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琂礼见关月梨她们二人放下了碗筷后,便道:“关姑娘可需要我这提前准备什么吗?”
关月梨思索片刻道:“你拿纸笔来,我写给你吧。”
“到三楼的书房吧。”赵琂礼起身道。
关月梨亦没想什么便点头应好。
“姐姐,我们一起吧。”关月曦轻扯着关月梨的衣摆,关月梨便知她在担心什么了,便拉着她一同前往。
关月曦站到关月梨身旁,低声道:“小七,你与这位赵世子还是莫要过多来往的好。”
“嗯嗯,好,我知道的。”关月梨回答的漫不经心,在这种小事上,她也没想过能在一时之间改变关月曦的想法。
推开门时,旁边的厢房亦同时被从里面推开。
四目相对时,关月梨瞬间就锁定在了江洵也身侧的傅行简。
她猛地转头,将关月曦拉到前面来。
关月梨冲着傅行简一笑,“那个,我姐姐有事找你,要不你们聊聊?”
说完还将那俩人推回了厢房内。
“走吧,咱们。”关月梨顺带将门带上后便转身与他们说道。
关月梨这一番如流水般顺畅的动作,直接给在场的人愣在了原地。
“她平常行事风格都这样?”还是太子偏头看向江洵也。
然江洵也脸上已是习惯就好的表情。
赵琂礼轻咳后适应了这节奏,挂着笑意道:“那我们先去书房?”
“哦,对哦,险些忘了。”关月梨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赵琂礼后又看向江洵也:“你们刚才该不会一直在隔壁厢房吧?”
方才赵琂礼便有提过江洵也是知道的,而现在江洵也又从隔壁出来,那岂不是他们方才一直在,所以赵琂礼才会突然出现在关月梨她们的厢房中。
“关姑娘果然观察力过人。”
关月梨无语,她难道是想听别人夸她吗?
她望向江洵也,眼神中带着探究,最后还是移开了。
关月梨上了三楼的书房,给赵琂礼写了不少稀缺的材料,方缓步往楼下走。
“看来不用在下送姑娘了。”赵琂礼跟着她一直到一楼大堂。
关月梨往门外看去,注意到是宁远侯府的马车。
“你竟会等我?”关月梨上了马车,便瞧见了闭目养神的江洵也。
江洵也道:“左右无事,何必让人多跑一回。”
关月梨面上假笑着,心里却在腹诽道:大哥,你是这么会替人着想的人吗?
“你们今日是特意去找赵公子的?”
江洵也睁眼看向关月梨,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若是我没有猜错,我替他制烟火是你们交易的条件吧。”关月梨会这样猜想,是因为,她相信江洵也说过会封锁的消息,除了他的人说出去外,应该没有他人能查到。
“嗯。”
关月梨幽怨道:“要不是赵公子有良心,我才不干呢!”
江洵也似是不解:“那你为何答应?”
他并不明白身为右相府上的千金,虽说不是嫡女,但也不至于如此爱财吧?
“有钱你不要啊?”关月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懂,便继续举例道:“我爱财就好比男子爱权势,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每个人喜好不同。”
江洵也下意识觉着关月梨的话怪怪的,可深思后却是认同的,以致于他轻点头。
关月梨转向另一事,问道:“万国来朝,东海世家都来了吗?”
“嗯。”
关月梨道:“王家是不是带了他们的女儿来?我今日瞧见她了,只不过是她走后,我们才认出的。”
江洵也有所耳闻,这位王家女与傅行简的事,“应是王家幼女,王淼。”
“那你与傅公子是不是相熟?”关月梨见了傅行简三次,都是与江洵也一道的。
江洵也嫌弃推开凑到面前的脑袋,“他人私事,我没兴趣去打听。”
关月梨摇着手指道:“这就是你狭隘了吧,很多消息都藏在这些私事中,要是不重视,定会错过某些关键信息的。”
而后,关月梨给他列举了不少从男女的奸情查到犯罪的各种事例,当然都是往后的朝代会发生的事。
良久后,江洵也憋出一句话:“少看些话本。”
“这才不是话本……”关月梨小声嘀咕道。
关月梨在侯府的情况与别的儿媳全然不同,翌日她便开始了到樊楼打工的日子。
赵琂礼还给她整了个类似工作室的空间出来,里面所需工具一应具有,还有洗好的瓜果,糕点等。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既是收了钱的活,关月梨自是用心了不少,将曾经在浏阳学过的技艺都发挥了,为此她还特地画了不少图案。
再用相应的材料,加入铜、金等元素,让烟火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不仅在图案上更在颜色上丰富多元化。
除此之外,关月梨还动用了约莫二十来人一同搭建了一个巨型的药发木偶。
盛宴前一日,关月梨将那些制好的烟火都给赵琂礼清点了一遍后,便拿着她的图纸离开了。
这几日,作为良心老板的赵琂礼还是很尽心尽责的,几乎关月梨来樊楼时,他都会在,还会给她送来不少好吃的。
关月梨一度怀疑他待在这是想要偷师学艺。
“老板,下次有这种赚钱的活,记得优先找我。”关月梨结果赵琂礼给她的银票,笑容格外灿烂。
赵琂礼笑道:“若是我的员工都能如你这般能干,我怕是要成这京城首富了。”
明日万国来朝,晚上在宫中会有设宴,关月梨自是要随江洵也一同出席的。
“明日,这些你这樊楼的员工应该都能应付的来吧?”关月梨已将那些注意事项说了三次,但她还是会有些担心会不会出差错,毕竟明日不仅她要进宫,连赵琂礼亦是要的。
赵琂礼并不担心道:“无事,干不来就干不来,随性而为,成功了便一起欣赏,失败了那便下次重来。”
“觉悟真高。”关月梨想这大概就是淡人吧,心态真不错,只不过他一个老板,都秉承这样的心态,真的能赚到钱吗?
穿过樊楼大堂时,关月梨瞧见了往里走的王淼。
自那日后,关月曦怎么都不肯再出来,关月梨又忙,没时间去相府,这件事便又耽搁了。
只是这几日,待在樊楼里,关月梨亦是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一是宫宴时,王家想让皇帝给王淼与傅行简赐婚。
二是太子有意选太子侧妃,而在流传版本中,呼声最高的便是关月曦了。
但第二个流言,关月梨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右相本就是太子老师,没必要再嫁一个女儿过去,这样只会让皇帝对二人的过分捆绑有不满。
王淼迎面走来,认出了关月梨,“是你啊,那日还没来得及与你相交。”
既然被喊住了,关月梨只好回礼。
王淼颇有些自来熟道:“我第一次来京城,早就听闻樊楼的美食一绝,姑娘可要一同?”
“不必了,府中还有事,日后有机会再一道。”关月梨保持适当的疏离,毕竟她们注定做不成朋友的。
毕竟立场不同。
王淼略表遗憾,但在关月梨离开后,她却关注到的是赵琂礼。
她同身边的丫鬟道:“此人是何人?瞧着好生俊美,那不成是那姑娘的夫婿?”
丫鬟眉间担忧的神色渐渐加深,深怕自家姑娘一不留神又想一出是一出了,“姑娘,夫人不让我们出来那么久的。”
“不过还是傅公子更好。”王淼转头自顾自说道。
往大门外走时,关月梨微仰头望向身旁的赵琂礼,“赵公子,对东海王家可有了解?”
“他们怎会可能请动皇帝赐婚?”
而对于流言一,关月梨一直没想明白的便是这点。
“东海王家守着北方最大的港口,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都还是有的,且不说王家的嫡长女可是敬王之妻,就他们盘踞一方多年的势力意识会另人有所忌惮的。”
赵琂礼并没将更关键的说出,但那些他都给了江洵也。
“敬王之妻?”关月梨茫然看向赵琂礼。
赵琂礼失笑道:“我母亲生我时便已去世。”
赵琂礼说的轻松,可落到关月梨耳中却很是沉重。
亲人的离世才不是暴风骤雨,而是往后余生的每一场毛毛细雨。
关月梨下意识拍了拍赵琂礼的后背,轻声问道:“那你独自在京城的这些年,会想家吗?”
赵琂礼眸底的眼色微沉,只是他很快便扯起笑容,“京城很好。”
关月梨实属没想到会问道这些信息。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有了后妈不就有了后爹嘛。
“那我先回府了。”关月梨并不擅长安慰人,虽然能看出赵琂礼此时并不开心,但她亦是束手无策。
相比安慰人,她更擅长的应该是去做一些来避免那些令人伤心难过的事。
而现在她要应对的便是东海王家。
无论东海王家有多厉害,但她知道里面必有猫腻,而一位帝王怎可能容忍。
所以关月梨能利用的最有利条件便是一位帝王的心。
关月梨握紧手中的图纸,这是她这日除了制烟火外画的图纸,是在她看完了江洵也给她的那基本铸造铺信息后,所做的一些改良和笔记。
这次,范围必定能从东海世家中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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