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后，沈欲扬是真的不记得刘昌屹了。明明不久前还看到过他的名字……
奇了怪了，平时这人连三天前自己吃了什么菜都记得，怎么会忘了个大活人？
李熠泽越想越不对劲，林漓的下半节课根本没听进去。
一下课，他就跑到了18班后门。
“龙头?”
龙畅淇无所事事的倚在后门，闻言一怔：“哟，稀客啊?这不学霸吗?怎么还来我这了?”
他是李熠泽的初中同学，人傻钱多的大少爷。
“少贫，就是来问问你们班刘昌屹这次考多少名。”
“刘……刘昌屹?那是谁?我们班没这个人啊。”
“怎么可能?他之前！”
一双手忽然伸出来捂住了他的眼睛，由于看不见，下意识就噤了声。
黎宇郡微笑着对龙畅淇说：“不好意思，他嘴快说错了。”
“我就说嘛，”龙畅淇满脸都写了果然如此：“你要看的是刘韶怡的吧?她这次没发挥好，才一百多名……”转头看：“人呢?”
“你干什么?”
楼梯口的转角，黎宇郡松开手，慢慢弓下身子看他，笑容未改：“我在救你。”
李熠泽：“？你有病吧?”说完就想走。
“你还没明白吗?”
“……”
“你的那位刘昌屹同学，被系统抹消了。或者按照你们的说法……”
“他失踪了。”
李熠泽双眸一紧，嘴唇无意识微微张着。十七年来，都没有任何一则新闻消息记录过有人记起了被遗忘的人。以致所有人都不知道，可能失踪的就是自己的身边人甚至家人。
“也别想的这么吓人，被抹消后呢……按你那样的蠢办法，一个人一个人告知，理论上来说也是可以让其他人想起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不解：“难道就让所有人这么忘了他吗?”
黎宇郡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捏住了李熠泽的下巴。
“因为代价你付不起。”
“放手！”
他用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眼角、鼻梁：“每告知一人，失去一感。视觉、嗅觉、语言能力……”
略微用力按了按李熠泽的眼皮：“如果不是我拦着，那位同学真把刘昌屹想起来了，你已经瞎了。”
“我……”
“那边同学干嘛呢?”教导主任周辉在楼梯口喊，嗓门大的可怕，所以一般都叫他狒狒。
黎宇郡迅速靠远，保持正常距离：“我不喜欢等别人，想知道更多事的话，希望晚上你能自己来找我。”
李熠泽翻了个白眼他人就不见了，狒狒走过来扑了个空，口头告诫让他快点回班就走了。
晚上八点，新闻播报开始放送这个月宁安县的人口失踪量。
“现今宁安县的人数还在剧烈减少。”
“无论是谁，只要失踪了之后都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记得留意身边的亲人朋友……”
而李熠泽却成了千万万人里特殊的一个。
李念池路过，看见他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沉思，还跟发病似的开新闻联播来看，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遥控关了电视。
李熠泽：“……你干什么?”
手语：“睡觉。”
“现在刚八点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回房间玩手机吗?”
李念池没理他，自己进房间去了。
“唉。”李熠泽摇摇头，把昨天随手扔掉的耳机捡回来插上，静静等了一会儿。
对面传来电流声，黎宇郡清了清嗓子：“想明白了?”
他的音色本来就冷，现在更显的低沉。
“我有几个问题，你能先回答一下吗？”
“啧。”似是不满：“还以为你不会想知道这些事情。”
“……”
“算了，既然你问了，我挑点能回答的说吧。不过我不保证每个都对啊，我也只是个小职员儿。”
“……这么多年里，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
“系统内部，牌面之中，都有。”
果然没猜错：“你说的牌面……是塔罗牌吗？”
黎宇郡可算来了点兴趣：“呦，听过?”
“一点点。”
“大阿尔卡纳知道吧?你现在做任务就去那。”
“什么任务?怎么进去?”李熠泽问。
“你还是得自己试试才知道……现在有空吗?”
“那行?”
“头两回我帮你挑，后面你就得自己选了，记住了，你叫Mirko。”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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