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咸涩的液体顺着呼吸阀缓缓渗入,阮洵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在这令人不适的气味中,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沧溟血液里独有的珍珠质气息。
那气息淡淡的,却如同烙铁一般在他心头留下深刻印记,让他心中猛地一紧,不安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浓烈。
这种独特的气息,就像是命运的警示,让他预感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他毫不犹豫地抱紧受伤的鲛人,那鲛人沉重的身躯在水中显得有些笨拙,但阮洵的双臂却紧紧环绕着他,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撑起一片安全的港湾。
随后,他一个箭步撞进了沉船的货舱。
海水在他们身后翻涌,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
防水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映照出漂浮在水中的上世纪黑胶唱片。
那些唱片静静地飘荡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封面上的图案早已模糊不清,却像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幽灵,无声地见证着此刻的惊险与诡异。
它们随着水流轻轻晃动,播放着一首无人能懂的悲歌。
沧溟无力地靠在阮洵怀里,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银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死灰色,原本闪烁着光泽的发丝此刻变得黯淡无光,生命的活力正从他体内一点点流逝。
耳后的腮裂开合间,溢出了星星点点的荧光泡沫,那泡沫在幽暗中闪烁几下,像是在努力绽放最后的光芒,随后便悄然消散,如同他逐渐消逝的生机,让人感到无比的惋惜与心痛。
“共生契约…始于你戴上项链…”
沧溟气息微弱,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低语。
他的指尖颤抖着在阮洵胸口画出血符,每一笔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郑重,那血符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开启一段神秘的仪式。
阮洵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机械臂的钛合金碎屑,那尖锐的碎屑在指甲里显得格格不入,是刚刚激烈对抗留下的痕迹,见证着他们所经历的艰难险阻。
与此同时,阮洵发现沧溟耳垂上原本圆润的珍珠耳饰已碎裂,露出内部的微型腔室,里面蜷缩着一个胚胎状的发光体,正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
阮洵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发光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金属探测器尖锐的嗡鸣声穿透厚实的船体,如同一把把利刃,切割着紧张的空气。
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阮洵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海水中迅速消散。
慌乱中他将沧溟塞进了锈蚀的保险柜,柜门紧闭的瞬间,柜门上那醒目的“1941”字样被他沾满鲜血的手印覆盖,为这段历史染上一抹新的血色。
□□割开掌心的刹那,滚烫的疼痛袭来,阮洵的手猛地一颤。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的血液竟在海水中迅速凝结成晶状体,散发出奇异的光泽。
那光泽五彩斑斓,如同梦幻的彩虹,在黑暗的海水中格外醒目。这光芒像是一道神秘的召唤,吸引来方圆百里的发光樽海鞘。
这些微小的生物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在船体外壁迅速聚集,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拼出了诡丽的图腾。
那图案在幽暗中闪烁,线条扭曲而神秘,犹如深海的告密者,随时可能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公之于众。
“你启动血誓共鸣?”
沧溟的瞳孔瞬间缩成毒蛇般的竖线,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恐惧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与此同时,他的皮肤下浮现出鳞甲状的免疫细胞,像是身体在本能地抵御着未知的危险。
那些细胞闪烁着微光,如同铠甲一般保护着他。
阮洵顾不上解释,将流血的手掌按在沧溟腮部,却惊觉那处的皮肤正在增生出珍珠层。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珍珠层,触感光滑而坚硬。
他喃喃自语:“你的自愈系统在模仿我的DNA。”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沧溟的奇特能力感到震惊,又为两人之间愈发紧密的联系而担忧。
他不知道这种联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科考船巨大的阴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鲸,缓缓笼罩住沉船,黑暗瞬间将他们吞噬。
那阴影遮天蔽日,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阮洵来不及多想,一把扯开沧溟的珍珠额饰。
就在水下摄像机红灯亮起的瞬间,他对着镜头露出染血的虎牙,那狰狞的模样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母舰监控室内,这个画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发了雪崩式警报。
灯光闪烁,警报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一片混乱。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整支虎鲸群突然发狂,它们的身体在水中快速穿梭,掀起层层巨浪。
它们不顾一切地撞击船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原来,它们的声呐频率与阮洵血液中的晶状体完美共振,就像是被唤醒了某种古老的本能。
那共振的频率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鼓舞着虎鲸群的斗志。
“就像七年前…”
阮洵在写字板上快速勾勒虎鲸的迁徙路线,字迹因为紧张而有些潦草。
他的手在颤抖,心中充满了焦急。
“它们为你制造逃生通道。”
然而,笔尖突然折断,打断了他的动作。
因为沧溟的尾鳍轻轻扫过他的手背,那些伤口渗出的蓝血在这一瞬间竟凝成了珠串,每颗珍珠内部都封印着记忆碎片。
在幽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过往。
那些记忆碎片如同星星般闪烁,勾起了阮洵对过去的回忆。
货舱钢板在此时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巨响后迸裂开来。
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的耳膜都感到刺痛。
机械臂的钨钢指尖闪着死刑犯电椅般的蓝光,直逼阮洵而来。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距阮洵眼球仅有2.3厘米处时,却突然僵直不动。
J的声音透过防水扬声器传来,带着熟悉的戏谑:
“惊喜派对要不要香槟?”
这不合时宜的调侃,让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更添几分荒诞与诡异。
阮洵听到这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紧张的情绪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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