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洵是被一段梦惊醒的,梦里剃着寸头的喻灼站在寒风中朝他转过头,目光冰冷且淡漠,然而他眼睁睁的听着喻灼说出一个又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字眼,之后被警车拉走,他急忙追上去,追啊追啊,警车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要走——”
牧洵喘着粗气骤然起身,梦境的残留仍旧让他心有余悸,然而他的头又炸的生疼,一时间各种记忆铺天盖地的涌入,他记得他去找喻灼了。
然后——
“醒了。”牧归荑递给牧洵一杯水,“解酒的,睡了一天了都。”
牧洵直愣愣的看着牧归荑,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到这的,他认识这里,是牧归荑的家。
“先喝。”
牧洵摸了一把后脑勺,立刻让他疼的直抽气,然而下一秒他就僵住了身体,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混蛋事。
现实生活中能把人打昏但不致死是很难的,他是医生,知道当时喻灼打他时压根没有留着力道,要不是喻灼当时被信息素困扰,说不定他根本就醒不过来了。
牧归荑对自己儿子很是理解,拉过来一把凳子坐在牧洵面前,“聊聊。”
牧洵抿了口热茶,瞬间感觉嗓子和食管如同被灼烧一般疼痛。
“牧洵……你今年快二十五了,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我不止一次庆幸你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所以八年前我才同意你不和我一起住,不去管你和我置气,结果呢……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牧归荑平静的话语如同审判的钝刀缓缓地割在牧洵身上,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喜欢喻灼那孩子,我知道。我这辈子唯一愧疚的事就是因为我,导致你们俩之间有了隔阂,所以这几年在感情上,我从来不会因为我的利益而勉强你,当然,现在你也有实力拒绝。”
“可自从昨天,喻灼和我说的那番话之后,我却发现我错了,自始至终都错了。”
牧洵微微抬起头,声音嘶哑:“喻灼和你说了什么?”
牧归荑缓缓开口,于心不忍中又带着怜惜:“他说……他不喜欢你,他看到你就会想到过去,让你放过彼此吧,重新开始生活。”
“喻灼说的话糙理不糙,牧洵,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就把自己的情感强加到别人身上,从这一点出发你的感情就已经不单纯了。”牧归荑顿了顿,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喻灼,就放手吧,爸爸知道你小时候一直因为我而妥协、改变、隐忍,但爸爸一直想让你做自己,像最初的洛斯那样,把真实的你袒露在别人面前,让别人了解到真正的你之后再进行更深一步的关系。而你和喻灼的关系,从始至终是不正常的。”
“真正的自己……”牧洵那双蓝色的眼睛渐渐暗淡,像蒙着一层雾,“没有人会喜欢。”
牧归荑这八年来过的很舒坦,他开启过很多段爱情,可最终都无疾而终,那些人要么是为了他的钱,要么是为了他的资源,遇到真正在一频道能交心的几乎没有。现在想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了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以至于他渐渐淡忘了自己认为很成熟的儿子。
牧洵是强大的,但是现在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牧归荑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摔到了地上般疼痛。他教了牧洵强大自信,却没教会他怎么对别人正确的表达爱,也没机会让他不带任何负担地用真心换取真心。
“会有人喜欢的。”牧归荑站起来将身躯高大的儿子拦在怀里,意外发觉,上一次这么抱他还是很多年以前。
“牧洵,找机会和喻灼当面谈一下吧,你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喻灼经历了那么多但依旧往前看了,你也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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