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元荌提前下班回家,给褚亦炖上骨头汤,苏姨以为她心疼褚亦,一脸欣慰欢喜将厨房让给她。
汤要炖几个小时,干脆将电脑拿到餐桌上办公,方便盯着锅里的汤。
褚亦工作回来,见电脑屏幕亮着,人趴一旁睡着了,脚步放轻过去拉开她身旁桌椅坐下,她安安静静闭眼沉睡,是有多忙,一有空就犯困睡觉。
头发垂落到脸庞,遮盖住她鼻尖,轻微的呼吸让发丝来回飘动,他不自觉低头凑近,伸出手替她拨弄那一缕发丝,自己呼吸却渐渐混乱。
盯着近在迟尺的脸,克制收回手,元琛那句“喜欢吗”闪过脑中,让他沉默。
良久后,掀起眼皮抬眸,再次看向她睡颜时,他眼神生出变化,想起口头的三年之约,勾唇置之一笑,食指轻触她白皙的脸颊,身为律师也是轻率。
要是否认,她又能怎么办。
定的手机闹铃响起,元荌被吵醒睁眼,睡意还未消散,迷迷糊糊走进厨房看汤有没有炖好,打开砂锅的锅盖,香气直面扑鼻,瞌睡虫立即被赶走。
见一锅骨头软烂,汤汁浓白,最后撒上少许葱花,她表情满意吸了吸香味,不禁被勾起馋瘾。
褚亦洗完澡下来,她正好端着一小半碗汤出来,想自己先尝尝味道,被他眼神抓包,笑笑:“要尝尝吗?我刚想端上楼给你来着。”
褚亦轻嗤没开口戳破这份临时谎言,来到餐桌旁接过她手中的碗坐下,慢条斯理舀一勺品尝,味道出奇可以,他不掩饰夸奖道:“想不到味道不错,比你煮醒酒汤手艺好很多。”
夸奖中还带着贬低呢,元荌挑眉在他对面坐下。
“你还会什么。”感觉她这做汤的手艺像个厨房老手,不比苏姨狲色。
“会的可多了,数不清,都是在国外时见我师傅下厨,在身旁耳濡目染就会了。”她不以为然说着,孟覃的厨艺让她觉得哪一天他不做律师,做厨师也能闪闪发光,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全能优秀,自己要是有个姐姐,一定要介绍给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惜,她只有三个哥。
褚亦一听蹙眉,什么叫耳濡目染:“他经常给你下厨?”
既然汤他尝了,也说味道不错,元荌也懒得再给自己重新盛一碗尝味道,伸手转过对面的笔记本拖过来面向自己,点击保存刚刚完成的工作资料:“嗯,我们在国外有当过一年室友。”
“什么?”褚亦语气一沉,尽管表面无恙,内心早已不淡定。
知道他可能误会,元荌不想孟覃清誉受损,随意解释:“出国读书没两年,祁言川给我的生活费房租费甚至连后面学费都被人给骗光了,身无分文,他好心提出自己新住处有一个多余房间,我可以免费住,平时不放心也可以上锁,当时我穷的连下一顿晚饭都没有的吃,房租也即将到期。”
所以,当他提出收留自己时,哪有什么害怕顾虑,只有感恩戴德,况且知道隔壁房间住着孟覃,在当时的她来说,是多了一份安全感。
她说起被骗光所有钱,穷的连饭也吃不起时,褚亦敛眸划过一丝心疼,记起上次她在自己家回房上锁,想到此处,脸色好转一些:“所以你在房间上锁的习惯是从这来的?”
“才不是,我怎么可能防孟覃。”
他那么身正的人,才不会没有边界感,上锁习惯是经历了Adrian的骚扰才有的。
见她极力反驳,褚亦脸色彻底阴沉,怎么可能防孟覃...呵......上回问她和孟覃怎么认识,她回答自己说递工作简历认识,什么工作简历,明明她学生时代就认识他了,两人还是室友,孟覃还给她下厨。
难怪从不带徒弟的孟覃却会空出时间带她,碗里汤顿时索然无味,他抑制自己不再细想孟覃对她的感情里是否有男女之情,控制着情绪:“元荌,你是不是喜欢孟覃?”
元荌也从刚刚自己说的学费两个字中想起上次撒的谎,果然人不能撒谎,不经意间轻轻松松自爆。
这里面关乎太多他不清楚、她也不想让他了解的事情,盯着屏幕沉默几秒,关机合上电脑起身:“抱歉,我没有仔细跟你说清我和孟覃之间的认识来源,但你放心我对孟覃没有男女之情,我又不像你。”
他还好意思发问她是不是喜欢孟覃,喜不喜欢关他什么事,对许芝然念念不忘,她都没计较,骗自己说偶遇送人回家,要不是事先在誉景经历服务员送甜品台,她就信了他鬼话。
“我又不像你?什么意思?”察觉她话外之音,褚亦着急起身拉住她,不管是什么他想解开这个结,否则她会一直对自己存着误会。
元荌小幅度叹气,全盘托出不打算给他再留情面:“褚亦,许芝然生日那天,你在誉景帮她庆生不是吗?让每个来誉景就餐的客户都能享受到你们的幸福,赠送我们甜品台,还挺大方。”
她没有生气,只带着淡淡的无奈浅笑着说出。
褚亦却觉得这份浅笑比生气还要让他难受:“我不知情并且也不在场,她自己来誉景过生日,我不知情。”
他郑重其事再次重复。
元荌动了动胳膊,想挣脱开他的手,发现无济于事,他表情严肃不像在借口遮掩,或许可能是誉景经理是许芝然粉丝自主主张?
“我知道了,你放手,我要回房放电脑。”
褚亦没放,目光沉沉盯着她脸上表情:“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
“你不相信。”
元荌失去耐心,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相信还一直犟,非要她说不相信?内分泌失调让她情绪不免有受影响,此刻语气略带出不耐烦:“是,我不相信,我觉得你就是对许芝然念念不忘,甚至我都认为你履行爷爷给我们定的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受了许芝然结婚的刺...”激还未说完,嘴就被一道温热堵住。
褚亦上前扣住她后脑勺,将人往怀里一带,她莫名其妙给他扣上罪名,着急之下只想证明对别人没有情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贴着她柔软的唇僵住,喉结轻轻滚动,可他又一时贪恋,舍不得将人放开,动作温柔忍不住揽上她腰,遵循本意试探性撬开她的双唇。
元荌大脑轰鸣爆炸,完全傻住,等回神时,自己已经失守,用力挣扎推开面前人,胸口起伏的厉害,手背捂上自己嘴不可思议瞧他,她都说信他了,至于牺牲这么大,疯了吧。
“褚亦,你是不是有病。”
褚亦被推开怒骂也不恼。
喜欢吗?
何止喜欢。
他低头闷笑:“你不是想尝汤的味道。”
她震惊本是清冷矜贵的人,口中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手背来回在嘴唇揉搓,霎时间唇色更加红润,整张脸不知是气还是羞,总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你真是有病。”
神经病,说完恼羞成怒回房间。
褚亦则坐下继续喝着碗里的汤,眉眼带笑,整个人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直到晚饭,元荌才磨蹭从房间下来,一个眼神都没给身边人,无视他。
炖的骨头汤一致受到大家好评,褚奶奶接连喝了两碗,苏姨前半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因年轻时就来褚家24小时住家工作帮佣,这些年,对比其他佣人保姆不同,褚家早把她当成了自家人,吃饭也是大家一同吃,褚亦他们也都拿她当长辈。
苏姨喝了口汤满意点头赞赏,语气调侃:“托阿亦的福。”
见元荌不喝,准备给她盛一碗:“荌荌怎么不尝尝自己手艺。”
一旁褚亦冷不丁出声,嘴角含笑:“她尝过了。”
四个字瞬间惊动元荌的某一根神经,只觉头皮发麻,他恶不恶心,该不会前天摔的不是腿上有问题,而是摔坏了脑子。
短时间内都不想喝骨头汤,也无法直视:“谢谢苏姨,我减肥,不用给我盛了。”
“好吧,既然你尝过了,不想喝那就不盛了。”
元荌:......
——
赵云恒最近忙忙的团团转,警察局跑的比家还勤,公司被人揪出来,上面立案彻查,他偷忙着转移资产到国外,加上元荌这个女人抓着他死死不放,没了冯瑶,又来个早八百年不在的巩姣,几处罪行同时揭发,只有死罪一条。
许芝然电话打过来,他接起,对面声音尖酸:“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查到了,还有网上布天盖地的丑闻,我告诉你赵云恒,你连累我,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该给我们母女的钱你一分别想少。”
车内,赵云恒捏了捏眉心,他自己留着活命生存的钱都不够,哪还有钱给她:“你这次片酬什么时候结。”
“戏刚拍,怎么会结片酬。”片场休息,许芝然在一处隐秘角落给他打着电话,语气愤怒压抑声量,她这些年的片酬全用来给他填补空子和做公益,眼下他又盯上自己片酬。
赵云恒失望烦躁:“我没钱给你们,你片酬出了记得打给我,不然你一时半会别想离婚。”
到头来他不顾自己也就算了,连女儿都不想着铺路,许芝然愤怒:“你亲生女儿才三岁,她将来用钱地方多了去,赵云恒你是不是人。”
“老子都快没命了,哪还管得上她!”说完把手机往前排使劲一砸,整个人爆戾癫狂,他小看了元荌,没想到有朝一天,自己要被一个女人彻底拉下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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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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