以往见惯了的高楼突然变得狰狞，看得人头晕目眩。
“先回家……”在江余晕过去之前，她听到祁枫的声音。
江余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却感觉一阵虚弱。
“我要被你吓死了。”祁枫抱住江余。
江余闷在祁枫怀里用力回抱他，祁枫安抚地拍着江余的背。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像催命符。
江余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睛睁大。
祁枫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强迫着自己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备注：班主任
祁枫接起电话摁了免提，没有出声。
“喂？是祁枫吗？”班主任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
“我是。”祁枫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江余是不是也和你在一起？”
“我在。”江余开口。
“啊行，是这样的……”对面突然沉默，随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余和祁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恐。
难道老师也被盯上了？
“老师？”江余音调猛地拔高。
“……算了，我还是直接跟你们说吧。”对方咬着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两人再次听到班主任的声音，松了口气。
“刚刚警察联系我说你们的父母出了重大车祸。由于你们还是未成年人，没有其他监护人和亲属，所以请我代为转达。”满是遗憾的口吻。
车祸。
这次换这边沉默了。
对方也没说话，等着两人消化信息。
“尸体呢？”祁枫异常冷静地问。
“呃……”班主任有些迟疑。
“老师您说。”祁枫催促。
“车祸现场过于惨烈……尸骨无存。”
毁尸灭迹。
“喂？祁枫？江余？听得到吗？需不需要请几天假？”对方没听到回复，声音放大了一些。
祁枫询问地看了江余一眼，江余摇摇头。
“谢谢老师，我们明天正常来上课。”
“好。你们好好休息，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班主任絮絮叨叨地安慰了半天，两人静静地听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良久的沉默。
江余扯了扯嘴角：“是车祸啊。”
祁枫垂着头，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向厨房，把中午没吃的饭菜加热。
江余看到祁枫包着纱布的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安静地过去帮他端菜。
番茄鸡蛋，青椒炒肉，炒土豆丝，白菜汤。
似乎有些过于平常，如果加上那盘三文鱼就完美了。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着，江余突然吸了吸鼻子，祁枫顿了一秒，给她抽了几张纸。
江余吃完后没有离开，等祁枫也吃好后开始收拾碗筷。
“别动，你手碰不了水。”江余制止了祁枫的帮忙。
祁枫没逞强，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在她每洗完一个碗后擦干收进柜子里。
江余走出厨房的时候觉得有些恍惚——天居然已经黑了吗。
可能是吃饭吃太久了吧。
一低头，突然注意到衣服上有一些血迹，也不知道祁枫是怎么把她弄回家的。
江余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看着摊开的作业脑子一片空白，索性关了灯把自己埋进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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