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简跟许尽欢又在电梯里碰到了罗平昀,他笑着打招呼,“平昀。”
“文导好。”罗平昀站在许尽欢身旁,阴阳怪气道:“许总好。”
许尽欢心不在焉地应了句,他想这三个男人好像是离得太近了,况且,像现在这样总是碰见好像也不太好啊!
难道,身边这俩男人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竟然还能这么和善地打招呼,可真是体面啊!
可是,他怎么就那么尴尬呢?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不是站在这两人之间。
随后,他又问出了一个更让自己无地自容的问题,“平昀,怎么这个点儿还在公司?”
“哦!许总,我还以为你记得呢,不是你让谢助给我团队发了新工作?”罗平昀语气平淡道。
“啊!”许尽欢在心里把谢应之骂了一大通,这助理实在是看不懂形势啊!
他明明准备明天带罗平昀去吃完饭之后再说的,谢应之怎么今天就已经跟罗平昀团队的人说了呢。
他徒劳地补充道:“平昀,这个你要是不想接,那——。”
“可以不接?”罗平昀直白问。
许尽欢瞬间顿住,不过幸好电梯已经打开了,他伸手在罗平昀肩膀上按了按,“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知道了。”罗平昀嘟囔了句。
许尽欢怕罗平昀再说什么让他回复不了的话,大步走向文从简的车。
文从简父母家在电影学院后面的家属楼,他们刚下车就有老教授打招呼,“文导,许总回来了。”
文从简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张教授,您就别调侃我了,跟您比,我算什么导演啊!”
“张教授好,好久不见了。”许尽欢也笑着打招呼。
“你们这俩孩子,给咱们电影学院的孩子们创造了不少的工作岗位啊!”张教授笑着说。
文从简看了许尽欢一眼,随后说:“就算没有我们,咱们学院里的学生也吃得开。张老师,我们确实刚在咱们学校签了一批新人,您觉得哪个比较有灵气?”
“咱们电影学院里的学生都是科班出身,能力差不了太多。”张教授见他们已经走到了文家父母楼下,就又补充了句,“我看向逸想那孩子挺不错的。”
“是不错,我们公司的新项目有在考虑他。”许尽欢接了句。
张教授乐呵呵地笑了声,“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你们阿姨今天做了红烧肉。”
“下次一定,我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文从简搂住许尽欢的肩膀,笑着回复。
“嗯,那你们快回去吧!”张教授也转身走向自己家。
等上了电梯文从简还笑着问:“你记得哪个是向逸想吗?”
“忘了,没什么特点吧!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忘。”许尽欢只记得一个混血儿,长得很帅,他准备按照颜熙的路子来培养。
文从简就知道他不记得,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都是熟人,张教授的面子不能不给。你公司项目本来有他的位置吗?要不,从我公司现在的项目里给他安排个角色。”
“不知道,我交给谢应之去安排了,等回去把向逸想塞进去就行了。”许尽欢倒是无所谓,这样的交换太正常了。
娱乐圈,简直就是一个熟人圈儿。
“嗯,被挤出来的人,我来帮忙安排就好。”文从简直接说。
他们刚走到门口,房门就打开了,一个优雅知性女士笑着说:“我刚才就看见你们的车了,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硕姨。”许尽欢走过去抱了抱陈柔硕,这位女士也是电影学院的教授,很有老派电影人情怀,让他很是佩服。
陈柔硕拍了拍他的后背,“尽欢,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妈,你不先抱抱我?”文从简抱着花进了客厅,笑着说:“明明是我站在前面的。”
文培庆从阳台上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刚才看到你们跟老张说话,他让你们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提了个学生,前一段时间我帮忙签到了尽欢公司。”文从简说。
文培庆哼了一声,不满意地说:“他也是老糊涂了,本来院里传这些时我还不相信,现在他又跟你们说这些,估计是真的了。”
“老文,你跟孩子们说这些做什么。”陈柔硕打断丈夫的话,明明这俩孩子都已经三十来岁了,但在她心里还是当年的孩子。
这些不体面的丑闻,她本能地不想让这俩孩子听到。
文培庆则不同意妻子的隐瞒,哼了一声后,又说:“他们俩在娱乐圈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再说了,我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了?我这不是想用这个事情当成一个案例吗?老张洁身自好了一辈子,怎么老了老了又开了一春呢?”
“文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多大年纪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啊!”许尽欢也调侃,这样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已经到了无感的地步。
文培庆指了指他,又跟妻子说:“我说这是个案例,你还不相信,你看这孩子已经被影响了,是不是?”
陈柔硕点头,随后说:“尽欢,每个人是有追寻幸福的权利,但是他不能建立在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张教授的太太陪着他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被这样对待,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文从简轻握了一下许尽欢的手,凑过来小声说:“俩教授爱教育人,你可别再多说了。要不,咱们今天吃不了饭了。”
许尽欢点头,笑着说:“忘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文从简松开他的手,转头说:“爸妈,还不能吃饭吗?尽欢都饿了。”
陈柔硕瞪了文培庆一眼,转身就往厨房走,“都怪你爸总是说些有的没的,我都忘记了。”
“你妈妈还是天真了些,你们别学她。但是,张教授确实不太地道,我见过他的那个孩子,是个目标性很强的人。”文培庆又看了看他们俩,还是说,“你们俩身上没有那种势在必得、不择手段的底色,还是要注意些。”
文从简不怎么在意地说:“不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吗?还能折腾出什么大天来?”
“放心吧!文叔,我会注意的。”许尽欢原本对向逸想不感兴趣,但文培庆这么一说,他倒是来了兴趣。
娱乐圈,就是缺这种目的性强的人。
不择手段,也就代表着他不给自己留后路,可比颜熙那种还需要你给他找奋斗目标的人好控制多了。
文从简走近厨房,看已经炒好的菜,“妈,你在下面条?”
陈柔硕转头看了他一眼,“嗯,你爸说你们都爱吃,今天下课回来后擀的。”
她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又轻声说,“尽欢今天很开心?我看他今天笑了好多次,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现在多好。”
“你也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文从简从盘子里捏了个油焖大虾放嘴里吃着,含糊地说,“他现在过得确实开心了不少,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不少东西。但都没关系,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他对许尽欢太熟了,虽然许尽欢尽力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可他仔细观察之后,确定许尽欢还是那个许尽欢。
他发现男人现在过得更轻松之后,也就放弃探究了。
“忘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柔硕担心地问,“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一直看着他呢。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会带他去医院。”文从简把虾吃完之后,洗了洗手,指着锅说,“妈,面已经煮好了,赶紧捞出来吧!”
陈柔硕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还是嗔道:“你这孩子,要不是你打扰我,我肯定能专心煮面。”
“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不能一心二用?”文从简觉得陈柔硕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可能是一直都在学校这个象牙塔,所以她都五十多岁了,还时常流露出小女儿情态,连心思也保持着少女般的天真和单纯。
“不能,做事就得一心一意。”陈柔硕确定地说。
文从简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端起菜去了餐桌。
许尽欢打开了红酒,跟文培庆说:“文叔,这个酒不错,你尝尝。”
“尽欢,你又不能喝,还每次都给我爸带酒。”文从简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我还得作陪,我可太辛苦了。”
“你那酒量,就这酒,根本就不算事儿。”文培庆瞥了儿子一眼,“我听说你可都是跟别人喝白酒的,怎么,回到家里不能跟你爹喝两杯红酒?”
“赶紧过来吃饭,今天的面煮过了。”陈柔硕指着他们三个人说,“但你们也得吃完。”
“知道了。”文培庆端起面碗尝了口,满意地点头,“我觉得煮得刚刚好,我就喜欢吃这样的。”
文从简给许尽欢的面碗里加了一大勺肉酱,“我爸就是我妈的忠实粉丝,无脑吹。你要是吃不完,一会给我吃就行。”
“你怎么说话呢?我还不能夸夸自己老婆?”文培庆给老婆倒了杯红酒,“辛苦了,喝点儿?”
陈柔硕接过酒杯,晃了晃,“谢谢尽欢的酒和花,有心了。”
许尽欢端起手边的果汁跟她碰了碰,“硕姨,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家小欢真会说话,我就喜欢像你这样长得好看,嘴还甜的孩子。”陈柔硕抿了口酒,随后招呼着他们,“快吃,马上菜都凉了。”
“嗯。”许尽欢明明已经很久都没有跟长辈们一起吃过饭了,但是跟文从简父母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却并不觉得陌生。
相反地,他很适应,也很享受。就好像,他已经在这张餐桌上吃了无数次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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