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缱绻的吻被失去理智的惠芷玉亲成了追逐,面对她的热情奔放,游万洲也没有退怯,两人你追我赶到后来,还是游万洲常年习武气息深长笑到了最后。
惠芷玉就跟进行了长跑一样大口喘气,面上热热的,靠在他怀中。抬头,他阖目调整呼吸的神情落入眼底,新鲜又有趣,惠芷玉忍不住将指尖搭在他胸口,正想一路下滑——就被逮了个正着。
“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游万洲吐息带热,声音沉沉。
“都这样了,怎么还在说这事呢。”
她依靠的某人压根不搭理这话,呼吸很快平稳下来,说:“我刚才想了想,认为你的记忆不对。你是亲眼看见那个信王世子和丞相千金定亲么?”
轻轻摇头,惠芷玉回答:“没有,但那时候随处一走就是这消息,大家都在说……”说及此,她立刻联想到这次的传言与实情差异程度。后颈被他的指腹轻抚过,惠芷玉顿住的思绪也就立刻在他抚触下化开,痒痒得往他怀里躲。
“你好像忘记一件事,陛下不会让我跟丞相府的小姐结亲的。所以你听见的消息……可能只是跟现在一样,一些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在痴心妄想而已。”游万洲低下头,将轻吻落在她的发顶:“还躲?再缩就更危险了。”
“这么久没见,想和你多接触嘛。”惠芷玉语尾带钩,将自己整副身躯贴上他的身,全然不顾自己现在玲珑的身段会给未经事的人带来怎样刺激。等贴好,惠芷玉才认真思索了一番:“你说得对啊,我之前都没考虑过。大家身世没有变,你依旧优秀,那陛下肯定不会同意的。”
一旦想通此节,就像吃了口冰酥酪般沁润心脾,终于舒爽。抬头奖励性质地亲一下他的喉结,游万洲身躯明显僵硬起来,伸手缓慢将她推开:“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不动了不动了,都听你的。”她双手合一竖在唇前故作娇憨,无辜得仿佛挑火之人并非是自己。
“你也就仗着现在没成亲,”游万洲揉了揉眉心冷静片刻,“以后总有你好受的。”
这番话放在此时显然是败北宣言。惠芷玉唇角扬得更高,双手撑在车座,前倾身子以趴伏姿态凑在他眼前,抬头仰视着他,问:“那世子殿下,小女现在想帮您疏解可以吗?”
分明她是趴伏仰视,眼睛表情却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调笑模样。游万洲真有些恨得牙痒痒了,第一次生出干脆将她摁在车里教训一顿的邪念。
但,安安放纵,他却不能当真不管不顾。游万洲憋闷地拽住她后衣领使她坐正,一字一句:“不,允,许。”
惠芷玉捂住自己的嘴笑得眼睛都张不开,连日被生死、疑心凝聚的乌云所笼罩的心田,在与他接触的这短短两刻间晴空万里,彻底开怀。
待马车行至惠氏石场,游万洲弹一下还在偷笑的小青梅额头,惠芷玉啊了一声后倒在车座上哼唧:“你太用力了,好痛哦。”
“痛死你得了。”游万洲没好气地怼一句这个戏精,撩开车帘瞧一眼,正了正神色问:“先不闹了。你说的那个铁矿洞在哪?”
她正舒服躺在车座上,闻言只好爬起来办正事,对着车外的李常安喊一声:“李常安,去蓝矿区。”
鞭声应和,马车徐行绕过一片小丘陵。惠芷玉借机理了理衣裙,马车完全停下时,从容起身,对游万洲说:“跟我来。”
她下车在前领路,车队后面的知礼也提着一盏油灯下车站在小姐身边,行至一座三人高的矿洞前,惠芷玉转头吩咐:“你去跟石场总管说一声,叫他把库里准备好的提灯都拿来。世子殿下领兵来鸣县收归铁矿脉,务必要守礼。”
知礼一声是将油灯递给李常安,待他接过后迈步去石场更内侧。惠芷玉侧头看看身边的游万洲,介绍说:“现在我们面前这个矿洞,就是青金石蓝矿洞,在往内走一段路,就是这次我们发现的铁矿脉了。”
“先等等,”游万洲出口止住,“此行还有宫里的谭公公、京城徐将军与我一道,就在后面,等他们过来再说吧。”
惠芷玉依言噤声,挪了半步与他近些,小声问:“刚才没听你说过这两人,他们有多重要?”
“谭公公是陛下派在我身边监守的人,只要我是办案都需要带上他一道;徐将军则是身经百战,战事指挥及镇守铁矿脉一事由他负责。你觉得有多重要?”游万洲也压轻声音反问。
一个是皇帝的人,一个是军队统领,那当然都不比他这个世子殿下重量轻了。惠芷玉捏紧了手帕,想起自己还被这人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摁在马上亲吻,手肘顶他腰,有些担忧:“你刚刚当着那么多人面与我亲近,会不会不太好?”
“当时也是气晕了头……”游万洲解释一句,“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们说过我们的关系,没事的。”
“也不会怀疑你与我串通一气吧?”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陛下既然同意派我来,自然早就考虑过这些。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莫烦忧。”
得了肯定回答,惠芷玉才从紧张状态中缓和些许。恰在此时,游万洲突然拉一下她的手又放开,转身抬头:“谭公公,徐将军,你们来了。”
她也跟着转身,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靠近来。高个一袭甲胄脸庞严刻目光如神,矮个身着宦服笑眯着眼被几个小宦官随侍。惠芷玉垂眼行礼:“谭公公,徐将军,小女名为惠芷玉,此处是我惠家石场,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铁矿脉。”
“原来这位就是惠小姐,久闻大名。”谭公公与其身边小太监也都跟着回礼,而徐将军只冷目颔首问:“现在进去吗?”
“麻烦稍等,矿洞里没有光,我正让人去取提灯照明。拿上我们就出发。”惠芷玉不卑不亢地回答。
游万洲思索片刻,摇摇头:“提灯是以灯油助长火焰,虽然比火把油灯这类暴露在外的明火好许多,但在矿洞里还是容易出危险,最好用别的物什照明。”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惠芷玉问。
“考虑到毕竟是矿脉,我提前准备了一些夜明珠。把它们放在矿洞中照明会更安全些。”游万洲好似随口一说,却让惠芷玉再次感受到他的豪气。
世子解决问题的方式除了烧钱,都很妥帖。谭公公和徐将军神色无异,于是她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殿下了。”
由徐将军指挥军队将整箱整箱的夜明珠搬下,惠芷玉看着看着已经麻木,在石场叫了个石工,令他一会儿给总管和知礼带话,也不用再继续等。李常安与游万洲夹在惠芷玉左右两侧,她带着身后的自家侍卫与京城军队进入矿洞。
在人来人往已经平坦挂有提灯照明的洞穴前行了一里地,左侧出现个二人高的洞。洞口有些狭窄,只容一人通过,惠芷玉抬手指向洞口,道:“原本这里也是洞壁,是我在发现铁矿石后,令石工们开凿出的入口。当时急着了解情况,也担忧引起洞穴异样,才只凿出这么大。往里走就是铁矿脉,这里面很黑,当时只顾着将地道填补上,还没来得及完全探明这里的情形。”
“走吧。”徐将军上前一步,谭公公后退到军队身边:“那就劳烦惠小姐继续带路。”
李常安提起棍与惠家侍卫行前,世子的侍卫紧随其后。在侍卫们的保护下,惠芷玉与游万洲领着众人一个个进入铁矿洞。
初及狭,才通人,霍然洞开。穿过略有些逼仄狭小的地穴,上一刻还被洞壁摩擦着两肩,下一秒就步入空旷仿佛无边的黑暗。惠芷玉刚从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身旁的游万洲也恰巧摸出一颗,两人对视后默契一笑,都举起来照了照四周。
左侧隐约有洞壁可见,洞壁反着幽蓝光芒。两人朝左前面让出通道,徐将军、抬着夜明珠的士兵、谭公公这才陆续入场。黑暗已经吞下了两百多人,人的呼吸与脚步声交错回音,倒是显得格外热闹。
士兵们摸索着洞壁将一颗又一颗夜明珠置于自然形成的凹坑内,像是在夜里点亮一盏又一盏灯,将藏于阴影黑纱中的铁矿脉全貌露于人眼。
早知道这矿洞大,可没想到竟然这般大。惠芷玉抬头看着哪怕在这样豪横光源中仍然只是隐约得见的洞顶,估摸它有个二十多丈,展眼望去,自己方前探索的五十丈竟还并非全貌,再去一段路,一根硕大石柱横在洞中,而在石柱另一端,洞穴依然在延伸。
幽蓝的铁矿脉也在延伸,如同星星点缀了整个空间,唾手可得。一想到圆圆初次得见如此景色,以他性子定然感兴趣。惠芷玉瞄去一眼,游万洲果然挑眉显出勃勃兴致,胳膊举起指向前方明显被石块堵上的圆洞问:“那就是贼人来往的地道?”
“对。”
他点了点头,转向军队统领:“徐将军,那边还有路,我和惠小姐去探探。谭公公,”他又看向靠着石壁已经坐在凳上歇息的太监,“你,要一起么?”
“奴才这身子就不跟了,殿下,你也不应去,留在这里才安全。”
“我来办这案子,哪儿有缩在后方的道理,不过公公确实一路舟车劳顿,是该歇歇,我们一会就回。”游万洲带上侍卫队与徐将军指派的一支军队,与惠芷玉的侍卫们前行。
这条道路宽敞,但有些蜿蜒,时有凸石横前,不过有夜明珠照亮,这些也只是冒险中的一点小趣味。惠芷玉被他拉上横石,又牵着他的手跳下石块,虽然身边护卫们多着,却也有种与他回到幼年到处钻洞穿林玩耍的快意。
道路之中没有更多洞穴,只有一条道,临到尽头惠芷玉听见了滴答的水声,她牵着游万洲的手一起往前跑,拐过一道大弯,一汪黑亮清凉的湖水入眼。
“这里就是尽头?”惠芷玉问站在湖边探看的李常安,他转过来回,“应当就是,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水寒气极重,小姐要当心。”
游万洲撩起衣袍蹲身,鞠起一捧水,“的确,但看着清澈。原来这就是洞穴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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