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是一个鬼魂,一个被遗忘的过去。
……她死了多久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阪泉一耸了耸肩膀,透明的身体在空中飘荡了几下,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她漫无目的地在别墅里游荡,穿过墙壁,穿过家具,像一个真正的幽灵。
“唉,”阪泉一叹了口气,透明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做鬼真没劲。”她飘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她突然想起了冷琛,那个笑面虎一样的副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冷琛竟然推门而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脸色有些苍白,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他径直走到白拾山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白拾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站起身,然后跟着冷琛匆匆离开了别墅。
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阪泉一飘到地府的时候,感觉比她家别墅的地下室还要阴冷潮湿。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鬼魂,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全非,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飘忽不定的黑雾。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这地府的装修风格也太辣眼睛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小正太?坐在高高的判官台上,手里拿着个iPad,正聚精会神地玩游戏。这小正太穿着身不像样的官服,头上戴着顶歪歪扭扭的官帽,怎么看都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过家家。
“咳咳,”阪泉一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小阎王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新来的鬼魂自己去登记处报道,别打扰我打王者。”
阪泉一飘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着他。这小阎王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这态度也太敷衍了事了吧?“喂,我说,你真的是阎王?”
小阎王终于舍得把目光从iPad上移开,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如假包换。你哪来的孤魂野鬼,怎么连规矩都不懂?生死簿拿来我看看。”
阪泉一翻了个白眼:“生死簿?那种东西我哪有?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了。”
小阎王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阪泉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这鬼魂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不是白拾山那老家伙的女儿吗?我之前看过你的生死簿,你阳寿未尽啊,怎么跑地府来了?”
阪泉一一愣,阳寿未尽?难道她是……“我不会是……?”
小阎王耸耸肩,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差不多吧。不过你这情况比较特殊,属于……嗯,非正常死亡,然后又非正常复活了。所以你的灵魂现在处于一种……怎么说呢,薛定谔的鬼魂状态。既是活的,又是死的。”
“那我咋办,去吸阳气吗?”
“吸阳气?倒也不是不行,”小阎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过你爹和那副官阳气挺旺的,吸多了容易虚,悠着点啊。”
阪泉一嘴角抽搐,这小阎王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办法嘛……就这样吧,你回去先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阪泉一:……
阪泉一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地府。回到人间,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拾山。然而,别墅里空无一人,只有冷琛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她飘到冷琛身后,好奇地探头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加密邮件,内容晦涩难懂。冷琛的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似乎在破解密码。
“冷副官,我爹呢?”阪泉一试探性地问道。
冷琛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阪泉一又问了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鬼魂状态,冷琛根本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阪泉一贴在冷琛背上,感觉冰冰凉凉的,像贴着一块人形冰块。她坏心眼地伸出冰凉的手指,戳了戳冷琛的脸颊。没有反应。又戳了戳他的脖子。依旧没有反应。
她干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冷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家伙,工作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啊。阪泉一撇撇嘴,心中暗想。
“冷副官,你破解这玩意儿干嘛?”阪泉一无聊地在他耳边吹气。
当然,冷琛不可能听到。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一行行代码在他眼前闪过。
阪泉一觉得无趣,便开始研究起冷琛的脸来。这家伙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是性格太冷淡了,一点都没有她爹平易近人……等等,平易近人?她爹?白拾山那老狐狸要是平易近人,这世上就没有难相处的人了!
阪泉一在他背上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干脆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地府那破地方阴森森的,一点都不舒服。还是人间好啊,阳气充足,暖洋洋的。
白拾山推开书房的门,一股燥热之气扑面而来。冷琛趴在桌上,脸色潮红,呼吸粗重。白拾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怎么回事?你小子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冷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白拾山,眼神有些涣散。“……头儿?我……我好像发烧了……”
白拾山眉头紧锁,这小子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发烧?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行了,别硬撑了,赶紧去医院。”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冷琛虚弱地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却浑身无力,又跌回了椅子上。
白拾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趴在冷琛背上,睡得正香。
白拾山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导致的?他再次看向冷琛的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伸手拍了拍冷琛的肩膀,“醒醒,冷琛!”
冷琛猛地惊醒,眼神迷茫地望着白拾山,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头儿……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感觉怎么样?”白拾山关切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那个“鬼影”的踪迹。
“我没事……”冷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白拾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别逞强了,去医院看看吧。”白拾山不容拒绝地说道。
冷琛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拾山一个眼神制止了。“少废话,你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赶紧的!”
白拾山不由分说地将冷琛半拖半拽地带出了书房,临走前,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刚才的“鬼影”只是他的臆想。
就在两人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白拾山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阴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他的背上。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头儿?”冷琛注意到白拾山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白拾山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刚才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
与此同时,阪泉一正得意洋洋地趴在白拾山的背上,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阳气。嘿嘿,老爹的阳气就是比冷面副官的足啊,暖洋洋的,真舒服!她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白拾山的脖子,玩心大起。
白拾山只觉得后颈一阵刺骨的寒意,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他猛地伸手向后抓去,却抓了个空。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白拾山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冷琛苍白的脸。
阪泉一得逞地咯咯直笑,她依旧趴在白拾山的背上,只是将身子藏得更严实了些。“老爹,你抓不到我~略略略~”
白拾山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刚才的触感绝对不是错觉!他一把扯住冷琛的胳膊,“你小子,搞什么鬼?”
冷琛被白拾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头儿,我……我没干什么啊……”他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干什么?我后背凉飕飕的,你当我是傻子吗?”白拾山眯起眼睛,语气危险。
阪泉一暗叫不好,老爹这是要发飙的节奏啊!她连忙从白拾山背上跳下来,躲到了一旁的树后。
“头儿,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琛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白拾山狐疑地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那种阴冷的感觉,却又如此真实……
“算了,先去医院。”白拾山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冷琛送去医院,毕竟这小子的身体最重要。
一路上,白拾山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他时不时地回头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阪泉一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地伸出冰凉的手指戳一下白拾山的脖子,然后迅速躲开。
“嘶——”白拾山再次感觉到后颈的凉意,他猛地回头,却依然什么也没看到。“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冷琛看着白拾山神经兮兮的样子,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头儿,你……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压力大个屁!老子活了四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被这点压力吓到?”白拾山没好气地吼道。
到了医院,医生给冷琛做了检查,说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没什么大碍,输点液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拾山这才松了口气,他坐在冷琛的病床边,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点一点地滴落。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点滴声和冷琛均匀的呼吸声。白拾山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怪事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他再次回想起后背那阵阵阴冷的触感,心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难道真是撞邪了?
这时,冷琛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头儿……”他虚弱地叫了一声。
“醒了?感觉怎么样?”白拾山连忙问道。
“好多了……”冷琛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是……还是有点冷……”
白拾山伸手摸了摸冷琛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没事了,输完液就好了。”他安慰道。
阪泉一趴在白拾山头上,如同趴在一个巨大的充电宝上,肆意吸收着白拾山的阳气。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冰凉的鬼体渐渐回暖。这感觉,比冬天抱着热水袋还要爽!“吸溜吸溜——”她像只贪婪的小猫,恨不得把白拾山的阳气全部吸干。反正这俩傻子都看不见自己,爱吸多少吸多少!
白拾山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他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怎么这么困?不会真被那小兔崽子传染感冒了吧?”
冷琛见状,关切地问道:“头儿,要不你趴我肩上睡会儿?”
白拾山摆摆手,“不用,你好好休息。”说着,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阪泉一见状,更加放肆起来,直接从头顶滑到白拾山的脸上,对着就是一顿猛吸。
阳气竟然还有口味??我靠,这什么新世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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