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男修疼得大叫出来,下意识便想攻击云篆,却见云篆缓缓扭动一下匕首,叫男修因为又一波袭来的痛楚而无法行动。
趁着这时,云篆暂缓一口气,一把用灵力震开压在身上的男修。
她拿着匕首站了起来,冷冷地望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男修。
云篆的那一刀插得极狠,男修的脸容扭曲,眼泪和鼻涕都被刺激得流了下来,看上去肮脏无比。
这副样子和先前那副友善温和的样子大相径庭。
“啊啊!!你这贱//货!!竟然敢……”男修面目狰狰地望着云篆,呼吸急促地道:“……该死的,还真……敢下手了!!”
大抵房间的动静有点大,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传来一声惊呼:“……师兄!”
惊呼的女子小有姿色,是刚才看云篆不顺眼的一众修士中的一个,此刻女修望着拿着匕首的云篆,在地上痛苦打滚的男修,一脸惊恐。
目暏全程的顾安:要不要这么狗血……
女修止不住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师兄,你怎么了!!”她狠狠地瞪着云篆:“你这个怪物,对师兄做了什么!”
随着二人的声响越激烈,门外聚集起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
“天呀!是有人伤害同门么?”
“是谁弄谁啊?”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在地上男修喘着气,忍着痛苦指着云篆兇狠地说道:
“嘶……!我只不过是看云师妹可怜,所以带她来房间冶疗,谁知道她看到我那些上好的灵药,竟是趁我不注意想要下偷手!”
男修双目通红,痛疾恶首地道:“我发现了之后,对她好言相向,本想放过她,谁知她还是害怕我将此事传出去,竟是趁我不备,捅了我一刀来威胁我!”
闻言,女修连忙扶住地下的男修,也是一脸视恶如仇地望向云篆:“你好狠的心呀!亏师兄平日处处关照你,对你那般好,你这个白眼狼却是恩将仇报!”
众人听到事情的始末,纷纷对云篆批判起来。
“那就是云师妹的不对了!怎么能偷同门的东西呢!”
“她又何必偷那些灵药呢,反正她又不似平常人那般伤口发痛,难熬至极,她呀,就算是用劣质药,也不过是伤口好得慢点而已,又没什么大碍。”
“兴许她是想用来换灵石呢!我听说她在凡间的时候,是大世家的奴仆,那张纸契现在还没赎回来呢!”
“她想要灵石的话,凭那副皮囊,只要愿意对同门的修士张/开腿的话,灵石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
“要是这样,到时可能大把人排着队去用灵石换……呢!哈哈哈!”
耳边是众人的污言秽语,云篆的脸色还是很平淡。
只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双眼随着那些话,越发深沉,宛似一片死寂的黑海一般。
“我没有。”
云篆像是陈述般,道。
因着云篆突然开口,四周的人静了一刻,男修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那么你是说我诬陷你了!你这个可怕的怪物!你根本不是人,你根本不懂人的感情!”
女修也附和地骂道:“师兄说得对!你根本不知痛苦是什么,所以才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比起云篆单薄的话语,男修和女修的话似乎更加得到众人的支持。
“对呀……我可从来没看过云师妹害怕的模样。”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像是没了生气一般,根本不像活人,渗人极了!”
“我看她呀,和那些横撞的魔兽的分别,就是她是披着人皮而已!”
此时,传来一把威严的声音,道:
“这般吵闹,又是在闹什么事?”
众人看过去,发现两人站在那,一个是身材高大,一头白发用发冠束起,身穿金红纹样黑袍的中年男子。
在中年男子身旁的是一个阿諛奉承,穿着黄棕布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他望着这混乱的一幕,啧啧道:
“这是怎么回事!教主今日专程留在教内视察,是为了看你们这不成体统的样子么!”
那黑袍男便是魔教如今的教主,而穿着黄棕衣的便是教内现在的管事,也称黄管事。
看见教主出现,众人的声气顿时弱了许多,一个两个互相对望着,不发一言。
环顾四周,教主沉声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方才那个女修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尖声道:“回教主,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说着,她带有引导性地瞪着云篆:“她觊觎师兄的东西,不但偷东西不承认,还下狠手捅伤了师兄!”说到这,她继续重重道:
“她就是一个装成人的邪魔!相信大家都知道云师妹她与寻常人不同,她根本就不懂人的情感,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如果放任她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再有人受伤的!”
男修此时接受着其他人的包扎,也是颇为怨恨地瞧着云篆。
听到女修的证词,教主的目光在云篆身上扫视着,黄管事接触教内的人更多,对这些事知道更多。
他侧身在教主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教主闻言,竟是笑了起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云篆的面前,道:
“知道魔教的规矩吗,我们的敌意对外不对内,但要是内部起了纷闹的时候,要如何决定听谁的?”
云篆沉着一双眸子,没有说话。
教主手一挥,指向周围那些对云篆恶意满满的人,道:“你能打过他们所有人么?”
顾安:[这教主也太不讲理了吧,女二才一个人呀,除非她会分身术,这根本打不过来啊!]
系统:[按照原书内容,魔教教主信奉弱肉强食的规则,强者为尊,弱者听从强者的决择。]
系统:[身为多数者中的其中一员,确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强大。]
顾安:[反正我就是看那糟老头子不顺眼!]
云篆大概也是知道对上这么多人没有任何的胜算,教主当然也知道。
甚至都没等到云篆摇头,教主便用看虫蚁般的眼神望向云篆:“去领罚吧。”
又笑道:“像你这样的弱者,兴许可以依附其他人活下去,不过,你似乎感知不到痛楚,倒是有做肉盾的才能,哈哈哈!”
“教主说得是,嘻嘻!”黄管事附和道。
顾安:[气死人啦!女二你快下场,换姐上去!姐要去和他们打一场!]
系统:[宿主息怒,按你现在的状态,暂时还不能在除女二的面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然幻境将会崩坏。]
顾安:[不过是一个幻境里,也这么多规矩,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教主的话自然是不能违背的。
云篆草草解决了身上的伤,便去了罚堂领罚。
拎完罚符,云篆跟着罚符上的内容,去到教内的天道堂内。
天道堂是教内用来供奉天道的地方,在修仙界大大小小的门派信奉着各路神明。
而天道,便是其中最受修士们所信奉的。
堂内放牌位的地方,放着各种各样的天道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没有人真正见过天道,所以天道的形象也有千百种。
云篆对着天道的牌位,跪了下来,在牌位前有一个精细的金色木鱼 。
看似是普通的乐器,实际上却是一件灵器。
只要轻轻地往这个灵器上轻敲,木鱼所发出来的声音便会侵占修士的神识。
受影响的修士,会感觉神识非常累,昏昏沉沉的,出现晕眩恶心的感觉。
领罚者便要在牌位前敲上三天三夜,即使中途晕了过去,在醒来后仍然要继续敲下去。
受罚者在初期只是头晕恶心,到后期恶心增加,还会出现全身发冷,看见极为可怕的幻觉,幻听,等等情况,这无疑对神识来说,是巨大的负担。
兴许是曾经有过一个传说,有修士大杀四方,令到生灵涂炭,因而天道降下惩罚,令这个修士幻觉频生,迷失于恐怖的幻象中。
因而,才有了天道堂的这项[天罚]。
云篆拎起木鱼旁的小木棍,她的目光轻漫地在天道的牌位上扫视着,在一众天道像后面的墙身上,还挂着字画。
[所求于天道,]
[有求必应。]
而云篆的罚符上写着,“犯事者,天道罚之。”
天道会保佑衪的子民,却不会保佑那些使世道混乱的邪恶之人,相反,会降下惩罚在那些人身上。
云篆跪在那里,宛似真的成了那身上沾满罪恶的人,此刻正等着天道的责罚。
顾安:[如果我是天道,他喵的先降雷劈死那班无良的!]
顾安:[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女二将罚符放在牌位旁边,只见罚符化成了一只眼瞳的模样,将受罚者的所言所行一一记录下来。
云篆垂下眸子,神色冷淡地抬手,敲下。
“笃。”
“笃,笃。”
云篆一下,一下地用小木棍敲击着木鱼,每听一次灵器传出来的声音,她的眼神便越发迷散。
就在大概敲击了一百下的时候,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竟是一个不稳,整个人瘫软下来。
好在她眼见手快,用手撑着地面,才没有整个人倒下去,她支撑着身子起来,继续跪在那儿施行着罚符上的内容。
云篆本就昏昏沉沉的样子,身上的纱布更是随着动作又渐渐渗出血水来,看得顾安一脸不忍直视。
笃笃声就在云篆顽强的坚持下,陆陆续续响了大半天。
云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到后来,她的额上都是细汗,嘴唇泛白。
眼神像是失了焦一般,像是在望着眼前的东西,又像是在看其他的东西,显然隐隐开始有陷入幻觉中的征兆。
顾安看着觉得于心不忍,现下虽然没有其他人在场,但是罚符正将一切的东西都记录着。
要是之后云篆将其拎回去交还给罚堂的人,那么顾安现下做出的任何行为,就会一一被掀露出来。
顾安:[系统,你可以改动那个罚符录下的东西么?嗯,像是入侵其他系统一样?]
系统:[可以,如若需要系统开启篡改功能,需要支付相应的任务积分。]
顾安:[多少……?]
系统报了一串数字,顾安听完肉疼至极,只是她现在在一旁看得太难受了,恨不得氪金为云篆改变这多桀的命途。
毕竟这也是她进来的任务啊,她进来不就是为了帮助女二嘛。
按云篆进入幻阵前那么偏激的言论,要是在幻阵里没能成功降低云篆的黑化值,让她突破的话。
感觉云篆人都会直接木了,要是任务目标死亡的话,就会直接被判定为严重失败。
那么不但这世界积累起来的积分都会完全清零,更不止的是,还会作为罚金,交出一部分另外的积分。
要知道那些积分都是她为了下一个世界用心攒下来的,绝不能就这样赔了大半出去。
最重要的便是帮助云篆尽快度过幻境里的一个个难关,直到出现破关完成的标志。
不然待在幻境内的时间越久,便越容易深陷其中,到时候要出去便越是麻烦。
说服完自己这都是值得的之后,顾安咬咬牙,狠下心地将任务积分转交给了系统。
这时,云篆不知是看到什么,表情变得越发茫然,眸里的光越发微弱。
“……天道罚之。”云篆喃喃道,秀美的五官此刻渐渐染上了嫌恶,她轻道:
“这样不公的天道,不要也罢,呵……”云篆嗤笑出声,似乎真的信了此刻天道正在降罪自己。
云篆像是想起什么令人发笑的东西,那张自从在幻境中出现后,便显得麻木的脸上,竟是笑得越发妖艳,像是美艳的食人花一般。
她笑了起来,轻描淡写道:“那就都毁掉好了。”
女二你要毁掉什么呀,该不会是要毁掉世界吧!
“笃,笃——”
云篆的神色越发苍白,脸上身后都是一层冷汗,几丝黑发贴在白晳的脸上,配上那异常明艳的笑容,竟是妖治非常。
她敲着木鱼的手没有停下来,反而比先前更加快了。
宛如失了神智的修士,双眼中都染上疯狂。
系统:[侦察到女二的黑化值升高,迷失在幻境里的机率也增加了不少。]
这个什么天道堂,在幻境中再弄幻觉,这是什么俄罗斯套娃么!
别说是女二了,她也快被绕晕了。
顾安:[系统,罚符的事都弄好了?]
系统:[已经完成,现在宿主做什么都不会被罚符记灵,我将生成另一段影象来取代原本的画面。]
就在笃笃声越发急促诡异的时候,忽然出现一阵风吹过,竟是吹得那灵器重重地摔在地上。
也因为这突然的打断,云篆的目光瞬息清明起来——
她睁着双目,静静地望着地上的灵器。
正当她伸出手,想起拾起跌落在地的灵器时。
又传来一阵风,将那灵器吹到另外一头,不让云篆碰到。
见到如此古怪的一幕,云篆眼中思绪不明。
顾安:[女二啊!你别再敲了,再敲就真的出不去了!]
那两阵风其实就是顾安用灵力将木鱼打落,云篆捡一次,她催动一次,就是万万不能让对方得手。
“何人?”云篆站了起来,环视堂内的四周,阴冷地说道,她似是认定了是有人在故弄虚玄,神色变得阴鸷起来。
顾安:她要怎么回答呢……
这时顾安眼尾瞄到一旁刻着[天道]的牌位,毕竟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云篆,那就随便糊弄罢了。
她将那刻有天道的牌位打落在地。
那些解释不清的事,套上鬼神之说的名号就显得再合理不过。
只见牌位滚落至云篆的跟前,她看到棕色木牌上刻着的红色二字,先是一怔,然后再是压不嘴角,隐隐发笑起来。
“呵呵,呵……”云篆拾起牌位,笑道:“这些都是天道所为?”
她道:“即是说,天道在阻止这场所谓的‘天罚’?呵呵……就连天道也看不去么?对于这一切。”
对对对!就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想要来改改剧本,你快配合一下,顾安想道。
谁料云篆的眼神下一刻又变得阴森冷寂起来,她幽幽道:“即便世间真的有天道,那也不会护佑我……天道只会不公,只会让我嫌恶……”
“所以,你到底是何人?”
有没有天道顾安不知道,不过她也确实是假的,面对云篆的质问她可以肯定地说,她确实不是什么天道,她只是一个活泼可爱,充满魅力的任务者!
望到云篆手上和身上重新渗出的血迹,顾安从她的随身空间里找到一支黄金膏药。
她记得好像是她在末世副本时兑换的,这可是品质上佳的商城道具,涂上之后伤口会以几倍的速度痊愈。
她将膏药放在地上,在云篆看来大概就是凭空出现了一支药膏,跌落在她的跟前。
望着地上的药膏,云篆似是回想起什么恶心事一样,眸色越发阴狠。
她没有理会地上的膏药,而是去捡一旁的灵器,打算继续完成要领的罚。
顾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这东西可别敲了吧,都快把脑子敲出病了!
一阵风又将灵器吹远。
只要云篆去捡,顾安就又催动灵力将灵器弄远,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云篆也不去捡了。
她跪坐在原地,任由伤口开裂,似乎就这样打算在天道堂里,坐上三天三夜。
顾安:[这孩子真是的,给她东西用她还不乐意用来着,是谁在幻境外说要我救她来着!]
云篆那般作态顾安也没有办法,每次她往云篆附近扔膏药的时候,云篆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要是顾安强行用灵力将膏药涂抹在云篆的伤口上,只怕会引起对方一番挣扎。
兴许因为伤口迟迟未得到妥善的处理以及方才受到灵器影响,云篆的脸色越发红润,却并非因为身体气色转好,而是因为身体发热所致。
这个时候,顾安倒是庆幸云篆感觉不到痛觉,可以减缓不少痛苦。
担心云篆会因此伤了身体,顾安又想起年幼的女二可是比现在好哄多了,不过好像也有和她闹性子的时候,那时她是怎么做的?
[啊!]顾安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系统道:[系统,你还记不记得我任务初期,用来降低女二黑化值的那个神器!那东西还在么?]
系统:[经过系统检测,那件物件现在不在宿主所持的空间里,而是在幻境外的世界中。]
顾安:[系统大大!我急需啊!那不用实物了,你能复制一个大概的仿品么!]
系统:[可以,不过仿品无法长时间存在,在一定时间后会自行消失。]
顾安:[没问题,没问题,谢谢大大!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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