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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阳灮刚接到方墨,阳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快30岁的人了,声音还是咋咋呼呼,带着岁月减不掉的娇憨:“哥,你今天要回G市怎么也不和我说呀。”

阳灮:“嗯,我今天回G市。”

虽然很习惯阳灮这种暗戳戳的阴阳怪气,但不妨碍她被哽了一下。

扣好安全带的方墨出声了:“怎么啦小歆?要给你带什么吗?”阳歆立即抛下阳灮,“老方你也在啊,我刚和清予姐打完电话,她说你们今天要回一趟G市。”

方墨抓到一个关键词:“回?”

阳歆:“对呀,阳灮没和你说过吗?我爷爷奶奶是G市人,小时候在G市待过一段时间。他没和你说,那他肯定是在想,‘不是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废话’呢~”

她模仿阳灮的语气惟妙惟俏,方墨很不客气地笑出声,跟阳歆学着阳灮的语气,说:“‘为什么要废话’呢~”

阳歆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方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认真开车的阳灮,咂咂嘴,在阳灮飘来一眼时,抢先道:“我知道你又想说我和小歆没大没小。”

阳灮吐出一个词,阳歆在电话里没听清,方墨转播:“你哥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地说,我们是元婴强者。”

“……”阳歆果断切换话题:“每年元旦G市城区都会策划一些主题活动,今年的主题和陶艺有关,有一家我很喜欢的陶艺馆也参加了。本来我想亲自回去一趟,可是抽不我今年实在抽不开身。既然你们现在回去了,那就顺便帮我在元旦那几天去和馆长拿点东西再回来吧。”

方墨应下阳歆,挂了电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问阳歆那陶艺馆馆长尊姓大名,嘀咕一声正想打回电话时,沉默的“司机师傅”说话了:“馆长姓木。”

车子转了个弯,上了高速,阳灮从后视镜看见一脸好奇的方墨,好心重复:“馆长叫木知礼。我不认识。阳歆喜欢她很久了。”

方墨:“……”我还真是谢谢你告诉这么重要的信息啊。

阳灮知道他迟钝的脑袋想不到些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动嘴说那么多东西,主要是因为懒得说。

方墨把副驾驶位置调到舒服的角度,和阳灮有的没的聊起来:“话说我还挺意外的,你只和我说今天去G市,但没说你要亲自开车,你不是最嫌累最不喜欢开车的吗?”

阳灮把车子调成智能自动驾驶模式,用最少的词说明原因:“江女士说,我31岁要回老家住一天,而你说过你想去G市给你老婆挑花种。”

“感动,你果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过这些什么联系?不对,等下,啥?你不是才30吗?”

阳灮:“……虚岁,你又忘了。”

方墨挠挠头:“哦哦,我现在想起来了。”

阳灮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起来,说:“又是我老家的习俗。”

方墨掏出手机点点点,然后把搜索出来的东西念一遍:“‘儿三十,要当家,点守拜,立大业’,说的是儿孙三十岁要成家,然后回老宅点灯守夜拜祠堂,可以让自己的事业发展得更好……可是你又没成家,也要回去搞这些习俗吗?江阿姨没说为什么吗?算了,你估计也懒得问。”

阳灮见方墨被自己绕过去了,没有提醒,抬头看向车窗外的绿野碧空。

即便方墨想起原先的疑惑,阳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想自己开车,而不是让司机载他回老家。

阳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给自己找了个答案:因为他难得抽风想给找事情做,就当给自己放个年假。

车子穿过到G市城区,在城市偏僻一角缓慢前行。

这块地方很有烟火味,或者说,这里人很多。一点儿也不像富四代阳灮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庭会定居的地方,方墨想。

当车子拐进菜市场旁边的村子里,停在一栋简简单单的、只有小小庭院的三层小洋楼前面时,方墨更是吃惊:“这是你爷爷奶奶家?你家老宅?连开门的管家都没有?”

阳灮开的是一辆低调的腾辉,刚好可以轻轻松松开进小庭院里,“老人家生前喜欢这种简简单单又热热闹闹的生活。原本有位老管家守在这里的,不过前年走了。”他解释,“现在我们不常回这里,所以也就不安排阿姨或者管家守着了。”

小洋楼里没有管家或者佣人随时等候,也就只有每月安排人来清洁维护。阳灮这次回来没有让人提前安排管家,于是两位老大不小的少爷像体验生活一样,慢悠悠地把各自的事情处理完。

他们在元旦下午去了陶艺馆,拿到了阳歆所说的东西,但是没见到那位馆长。

当天晚上,方墨在老宅里找到一个相册,挤眉弄眼地和阳灮说:“你猜猜我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阳灮瞥了一眼方墨,这家伙立即怂怂地举手坦白:“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的!我老婆说小歆相册里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小歆也同意我找她的相册,可我没想到你的东西会和小歆的混在一起,我一不小心就翻到你相册……”他说着,见阳灮一脸无所谓,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语气开始变得贱兮兮:“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个!”

方墨给阳灮看的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个穿吊带裤的小男孩手拽着一根白色的小木棍,委屈巴巴地站在小院子门口,白净的小肥脸哭得红粉花飞,涕泗横流。照片无声,小男孩那仿佛天塌了的忍悲含屈却震耳欲聋。

照片的主人公阳灮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方墨没有被阳灮的冷漠凉了看笑话的心,他嘻嘻哈哈道:“很好笑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哭得这么又委屈又可爱的,真是让哥哥心疼呢啊~”

阳灮:“那你找到阳歆的相册了吗?哦你可能永远也不能在她房间里找到。刚刚我不小心听到你和的电她话,知道了你们的交易。恰好我不久前在我房里看到了一本相册,顺手放在院子外面的花坛上了。”

一般放在路边花坛上的东西会被视为无主之物,然后被环卫工人拿走。这点常识大少爷方墨还是有的。

“?”

方墨不笑了。

方墨震惊了。

方墨赶紧去找相册了。

阳灮唇角勾起,把放在沙发靠枕后面的相册塞回阳歆的床头柜里,回到二楼客厅时又看到那张老照片。

拽木棍的小男孩哭得惨兮兮的。

二十多年前他因为什么哭得这么难看,他已经忘了,总不会是因为手中那个吃完糖果只剩下棍子的棒棒糖吧。

这时阳灮听到窗外传来的丧乐。丧车载着嘲哳的唢呐声,声音由远及近。

一般这种情况,阳灮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窗边的他鬼使神差地往窗外寻声看去。

一辆中巴式的丧车从院子外面开过,留下一串短鞭炮炸开的红纸屑和渐行渐远的唢呐声。

第二天,临时有事的方墨带着他精挑细选的花种和老婆的童年照片,满意地坐上自家司机开来的车先回S市。阳灮把阳歆的东西放进车后,想了想,这位不霸道的大总裁决定先睡一觉,然后走去菜市场小吃街吃份炒饭再回去。

奶奶生前很喜欢那边的一家快餐店,她不止一次说过,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炒饭。虽然阳灮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奶奶说的是哪一家。

但是,来都来了。

逛了一圈的阳灮才发现,菜市场里已经没有快餐店了,只有各色奶茶和小点心。市场的出入口有间包子铺,生意兴旺,一个小孩用脆生生的声音撒娇:“奶奶~我想吃糯米包~!”

阳灮飘了一眼过去,兴味索然,最后空手离开。

不远处有片小树林,树木高矮不一,不像是人工林。悬在树林上的那盘夕阳在乡村里也呈现出异于大城市的火红,更何况池塘里的蛙鸣。

阳灮难得有兴致散起步来,在夕阳彻底西沉前,他借着余光看到近两米高的村碑石上刻着龙飞凤舞的“木家村”。

木姓,阳灮也就知道一个陶艺馆馆长姓木。

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双弯弯的笑眼,噙着笑的唇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很快,一个俊俏秀逸的大男孩的身影在回忆里渐渐清晰。

[哈喽!你就是阳灮吧?我叫木嘉,木头的木,吉祥茄子的嘉。]

他想起来了,大一那年,他遇见个本科校友也姓木,全名木嘉。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木嘉和他说的话。

回忆中的大男孩声音清脆,笑得像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露出来的牙齿是健康的白,左边一只小虎牙更添少年感,少年般的身姿单薄纤细,伸过来的手却圆润可爱。莫名给人一种他很适合被拦腰抱着玩手掌心的感觉。

——等等,我在想什么?

阳灮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他无语地拍拍自己的脑门。

他承认,年少时初见,那个叫木嘉的男生给过他一种萌动的好感,那似乎是他自初中之后近二十年里少有的异样情绪。

即便他和木嘉只的相处只有一次会议的时间,会议后木嘉便急匆匆地离开,他甚至没来得及与木嘉交换联系方式,大二他做为国际交换生留学一年,回来后忙于各种事务,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典礼上,排队准备拍学院毕业照的阳灮看到木嘉捂着学士帽急火火地从他身边跑过,只留下一阵松木洗衣液香味的干净的风。

木嘉就像那一阵松木香味的风,扑面而来,卷尾而散。此后,他再也没被遇过那样的风。

自认为感叹完青葱岁月里酸涩桃色回忆的阳灮继续向前走。

村碑后是一条长长的水泥路,旁边是两片绿油油的稻田。有三个妇女从稻田里出来,走在阳灮的前面,嗓门大到后面的阳灮能听得一清二楚。

“后面的靓仔挺面生的,那么高那么有型,不像是谁家的仔哦。”

“唉,估计也是来看看国兴家的小嘉吧。”

阳灮挑眉,木家村的小嘉,全名是木小嘉吗?

“唉,你说这孩子怎就想不开呢,他才32吧?还好后生的。”

“虚岁32,同我细仔同年。”

“元旦天光着个时仲同我打招呼,物知天一黑,人就无佐。唉,他点敢放火烧自己啊。火烫皮都痛到面变样,火烧系几痛苦啊……”

“我记得小嘉这孩子还是B大毕业的吧,全国排名前几的名牌大学啊。那年国兴在村子里可风光呢。”

阳灮脚步一顿。

“已经火化了吧,现在应该回灵堂了吧。”

“应该是,往生经今晚才念。我先回家看看我家小仔,你们先去做个告别吧。”

一个戴草帽的女人离开,剩下两个女人继续向前。

阳灮没有犹豫,跟着眼前人继续向前走。有两个人在路边往村口的方向插上两排红蜡烛它们有序地间隔着,引着来者到一栋洋房前。

这民居房挺高的,目测九层楼,高墙围院兜不住屋里的阵阵哭声。

敞开的黑色铝艺大铁门挂着白灯笼。院门内灯火通明,院门外惨白的灯笼里惨白光芒幽暗且刺眼。

院门口两侧红蜡烛的那豆烛光在风中摇曳,将熄未熄。

不断有人进出房子,几个中老年人或蹲或坐在一处花坛旁,抽着水烟聊天。

一个有火红长卷发的女人穿着长长的黑裙子,在门口抽着女士烟,见阳灮杵在门口,主动问:“靓仔,你是来送木嘉的?”

阳灮“嗯”了一声,发现喉咙发紧,于是又咽了口口水。

姓木名嘉,30岁左右,B大毕业。

或许只是巧合呢。

阳灮的异样让女人多看了他几眼。

“那你进去吧。除了亲戚和同村的,还没有人来送他。”女人又抽了一口咽。

“……好。”阳灮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走进院门,门口摆放着一张草席。

阳灮不懂老家这边的葬礼习俗,他不知道能不能、要不要踩过门口的草席进屋,能在金融圈里呼风唤雨的男人在这草席前站着,他最后只是往里堂望去,旋即他似乎在一众哭丧听到了自己骤停的心跳。

很奇怪的感觉,上一次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出现,还是因为在五年前他养的边牧阳毛毛死了。

这种情绪波动是因为那张摆在里堂正中间的黑白照片吗?照片里的那人不过二十岁模样,笑容灿烂,笑眼弯弯,小虎牙一如回忆中俏皮。

[哈喽!你就是阳灮吧?我叫木嘉,木头的木,吉祥茄子的嘉。]

“你愣在这里干嘛?”那个抽烟的女人站在他身后问。

阳灮从回忆中抽离,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很,“我……”

女人嗤笑道:“你也不想跪下拜自己的朋友吧。”见阳灮没有回应,又说:“无所谓,他们爱跪拜就跪拜吧。他受得住这里所有人的跪拜。”

阳灮默然。

“靓仔,你跟我来。”女人把阳灮带到小洋房后面的一层小屋里。

那间瓦房小屋躲在高高的楼房后面,毫不起眼。屋里的地板是阳灮只有在毛配房才见过的水泥地。

小屋光线不是很好,她带着阳灮走进最里边的一个小房间。

里面空荡荡,只有一张没有席子的木板床,一张空荡荡的木桌,和一扇铁窗。

“啧,动作挺快的。”女人说,她把那头长长的红艳的卷发扎起,阳灮这才发现这女人是木知礼,他曾在阳歆手机相册里见过她,只不过木知礼那时还是黑色短发,乍一看去,与眼前卷发张扬却脸色苍白的女人还是有不同的。

她朝阳灮伸出手,说:“你是阳灮吧,阳歆的哥哥,百东盛集团现任总裁。我在新闻上见过你,你应该也知道我。我叫木知礼,阳歆的前任。”

阳灮与她握了手,被女人冰凉凉的手掌冻了一下。

木知礼是木嘉堂姐,而阳歆与木知礼交往过。……他原来和他还有这层关系。

木知礼转身推开那扇铁窗,说:“你不是木嘉的朋友吧?”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看在你会为木嘉伤心的份上,看在他一个死人的份上,帮我个忙。”

见阳灮点头,得到承诺的木知礼继续说:“你也知道吧,我们这里不能留死人的东西,自杀的就更是一件不留。等下12点一到,那群人就会把木嘉的所有东西都烧掉。”女人忍不住拿出一根女士烟,但没有在阳灮面前点燃。

“我是木嘉一个堂姐,木家那群脑袋光滑的不会允许我留他的东西的。所以我想拜托你用木嘉朋友的身份,问木嘉他爸要样木嘉的东西。”

女人用指甲掐了下烟嘴的棉花,自顾自地说:“啧,怪我当时没来得及收好,被他们拿走了。”

阳灮用一种很轻的声音问木知礼:“什么东西?”他甚至没想过一个陌生人向死者家人索要死人的东西是一件多不合礼仪的事情。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两包花种。木嘉在冬至那天跟我说,他又买了几包花,他很期待能够用那些种子种出花。”木知礼说着,往窗外看去,突然惊讶道:“竟然开花了……”

阳灮走到窗旁往外一看,一堵围墙和窗墙空出了一片狗尾巴草的世界,前面九层楼小洋房的灯光光临了这片狗尾巴草草丛,照亮了其中唯一一朵白色的小花。

“看到那株水仙花了吗?木嘉生前种的。他说他养什么死什么,所以从不敢养什么植物动物。但是每次回来都会往窗外撒一把水仙花种子。”木知礼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又似乎没有。

阳灮盯着窗前那株随风摇晃的小白花,说:“很漂亮的花。”

“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他的花开了。”木知礼说,“介意我抽根烟吗?”

阳灮当然不介意,他甚至问她借了根烟。

真是稀奇,阳灮想,他居然会主动想抽烟。

他吐出一口烟,听木知礼说一些关于木嘉的事情。

“那栋九层洋房好看吧,那一砖一瓦用是都是木嘉掏钱买的,包括院子外面那三辆车,也都是木嘉一个人赚的。木嘉是白手起家的。”

“我当时还奇怪,在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子建那么高的楼干嘛,他居然说因为风水好,算命的说数字9是他长寿的幸运数字。”

“呵。怎么不说九层楼也是木国兴喜欢的呢。”

“明明那么讨厌那些人,还要听话地给钱建楼。”

“木嘉遗照是不是很好看?他20岁生日那天拍的,他说他要拍一张好看的照片,可以用很久的照片。他拿到照片后还给我两张。”

“他那时候说,这么好看的照片一定要留两张当遗照用。遗照一定要用又年轻又好看的照片,这样来的人都会说一句,这小伙子真俊!”

“可不是嘛,他死掉的时候,据说都烧成丑不拉几的黑炭了。”

“呵。”木知礼抽完最后一口烟,“真有出息了啊,俊小伙。”

阳灮也抽完最后一口烟,学木把烟她掐灭在窗边的水泥墙上,“节哀。”他说。

木知礼笑了:“我不哀,我回去后还要开个香槟庆祝一下。木嘉终于如愿了,这不该是件好事吗?”

阳灮不明白。如果木嘉想要长寿,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自杀,还是以**这种最痛苦的死法,而他堂姐却说这是件如愿的好事。

木知礼接了通电话,对阳灮说:“我要过去那边帮点事,我会在十一点前回来找你。”

“好,”阳灮说,“不过,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就在这房间对面,灯可能不大亮,你别介意。等下就拜托你了。”

这个面积不足三平方米的小洗手间不仅光线昏暗,并且还和洗浴功能混合,甚至没有干湿分离。

阳灮本科毕业后就从来没见过这样随意的洗手间。

但好在干净,应该经常被人清洁。

阳灮也不是想上厕所,他只是想洗把脸,做个深呼吸,整理一下现在的情绪。

这种还没有消散的、不舒服的情绪叫难过,是他真切感受的,持续到现在的悲伤。是他好久没有感受过的难受。

上一次有这种情绪,好像还是在小学,原因是喜欢的小狗死掉了。还有五年前在阳毛毛的坟头种狗尾巴草的时候。

怎么都是这种生死离别。

哦对了,在小狗坟头上种狗尾巴草还是老家一个小男孩教他的。

怎么又是狗尾巴草。

阳灮往脸上再扑一把冷水。

【他死了。】

阳灮想。和他的阳毛毛一样,都死掉了。

放空一段时间后,待这种不舒服的情绪渐渐消散,一脸平静的阳灮做出一副失去好友的沉痛表情,转身想打开门出去。

门外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

阳灮以为是眼睛不舒服,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旋即他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情绪,或者状态:惊讶,脑子宕机。

门外的景象不是小矮楼室内的陈旧家具,而是灯火通明的世界。

干净锃亮的地面反射着建筑顶部的灯光,闪了阳灮的眼。放眼望去都是形形色色的外国人,候机厅里杂乱的声音以及洋文指示告诉阳灮,这里是机场航站楼,还是个外国的航站楼。

两三个高大的金发外国人用西班牙语语速飞快地从他面前经过。

阳灮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没有那昏暗的灯光和设备简陋,洁白干净的智能马桶正自动合上盖子,亮堂堂的镜子映着一张年轻的戴着金丝眼镜的脸——这是十年前,还没有做近视矫正手术的19岁的阳灮。

关于木嘉、阳灮、木知礼、阳歆、方墨以及他老婆等人的关系,可以用“小世界现象”(又称六度空间理论)来说明,意思是最多通过6个人,你就可以认识一个陌生人。于是阳灮先生很快就会发现……本科的社交圈里,他身边的人似乎都认识木嘉,除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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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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