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有九忽悠柳女装和少量冰九，请自行避雷，感谢（求讨论）
——正文——
“沈师叔可还有吩咐？”
柳暝烟脸上的纱巾被风吹起弧度，与柳清歌一般无二的桃花眼熠熠生辉。
沈清秋快速将视线收回，眺望远方。他这个师侄常年遮掩脸庞，也不知面纱下与柳清歌相差多少，想起某位拔剑就打、性情正直却颜若好女的柳战神，稍稍有些恍惚。
“无事。”沈清秋微微颔首，瞥一眼柳溟烟手中与他腰间极为相似的玉佩，示意对方离开。
柳清歌也是够闲，居然专程托他给亲妹子送家书玉佩，还千叮咛万嘱咐要送到对方手上才行。若不是沈清秋在柳家白吃白喝住了三天，当真不想跑这一趟。
“那么沈师叔，恕溟烟先行告退。”
柳溟烟拱手行礼，余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沈清秋腰间绑带，眼中闪过一丝流光：他兄长，终于铁树开花了呢。
——
柳溟烟是苍穹山公认的高冷女神。不仅修为在年轻一辈艳压众人，身段样貌更是极为出尘，因不堪受扰而常年以纱覆面，却为其增添了更多神秘感。
但——老一辈的弟子，譬如沈清秋，却是都见过柳溟烟之兄、俊美如冠玉的柳清歌的。
想到那双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桃花眼，沈清秋忍不住将柳清歌的脸代入柳溟烟身上……
嘶……这样想想，若不是沈清秋与柳清歌打太多次，又见过对方打得爽快时干脆利落将上衣剥除……
还真，有可能女扮男装。
啧——
柳清歌那张脸，不女装实在可惜了。
不过……或许将对方灌醉之后，可以试一下？
——
“沈师叔。”
沈清秋于路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呼唤他。
稍稍扭头，不认识。非常干脆的将对方忽略，继续回想着如何忽悠柳清歌女装——
啧啧，别怪兄弟想得美，实在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过于神秘，柳清歌那张脸又过于柔和漂亮！
打个赌、坑一波兄弟什么的，一点都不过分！
“沈、清——”
一旁的弟子眼瞅着沈清秋目不斜视的离开，声音瞬间森冷低沉下来，极其胆大的、一字一顿直呼峰主姓名。
却在沈清秋望过去的那一刻，立刻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
沈清秋确信自己在对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并感知到明显恶意和极度的危险。这是一种源于本能的警惕，宛如夜间进入原始森林时，被隐藏于其中的饿狼盯上。
“清静峰？”沈清秋停下脚步，打量着 着青白弟子服、侍立一旁的少年。
少年的身形看起来很是消瘦，头发乱糟糟的，最小号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宽阔。
沈清秋懒得理睬其他峰的事情，只径自将手心拢在衣袖里，微微抖去莫名生出的寒意：“唤我何事？”
“弟子——”少年抬起头，幼圆的眼眸中似是浮起一层雾，水光潋滟之中有着孩童最常见的仰慕，还有隐藏极深的思念……与恶意：
“想去您名下。”
“？”沈清秋仔细看了一下对方的脸，模糊间似是从哪里看见过对方——奇怪了，哪里呢。
“不收。”沈清秋简单利落的拒绝对方，转身就走。动作极其果决，半点不拖泥带水。
他想起来了——是那个收徒大会上，选择方清舟的没眼光的家伙……哼，当他是收垃圾的，什么人都收吗？
“师尊——”少年猛的向前跨上一步，抓住沈清秋的衣角，脆弱的脖颈高高抬起，眼底似有星光点点的希冀和极重的不解：“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认我。
他没有拜错峰，却为何会搞错师门？
看着胆子极大敢近他身的清静峰弟子，沈清秋心情极其不好。
为什么？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他是手下没有弟子、还是闲得无聊要为了个弟子跟清静峰杠上？这家伙既然在自己与方清舟之间选择了方清舟，又眼巴巴的跑到自己面前唱那出？
且不说他不认识对方，直到现在，这名弟子都未曾自报家门。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敢胆大妄为的直呼他的名姓。
沈清秋没有直接骂人责罚已经看在对方初犯的份上，这若是他的弟子，就是丢地上直接揍，或者扔练武场将人打到下不来地，谁又能挑他的错？
“谁是你师尊？”沈清秋一脚将人踹到地上，眉峰聚起：
“本尊乃百战峰之主，可不敢认清静峰高徒。若你再纠缠下去，本尊不介意替方清舟管教管教。”
‘嘶——’跌在地上的少年满脸震惊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沈清秋，脸上的错愕几乎要溢出皮囊：
“沈清秋，有问题的是你！你怎会去百战峰？柳清歌呢，被你早早弄死了吗？”
“？？？”沈清秋瞳孔倏然间紧缩，修雅当即出鞘，剑尖直指少年郎：“说，哪里的奸细，敢来苍穹闹事？”
他的名姓不是秘密，百战峰与清静峰的矛盾也是众所周知。
但——他险些成为清静峰之主，柳清歌才是一开始内定的百战峰之主。这些信息，可不是十岁孩子该知道的。
此人接近于他，定然别有用心。
——
方清舟赶到的时候，沈清秋已经用修雅剑将附近的草木砍了大半。满身伤的洛冰河可怜兮兮的跪在一旁，稍稍抬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沈清秋。”方清舟瞥一眼被打伤的弟子，极其自然的站在沈清秋面前，挡住了修雅向洛冰河斩去的剑刃。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
于情于理，沈清秋都没资格动他的弟子。
“交代？”沈清秋反手将修雅剑放回腰间，眉头挑起后眯了眯眼，扯出一缕讥讽：
“方清舟，你身后的家伙，方才还堵在本尊面前，求我收下他。如此背主之人，本尊替你教训一二，怎的还容你兴师问罪？”
“当真？”方清舟闻言望向洛冰河，眼神古井无波。君子当喜怒不形于色，沈清秋与他不合许久，如今无缘无故伤他弟子，不外乎当众打他的脸。
“呵。”沈清秋不置可否的从储物袋摸出折扇，将扇骨在手指上来回翻转（参考转笔）。
“回峰主的话，确有此事。”洛冰河跪的挺直，眼神毫不闪躲的凝望着方清舟，尚且稚嫩的脸上显现出坚韧不拔的勇气：
“弟子欲拜入沈峰主名下，求清静峰之主成全。”
一语毕，洛冰河将双手放在膝盖前，重重叩首。
冷笑响起，沈清秋下颚微抬，‘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眉眼弯弯：“方清舟，输的人，究竟是谁？”
“沈清秋！”方清舟衣袖于半空中甩出破风声，手指间的扇骨‘咔咔’作响。眼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声音冷硬：
“本尊是清静峰之主，本尊不开口，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清静峰！”
“哦？”沈清秋忽然笑了一下，赢过方清舟的愉悦使他轻快的将折扇收起，轻轻拍着手心：
“留得人，如何留的住心？方清舟，这样死皮赖脸，可不像你的作风。”
方清舟被沈清秋气的脸上附上一层粉白，指节分明的手骨青筋暴起，一字一顿的从嗓子逼出话语：“本、尊、乐、意！”
“乐、意？”
沈清秋极有趣味的将这两个字在唇舌间绕了一圈，看着方清舟被自己气的想炸毛却碍于君子风范要咬牙忍下憋屈，重新将折扇打开，勾起一抹风流倜傥的笑：
“君子？声名？清静峰养出来的人，果然迂腐又虚伪。”
“方清舟，万不要将自己憋出内伤来，沈某可是——会笑的很大声。”
‘咔——’
方清舟动了。
君子六艺，武艺为其中之一，虽不如百战峰尚武，却也是修身养性必备。
沈清秋瞳孔亮了一下，折扇瞬间合起，与方清舟的佩剑穆忞战至一团。
百战峰以武为尊，老峰主亲自挑选的继承人，自然是比修文的清静峰要强。故而，当沈清秋以折扇将方清舟压下后，方清舟脸上的君子外皮终于破裂。
“沈、清、秋。”方清舟看着对方从未出鞘的修雅，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只会用武力的野蛮子，不堪大用。”
“呦？”沈清秋笑的极为灿烂，嘴角几乎要洌到耳垂：
“方清舟，需不需要沈某提醒你一句。在下不才，当年清静峰老峰主——来百战峰的次数，远比陪你下山的时间，多得多？”
“本尊只是不屑要那个位置，不是不能。”
“哦？”方清舟不知想到什么，耳边碎发于半空中漂浮至眼前，掩住其中光芒。须臾，当微风停歇，他也将所有表情收敛，面沉如水、声音极淡：“是吗？”
“沈清秋，要不要师兄提醒你一声。”
“清静峰真正继位的人，是我。”
“收徒大会上，优先选弟子的，是我。”
“就连这个不争气的玩意，选择的，也是我。”
“一时的动心算什么，真正到手的，才是最终赢家。懂吗？沈、师、弟。”
“方清舟！”
“唤师兄。”
方清舟以折扇遮掩嘴角的冷笑，森冷的眸子凝视着沈清秋被压制的模样，手腕轻摇，恢复成一贯的风度翩翩：
“直呼兄长姓名，百战峰的礼义规矩，方某也算受教了。”
“你——”
“嗯？”
“哼。”沈清秋狠狠将脚下的石头碾成碎屑，转身就走。
丫的，清静峰排名第二，百战峰排名第七，若非如此，他怎会被方清舟压上一头？
“沈师弟，生气可以，万不要下山去勾栏瓦肆找姑娘泄火，要不然——师兄我会带人去逮你的~”
回应方清舟的，是沈清秋饱含怒意的一句“滚！”
“呵。”方清舟紧盯着沈清秋离开的方向，当对方彻底消失于路面时，‘唰’的一下将折扇合起来。
脚后跟抬起，落下之时，地面快速以方清舟所在位置蔓延出深达三寸、长愈三丈的破裂蛛网。
“至于你。”方清舟眼帘下压，随手将人定在原处：“就在此地面壁三天，以思己过。”
洛冰河从地面抬起头，眼看着沈清秋与方清舟一前一后消失于两头，在清静峰与百战峰的路口，跪的挺直端正。
————
‘锵——’
‘哗啦——’
‘乒铛——’
柳清歌有些心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酒坛，一招平推化解沈清秋砸过来的攻势，左手抓向对方的手腕：
“要打出去打，这些屠苏来之不易，我还打算将他们送到边境……”
“哼。”沈清秋以手背在柳清歌手腕划过，一招‘金丝缠腕’叠‘云手’将人推开，重重的一脚踹出，又是一坛美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和清澈的水流声。
越发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沈清秋平日里鲜少饮用烈酒，虽说并未真正‘喝下’，却被熏得有些微醺。
酒不醉、人自醉，这点酒香不至于令柳清歌沉醉。
沈清秋脸上附着的桃花粉，以及眼眸里被激出的雾气，还有受气后鼓囊囊的脸颊与紧紧抿住的薄唇，却令柳清歌有些头脑发懵。
打就打了吧。
不管是与他打架，还是砸几坛酒，沈清秋想干，柳清歌陪着就是。
“又是方清舟？”柳清歌拉起被酒香腌得站不稳的沈清秋，一只胳膊穿过后方的脖颈架在肩头，将对方的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沈清秋微垂着头，靠在柳清歌身边软绵绵的走着，一只手揽住对方肩，另一只手虚虚握起，抬起后又无力落下，指指点点：
“我迟早要狠狠揍他一顿，将他那副虚伪的假面彻底打碎！”
“他居然想让我喊他‘师兄’！”
“劳资明明文韬武略样样强过他，就因为排名，居然要低他一头？！”
“劳资当年若是点头，清静峰还不知道谁主事，也配他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嗯嗯嗯你最厉害。”柳清歌将腰间的乘鸾剑丢在一旁，一只手虚扶着沈清秋的腰，一边带人向客房走去。
沈清秋醉倒后极不老实，脖子就像是没骨头似的总向柳清歌侧颈砸。不说那些碎发会带来针刺般的细小疼痛，只耳边的皮肤，已被对方的呼吸吹出几分灼热。
“别动。”柳清歌另一只手拽开沈清秋捂住他鼻子的手，却被耍无赖的沈清秋更加用力到贴在下颚和嘴唇上。
“真像啊。”沈清秋忽然没头没尾的感叹一句。
“？”柳清歌刚准备开口询问，嘴唇却触及到对方手心的细腻温润。
沈清秋似是被惊了一下，原本倚在他身上的动作瞬间僵硬，扩散的瞳孔与通红的脸颊混在一起，随着‘咔嚓’的声音，扭向柳清歌。
极快的低头、抽手。
沈清秋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后知后觉的回想着：他刚才……不是，是柳清歌刚才，舔他手心？？？
喝酒误事。
沈清秋勉力站正，打算与柳清歌掰扯掰扯。都是大男人，你舔劳资手心算什么？你不嫌脏劳资还觉得恶心呢！
只是——
他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真像’，以及他捂住柳清歌下半张脸的模样。
还有他时不时跑到山下眠花宿柳的作风。
令柳清歌有个非常不妙的猜想。
沈清秋，不会喜欢他妹子柳溟烟吧？
屮。我拿你当哥们，你却想当我妹夫？
柳清歌猛的拉开与沈清秋的距离，打算与沈清秋仔细谈谈：柳溟烟还小，并且很是单纯，绝对不能被沈清秋这种花心大萝卜盯上！
“沈清秋！”
“柳清歌！”
两人都打定主意要‘谈心’，极其默契的从一旁取来尚且完好的酒坛，对坐于桌台上，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对方。
最终，醉模糊的沈清秋在柳清歌的反复嘱咐下，非常任性的耍酒疯：“我想看你女装。”
柳清歌本就生的唇红齿白，兼之那张颜若好女，平日里若非剑意太盛，便是说他女扮男装，也大把人相信。
而今一贯冷白的皮肤染上酡红，常年冷冽的气势被温顺与懒散褪去，酒液似是淹入潋滟水眸，迷离的桃花眼微垂着，尾部开出糜烂的粉嫩。
“嗯？”柳清歌的脑子已经开始不再运转，酒精反涌后刺激到咽喉，令他打出几个酒嗝，声音带着懒懒的沙哑和懵懂的乖巧。
‘咕嘟——’
沈清秋无意识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对方那双眼，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媚眼如丝’‘乖巧柔顺’‘风情万种’‘摄心夺魄’等一系列形容词。
他认错，他是颜狗……
柳清歌……真的好好看……
是男人都这么好看，若是女子……怪不得柳溟烟要遮掩脸庞……这样漂亮的人，是要保护好自己……
“沈清秋？”柳清歌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坚定的贯彻着‘杜绝沈清秋勾%搭自家妹子’的方针，一把揽住沈清秋的肩膀，伸出杯子硬灌对方酒：
“不准打溟烟的主意！”
“我……咕嘟……没……咳咳……”
今夜，不醉、不归。
——碎碎念——
两人是直男，但相互吸引。
九暗戳戳想坑柳女装，柳误解九喜欢自己妹子。
实际上，九只是对女子更加怜惜，另外逗柳。
柳对九的容忍度绝对是大大超过普通范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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