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店员说可以帮助他求求对方的朋友的那刻起,周厘的心就没有停下来过。
隔几个小时就去探一下情况,不过可惜的是,得到的都是店员回复的[还没有,不好意思],虽然有些失落,但周厘怎么可能去怪对方,毕竟如果没有对方,他可能连见到那专辑的可能都没有。
他发了几个没关系跟安慰的表情。
手机那头,程肆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张卡片,跟一只金色的签字笔。
签字笔的字被灯光照得闪着金光,程肆注意到了,拿起来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是用金箔纸定制的。
——厘老师专用签字笔。
后面跟着一个笑脸,两腮处有三条杠组成的腮红。
程肆盯着那个笑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睫毛下的阴影笼着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眸光闪过了一丝亮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视线重新投回手机里,指尖划了划屏幕,点进了一个黑白头像的人的朋友圈里面,找到了一条动态。
几天前发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几只签名笔,拍摄角度正好拍到了上面的字。
程肆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兴趣被勾起。
厘老师,厘厘,周厘……还有呆瓜。
同一个人?还是重名呢?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也就是说。
陆向珩口中很爱对方的老婆,是他的粉丝!?
想起呆瓜那期待的小表情,灯光落在男生那细腻的皮肤上,那双眼睛里像偷偷藏了银河一般,璀璨明亮。想着,程肆觉得有意思。
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程肆第一回看见那么直白的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
如果厘厘就是周厘的话……
程肆嘴角骤然下垂,那点儿兴趣被强行压了下去。
兄弟妻不可欺。
算了。
没意思。
但是,虽然说了没意思,说帮求专辑还是要帮求的,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不可以反悔。
程肆坐直了,拔开签字笔的盖子,在自己的周边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套专辑他自己有得多,送两套没什么关系。
不过可能对于某个人,程肆觉得这两套专辑会让对方开心很久。
-
终于,在周厘的千盼万盼之下,[店员]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店员:敲敲,我朋友说可以卖给你噢。
周厘欣喜若狂,笑容铺满了整张脸,他坐在高凳上,两条腿晃了晃,回复。
厘:谢谢!
厘:不过我现在不在家,过两天回去再去找你拿可以吗?
店员:你在哪儿呢?
厘:在夏市工作。
店员:太巧了,我有个朋友也打算去夏市玩,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店员:[微笑]
厘:啊?[震惊][开心]谢谢!
店员:当然了,给个地址。
厘:[地址:夏市-松井度假山庄]
店员:好的。
聊天框那头,坐在书桌前的程肆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把那人身上的被子掀开,感受到凉意的男人登时缩成一团,而后被程肆拍醒。
程肆的力道不打,正好把人拍醒。
宋舒声半梦半醒的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才慢吞吞的冲床边的人竖了个中指。男人用的是左手,好看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镶嵌在上面小砖石在灯光下异常璀璨,闪着金钱的味道。
竖完,他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好气的眯着眼,问,“程肆你有病去治,大白天吵什么人睡觉。”
程肆难得没跟他生气,坐在了床边,懒散的开口。
“去山庄玩吗?我买好了机票。”
宋舒声睡意消失大半,那张扬漂亮脸蛋上面写满了不确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默了半会,“你想当乐队队长?《最后的旅行》,害了我上位?”
程肆:“……”
程肆没忍住翻白眼的动作,手指抵着太阳穴,似乎是头疼的揉了揉,“我对你那破乐队没兴趣,我不想打麻将都三缺一,队里还有个神经病,我怕上位了被感染。”
宋舒声:“……”我,你。妈。
宋舒声又给程肆竖了个中指。
两个人总归是没改掉见面聊天就吵架的习惯,房间里的玩偶枕头被砸了个遍后,一片狼藉之中,两位当事人冷静了下来。
因为宋母进来了,见到此场景,把两个人都训了一顿。
“你妈在家怎么不说一声?”收拾完东西的程肆躺在了宋舒声的床上,即便在外面程肆脾气不太好,但在长辈面前,他还是十分会装的。
宋舒声跳上床,“你也没问啊,你来都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谁扰我清梦,准备把人按墙上打一顿。”
宋舒声也有起床气,但算不上严重。
程肆挑了挑眉,“那为什么不打?”
宋舒声:“……”你明知故问个什么劲?
宋舒声想起小时候大人们聚会的时候,那帮破小孩都逮着他欺负,程肆带着陈穆就来了,两6岁小孩2vN,把他都看呆了。而且,当时程肆比他还小,比他还矮啊,结果现在,比他高了3cm,程肆189,他186,成了几个人之中最矮的。
然后他十九岁在程肆的家里看见了程肆的跆拳道黑带3品证书,还有程肆的拳击比赛奖杯,自那以后他就不敢跟程肆打架了。
打不过。
宋舒声闭上了嘴,盘着腿,认真听程肆说完才缓缓开口,“请我去玩只是为了让我送东西,你怎么不去?”
程肆意味深长的看他,哼笑一声,“我去他认出我了怎么办?”
他怕小粉丝见到他激动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你居然害怕被认出来?搞笑吗你?”
宋舒声觉得脑子有病的另有其人。程肆这个人没退圈前,出门不带口罩,遍地走,退圈后更是不得了,不仅不带口罩,还总在微博爆地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程肆。
这回倒是怕起来了?
搞笑呢。
这收件人是什么煞星吗?见了就会死的那种。
程肆看着对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啧了一声打断宋舒声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摆了摆手,“算了,你不去我找陈穆了。”
“可别。”宋舒声阻止程肆打电话的动作,“人在忙着准备婚礼呢,哪有时间。”
程肆有些意外,“他不刚23吗?”
“是啊,但他老婆还没有二十呢,不过好像国家不给有血缘关系的人办结婚证,这个人急眼了就打算先办婚礼,结婚证的事情晚点说。”宋舒声拍了下手,“陈穆还比你小唉,比你速度快不知道多少倍,你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程肆面无表情,躺在了床上,“他跟陆向珩两个人都是老牛吃嫩草,禽兽。”
宋舒声非常鄙夷,“你羡慕直说。”
程肆:“……”
提到陆向珩,程肆突然想起了两天前陆向珩给他发的微信。
[我做了对不起厘厘的事情,最近都不敢回去了。]
[我怕他知道了会哭,我每次看见他哭得鼻子眼睛红红的都不知道怎么哄。]
他当时只回了个句号,这会倒是突然弄清了这两句话的意思了。
陆向珩又出轨了,同时,陆向珩还暗戳戳的给他发了一波狗粮,一个难受爱哭唧唧的老婆。
呆瓜那张脸骤然出现在了脑子里,回想起书店那次,小猫那表情活像哭了,委屈得不行,非常大的眼睛,紧抿的唇,可怜兮兮的。
呆瓜知道了就会这般么?就这么一张脸,这副表情,哭着。
程肆莫名的心里烦躁,但很快大脑就控制着将这股烦躁压了下去。
“话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宋舒声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你见过陆向珩他那恋爱脑老婆了?怎么样?”
程肆已经恢复如常了,没打算隐瞒见过的事情,反正过两天陆向珩也要带人来见面。
所以他手撑着床,仔细描述,“比我矮个十几厘米,一米七,瘦瘦的,看起来没多少肉。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跟东方明珠似的,开心了眼睛里亮亮的,跟藏了银河一样。说话吞声吐气的,睫毛很长。委屈的时候会抿唇,用眼睛看着你。就是脑子十分呆,跟呆瓜一样。”
宋舒声听他说完脑子都懵了,他有些恐慌,又有些谨慎的问,“你观察人家老婆那么仔细干什么?你别不是看上人家了!?”
“……”
啧。
程肆躺了下来,双手手掌交叠枕在后脑勺处,很不认同他的说法,“我像那种撬别人墙角的人吗?”
“不像吗?”宋舒声反问,“你长得就很像犯罪分子。”
程肆无语了,白了宋舒声一眼,闭上了眼睛,道,“收好你的歪理,不要用我的长相定义我的人ok?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
“去。”这次宋舒声回答得十分果断。
第一,是他想看看这位让程肆避之不及的人是谁;第二,他不想让程肆打扰别人了。
程肆交际圈不大,一些半熟不熟的人程肆根本不会找,而他们这帮人,一个准备婚礼,一个在处理家事,一个在忙着陪人,一个在环球旅游。就他最闲了。
就当见义勇为好了。
不过当他真正站在松井度假山庄门口,看见程肆说的人是谁的那一刻,宋舒声差点把程肆的电话打爆了。
十九条未接终于出现了一个接通,程肆接起电话,十分不耐,“干什么。”
宋舒声欲哭无泪,站在门口的一株绿植后面,朝前台看了两眼,回头对电话里的人说,“你可别跟我说那谁是那谁啊,要不然我的大脑承受不住的。”
宋舒声特别希望程肆饶他一命,但程肆明显没打算放过他,直接当头一击,“是,怎么?”
“……”
你怎么可以那么坦荡。
宋舒声站在原地,左手还拎着一个盒子,闻言呼出两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这比他知道陈穆对象是陈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还震惊。但他也十分想劝电话里的人冷静一下,“我跟你说,你……”
“别你你我我了。”程肆打断他,冷声说,“你快点行不行?我是道德标兵,三好学生,为人正直,没有撬兄弟老婆的爱好。”
程肆说完,又补了句谢谢。
宋舒声吸了口气,憋在嘴里,严肃道,“你最好是这样。”
“嗯,挂了。”
手机里传出一声电话挂断的声音,宋舒声收好手机,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建设,换上笑脸,忍辱负重般走进了山庄里面,时不时还左右看看,偷感十分重。
毕竟如果看见陆向珩的话,这就不好收尾了。
橙子你不要立fla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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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好学生or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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