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有些尴尬:“这…这是我朋友的,他看我无剑可用,就将此剑借给我用一段时间。”
方知秋凑近细看:“喔,那你这朋友还挺大方的,这把剑真不错。”
江黎解释道:“师兄,你怕是看错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沙康阴阳怪气道:“夏师兄一个剑修都没有这么好的剑呢?谁的宝剑不是当祖宗养着的,怎么会随意借人?小兄弟年纪不大,心思倒不少。难道害怕我们当个劫匪,抢了你的东西不成?”
关修然笑着说:“沙康师兄开什么玩笑啊,江黎师弟说的应该是真的。这宝剑啊,我看是华而不实。”
关修然是说完,便瞥了江黎一眼。
江黎在脑海里疯狂呼唤暮山:低调点!祖宗,你给我低调点啊!!
暮山不情不愿地收敛气息。
明明还是那把剑,瞬间平凡下来。
除了长得还是那么的花里浮哨,毫无好剑应有的锋利感。
倒像是装饰用的凡兵凡铁。
江黎把暮山递向夏洲:“夏师兄要看看吗?不过我这剑肯定是比不了师兄的那把,你这把黑剑看起来就威猛无比。”
夏洲斜着瞥了江黎一眼:“可以看看。”
却没有伸手出来。
江黎懂他的意思了。
他学着以前在御兽宗时“补贴”同门师兄弟时的模样,把暮山放于双手之上,微微弯腰递给夏洲。
“夏师兄。”
夏洲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拿起长剑。
他仔细探查,发现果然是把极为普通的剑,除了剑身上那独特的颜色外,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
他手指一松,剑就丢到了地上。
江黎愤怒抬眼,紧紧盯着他。
夏洲笑着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不小心松开了,小师弟的剑就掉到地上了。小师弟不会怪罪我吧?”
他嘴里说着抱歉,但眼里却满是嘲笑。
沙康想到先前自己竟然被这种东西惊艳到,显得没见识似的,笑着接夏洲的话:“谁还没个不小心的时候呢?小师弟别呆着了,赶紧捡起来啊。不过,这么把烂剑,也就小师弟没见过好东西,才把它当作宝了。”
“要我说啊,还是不能一直闷在宗门里啊。小宗小门的,容易把人的见识给养短了,你说是不是啊?江师弟。”
关修然实在受不了这几个神经病了。
他弯腰把剑捡起来,用手帕擦干净,递给江黎。
然后,直接回怼道:“手抖这毛病好治,两位师兄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夏洲的脸瞬间黑了:“关师弟说笑了,你一个法修,哪懂治什么病?”
关修然张嘴便是反讽:“法修怎么了?我会炼丹,别说是你,就连有些人眼瞎耳聋的病,我也能治得好。”
江黎扯了扯关修然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
方知秋一向便是这样,不会伙同其他御兽宗弟子欺辱他,但也不会帮他,只是冷眼旁观。
但这种冷眼旁观已然是江黎在遇到谢子珩和现在这位道友之前,感受到的最大善意了。
这位道友,不过金丹巅峰,和他们争论,也不会讨着好。
关修然心情复杂的闭嘴。
真是个可怜孩子啊!
被欺负了,那个所谓的师兄也跟瞎了似的,半点不会维护。
他都有点想自己的师兄了,若是他在,哪还需要自己在这里一个个怼,师兄肯定帮他一一收拾了。
方知秋好像完全没听到他们先前那段针锋相对,他揉了揉江黎的头,意味深长道:“乖一点。我才会告诉你想要的消息。”
“走吧。”
众人御剑而行。
方知秋落在最后。
他手指捏着一张红色符纸,符纸随风而燃,他小声地说了句:“江离跑到我这里了,速来接应。”
他盯着指间燃尽的符纸,嘴角勾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金桂小道尽头的破烂小屋里,息雨和息三正无聊地喝着茶。
突然,息三腰间锦囊里的符纸一阵发热。他拿出来,施法,便传来了方知秋的声音。
息雨放下摇晃着的腿,慢慢站起来,慢吞吞道:“我被耍了呀。”
息三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可能只是他走错了。”
息雨幽幽道:“竟然有人敢放了我的鸽子。”
“我可是期待这位的皮很久了呢。”
他提着息三,往城里赶:“总得有人为我的时间付钱,你说对不对啊?”
息三小心翼翼地劝说:“那两个是和我们合作了很久的线人了,这样怕是不好。”
息雨戳了戳息三的脸颊肉,息三颤抖起来,息雨觉得有意思,又戳了戳。
“哎呀,你真是个傻子!”
“死人又不会说话,谁会知道是我杀的呢?”
息雨掐住息三的脖子,温柔道:“还是说,你准备做那个传话人?”
息三浑身颤抖:“不不不,两条贱命而已,能让大人杀得开心,那也是他们的荣幸。”
息雨无聊地放开息三。
嗤笑一声:“呵,又是一只胆小的小老鼠,真没意思。”
*
陡峭山峰处,翻腾着的岩浆中长着一棵长相极为奇异的灵草:浑身是浓艳的紫色,只在最中间开了一朵花,那手掌大小的金色花朵像是飘忽不定的元神体。
浓稠白雾笼罩着金红色的炽热,岩浆不时翻涌腾出灿烂的金色浪潮,发出咕哝咕哝的响声。
方知秋一行人带着隔绝气息的符纸小心逼近。
却没有发现烈火魔牛的身影。
方知秋眯了眯眼睛,伸手示意几人停下来。
“它应该是在那岩浆之中,分散开查看一下。”
几人四散开来,江黎和关修然小心翼翼地向着西方向而去,边走边细细观察。
江黎盯着盯着发现不对劲了。
岩浆翻腾而起的都是成片的,但是在靠近岩浆边缘的那处,却有均匀的岩浆泡泡迅速出现,然后瞬间消失。
“那里。”
关修然顺着江黎的目光看过去。
轻轻点了点头。
夏洲听了他们的发现,嗤笑一声:“江师弟的运气还真是好啊。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把它给引出来?”
沙康眯着眼睛打量江黎:“不如,给它个诱饵?”
夏洲接话:“我们这里最弱的去才不会引起它的警惕。”
方知秋沉默。
关修然愤怒。
江黎面无表情道:“可以,不过我要所有收获的三分之一,再加一个护身法宝。”
“三分之一?还要一个护身法宝?”沙康面色难看地指着江黎,“呵呵,你一个金丹,能出什么力?肯带你来涨涨见识,不过是看到方知秋的面子上。”
方知秋也低声警告道:“江离,不要贪心。”
江黎面不改色,冷静道:“那就沙康你去。”
江黎逼近沙康:“去啊!”
事到如今,江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寻什么宝的,但就现在这个危险的环境而言,他们所寻宝物定然非同一般。
而方知秋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他?
真的是为了让他涨涨经验?
就算真的是,沙康和夏洲两人也绝对目的不良。
沙康被江黎眼中的厉色吓到,呆了一瞬。
然后愤怒起来,正要拔剑,一只手压住了他拔剑的那只手。
夏洲温和道:“怎么又舞刀弄剑的?江师弟想要的那个护身法宝,我来出就好。诱敌的确危险,三分之一的收获也是合理的。”
说完,夏洲果然递了一个浅绿色的玉葫芦给江黎。
“这是能抵抗元婴期三击的玉葫,这就送给江师弟了。师弟若是不信,也可以验验。”
江黎狐疑地接过,系在腰间。
他转身便走,关修然追上他。
“ 不是,你真准备去啊?那烈火魔牛是元婴巅峰,只差一步便能能踏入化神期,你去引诱它,不是给它送菜吗?”
“唉唉唉,你别往前走了。”
关修然扒着江黎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要不,我两个佯装诱敌,然后悄摸跑路吧!我看他们几个不像是什么好人。”
江黎把关修然的脸扒拉开,有些无语道:“你转头看看后面那三人,他们是元婴期,你觉得他们听得见你说的话吗?”
关修然僵硬转头,发现后面远远地跟着的三人面色诡异。
方知秋正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们。
夏洲阴沉着个脸。
而沙康则嘴唇动了动。
关修然读出了沙康的唇语:傻逼。
妈的,他才是傻逼!
江黎拍了拍关修然:“走吧。我们敢逃,他们瞬间便可以追上来,把我们杀了。”
元婴与金丹实力的差距,江黎在御兽宗被欺辱的那些年,认得很清楚。
也许是有人能越级杀人,但绝不会是他江黎。
江黎和关修然站定在先前发现岩浆泡泡的地方。
关修然:“怎么引诱它?”
江黎:“先把你的护身法宝戴上。”
关修然拿出一对戒指,递了一只给江黎。
“这是我师兄打造的,防御性法宝。”
江黎把戒指戴在大拇指上,刚好合适。
他沉默了一瞬,从储物空间拿出两串手链,一串套上关修然的手腕,一串戴在自己手腕上。
“也是我朋友给的。”
关修然震惊地摸着自己手腕上那串彩色珠串,共22颗珠子,每颗珠子都流光溢彩,看起来似乎像是装饰品。
但是!
这22颗珠子,每一颗都是一个防御性法宝!
这也太壕了吧!
江黎手指纷飞,快速把几颗灵果用极品冰蚕丝线串好。
江黎:“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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