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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徒生的故事会

“请问您要算什么呢?”俞筞将铜板递给那人。

“算我下次游戏能不能活下来。”那人抛出铜钱。

“雷风恒卦:鱼来撞网乐自然,卦占行人不久还。交易婚姻两成就,谋望求财不费难。 ”

“什么意思?”那人挠挠头,问道。

“施主,卦已经算完了,解卦是另外的价钱。”俞筞将铜钱揣回兜里。

“你……”那人白眼一翻,“我不解卦了。”说完转身就走。

俞筞暗暗一笑,心中默念三声。那人走到一半又折转回来。

“不行我还是好奇,你这解卦多少钱?”那人恨的牙痒痒。

“看施主有缘,收您20吧。”俞筞淡淡道。

那人咬牙切齿的付了钱。

“出行凑巧,有病就好,虽有口舌,自然消了。”

“下一个游戏可能会遇到贵人带你赢,会遇到一些困难但都是小事,都能逢凶化吉。”

隐藏在不远处的祁元听到不禁心中一动。

这说辞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哼,也不知道对不对,就当借你吉言,希望吧。”那人嘟嘟囔囔,“你真的是内测和公测的游戏玩家吗?”

“真的啊。如假包换。”

“那你说说你过的是什么游戏。”那人追问道。

俞筞笑了笑,将自己过的游戏简略的告诉了他。

“哼,听起来还蛮真的,那就勉强相信你。”那人说道。

俞筞苦笑,“包真的。”

“行吧,你这里解线索多少钱?”那人问道。

“看你有缘,10块吧。”

“我得到的线索是个纸条。纸条上写的‘盗梦空间’。”

“盗梦空间?这木偶还看电影?”俞筞疑惑。

“我一开始也想的电影,这游戏还挺……接地气的?”那人说。

“咳咳,等我算一卦。”俞筞努力维持好人设,三枚铜板抛向空中稳稳落在俞筞手上。

“路上行人色匆匆,过河无桥遇薄冰。小心谨慎过得去,一步错了落水中。”

“薄冰甚险,行人难禁,若占此卦,凡事小心。”

“这个线索对应的游戏十分凶险,要多加小心,盗梦空间可能代表着多重反转,多重世界,平行宇宙,或者是做梦,结合卦象,比如你以为最后你已经获胜了但可能你忽略了极其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可能会直接导致胜负反转,生死易位。”俞筞解析道。

“这么凶险?”那人显然有点被唬住了,“但是刚才您给我算的那一卦……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的吧大师。”

“多做点准备总是万无一失的。”俞筞拍了拍他的肩,“我能做的也就只是为施主祈福了。”

那人说了声谢谢便低头匆匆走掉了。

祁元和俞筞两人又照葫芦画瓢演了很多遍,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算卦,一下午两人赚了不少钱还拿了不少免费线索。

但很多线索都是重合的,这些线索分别是“盗梦空间”“蝴蝶效应”“空白”“俄罗斯套娃”和“海市月”。

“不知道这次我们还能不能进同一个游戏里,”俞筞有些担忧的看向祁元,毕竟祁元现在还处于失忆的状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夜晚,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祁元跟在俞筞身后,步伐有些迟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下显得更加迷茫。对他来说,这陌生的环境加剧了内心的不安。

“为什么一定要来医院?”祁元低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抗拒。

俞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你失忆了,记忆的空白很可能是某种生理上的原因。我们需要确认你的脑部是否有问题,否则就算我们进了游戏,也无法保证你的状态是安全的。”

祁元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解释,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夜晚的医院人迹稀少,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让人头晕,俞筞带着祁元走到神经科的诊室。医生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语气里透着职业的冷静:“需要做个脑部扫描,看看有没有异常。”

祁元有些不安地看了俞筞一眼,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别担心,只是常规检查。”

不久后,祁元被引导着进入扫描室。冰冷的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蓝色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掠过。他闭上眼睛,试图压抑内心的不安。扫描结束后,他回到俞筞身边,等待结果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回来时,脸上挂着一丝凝重。他低头翻看了几页,然后抬起头说道:“他的脑部并没有明显的损伤或病变,但有一个异常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海马体的活跃程度。”

“海马体?”俞筞皱起了眉头。

医生点了点头:“海马体与记忆的形成和提取密切相关。他的海马体活跃程度异常高,但却没有相应的记忆输出。这种情况很少见,可能是某种外部刺激或者心理创伤导致的结果。”

俞筞低头沉思,祁元却看着医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也就是说,我的记忆不是完全丢失了,而是被某种东西锁住了?”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目前,我们无法确认这种‘锁’的原因。如果是外部刺激,你是否近期经历了什么极端情况,比如强烈的压力或事故?”

祁元摇了摇头,表情更加迷茫:“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俞筞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这种异常是……进入过虚拟游戏世界导致的?”

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理论上是可能的,但这需要对脑部的深层数据进行更复杂的分析。普通医院无法做到。”

俞筞轻轻点头,拉起祁元的手腕,语气变得坚定:“我明白了。谢谢医生,我们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走出医院后,夜风微凉,祁元看着俞筞,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俞筞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因为……如果真是游戏世界导致的记忆问题,那么我早该想到你失忆的原因了。毕竟前两个游戏我们都是一起的。”

话音未落,俞筞突然心里发毛,一阵不好的预感传来。

深冬的夜晚,室外的寒风呼啸,雪花簌簌地拍打在窗棂上。然而在这座小屋里,却洋溢着一片温暖与宁静的氛围。

屋内的壁炉熊熊燃烧,橙红色的火光映在木地板和家具上,给整个空间涂上一层柔和的金色。火焰轻轻跳跃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与屋外的风雪形成鲜明对比。

木屋里只有俞筞一个人。看来这次是单人游戏。

墙上的书架堆满了童话书和故事集,旁边的桌上还有几支被点燃的蜡烛,烛火摇曳,与壁炉的光交相辉映。窗台上,一只小鸟站在冰冷的玻璃外,似乎被室内的温暖吸引。窗帘微微掀开,隐约露出外面银装素裹的景象。雪还在下,但却让屋内的温馨愈发显得难能可贵。

当然这是忽略壁炉前的一滩血迹和一个尸体的前提下,低头,自己已经穿上了一身警服,脖子上挂着一个警员证,姓名:王术,是一名刑警,俞筞心中对此次的主题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俞筞走进看去,哪里是什么尸体,是木偶A先生躺在一滩血泊中,歪七扭八的,脑袋歪着像是被折断了一样,眼睛从平常红色的圆形变成了红叉的符号,嘴巴也变成了吐舌的样子,充满了绘画的感觉,配合上温馨的木屋,一切显得很是诡异。

谁会谋杀一个木偶呢?

“你好玩家!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血泊里的木偶A先生突然笑了起来,鲜红的嘴扯出怪异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不怀好意。

一眨眼,木偶A先生就换了衣服摸样,他坐在壁炉旁的一张木椅上,膝上铺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脸上贴满了白色的假胡子,卷卷的长长的。

虽然也只是两个红色的实心圆圈而已,但俞筞能感受到它的兴奋。

木偶先生手中的书籍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边,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节奏,但仍然掩盖不掉其中的恶趣味。

“然后啊,小美人鱼抬头看向海面的光芒……”木偶先生装模作样的讲完了一个故事,声音低了下来。

“我看起来像安徒生吗?”木偶先生的眼睛里显示出奇异的光芒。

“你像个变态,”俞筞无语,“少说废话了,通关条件是什么。”

“哎哟哟,这次可是很难的故事哦,你的态度好点兴许我还能给你点提示。”木偶先生眨眨眼。

“哦!伟大的安徒生木偶先生,您的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您的嗓音实在是太动听了!”俞筞高声赞美了起来随机话音一低,“所以提示是什么?”

“哼,不讨喜的家伙,”木偶先生面色阴沉下来,“老玩家可没有提示的资格。”

“切,我就知道,吝啬鬼,再怎么难也比在这听你鬼哭狼嚎般的讲故事简单吧。”俞筞嘲讽道。

“你真是不讨喜!你没有素质!”木偶先生气得胡子都要歪掉了,但还是颇有职业操守清了清嗓子,用温和的老人声调说道,“孩子,我一直在给你讲故事,现在轮到你给我讲故事了,接下来你需要进入到一个故事中,还原故事,并讲给我听。”

这不就海龟汤吗?俞筞来不及在心里吐槽眼前白光一闪。

这老登时真的一秒也不想留自己。

夜晚的城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中,路灯的光线在湿冷的空气中散开,映出破旧建筑模糊的轮廓。偶尔驶过的车辆将湿润的柏油路面划出一道白色光痕,随后消失在漆黑的巷道尽头。一阵风拂过,吹动堆积在墙角的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睁眼,俞筞发现自己站在案发现场,脚边还有踩灭了的烟头。

案发地点在城市边缘一条偏僻的小巷,巷道两侧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垃圾,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受害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失业男子,独自租住在附近的廉价公寓。尸体倒在巷道中央,头部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法医指出,死亡原因是头骨破裂导致的颅内出血。

俞筞查看了周围,案发现场十分干净,甚至没有多余的脚印。巷道的墙上喷涂着几行模糊的涂鸦,凶手仿佛刻意挑选了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受害者可能是被偷袭,毫无防备。俞筞下了一个简单的判断。

也有可能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俞筞蹲在尸体旁,手指触碰着地上的血迹。血泊呈规则的圆形,证明尸体倒下后没有被挪动过。他的目光转向受害者的随身物品——钱包里的钱还在,手机静静地躺在裤袋中,没显示过任何未接电话或短信。

凶手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俞筞站起身,眉头紧锁。

这不是普通的劫杀,而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猎杀。

干净,利落,不是贪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多余的可能会造成麻烦的动作。

俞筞随后去查看了死者的公寓,同行的还有新来的实习生小刘,俞筞的身份是一个颇有经验的老刑警,但按照俞筞的记忆来说,这个老刑警并不是什么很有责任和抱负的警察。所谓的老刑警也只是字面意思——老而已,富有经验也只是单单指负责的凶杀案多而已,至于结案嘛……

“师父,你怎么看这次案件,我怎么感觉这个凶手像是空气一样呢?”小刘比划着,“我的意思是说,“凶手杀完人之后,‘唰’的一下就消失了,和空气一样,什么痕迹和线索都没留下,看不见摸不着。”

俞筞一路上被这个胆小但话痨的实习生纠缠得有些不耐烦,两人正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子,俞筞心中一动,假装转头回答小刘,然后突然面露惊恐的指向小刘的身后:“你……你后面……”然后一溜烟跑走了,留下被吓得僵立在原地的小刘。

“救命啊!”身后远处传来小刘惶恐的叫声。

俞筞先一步到了公寓。

死者的公寓很乱很脏,地上摆着很多空酒瓶子,环境很邋遢,像是大多数中年男子的房间。

房间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没有被乱翻的迹象。

冰箱里没什么食物,只有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厨房没什么使用痕迹,只有炉灶上的过还有残留的方便面的汤汁,应该是这几天煮的没有清理。

厕所没什么痕迹,俞筞取了几根排水口的毛发回去做DNA鉴定。

卧室相比于客厅更加凌乱,床底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台式电脑还亮着,上面运行着一行又一行的代码,桌前摆着员工证,是一个底层的程序员。

俞筞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衣柜,大多数都是朴素的格子或者单色衬衫,有一套廉价的西服和一套叠放整齐的校服,看起来没有什么疑点。

这时,公寓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俞筞立即警觉起来,右手握住身侧的配枪,猫着身子慢慢移向客厅。

“不许动!”“别动!”

两人同时发声,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刘。

“师父你可吓死我了。”小刘一副哭丧脸,“我以为是凶手,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危机意识还不错,”俞筞虚惊一场,收好配枪,“怎么这么慢?”

“这巷子错综复杂灯光暗,你还吓我,我……我迷路了……”小刘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俞筞咋舌,“你这样怎么当好刑警,凶手可不会对胆小的人下手更轻一点。”

“嗯嗯,师父说的是,我会好好努力的,”小刘小鸡啄米式点头,“况且还有师父保护我呢。”

俞筞和小刘会动警局后调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晨星科技公司的低级程序员,性格比较内向,没得罪过什么人,那条巷子是他下班后的必经之路,死者死前也没有收到什么信息约他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以的号码和信息。

真的是完美犯罪?

俞筞心想。

第二起案件出现在一周后。但其实对于俞筞来说,就是自己回到自己的公寓,看着窗前墙上挂着的一个和周围单调风格格格不入的红色日历睡去然后一觉醒来已经变成七天后了。

应该是目前的线索不够,系统剧情罢了,直接跳过了中间的时间。

受害者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她的尸体被发现时蜷缩在自家后院的灌木丛中。女孩的校服整洁,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切口,血液早已干涸。

“王队,来这么早,死因是颈动脉被割断。”法医再次确认,“凶器可能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俞筞回了声招呼

女孩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货车玩具模型。

“这是什么?”小刘满脸疑惑地问。

俞筞摩挲的下巴,若有所思,“应该是死者传递的凶手的信息。”

难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死者是在暗示这是自己被绑架的交通工具?或者是在暗示凶手有货车?货车司机?

“那我们应该排查一下最近有出入这里货车司机吗?”小刘懵懵的问道。

俞筞拍了拍小刘,“脑瓜子有时候还是挺灵活的嘛。”

“嘿嘿,王队带了个好徒弟嘛。”一旁的法医嘿嘿笑道。

俞筞带着小刘先是查了附近的监控,虽然这块区域位于老城区,监控设备已经老化,视频比较模糊,显示一共有4量大货车在凌晨是经过这里,经过技术复原后显示车牌分别为B123X9,D456M7,F892Y4和H378K2。两人很快就排查到了四名车主。

但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之后发现这四名车主和死者没有一丁点关系,甚至和死者认识的人都没有什么接触,而且死者是一名勤奋积极,善良向上的好学生,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求求您了!一定要帮我家孩子找到杀人凶手啊!”

“她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学习成绩也很好,怎么会有人对她做这种事情……”

“当时我们都在睡觉,都怪我们没保护好孩子。”

“求求你们了警官!帮帮我们……她还那么小……”

是刚做完笔录的死者乔妍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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