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拿着瓶喝了大半的二锅头,跌跌撞撞的从村席往家走。
今儿这村席的主人是杨麻子,张老二从小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两人从白天喝到深夜,离酒精中毒就差临门一脚。本来杨麻子是想留张麻子在家里住一晚的,但他媳妇对两人一整天抽烟喝酒的行径非常不满,这杨麻子又是个怕老婆的,所以张老二也只得迎着月光回家。
张老二家是外来户,住的离村民聚集的地方较远,一路上黑漆漆的只有草木作伴,他倒也不怕,边喝边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走了没一会,他突然一个哆嗦捂住裤子。
哎哟,尿急!
醉鬼可憋不了一点尿,他赶忙走到旁边的林子里解决,边尿还边哼着歌。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兔子?还是蛇?张麻子抽好裤腰,端着酒又豪饮一口。兔子打牙祭,蛇能泡酒,是哪个都没差。接着就朝声音的方向去,扒开前面半人高的草,咦,没看见,又继续往前走,他感觉那声音就在前面,很近,可怎么找又都找不到,但声音又一直响。估摸着走了一段距离,他有点恼了,该不会的哪个烦人的小鬼耍着他玩吧,懒得耗下去,索性转头要走。
一扭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到林子很深的地方了,他暗骂一声,明天必然要狠狠教育教育那帮臭小鬼。
正要起身离去,突然,一滴水落在他的头上。
下雨了吗?他摸了摸脑袋上的水,粘粘的,也不像是雨。什么东西?
张老二抬头往上看,只一瞬便全身僵硬,冷汗“刷”一下布满脊背。
——粗壮如树干的黑蛇张着血盆大口,正在自己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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