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靳舟耀一边向外冲去，一边打开通讯器问。
“抱歉，靳上尉，你所在的区域出现了至少十个裁决者，这还是我们目前能观测到的。”通讯器那头电流声滑过，似乎有些不太稳定，“**！有人切了部分通讯用电！.....”
“果然不能靠这些管后勤的家伙。”靳舟耀快速通过武器库管理权限，顺手抄起一把狙击枪，简单检查了一下弹药后背在身后，快速穿梭在建筑中寻找适合狙击的地点。
咬了咬牙，用精神力收容了那只还扒在自己衣领上的蓝色蝴蝶，一瞬间，感官屏蔽消失，各种各样地信息被风裹挟着而来，涌入大脑的瞬间，靳舟耀几乎在下一秒就确认了自己负责区域内所有裁决者的位置。
“靠，人这么多？今天过年吗？！”靳舟耀架起狙击枪，趴在地上调好角度，闭上眼睛继续接受风带来的各种信息，气味、声音……
“砰砰砰——”靳舟耀蓦然睁眼，精神力的探查范围进一步扩大，果断地扣动扳机连续开枪，整个塔里面也只有他敢这么将狙击枪玩成冲锋枪。
“厉害，不亏是双S级哨兵，上尉，厉害啊，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样……”通讯器那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靳舟耀一把掐了电源。
“聒噪。”靳舟耀快速起身，一把抓起地上的狙击枪换地点继续找人。
干脆利落地解决完大部分人后，靳舟耀皱眉望向远处的一栋建筑，“还差两个……”
“该死……”靳舟耀握紧拳头，躲在掩体后面观察情况，不是他不想进去，虽然隔着近千米，但强大的精神力依旧感知到了里面有两个A级的哨兵拿着枪抵在一个孩子的额头上，一个人还好，这么远的距离他也有把握一枪解决掉，但两个人...他不敢冒这个险。
思索片刻后靳舟耀还是打开了通讯器的电源，“现在怎么办？你也没告诉我他们劫持的到底是谁啊？”
“这……不太好说啊。”通讯器那天似乎在手忙脚乱地找资料，“好像是管理高层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波及到。”
“还真是麻烦，给我找一个能处理这事的人过来。”靳舟耀靠着掩体后面对着通讯器讲道，烦躁地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作战服左侧的口袋，才意识到放在那里的烟在四个小时前被顾江夜顺走了。
靳舟耀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以前在学院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倒霉，现在遇到一个长得几分相似的人也倒霉啊。
“有一个人哦，不过是个向导。”通讯器那边终于大发慈悲告诉了他，“应该还有一分钟就到你的位置了，对方可能……状态不是很好，上尉你少说两句，人家刚刚一个人扫荡完了C区。”
“向导？一个人，整个C区？”靳舟耀刚刚想说的“你吹牛呢”堵在嗓子眼了出不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来人——是顾江夜。
顾江夜不同于平日，一身作战服称得人更加挺拔，只不过一头白色的长发倒是分外惹人注目，左边的袖子上还有新鲜的血污。
“怎么是你？”靳舟耀有些错愕，好像这人每次出现的时候自己的感官敏锐度都会下降，明明风带来建筑里孩子吵闹声也渐渐远离自己的耳膜。
顾江夜有些疲倦，没有理会靳舟耀，而是对着通讯器冷静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麻烦帮我连通这栋楼的广播，我需要和里面的人谈判。”
很快那边便搞定了，顾江夜长舒一口气后缓缓对着通讯器说道：“我是这次负责处理你们暴乱事件的向导之一，我叫顾江夜。”
“我知道你们对塔对待哨兵的态度已经很不满意了，但是目前来说，向导素可以起到暂时的缓解作用，虽然并不能抑制部分哨兵进入神游的状态。”顾江夜冷静而又清晰地指出他们的需求。
靳舟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不知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能在扫荡完整个C区后还能这么冷静，虽然他看上去很冷静，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如果不是暂时的精神链接能感受到对方内心异常的烦躁，靳舟耀差点被骗过去。
“但是，”顾江夜话锋一转，“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们杀了孩子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会向上级申请将责任担在自己身上，你们放下孩子，离开吧，回归正常生活，没有人知道你们是谁。”顾江夜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可惜，“如果不接受我的提议，那我们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跟这些人废什么话？”靳舟耀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伸手将之前被顾江夜顺走的烟抽了回来，倒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上，“还替对方顶罪，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顾江夜瞥了一眼，掐了通讯器继续等待。
“C区的人我放走了。”顾江夜语气波澜不惊，就好像在跟人唠家常一样。
靳舟耀没反应过来，吸了一口烟，“放了就放了呗……”好像有什么不对？！靳舟耀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呛到，“不是？！你把C区的裁决者全放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靳舟耀上前一把拽住顾江夜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私自放走叛乱者，哪怕是指挥官来了都保不住你的那种！”
“我知道。”顾江夜平静地看着面前发怒的青年，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依旧保持着冷静。
“我看你是不知道！”靳舟耀怒极反笑，松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江夜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理了理衣领，“他们会放人。”
“自大妄为……”靳舟耀烦躁的吸了一口烟，想继续寻人，却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受到远处的建筑中的哨兵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原本被挟持的孩子。
“算了，等回去我再给你开处分。”靳舟耀有些错愕，但还是将烟丢在地上，踩灭后像是一阵风一样快速消失不见。
“乱丢垃圾啊……”顾江夜在靳舟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再也撑不住，捂着流血的左臂靠在墙边缓缓坐下，闭上眼睛。
顾江夜怎么也没想明白这次的叛乱只是因为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但但现在他无心去顾及，只觉得体温好像在不停地下降。
“小顾同学！小顾同学！”许知言处理完自己分配到的任务后看着通讯器上的定位迟迟不动，赶到位置后看着顾江夜惨白的脸色心下一惊，赶紧背起人就往塔的外伤治疗室跑。
“小顾同学，你可千万别睡过去啊。”许知言背着顾江夜一路狂奔一边暗暗祈祷着。
许知言气喘吁吁地推开人流，因为突如其来的暴乱，往常没什么人的地下三层人格外的多，本就人数稀少的普通医护人员此刻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抱歉，麻烦让让，我朋友快不行了。”
顾江夜的意识勉强清醒了一下就听到了这句话，原本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结果又被气活了过来，“我没事……失血过多……”断断续续地讲出这句话后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
许知言连忙将人放下来。
顾江夜熟门熟路地带着许知言穿过拥挤的人流，脑袋还有失血过多的晕眩感。
顾江夜带着许知言渐渐远离人群，周围的环境稍稍安静了些，顾江夜走到一间休息室，通过权限打开了门。
“先坐着吧，我自己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再看看你怎么样。”顾江夜脸色有些苍白，顺手打开了灯，明晃晃的白炽灯在地板上反射，让人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许知言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起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顾江夜熟练地给他自己处理伤口，没由来地一阵心疼。
“你以前经常这样给自己处理伤口吗？”许知言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不算吧。”顾江夜面色不改地用剪刀剪开自己左臂上有些破损的衣服，露出已经有些化脓地创口，熟练地拿起一旁不锈钢盒子中的无菌纱布咬在嘴里，用剪刀一点点将发白的腐肉剔除。
“帮个忙。”顾江夜眉眼间难得流露出几分疲惫，将咬住的纱布取下，指了指治疗盘中干净的纱布和还未拆封的碘伏，“帮我用碘伏冲一下伤口，然后包扎一下，谢谢。”
靳舟耀刚刚将救下的孩子送回去，没由来地感觉左臂一阵疼痛，好奇怪，明明自己没有受伤，为什么会感觉到疼呢？会不会是他……
摇了摇头将有些过于复杂的思绪甩出脑袋，靳舟耀决定去找江祈年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指挥官不在。”指挥官办公室的助理有些歉意地看着面前哨兵，“他现在在精神疏导科指导工作，毕竟因为这次意外，很多哨兵还没有得到及时的精神疏导。”
“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到什么时候。”靳舟耀对于江祈年不在表示司空见惯，就这么随意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靠在后面的靠枕闭目养神。
反正他现在也不想去精神疏导科，那地方去过一次就够了，那里随处可见的崩溃哨兵犹如一面镜子，看到的时候总是能联想到自己精神崩溃的时候会不会也是那样。
虽然听江祈年提过自己很久之前也失去过向导，虽然是临时的精神链接，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和绝望却依旧让人窒息。
所以……自己到底当时为什么同意进行实验呢？靳舟耀的脸色有些阴沉，那份同意实验的申请是自己提交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塔中还没几个人能强迫自己去干。
但自己在实验后到底忘了什么？靳舟耀指关节无意识地敲了敲沙发的扶手，思索着这些天江祈年那有些奇怪但似乎又有些合理的行为。
直到后半夜江祈年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指挥官的办公室，“你还真在这等了我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江祈年打开门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血压突破了血压计能测量的极限，拿起自己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凉水才稍稍好一些，“你想问什么可以，但是按照规定，擅自行动的哨兵要关禁闭。”
靳舟耀微微皱眉，看着江祈年将他自己摔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半死不活的瘫着。
靳舟耀突然笑了，“行，那等我禁闭出来你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吧，快去吧。”江祈年刚刚结束一些失控哨兵的精神疏导，只觉得自己像好好睡一觉，有些迷糊地补充道，“明天微生郢回来记得让他接手剩下的工作……”
靳舟耀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连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只能起身离开江祈年的办公室，难得大发善心将门给带上了。
靳舟耀边走边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去关禁闭去换取信息的可能性，觉得还挺划算。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地下三层的治疗科，因为夜晚的原因，智能中控系统自动调节了比较柔和的光线，宽敞的走廊中或躺在或坐着许多因为今天的事故而受伤的哨兵和向导。
虽然在智能中控的调节下换气系统拼命地工作，但靳舟耀仍然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各种各样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凭借着微弱的精神链接之间的呼应，靳舟耀很快在复杂到有些绕头的房间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顾江夜和许知言休息的房间。
靳舟耀手比脑子快，推开房门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碰到了通讯手环的权限打开了门。
暖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入目便是顾江夜枕着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旁的许知言靠着墙睡得迷迷糊糊。
靳舟耀静静地站在小顾同学前面，身影欣长，遮挡住一片柔和的光线。
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顾江夜的脸，想着反正自己现在算是他半个导师，更何况自己明天得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待上数天，微微叹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顾江夜感官一向敏锐，在靳舟耀进门时门禁锁中机械轴转动的声音就吵醒了自己，只不过感觉到精神链接状态的加强，便知晓来人是靳舟耀。
靳舟耀吓了一跳，转瞬又冷静下来，假装冷酷无情，“来带你去关禁闭。”总不能说自己怕他被问责吧，虽然能在地下三层有单独治疗室的人不太好惹，毕竟明日整个塔中最古板的指挥官回来反而不好交差。
“我需要去关禁闭？”顾江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声音中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沙哑，虽然用得是敬语却有些玩味的意思，“需要去关禁闭的难道不是您吗？”
“……”靳舟耀眸色暗了暗，没理会对方的话外话，干脆利落地一掌劈在面前人后颈的软肉上。
“你……”顾江夜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靳舟耀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捞进自己怀里，小心地避开会挤压到伤口的地方，就这么抱着大步走出治疗室。
改了八遍文案[爆哭][爆哭][爆哭]
感觉写得还是不太好，后面可能还会再改[爆哭]
我尽量一周两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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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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