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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拼图

距离暑假雅思补习班开课还有一周,姜星晨打算去广州找徐曼,她刚在电话里跟她说这个打算时,徐曼已经兴奋地絮絮叨叨要带她去哪里哪里吃什么玩什么了。

取完行李才从出口出来,徐曼便带着笑迎面大步走来,给了姜星晨一个熊抱。

“欢迎!”

姜星晨回抱,“好久不见。等很久了吗?”

她没变,还是那么活力满满又愉快的模样,连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都没变。

徐曼接过姜星晨的行李箱,“没有,刚到不久。我开车过来的,我们先去停车场。”侧过脸看着姜星晨,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笑脸都收不住了,它不受控制现在。”

姜星晨不禁伸过双手捧着徐曼的脸,轻轻揉了揉,“现在受控制了没?”

徐曼愣了一下,又撒娇似地说“还没。”

姜星晨笑出声来,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呢?”

“我天!大庭广众耍流氓啊你!”徐曼挣开姜星晨的手,兀自往前走,可还是被姜星晨瞥见她脸颊那抹绯红。可爱。

戴着墨镜专注开车的徐曼真是十足的大人样,车窗外的花、树、云、风纷纷向后掠去,姜星晨靠在座椅望着窗外,望着天,音乐声开得很小。

“前面盒子里有水,出门时刚从冰箱拿的,应该还凉着,渴了喝啊。”徐曼打着转向灯换车道,一边同姜星晨搭话,“吃过午饭没?飞机餐不好吃,没吃我们一会儿先去吃点东西。嗯?

我爸出差了,妈妈现在也还在深圳,明晚才能回来,说明晚请你吃好吃的。”

姜星晨从刚才就转过头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曼,看她开车的熟练模样,猜想她大概常常这样自己照顾自己。

“徐曼,你开车的样子好酷。”姜星晨没回答提问,却冒出这么一句。

徐曼打着方向盘,将车开上辅路,带着笑意反问道,“你打算这么盯我盯到什么时候?”

“唔……”姜星晨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继续看着车窗外。

“饿吗?”徐曼眼角余光瞟见姜星晨发窘的模样,又若无其事笑问道。

“我不太饿,你吃东西了吗?没吃的话可以陪你吃一些。”

“那我们简单吃点吧,以前我常去一家米粉店,蛮好吃的,好久没去了,怎么样?”

“听你的!”

徐曼将车稳稳停进车库,卷帘门在身后缓缓落下,将袭人的热浪挡在门外,打开角落的小门沿着楼梯上去大概半层楼,另一道门后是清凉怡人的空调风。将行李搬上二楼,进到徐曼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一个书柜,书脊与玻璃柜门的空间放着几台胶卷相机和一些乐高积木。姜星晨正隔着玻璃打量着木雕的“小王子与玫瑰花”,徐曼从衣帽间放好行李箱出来,“这是我自己刻的,像不像?”

姜星晨惊喜地转过头看着徐曼,“这么厉害?!。”

徐曼得意又装作不经意地耸耸肩,”有段时间迷上这个,去同学姐姐开的木雕工作室混了些日子。哈哈……喜欢吗?”

“当然!”徐曼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姜星晨心想。

床边地毯上散落两个抱枕,放着一把吉他,几本漫画。姜星晨似乎看见一个女孩或坐或卧或拨动吉他,或在酷热的午后安然甜睡,或看着漫画吃吃发笑的模样。这个小小的空间为想象提供支撑,为姜星晨在脑海中填补一段岁月关于一个人的空白。

从凉爽的空调屋里出来,瞬间被赫赫炎炎的炽热空气包围,即使撑着遮阳伞,走在大树投下的浓荫中,也不一会儿便汗流涔涔,好在米粉店也不远,十分钟就到,看徐曼和老板娘打招呼的熟络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米粉很美味,小店也很温馨且颇有家常烟火气,与徐曼接下来带她穿街走巷去过的各式大餐厅小食馆一样,它们在对她讲述着她的口味,她的喜好,与她照面的人们,许她一瞥她这些年或是独自,或是呼朋引伴穿过这些大街小巷的身影。

晚上她们去珠江畔坐观光游轮,游船如一把钝斧劈过江面,翻起泛黄的水浪,腥气穿过向晚凝滞的空气扑面而来。再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小蛮腰,俯瞰这个城市的繁华和被灯海映照的夜空。

夜风习习,带着朦胧的雨的气息,两人乘凉意沿着江畔散步,直到零星的雨点开始落下时才动身返家。

秦姨在附近酒楼订了包间,说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姜星晨。

秦姨是徐曼的妈妈,她姓许,却更喜欢小辈呼她名字中最后的一个“秦”字,“秦姨”。

虽然多年未见,但秦姨似乎变化不大,只是从印象中一头时髦的卷发换成了利落的短发,白皙的皮肤在温度或兴致高涨时泛起红晕,母女俩在这点上真是如出一辙。

秦姨从深圳回来直奔酒楼,而在徐曼和姜星晨到达不久,徐曼姑母一家也到了。秦姨忘记告诉徐曼,但徐曼显然并不意外,两家相处极融洽,姜星晨倒也没有感觉不自在,她很习惯在很多场合做一个寡言的听众和看客,在这热闹融融氛围中伸出自己敏感的触须,默默收藏关于徐曼的点点滴滴,她在拼凑一张关于徐曼的拼图,又似在脑海中尝试去画一副徐曼的肖像,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被姜星晨仔细接收,悉心保存,只待某一天拼图成型或肖像画开始显出生动的轮廓。

浴室传来淋淋水声,徐曼还在洗澡,姜星晨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去,院子干净得有些寸草不生,更显得围墙角落那一大丛三角梅开得热闹非凡。地灯昏昏然,温柔而疲倦地注视着这个显然大多时候都很冷清的院落。三角梅花丛下有个防腐木做成的小屋,三只幼猫正在小木屋前打闹,玩着落地的花叶,猫妈妈趴在花池边打着哈欠。

秦姨端着一盘水果和两盒牛奶进来了,见姜星晨正在窗边看得出神,便告诉她这木屋是徐曼去找木工师傅做的,花是以前家里的阿姨种的。

“我和她爸爸我们俩都忙,经常不在家,小曼周末从寄宿学校回来家里有个阿姨给做做卫生烧几顿饭。这孩子喜欢猫狗,有时候见邻居遛狗都要上前去逗着玩玩,可我们实在没时间。

后来也不知道她去哪儿找人做了这个小屋,说雨天晴天让路过的猫猫能避避雨,躲躲太阳,去B城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在家时记得给碗里换水添粮。

这些年我们陪她的时间少,总想着等稳定了就退居二线陪陪孩子,可转眼她都上大学咯,离得老远老远。”

“秦姨您放心吧,徐曼性格很好,交了许多不错的朋友呢。”

“是,这孩子性格确实很好,可做父母的多少会觉得亏欠。她之前在电话里告诉我们说跟你在J城遇到了,我还想这真是很巧。我们这些年基本没回老家。你爸妈也忙,我们联系都很少了,一转眼你也长成一个漂亮姑娘咯!”

“谢谢秦姨。我和徐曼现在有时间还是常见面的,现在交通通讯都这么方便,我们不会再失联啦!”

秦姨欣慰笑笑,顿了顿,像有什么话要说,却没再多言,只放下果盘叮嘱了句:“天气太热,多吃点水果,早点休息啊别玩太晚。”

“好的秦姨。”姜星晨甜美一笑。

秦姨爱怜地伸手碰碰姜星晨的脸,“你能来阿姨真的非常高兴,也为小曼高兴。以后一定常来!”

“嗯!一定。”

姜星晨靠床坐下,拿起旁边的吉他随手拨了两下,徐曼裹着湿发出来,看看书桌上的水果和牛奶,问道,“我妈来过了?”

“嗯。”姜星晨抬眼对徐曼笑笑,又低头拨弄吉他。

“会弹吗?”徐曼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姜星晨嘴边,在她身边坐下。

“不会。”

“喜欢吉他?”

“以前没感觉,但上次在山里看到你弹之后觉得很好听诶。”

徐曼轻笑。

“那首歌也很好听,天知道我单曲循环多少遍了。”

“想学吗?”徐曼喝着牛奶,伸手拨了拨姜星晨怀里的吉他弦。

“不太想。”

“哈哈哈什么啊,刚才还说好听。”

“我是音痴你不知道吗?诶,你记不记得我们小学一起去学钢琴,开辅导班的老师就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来着。”

“记得啊,脸圆圆的,很漂亮,唱歌声音也很甜。啊,身材也巨好!”

“你记得够仔细的。”

“一般一般,咋了。我记得没学多长时间。”

“是啊,那位老师讲话很温柔,可是她每次靠近我我就压力超大。我记不住音符,分不清哆来咪发so,我总感觉那位老师压着股无名火,于是就在她爆发之前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哈我记得,你说你怕她!”

“从那以后我没碰过任何乐器。”

“那我弹给你听啊。”徐曼靠着床沿,转头看着姜星晨。

“就是这个意思!”姜星晨说着把吉他交还徐曼。

琴声叮铃,清澈流畅,同窗外的月光一起流动在这个静谧的仲夏夜。

“今晚宵夜我们去喝粥吧。”徐曼从冰箱拿出一罐雪碧,用食指“啪”一声打开拉环,像电视剧里演员用单手打开啤酒易拉罐,动作熟练,透着一股毫不费力的潇洒劲。

秦姨回来待了不到两天便又回深圳去了,家里又只剩下两个年轻人自由活动,行程由徐曼安排,两人优哉游哉或是出门观光或是宅家,姜星晨留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每分每秒都是以她喜欢的方式度过的,“满意极了。”她这样告诉徐曼。所以在徐曼提出宵夜去喝粥,姜星晨也随即应答。

“有朋友一起哦,你认识的。”徐曼有些神神秘秘地笑着看着姜星晨,一边将透凉的汽水倒进玻璃杯,气泡噼噼啪啪喧哗着往杯口冲去。

“谁?你表哥?还是双胞胎姐妹?”

双胞胎姐妹是小区邻居,具体住哪栋不清楚,但是两人总是穿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型,有着同样的笑脸,甚至一人牵着一只长得一模一样的柴犬,还是同一窝出生的。

徐曼看起来跟她们很熟,她总是很容易跟别人熟络起来,也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的喜爱。姜星晨想起那晚秦姨拿着水果和牛奶来到她们房间说起徐曼这些年总是一个人打发许多时光时,那满含歉疚的语气。但徐曼的孤独与身处人群中的从容自然却似异卵双生的双胞胎镶嵌于她的灵魂。

“表哥说了,不跟小孩玩。”徐曼撇撇嘴,喝了一口汽水,又抬起下巴指指姜星晨手里的水杯,“要不要加点冰块?”

“不用,正好。”

“双胞胎姐妹去不了的,时间太晚了。”

“那是谁?我在这里还能认识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曼仰头一口喝干汽水,将水杯放进水槽,擦擦嘴,先上楼去洗澡了。

她们刚从服装批发城回来,除了琳琅满目又价格实惠的各式服装外,姜星晨第一次在中国见到这么多的黑人,他们与当地人早已习惯对方的存在,又在日久的生活点滴中逐渐摸清了这个城市的脉络和气息,看他们穿梭于店铺与店铺之间,甚至老道地与店家砍价的模样,俨然只是肤色不同的本地人。

对于久居广州的徐曼来说,找这些地方更是不在话下,她穿衣不论价位,总能笃定地在海海衣橱间挑出自己最中意的搭配,而不论她穿什么,怎么穿,看起来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衬出她姣好的面容与身材,又不事张扬。衣如其人,她随和大方,但即使不必言明,与她相处的人自知她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与界限,不可逾越。并不容易亲近,除非她主动向你伸出手来。

姜星晨从包里拿出速写本,又回到厨房岛台前的高凳上。

她总随时带着一个本子,大小不定,有的袖珍如手掌大小,但最大不超过A4,或是普通笔记本,或是素描本,有时又是搭配一小盒水彩的水彩画本,她漫不经心地翻看摊在面前的小画本,因为时间关系,大多寥寥几笔勾勒出轮廓,就像一本加密的日记,有时候只有姜星晨自己知道这些笔画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带着怎样的心情记录下来的。又像一个初醒的人匆匆勾画,试图记下正迅速模糊的梦境。

人的记忆最是不可靠,回忆会在光怪陆离的时空中被反射、折射、重组、剪辑或是被抹去,最后被扭曲成不复从前,无从辨认,不可追溯,姜星晨喜欢这样的记录为过去和现在带来的可能性和空间,就像一个平行时空,在这个时空里,失去不一定是失去,但获得也可能只是一场空。但她在意“如实记录”,即使只是部分如实,或某种程度上的事实。

正翻到女孩席地靠在床边弹吉他的画面,姜星晨特意将画中的窗户打开,邀来的风撩起了窗帘,手指拂过抚琴人被风吹起的发丝……

“在看什么?”徐曼将头搭在姜星晨肩上,轻声问道,“是我?”

专注在画面和联想中的姜星晨为徐曼突然的问题怔住片刻,又或者,是她靠在她肩上的如此靠近的脸、她的气息、她的猝不及防的亲近?一股紧张瞬间攫住姜星晨的心,身体微微僵硬。

在女孩与女孩之间各种亲昵举动都被当作自然而然,别无他意的环境中,姜星晨和徐曼也从来很亲密,言语的逗弄,肢体的碰触,都只是两个女生之间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所以这一刻的紧张与不自在从何而来?姜星晨不得而知,却也强装镇定,反问徐曼,“你觉得呢?”

“这不就是我的房间嘛。”徐曼似乎对姜星晨的异样毫无察觉,下巴仍然搁在姜星晨的肩头,越过她的右手臂,用手指指窗户、床、吉他,然后是画中的女孩,“不过窗户不应该是关着的吗?这风要真吹进来,我们恐怕早就给蒸熟了。”

姜星晨被她这奇异的关注点逗笑了,定住的视线开始游走,有些紧绷的身体也突然松弛下来。

徐曼没说话,只转过来调皮地冲她龇牙一笑,然后离开姜星晨的肩膀,带走流连在姜星晨耳畔的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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