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内,琥珀色的瞳孔对上天蓝色的瞳孔,泽菲尔专注讲解,程乔西则全神贯注地倾听。
目光的交流在无声中传递信息——听懂了吗?需要更详细的解释吗?
这种密切的互动让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接近。
两个荷尔蒙十足的男性,在这样一个如此封闭而狭小的空间里并肩而坐,彼此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泽菲尔身上带着柑橘混合松木的清冽香气,后调隐隐透着海洋的气息,令人联想到辽阔而深远的天空。
而他的眼睛,近看也不只是单纯的天蓝色,深处似乎掺杂了一抹水银般流动的银灰,神秘而深邃,仿佛藏着无法轻易窥探的过往。
“听懂了吗?”
泽菲尔收了尾,目光落在程乔西身上,却发现他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
“噢、噢……听懂了。”程乔西回过神来,立刻看向控制盘,认真复述道,“上机前要检查紧急逃生装置是否开启,以确保在机器遭遇强烈撞击时能及时弹射。防护服的缓冲装置也要仔细检查,确保功能完好。”
泽菲尔微微点头,靠在座椅上,原以为程乔西刚才走神了,没想到还是听得很认真,学习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嗯,自己再复习二十分钟,一会儿就回去。”
程乔西应了声,视线重新落回控制盘,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刚才学到的一切,试图将每个细节都牢牢记住。
……
训练一直在持续着,且难度在接触真机后一周开始加大,程乔西算算自己来到飞行局也整整有两周了。
他原本还心存忐忑,如今却几乎忘记了最初的焦虑——每天的训练节奏逼人,强度却又令人上瘾,整个人几乎是在被推着向前奔跑。
这段时间,泽菲尔一如既往地为他准备每日的加餐——早中餐之间的补给,以及晚上体能训练后的能量餐,分量恰当、营养均衡,既健康又好吃。这份营养餐,不仅让程乔西感受到了身体的补给,更在不知不觉中,带来了一种心安。
他渐渐意识到:飞行员的训练并不是一条直线上升的道路,而像是一座隐隐陡峭的坡——刚入队的几天看似轻松,是让身体适应节奏的缓坡;但一旦进入正式周期,那坡度就陡然拔高,仿佛就是飞行过程中的海拔直线拉升。
有些人在这个阶段因为适应不良,日常训练中成绩实在太差,被动淘汰;还有些则干脆中途退出,主动放弃。
第三周刚刚开启,学员们就感受到训练强度又进一步提升——上午是理论课程与模拟机实操,下午则是高强度体能与协调反应训练,几乎每一分钟都被榨干利用。
虽然程乔西的体能在整个训练营中毫无疑问地拔尖,但随着难度加大,在后续几次模拟飞行训练中,也频频遭遇瓶颈
——他总是在紧急情况下判断失误,要么反应过慢,要么操作过猛,飞行器不是偏离航道,就是直接失控坠毁。
他坐在训练舱里,额角有细微的汗,脸上带着烦躁的不甘和一丝短暂的挫败感。
这些失误并不多,也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但泽菲尔看得出来——那不是技术问题,而是“飞行意识”还未完全建立。
“不用焦虑,你不是不擅长,”泽菲尔在模拟舱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只是还没完全理解飞行器和身体之间的那种‘共振感’。”
从那天起,泽菲尔在每晚训练后,都会单独留下程乔西,给他做专项飞行反馈和模拟意识练习。
直到某一晚,泽菲尔为他安排了一次“极端风场”的模拟模式,程乔西终于找准了那种微妙的平衡——他的反应开始与飞行器同步,肌肉记忆开始替代刻意控制。
那次模拟舱顺利着陆后,一连几天因为模拟飞行受挫的程乔西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泽菲尔看着他轻轻一笑,拍了拍程乔西的肩膀道:“不错。先停一停,接下来,我们强化体能。”
程乔西没有问理由,他只是点了点头。
也许是终于迈过了那个卡点,他整个人像突然又被充满了电,每天的身体训练更投入了,甚至多次申请额外负重。
泽菲尔将他的部分飞行课时临时替换成高强度力量与柔韧训练,以激活他体内更深层次的协调性和耐力储备。
这一周训练节奏飞快,几乎容不得人喘口气。可就是在这样强压之下,程乔西却逐渐找到了久违的兴奋感——那种肌肉被撑满、神经紧绷、整个人像只箭一样拉满的状态,让他仿佛真正投入进了“要成为飞行员”的轨道。
偶尔放松的片刻,他会站在飞行局主楼外的喷泉边,和父母通个电话,顺便靠在喷泉池边登陆网络冲个浪。
今天,他无意间听见附近的其他教练在打电话。
“你再坚持几天,等我下周请一次假,我们一起去品尝那家咖啡。”
“是的……我也想你。”
那人的语气简直腻得发软,甜得发慌。
程乔西听得脑门一紧,赶紧离开那里,边走边皱眉:这些教官怎么这么能腻歪?
程乔西刚走出来,就看到前方泽菲尔正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交谈着走过,俊美的脸轮廓分明,天蓝的眼眸清冷,细腻而干净的白皮肤依然透着健康均匀的浅色暖调,神情专注,讨论工作时的声音冷静低稳,清晰得像训练用的标准音轨。
他忽然有点好奇——
像泽菲尔这样的英俊男人,应该也会……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
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靠,关我什么事。”
他骂了句,猛地一甩头,转身跑向训练场。气势汹汹地一跃挂上单杠,健身上举连拉五十组,胸膛砸在铁杆上,“砰砰”震得钢架都在响。
落地后,二话不说又举起五十公斤杠铃,青筋暴起,一口气推了三十组,汗水顺着下巴往下砸。
整个训练场回荡着他粗重的呼吸声,混着地板的震颤和金属的撞击。他就像头发狠的野狼,用力气硬生生把自己从情绪里拖了出来。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受他自己控制。
训练完面无表情地去食堂吃饭,今天中午他的午餐是三明治和熏海鱼排,正在用刀叉切着鱼排,突然听到背后的议论以及议论声中熟悉的名字,耳朵不受控制地竖起来了。
“诶,你们知道吗?泽菲尔好像一直单着。”
“真的假的?那张脸,那身材,还有那战绩?他可是很多人心中的偶像。”
“听说是真的。上次□□联谊,他全程只喝水,连几个主动邀请他跳舞的女同事都被婉拒了。”
“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癖好吧?”有人小声八卦。
“别瞎猜,他只是有点高冷而已,哪来的什么癖好?”另一人不屑地回了句。
程乔西低着头切鱼,刀叉在手里机械地动着,眼神却不知什么时候飘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才发现那块鱼排早就被他切得七零八落,碎成一盘乱糊,根本没法下口。
他盯着盘子愣了几秒,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发呆。
“操,你在做什么?”
像是骂盘子,也像是在骂自己。
他放下刀叉,像上膛一样起身重新回到训练场,几乎是猛兽出笼的状态开始自我加训。
负重深蹲、冲刺跳、高空攀绳……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狠绝利落,像在用速度和力量把脑子里那点多余的想法打出去。
程乔西越练越疯,像是有团火憋在胸口,越烧越旺。泽菲尔站在训练场边扫了一眼——这小子怎么像头打了肾上腺素的野狼,完全停不下来。
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试试他的身手?泽菲尔站在原地看着轻松完成高强度训练的程乔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两人进行双人格斗——到底是个头和肌肉量占优势的程乔西能赢,还是技术与经验占优势的自己能压制他?
……
高强度练了一整周,连周末都被加练填满,程乔西这才放松下来,坐在场地边缘,长腿一摊,汗还没干透,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寝室时天色已晚,他甩了甩湿透的训练衣,走到镜子前,下意识地打量起自己。
骨架比一般男人都大,且结实,像是训练场用钢架打出来的,胸肌一鼓一鼓,气势外露得吓人,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手臂线条爆炸得像雕出来的一样。
偏偏这种身材,还配上了一张帅得犯规的脸——轮廓立体深刻,眉骨锋利,鼻梁高挺,混血血统里的所有优势都精准落在他身上,眼神桀骜,笑起来又带着无限的野性和青春。
他笑了笑,指腹顺着腹肌滑下去,像确认这具身体每一寸线条都在掌控之中,“嗯……怪不得别人老看我。”
一边笑着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进淋浴间,像只精力没处撒的小野狗,结果刚拧开水,手环震了。
他点开投屏。
“乔西,怎么把设备权限卡拿走了?”——是泽菲尔的信息。
程乔西才想起,下午训练完时他随手把卡塞进兜里,结果忘了还回去。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打开淋浴喷头,一边对手环吩咐道:“帮我给教练回个消息,道个歉。让他来拿,卡在沙发上衣服兜里。他到了你帮他开门。”
水声哗哗落下,热气开始升腾。
他本该如往常一样放空大脑,好好享受这场疲惫后的放松——可今晚,他却莫名有点烦。早知道自己干嘛不送过去,干嘛非要让泽菲尔来……
烦躁中,他做了件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把音乐音量开到最大,顺手点了首节奏感强的歌,一边洗澡一边吹起了口哨。
他甚至在水雾中哼唱起来,像是要用声音盖过所有思绪。
——他不想听见门打开时脚步声,不想听见泽菲尔站在门外的沉默。他不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被放大,甚至不想和进门后的泽菲尔对话交谈。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听、不看、不想。
……
与此同时,泽菲尔站在程乔西的门口。手环识别完指令,门自动打开。
“乔西?”泽菲尔进门后喊了一声,却只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音乐声,以及不时飘出的口哨声和歌声。
泽菲尔挑了下眉——
这小子今天心情似乎挺好。
泽菲尔也没多说,伸手在沙发上的衣服兜里摸了摸,没摸到卡。
他皱了皱眉,顺手又理了理衣服,看看卡是不是掉在沙发缝隙里,也没看到。
他抬头扫视了一圈房间,最后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的水声哗哗作响,音乐声放到最大,程乔西吹着口哨,一会儿又跟着音乐唱,完全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另一个教练在楼下等着我把权限卡给他,在你的衣服兜里没有找到,放在哪里的?”
泽菲尔面无表情地发了条消息给程乔西,提醒他自己急着用。
没有得到回复,他表情严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人出来。
等了一会儿,浴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氤氲的水汽间中,泽菲尔只看到程乔西走了出来。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顺着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肩膀,滚过锁骨,再沿着饱满宽阔的胸膛一路向下。
……
还是看到虫给我捉捉哦谢谢贝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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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野狼洗澡,教官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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