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开收拾完直接去了林初九班里找她。
“你们俩去吧,我先回了。”祁书越没给沈铭开再跟他拉扯的机会,加快步速直接走了。
要说这个人啊,就是不能太着急,容易出事。
祁书越刚走了没几步,就正好和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老赵撞了个脸对脸。
“我草……”老赵手一抖,茶缸子顺着手边直接滑出去了。
祁书越想都没想,微微抬起小腿,脚面托着杯底挑了一下,茶缸子被挑到了他手里。
祁书越把茶缸子还给老赵,正经中又有点吊儿郎当:“老师对不起。”
这一系列操作真的挺秀,正是放学时间,楼道里人不少。
韩翊辰和刘子弈也在。
“嚯,挺牛逼,水一点都没洒。”老赵笑着拍了两下祁书越的肩,“不错,以后给我当数学课代表吧!”
“……”祁书越正想再说点什么,老赵已经扬长而去了。
楼道里开始窃窃私语。
“他是二班的吗?”
“听说他原来好像是南城二中的…”
“祁帅哥,你刚才帅炸了!”余颜等老赵彻底走了之后才上来跟祁书越说话,还对他竖了个大拇哥。
祁书越闻言没再管老赵,他对余颜笑了一下:“啊,回家了,拜拜。”
说完抬腿就要走,余颜抓住了盲点:“祁帅哥,你不背书包吗?”
“不背了。”祁书越嘴上事事有回应,腿上溜得比谁都快。
“怪不得人家能成校草,那套操作反正我是学不来。”韩翊辰靠在走廊的墙上抱着胳膊。
“这哥们有点意思啊,看着也不像硬装。”刘子弈说。
走廊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李津宇也从二班出来了。
“呦,出来的够早。”韩翊辰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边结了个婚。”刘子弈说。
“……”李津宇揽着他俩边走边说,“我们班桌椅太乱了,我帮着摆了一会儿耽误了点时间。”
“校草没帮着一起摆啊?”韩翊辰随口道。
“什么校草?”李津宇问。
“没事。”韩翊辰拖长尾音应了句,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刘子弈和李津宇前面。
“什么校草?”李津宇又去问刘子弈。
刘子弈笑着给他解释:“你们班那个叫祁书越的,听说他是他们初中校草。”
刘子弈继续说:“刚才他在楼道跟老赵撞一块儿了,老赵那个茶缸子差点掉地上,被他用脚勾起来了。”
“我草,这么吊?”李津宇说,“他在班里就坐我前边,校草这事倒是没听他提起过。”
“这种才是真校草,你见过哪个校草到处跟人说自己是校草的?”
“我要是校草我就到处说。”李津宇洋洋得意地朝他挑了个眉。
“所以你不是啊。”刘子弈拆台道,“你顶多也就算个笑话。”
李津宇脸色一变,给了他一拳。
实验高中的宿舍都是给实习老师住的,很多住得远的学生都在附近租房子住。
离实验高中最近的小区是东越街,里面住的全是流动人口,大多是附中和实验的学生。
明天就上学了,李津宇和刘子弈索性直接回东越街住下,韩翊辰则是先回趟家,晚上再回东越街。
“新学校怎么样?”江媛媛在驾驶座问。
“就那样。”韩翊辰靠在椅背上没什么精气神。
暑假天天黑白颠倒,玩都玩疯了,他现在还有点没缓过闷来。
“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能点外卖就别自己做饭,跟健康相比还是先活着比较重要。”江媛媛说。
“嗯。”韩翊辰应了一声。
江媛媛女士是韩翊辰的亲妈,韩翊辰的亲爹很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导致韩翊辰和他同卵的妹妹韩江安活到现在也没见过自己亲生的爹。
韩江安小时候身体不好,晚上一年学,今年要中考,江媛媛自然是留在家里照顾韩江安,所以韩翊辰只能自己在市里打理自己的起居。
“哥,今天周书涵给我发消息了。”韩江安拿出手机给韩翊辰看。
早晨八点多周书涵给她发了两条。
[周书涵] 你哥今天是要坐地铁吗
[周书涵] 他把我好友删了
韩江安的回复是在十点,是她刚返校放学的时间。
[江安] 没有我妈妈开车送他去的
接着周书涵秒回了一个“OK”的表情。
“脑子有病。”韩翊辰重新倚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把她删了。”
“周书涵这个小女孩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江媛媛从后视镜扫了两眼韩翊辰。
“那不以前么?”韩翊辰草草应了一句,倚在靠背上没动。
周书涵是他前女友,两个人只谈了不到半个月就草草分手了。
韩翊辰确实是把她好友删了,他从来不留前任的联系方式,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已经分手一年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被删了,周书涵要是真打算跟他旧情复燃,韩翊辰简直想笑。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韩江安问,“哥,你们俩当初为什么分手啊?她长那么漂亮,还多才多艺的。”
“性格不合。”韩翊辰动了动嘴,没再多说。
韩江安感觉他不太想提这事,没再多问。
这是他们兄妹间长久以来的默契。
其实哪有什么性格不合,分手原因韩翊辰和周书涵心里都明镜,只是过去太久了,复合是不可能了,韩翊辰也不想做一些背后议论前女友的事,没品。
很快到了开学第一天,课间,周书涵把一大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搬到讲台前,又拿起粉笔在黑板最侧面写下了“带27元”的字样,多一个字儿都不写。
“家人们,老赵说明天把五三的钱带上,打七折是27,现金啊。”
“上学第一天就让带钱,这么伤感情。”祁书越斜靠在椅背上,指间来回地转着一根笔。
祁书越话音刚落,感觉自己后背被戳了一下。他回过头,亲爱的后桌正深情地望着他。
“听说你是校草?”
“嗯?”看祁书越的反应,显然对这个称号的典故一无所知。
反倒是沈铭开,笑得挺开心:“怎么都问这个?他真不是校草。”
我去,长成这样都不是校草?那真校草得帅成什么样?
“哦,听人说的,随便问问。”李津宇如实说。
“听谁说的?”沈铭开笑着看了一眼祁书越,“你应该是碰着他迷妹了。”
此时的迷妹余颜正在跟齐抒允讨论那天祁书越用脚接茶缸子的英雄伟绩。
小打小闹过了没多久就上课了,二班第一节是老赵的数学。
说实话,老赵穿的太过于前卫,是那种在街上看见七八十岁老头儿穿了也得犹豫要不要喊声哥的那种。
祁书越第一次见他是在搬书的时候,当时他拎着两大摞书三步两步上了二楼正好跟老赵打了个照面。
老赵穿着个趿拉板,还是个鸡窝头,怎么都不像个老师。祁书越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学校见了不管什么人都要问好,这是他第一次不知所措,因为根本不知道喊什么。
“叔叔好”和“老师好”在祁书越的脑子里挣扎了二百来个回合,眼看着老赵越走越近,祁书越的嘴还没发出音节,老赵就先来了句:“牛逼,抱两摞。”
……
老赵随便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鬼画符写了个“赵”字。
“我姓赵,叫我老赵就行。”老赵把粉笔扔了回去,继续说,“我是一班班主任,教数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任何事,都可以。”
他这个断句有点意思,底下人听的还都挺入神。
“哦对了,那天差点给我茶缸子踹洒那个是咱班的吗?”
“……”祁书越太阳穴直突突。
你就非得这么说话吗?
这话太好笑了,底下笑了一片,都纷纷看向祁书越。
“……”祁书越极其不情愿地抬了一下手,“我。”
“哦,”老赵看了他一眼,“你以后就是数学课代表了哈!”
“也没什么脏活累活,不让你给我洗袜子裤衩,就是收点作业收点书钱什么的,我从来不压榨劳动力。”老赵说完又拿起他的茶缸子喝了口水。
祁书越现在特别想冲到讲台把他茶缸子踹翻了。
一班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毫无教学经验的女老师,名字更有意思,叫苏礼襹。
她把自己名字写在黑板上的时候,底下人都傻眼了。
这名字足足写了得有两分钟。
“……我靠,她小时候尿她爸嘴里了?”韩翊辰看着黑板上苏礼襹的名字,看呆了。
“逆子啊。”刘子弈感叹道。
苏礼襹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老师,像邻家大姐姐。
这节课苏礼襹不打算讲课了,从中考成绩聊到美甲,又从谈恋爱聊到美容美发,没一个话题是韩翊辰感兴趣的。别说跟着一块儿聊了,他听都不想听。
他揉了揉太阳穴,右手伸到书桌里,摸索着找到了书包,接着从书包下面拿出来一袋喜之郎果冻。
毕竟也是个塑料包装袋,这么一撕动静不小,但韩翊辰早就料到了,他故意连着咳嗽了几声掩盖住了撕果冻包装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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