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掉进钱坑。”她解开安全带潇洒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离开。
没拒绝娃娃亲完全为了褚爷爷，婚后谁知道褚亦跟许芝然还有来往，被迫带上顶绿帽，可不就是掉进了他俩的坑，既如此，只有讹褚亦破他点财，她才好受，何况对于他来说，这钱皮毛都算不上，小气什么。
褚亦这阵子都在誉景办公，整个公司员工人心惶惶怕公司受损老板裁人。
办公室外，柯然敲门。
“进来。”
柯然进来：“褚董，你找我?”
其实褚亦在打算重新制定誉景发展定向而已，案件交给元荌，他并不担心，公司也不会因此直接完蛋裁人，当然自己也需要挽回这次损失，他颔首，递给柯然一份企划书：“这个你看一下，带着下面的人开会，然后着手实施，并且叫他们出两份营销方案，一份应对现在局势，另外一份等案子胜诉再拿出来。”
所以这两份营销方案必须是连串呼应，能在案子胜诉后瞬间扭转誉景风评，柯然点头：“好，我明白了。”
——
视频会议结束后，各回工位，孟覃发来私人信息：“誉景案子很难?”
元荌纳闷回复：“还好，在范围内，怎么了？”
“瘦了。”
此时身处芬兰的孟覃拉开酒店窗帘，凌晨四点窗外，风雪袭卷整座城市，记得第一次在英国见她，也是雪天，十八岁的她冒着雪在公寓天台站着发呆，他因室友带女朋友回家，上来抽烟，遇到了她。
之后每每想起心不由泛起隐隐疼痛，那天他如果没有上去，那栋公寓天台是不是会多一条人命。
“那师傅你多带一些芬兰美食回来给徒弟我补补”后面还附带个调皮笑脸。
落地窗前，孟覃看着手机里她发送过来的表情包，眉眼温和，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出一丝宠溺。
快临近中午，元荌拎着苏姨给准备的饭盒准备去吃饭，人刚起来就被要外出的张张拦住，她摸着下巴打量元荌，满意点头：“不错，真可以，走，我请你吃饭。”
扭头喊她徒弟跟上。
元荌见他们都穿的较正式，不像吃普通工作餐，事有蹊跷连连伸手拒绝：“不了，我带饭了，你们去吃。”微笑挣脱开张张的手。
张张没法子只好实话实说：“帮帮我这小徒弟吧，都快成正式律师了，结果正义感太强得罪了人，这以后在律师界没案子没资源怎么活。”
元荌接了誉景的案子，等于有了褚氏的人脉，人长的又可以，这么个活招牌必须得利用起来，师徒二人苦着脸杵在那。
元荌瞅着这两人，敢情是拿她当工具人呢，叹息答应：“好吧，但是你小徒弟得帮我端茶递水一星期。”
“没问题！”他俩异口同声回答。
酒店内，三人先到，张张为徒弟下血本订了豪华大包厢，元荌刚喝一口水，包厢门打开，进来一女三男，有一位她知道是博城地产总经理。
见他们都对中间那位毕恭毕敬，想必来头不小，暗自惊讶张张手中人脉。
张张堆起假笑一番客套给他们彼此做着介绍，元荌和小徒弟在旁也假笑承接。
察觉站在中间男子阴恻恻的眼神打量，她皮笑肉不笑毫不畏惧回视。
“赵总今天给面子前来，真是我们的荣幸，这是我们律所将来继孟所之位的元律师，元荌。”张张见出赵云恒从进来就在看元荌，将她再特意拉过来给两人做着正式介绍。
“元荌，这是凌瀚集团的赵总。”她咬着牙在元荌耳边极小声快速说出许芝然老公。
元荌惊讶，再次抬眼暗自开始打量起男人，西装革履带着一副眼镜，身高长相每一点也确实如传闻普普通通，许芝然放弃褚亦选他，大抵是真爱?
“你好，赵总。”
“元律师久仰大名。”赵云恒握上她的手，脸上笑意莫测，手上用力迟迟没有松开。
感受到对方不怀好意，元荌微微眯眼，强忍住恶心和想揍人的冲动，呵，还是个色字熏心的小人。
赵云恒电话响起，他说完抱歉起身出去，其他人打趣：“这新人就是不一样，粘得紧呐，时时刻刻都要联系。”
元荌坐在座位上默默用桌布嫌恶地擦着手，愣神间，一种大胆的想法直涌入她脑中。
强烈地直觉真相迫使她急切想去求知，她忽然觉得赵云恒和冯瑶之间绝对有不寻常的故事，或许是曾经差点经历过一些伤害，导致她对这些极为敏感。
压制内心激动，抿进一口面前刚放下水杯里的水。
两分钟后，赵云恒顺道叫了几瓶好酒进来，此时服务员正在逐一倒酒，他举起一杯：“刚刚接了个电话，真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歉意，我先自罚三杯开餐。”
张张连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拦下：“赵总真是太高看我们了，您和在座各位赏脸能来，已经是荣幸，哪能让您自罚。”
赵云恒：“哦?那这三杯酒你是要替我喝?”
张张刚做完小手术不久就来上班，无法饮酒，元荌察觉到左边小徒弟想起身替师傅喝，她藏在桌下的手按住他，自己起身来到赵云恒身边，语笑嫣然：“我替赵总自罚。”
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手指有意无意接触到。
赵云恒转动眼珠，意味深长盯着元荌，又包裹住她的手，将其酒杯抢过：“让美女呈英雄可不是绅士。”
“有呈英雄的机会我还是要好好把握。”
这次她没再拿赵云恒手里那杯，端起桌上一杯对着大家：“我们这个小徒弟年纪小不懂事，有一颗侠义之心结果得罪了人，希望各位老板们以后帮他介绍介绍，开开路。”
喝完一杯放下，接着再喝第二杯时，她面向赵云恒抱歉道：“赵总，原谅我借你的酒先做人情。”
张张心中给元荌竖起大拇指，小徒弟一脸感动。
赵云恒笑着打趣道：“那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
“能欠赵总人情，是我们的荣幸。”元荌酒杯低碰了一下赵云恒手里酒杯，表面奉承。
赵云恒也十分给面子喝下她刚刚敬自己的酒。
桌上其余三人都是人精哪能看不明白赵云恒的独特对待，他又叫了这些酒上桌，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整场饭局，都纷纷心领神会来劝酒。
过往跟在孟覃身边参加应酬，元荌的酒都是他来挡，所以酒量并没有练就的很好，但她这个人，信念感特别强，几杯酒下肚，明明头已经昏昏沉沉，还不忘偷偷给柯然发信息，叫他不管用什么办法约上冯瑶来铭岚酒店。
饭局结束，小徒弟也喝的醉意模糊，张张送完人走进包厢，正两手不知掺扶谁时，谁知赵云恒没急着走，故意把外套漏在座位上，又折返进包厢。
他见张张两难，绅士扶起元荌：“元律师这样怕是上不了班，我让我的司机送她回去吧。”
赵云恒文质彬彬一副好心热肠，可张张有点犹豫。
元荌以为目的没达成，懊恼白喝这么多酒时，听到赵云恒的声音又回来，她嘴角暗勾，装作站也站不住，声音嘟囔随便报了个小区名字。
赵云恒忙扶住她胳膊往怀里拥，美人在怀，又醉的不省人事，他来铭岚其实参加的是朋友饭局，却没想到瞥见元荌来应酬，便故意在门口装作路过，博城地产总经理一眼认出他，赶忙上前握手招呼，他便热络提出可否蹭个饭，大家都喜不自胜自己可以和他攀上饭局。
一个女人有才干又富有美貌，让她为自己所用最简单的拿下方式就是尊严，其次再是金钱诱惑和情感哄骗，这招赵云恒已熟捻于心。
知道元荌住址后，没再等张张同意，他冲她微笑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张律师放心，元律师一定会安然无恙到家，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
说完拥着元荌走出包厢叫来服务员，服务员照以往一样带他进电梯。
元荌心里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柯然身上，被赵云恒拥着来到一间房门前，默默记下牌号，脸上表情难受念叨：“张张....我想吐，想洗澡。”
赵云恒这时脸上才露出阴险卑劣的笑：“好，你先洗澡。”
他不急，准备慢慢好好享用，扶元荌进卫生间后，他出来先摆弄好屋内摄像头。
洗浴间内，元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跳如鼓，原本还带着醉意的脑子现在全被紧张覆盖，酒随之也清醒大半，给柯然快速发完房间门牌号，自己也随意换上浴袍，打湿几根发丝，假装洗了澡。
将事先离开饭桌前顺手拿的小刀用纸包刀尖缠住，右手掌心抓住刀柄倒收在衣袖里。
她不知道信息没有发给柯然，而是发到褚亦手机上。
“房间Vip12，柯总，记得涌泉相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褚亦思索会让助理叫柯然进来，助理说柯总有事出去了。
他神色才开始严峻起来，目光逐渐锐利，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离开办公室前将刚刚那条信息截图转发给柯然，问他要酒店地址。
这边柯然看到信息时正拉着冯瑶进酒店，冯瑶挣脱他的手：“谈事就谈事，你带我来酒店干什么。”
柯然回复完老板信息，伪装上一副情深痴情样：“我一直以为我们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可你不肯答应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心里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冯瑶一愣，后语气坚定道：“是。”
“看看你的喜欢值不值得。”他愤怒强拉着冯瑶来到赵云恒房门前。
冯瑶在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门数字时，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就是这里，她被赵云恒伤害，事后他说尽好话哄自己。
想起柯然刚刚所说，久在她心中的疑问也一直缠绕，赵云恒话里的情，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里面的他又在做什么...她缓缓抬起攥紧的手。
柯然避免赵云恒看到自己，往墙边侧身。
房间内，赵云恒见元荌一直没出来，上前拿起浴室钥匙准备打开，元荌似有察觉，知道躲不下去，心里骂了柯然一句怎么还不来，硬着头皮开门扶墙：“张张，我走不动了，歇一会～”
说完手死扒着墙拖延时间。
赵云恒却有点耐心失尽，等不及作势要一把抱起她：“咱们去床上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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