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没通过海桑的好友申请。
他对于销售套路总是过于敏感。
小土狗的心机使他显得没那么可爱了，这就是对于商品价值的一种削弱。
于是张俭看着海桑快乐的样子，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是狗吗？刚刚哭成那样，现在又唱上了。”
海桑立刻住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低下头来，也不再出声。
然而海桑乖巧的样子反而拱起了张俭心里的火，他拽着海桑的手腕把他拉到跟前，很想再来一次。
海桑抬眼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透露出惶恐。
于是张俭松开手：“吃饱了吗？”
“吃饱了。”海桑抿着嘴唇，摸摸肚子。
……
说他像狗还真像狗了。越看越像。
……
想到这里，张俭笑了笑，简直叫海桑摸不着头脑。
“过来。”张俭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海桑的犹豫，又开始觉得好笑，“怕我吗？”
……
有点。
……
海桑摇摇头。
张俭轻轻把他翻了个身，没再继续逗他。
海桑立刻全身紧绷，手指揪紧了床单。于是张俭顺势拍了拍他的后背，算作安抚。
海桑眼眶又红了，但是一想到刚刚点击收款时的激动心情，趁机鼓起勇气，向张俭推销起了会员续费。
张俭没说话，只是觉得对方笨拙的样子倒是也没想象中那样讨嫌。
于是他狡猾地提出：“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考虑考虑。”
海桑立刻搜肠刮肚地夸起了张俭。谄媚得任何品种的狗来了都会自叹不如。
“别紧张。”张俭没想到小土狗口齿还挺伶俐，从背后搂着他腰的手臂跟着收紧一圈，心情竟然没有早些时候那样烦躁了。
他今天莫名其妙地笑了好几次，应该是觉得对方有点滑稽吧。
……
肯定是的，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
“桑桑。”
“嗯？”
“没弄疼你吧？”
“……没。”
“那你抓我那么紧干嘛？”
海桑没说话，只是把脑袋压得更低了一些，恨不得藏起来似的。
于是张俭瞥了一眼时间，随口道：“你今天住这吧，明天我给你打车回去。”
“嗯。”
“你要洗澡的话，就用我的毛巾。”张俭顿了一顿，想起来自己已经单身太久，基本不怎么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过没有牙刷，你用水杯漱个口行吗？”
海桑却是睡着了似的，只会无意识哼哼，或许是真累了。
张俭于是感到自己有点多余，又给他翻了个身，掖了掖被子，自己洗漱回卧室去了。
睡觉之前，张俭解锁手机定闹钟，顺手通过了海桑的好友申请。
他有点看不上海桑，可是又对他挺好奇，作为一个年轻人，没有动态实在罕见。
张俭甚至为此短暂失落了几秒，他怀疑自己单身太久了饥不择食，毕竟这小孩横看竖看也不算他喜欢的类型。
他对他有怜悯，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临时伴侣。
两人如果各取所需，张俭考虑，留他一段时间也行。
海桑睡眠很浅，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他就醒了，浑身上下酸痛难忍。
医院发来的信息依然是催他交钱。海桑把手机一扣，简直不想睁眼。
他忍耐着不适起床等张俭出门，心里只想，反正都是丢脸，没有哪边更低贱。
他绝对不能失去张俭这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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