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跟在身后,也将乔泠之这话听在耳里,他赶紧去看相爷的脸色,果然黑如锅底,居然会有人说他们相爷不行?呵,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吗?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姬放主仆,惊呼了一声,“相爷。”
乔泠之和乔琬之间的对峙才算是被打破,乔泠之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句话怕是被姬放听了去了,顿时红霞飞脸,热热烫烫的,抬眸悄悄去看姬放的脸,面无表情。
正因为是面无表情,才更可怖难测,乔泠之一颗心顿时惴惴不安,她该不会又将他得罪了吧?
姬放走至乔泠之身旁,一手将她僵硬着的身躯揽进臂弯之中,寒光将乔琬笼罩,“本相与夫人如何,都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二姑娘还未出嫁就管得如此宽,传出去不好听吧。”
这是如今二人最亲密的举动,她侧头看了看搭在肩上的手,指骨分明,纤长白皙。
乔琬听出话里明晃晃的威胁,分明是乔泠之说话得罪了人,姬放却仍旧一副维护她的做派,她心底虽不服,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如今只能低头,“相爷息怒,是琬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姬放懒得在这里多待,只想用了午膳告辞离去,“伯爷夫人还在前厅等着呢,这便过去吧。”
揽着乔泠之要走,才走了几步,乔泠之却蓦地停下脚步。
还未待姬放皱眉,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你做什么。”乔琬反应过来是自己被乔泠之打了一巴掌,捂着脸锐声尖叫起来。
她终于在面对姬放的忐忑中想起来乔琬不敬她母亲的话来,母亲是她的禁区,她并未掌下留情,乔琬脸上掌印立现,她身边的丫鬟想要护她,可碍于这两位气场实在过于强大,动也不敢乱动。
就连姬放都难得的不可思议,虽成亲以来,二人只见过几次,可无论什么时候,乔泠之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轻声细语,十分乖巧懂事,怎么回了长宁伯府,她反而撑起来了,这一巴掌下去,将他的心都打得漏跳一拍。
佑安的嘴惊得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我是你长姐,从前是宫中女官,如今是圣上亲封清平县主,是丞相夫人,是一品诰命,无论是哪一层身份,都轮不到你对我不敬,这次是一巴掌,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乔泠之说话时,下颌微抬起,将乔琬说得脸色青红交加,气势过强,她一个字也接不上。
姬放只能瞧着乔泠之挺直昂扬的背影,娇柔之态先入为主,很难猜出她现下的神态。
可待她再次转过身来,一张笑脸无缝衔接,乔泠之走回姬放身旁,自然挽上姬放的手,朝他明媚一笑,“夫君,走吧。”
姬放将情绪埋得很深,他任由乔泠之挽着她往前走,可余光似有若无飘向她方才打人那只手,手掌泛了红,她疼吗?
片刻又将视线收回,将一切敛尽,心往下沉了一分,总算明白为何徐皇后会将乔泠之嫁进来,而不是徐氏其余任何一位姑娘。
静默了多年的相府多了个她,会不会更有意思?
回相府的途中,二人依旧相互沉默,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
乔泠之并不后悔在姬放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另一面,因为乔琬这样的人就无需忍,她既然不打算帮着徐皇后盗取姬放的消息,那么就要制造让姬放相信自己的契机,首先要自己坦诚。
她当然也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所有合盘托出,她只求与姬放同一阵营,各取所需。
今日乔琬提起她母亲,她不由又想起徐皇后与自己说的话,心内浮躁,她挑起帘子往窗外看去,正经过盛都最繁盛的长乐街,刻有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跳入她的眼帘。
一进府,二人又是分道扬镳的一天。
可两人刚分开,姬放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佑安瞧相爷跟没事人一样,又要回书房去,心里不免为他着急,爷,难道你就不需要向夫人证明一下,你到底行不行吗?
经过姬放对自己的两次相护,乔泠之大概明白了些事情,姬放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是事实,可是她顶着丞相夫人的名头,她受辱受欺负,别人嘲笑的会是整个姬相府。
也许在姬放心中,能让她难堪的,需得是他自己。
而她若是真不拿出点脾气来,想来很快就会被姬放放弃,她命危啊!
一夜辗转难眠,乔泠之尽想着该如何完成徐皇后的交代的事情,同时又能将姬放稳住。
舒云见她起得早还惊奇,“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
乔泠之没什么其他方面的大缺点,只是爱吃了点,也贪睡了点。
将床帐挂起,舒云却被她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夫人,可是没睡好?”
乔泠之摇头,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儿没睡着。
“吩咐厨下炖一盅燕窝。”
舒云以为是她要补补身体,没多问往小厨房去了。因乔泠之对吃的很挑剔,因此她的陪嫁里有专用的厨娘,平日里她的吃食皆有自己带来的厨娘包了。
乔泠之洗漱好,用了早膳,燕窝也炖好端了上来,她只瞧了一眼,“给相爷送去,就说是我亲自熬的。”
兰山与舒云互看一眼,为夫人终于肯主动关心相爷刷好感而高兴。
在乔泠之看来,应该没有人是不喜欢美食的吧,吃能让人身心愉悦,尤其是好吃。她心情不好就喜欢吃东西,心情好会吃得更多,这是她宣泄情绪的一种方法。
兰山将燕窝交给门口守着的佑安,特意交代这是夫人亲自熬的才离去。
佑安端着燕窝进了书房,姬放头也不抬问道,“是谁?”
“夫人身边的兰山,说这是夫人亲自熬的燕窝。”佑安能闻到燕窝的清香味,心道夫人好手艺。
姬放这才抬了头,看着佑安手中玲珑剔透的盅碗,香味四溢,他早起只喝了碗粥,倒真是饿了,“放下吧。”略一思索,又道,“派人好好盯着镜花苑。”
这厢舒云正替乔泠之捏着肩,她舒服地眯上了眼,忽然她问,“舒云,你瞧我贤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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