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泉一飘在空中，看着自家老爹对着冷琛上下其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吸这么多了！她本来只是想稍微补充点阳气，谁知道吸着吸着就上头了，结果现在她爹对着冷琛叫“一一”，还摸人家的脸，这画面简直辣眼睛！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吸的不是阳气，而是某种奇奇怪怪的药！
“一一，你的嘴唇怎么这么干？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喝水？”白拾山说着，拇指轻轻摩挲着冷琛的嘴唇，眼神迷离。
冷琛感觉自己的嘴唇像被火烧一样，滚烫滚烫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尖叫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阪泉一捂住脸，不忍直视。她爹这操作，也太骚了吧！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眼不见为净！
白拾山眼中的迷离逐渐褪去，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他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抚摸着冷琛脸颊的手，又看了看冷琛那张快要烧起来的脸，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
“我……我这是……”白拾山猛地缩回手，像触电般弹开，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冷琛啊，那个……刚才我……”
冷琛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个被点了穴的木头人，半天挤不出一个字。他感觉自己的脸还在发烫，心跳也还没恢复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不，比噩梦还可怕！
阪泉一飘在空中，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捂着肚子，肩膀一耸一耸的，活像一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这画面，简直太好笑了！她爹刚才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和她平时见到的那个铁血硬汉简直判若两人！这反差萌，简直要命！
“首长，您……您没事吧？”冷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白拾山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冷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累了？累到把副官当成女儿摸？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阪泉一看着两人这副尴尬的样子，笑得更欢了。她决定再添一把火，于是飘到白拾山身后，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一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白拾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冷琛看着白拾山惊魂未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首长，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找个懂的人看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意思不言而喻。
白拾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你小子也开始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我告诉你，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可是……”冷琛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拾山打断了。
“没有可是！我这是累的，懂吗？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有点神经衰弱而已。”白拾山说着，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一些。
白拾山出院后，没回军区，直接驱车回了老家。山路崎岖，柏油路面早已被岁月磨砺得坑坑洼洼，颠簸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丝毫不在意。比起失去女儿的痛苦，这点颠簸算什么？
阪泉一的墓碑很新，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像一朵肆意绽放的向日葵。白拾山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喉咙哽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一啊……”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爸爸来看你了……”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几片落叶，盘旋着落在墓碑前。白拾山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枯黄的叶片在他掌心碎裂，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一一，你冷吗？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个普通的父亲，和那个在军区里雷厉风行的上校判若两人。
白拾山疲惫地推开老家斑驳的木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母亲正站在灶台边忙碌，见到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阿山，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白拾山强打起精神回应，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这时，坐在堂屋抽旱烟的三叔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慢悠悠地说道：“怎么有个人跟着你啊，阿山。”
白拾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几只散养的鸡在啄食。他以为三叔老眼昏花看错了，便随口敷衍道：“三叔，您看错了吧，哪有人啊。”
“不可能看错，高高瘦瘦的，是个丫头片子，跟在你后头，脸色煞白煞白的……”三叔说着，还吸了口旱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然后那三叔往阪泉一方向喊了一句：“死了就走吧，不要纠缠了……没必要。”
门外，阪泉一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景象，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想进去，想抱抱自己的父亲，告诉他她回来了，可是她进不去。
那道贴在门框上的符咒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
三叔的话像一记闷雷，在白拾山耳边炸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三叔，嘴唇颤抖着问道：“三叔，你……你刚才说什么？”
三叔吐出一口烟圈，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外，语气笃定：“我说，让你女儿走吧，别缠着你了。”
白拾山猛地看向门外，空荡荡的院子，除了几只鸡在刨食，什么也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三叔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也是正常的。“三叔，您看错了，哪有什么人啊。”
“我老眼昏花，还能看错？”三叔有些不满地敲了敲旱烟杆，“那丫头高高瘦瘦的，脸色煞白，就站在门外，一直看着你呢。”
白拾山的脊背一阵发凉，他想起冷琛在医院里也说过类似的话。
白拾山一把抓住三叔枯瘦的手，急切地说道：“三叔，求您，帮我跟她说说话，就说……就说我很想她，让她别害怕，别走……”他语无伦次，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父亲的脆弱和无助。
三叔慢悠悠地抽了口旱烟，眯着眼看向门外，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虚无，看到另一个世界。“行吧，”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跟那边的人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白拾山连忙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三叔。
三叔那古怪的唱腔在院子里回荡，白拾山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调皮？
“啊？可我一直在啊，在他身边吸阳气来着！”
白拾山猛地回头，依旧什么也没看到。三叔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用他那古怪的语调念叨着：“回来吧，回来吧……莫要贪恋阳间……”
“我说老头儿，你念经呢？我都说我在他旁边了！” 那声音更清晰了，带着一丝不耐烦，像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女。
白拾山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转头看向三叔，嘴唇颤抖着问道：“三叔，你……你听到什么了吗？”
三叔终于停下了念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听到了，你女儿说，她一直在你身边吸阳气。”
三叔的话让白拾山如遭雷击。吸阳气？他女儿，一个死去的女孩，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吸阳气？他想起最近的乏力、嗜睡，难道都是因为这个？
“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会……”白拾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说老头儿，你念经呢？我都说我在他旁边了！”那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爹，你最近是不是肾虚啊？阳气有点弱啊……”
白拾山彻底懵了。这声音，虽然带着一丝陌生，但他无比确定，这就是他女儿，阪泉一的声音。他猛地转头，四处张望，却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一……一一？是你吗？”白拾山试探着问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废话，不是我是谁？难不成你还有第二个闺女不成？”那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心情不错。
白拾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一一，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啊，不然呢？死了还能去哪儿？地府那破地方，wifi信号差，外卖也不送，无聊死了。”
白拾山却听得心如刀绞。他的女儿，死了之后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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