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子绕着那一圈花园四处寻找,坍塌的厂房连个螺丝钉都不剩,暗红色的漩涡能量也不见踪迹。
难道他被困在了那什么…
折叠空间?
杜子握着胸口的山鬼花钱,在花园的植物阴影后走来走去。
她必须得救出张一淮,没有他,凭自己对阴间的了解,没法离开这里。况且,他是为救自己而来。
按他的说法,自己因车祸丢了一魂被困在这里,那么现在自己应该是游魂状态,而这个世界…
她端详着周遭环境,结合一路所见。
正常亡人因循理入阴间,能造就这类困境的,一定是非正常亡人。此地的主人生前一定有天大的冤屈和折磨,并且与男人有关。
她不愿与男人产生和谐稳定的关系。
只想奴役男人。
她的死,只怕与某些男人脱不开干系。
情杀?仇杀?
为什么这么强调性别?
杜子回忆起三寸金莲的戏腔,和易玲玲民宿中的画。
孟兰就是主人。
她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而闺阁中又有什么让她保留人性的过去?
被折叠的兽头男人工厂,被凌虐的无脸老头鬼,怪异的连体婴双胞胎,还有…
享乐的女人。
……
杜子从小喜欢塔罗牌,牌上的画面总是能让她思绪纷飞,某一张牌上的画面看的久了,那张牌的画就能动起来。
久而久之她发现,动起来的牌,偶尔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
塔罗牌与易经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妙,以卦为象,以牌为象。
可以对应现实发生的事。
经验丰富的占卜者,甚至可以通过现实中的画面取象占卜。
方才在厂房中杜子看的象,就是这样。
现在推不出帮张一淮的方法,只能再度取象。
她闭上眼,脑中出现的第一场景。
一身红衣的女人,三寸金莲缓慢移动,亦步亦趋。她眼神凛冽,有上位者的威严。
权杖女皇。
对应位,南方。
杜子转了一圈,虽说是幻境,但会遵循基本自然规律。花园中树一边茂密一边稀疏,她心中一定,摘下山鬼花钱。
杜子深吸一口气,快行两步,将朱砂制的山鬼花钱狠狠砸向南方。
虚空中渗出暗红色波澜,将山鬼花钱截停在半空。山鬼花钱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将波澜清退。
但它自身也顶不住阴气侵蚀。
“卡塔”一声裂成碎片,四散飞去。
幻境一阵震荡,仿佛空气里都出现了波动,一层层的晃着。
一个瘦削的人影摇摇晃晃从漩涡深处走出来,跪倒在地上。他浑身战栗,裸露的肌肤上有可怖的黑色伤痕。
是张一淮。
“你,怎么了。”
一路上他心理素质奇佳,遇到什么恶鬼都不慌不忙,不知道他在幻境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竟颓然至此。
杜子靠近他。
“没…”
“没事。”
张一淮勉强起身。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一张清秀的脸变得僵硬,一看就是惊恐表情做多了半天转不回来。
“嘻,嘻嘻嘻。”
尖细的声音从张一淮背后的漩涡响起,杜子还没看清漩涡里有什么,漩涡就消失在虚空中了。
听到这个声音。
张一淮苍白的脸变得扭曲,他捂住嘴,快步走到一边的花坛前,哇的一下吐出去。他来到这个世界,大概也是游魂状态,胃里并没有实质的东西。
所以他哇哇哇吐出来的,只有黑水。
吐了好一会,张一淮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眼底满是绝望。
杜子不追问,只静静站在一旁。
彩色绳子又暗了一点,张一淮触电似的蹦起来,他强压住心底的什么情绪,用力的揉了揉脸。
“快点,我们得快点走。”
“往哪里走?”杜子问道。
“去……你醒来的那个房间。现在应该已经恢复原样了。”张一淮强撑着站起身来。
杜子走上前,扶住他。
虽然有点好奇他在幻境中遭遇了什么,但见张一淮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不提为妙。一路上张一淮一言不发,眼底是背负千斤重的凝重。
什么年代了,还有游方道士?
这家伙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可那处事模样却老练的多。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杜子偷眼看他。
张一淮回想方才的画面。
那只水做的狐狸…
他眼神一暗。
没有看错,一定是它,但它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看来此地主人有能勾出当事者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东西。
厉鬼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如果超过厉鬼的程度,自己应付得来吗?
张一淮皱眉苦思。
“咦?”
来时的纸房子变了模样,变成了一栋三层古式建筑,而他们面前,是一条幽深漆黑的走廊。
那走廊如同一个巨兽的大嘴。
等着二人自投罗网。
“这也是你说的折叠空间吗?”杜子问道。
易玲玲是新亡人,翻车时一根路边的钢筋横穿她的胸口。
但她当时没有立刻死亡。
杜子在她面前昏迷,却不致命。
按杜子的说法,易玲玲是个强势的创业者,很有生命力。这样的人对死亡看的很重,她被扎穿横在杜子面前时,带着滔天的恨意,这才在死后成了一众新亡人的领袖。
所以她格外恨杜子。
因为嫉妒杜子还活着,所以要用尽一切手段留下她。
只要这一魂缺失,杜子的身体有魄无魂的活着,与植物人无异。
此间主人孟兰也乐得让易玲玲掌管新亡人,所以在原来的巢穴之上给了她一块地盘,借用她家人烧来的纸房子,为她搭建了自己的地盘。
但易玲玲的房子,需要用她自己的阴气维持。
看来连体婴女鬼实在凶悍,将易玲玲等人暴打的阴气都没得用了,维持不住原状,这才让此地原本的建筑出现。
“算是折叠空间吧,不过不太一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面分层多个小泡泡。现在最外层遮挡眼睛的小泡泡碎了,我们才能看见大泡泡的真实模样。”张一淮道。
“大泡泡?”杜子挑眉。
这个比喻倒有意思。
她细细打量这栋楼。
这栋楼通体暗黑,门前两个一人抱粗的柱子,杜子走上前,摸了摸柱子,触手冰凉。
是和田墨玉。
她想起以前去参观某个公主墓的地宫,棺椁就是和田墨玉,不过摸起来倒是比这里的手感要好,讲解员说墨玉沁了阴气,才极端冰寒。
看来此间主人非富即贵。
柱子上隐隐有暗纹,都是兰花的图案,雕刻的十分精细。
“救命啊…”
“救命啊!”
“有人吗?救命啊!”
“呜呜呜我好冷啊……”
走廊深处传来呼救声,声声凄切,听的人寒战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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