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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小香见他面色有异,跟着回眸。猝不及防被站在床榻前的谢君凝吓了一跳。

平叔拧眉诘问:“你没把药下足?”

小香愣了愣,方要保证肯定足量了。平叔就伸手拽了她一把,口中道“罢了”,抬手朝谢君凝身上补点穴位。

谢君凝一侧身便躲开了,她恢复功力之后,那蒙汗药只作用了不到一盏茶。一路不曾声响是想看看小香带自己出宫,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反手将二人穴位点了。在惊诧意外的注视下,又给两人轻飘飘解了穴。

“义父叫你们绑我回家,虽是一片拳拳之心。却未免太过冲动贸然了,京畿之地正在搜查叛臣程群,处处皆是重兵把守,这样逃跑,无异于悬崖上走钢丝。”

谢君凝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往床上一坐,顺手拿起火钳:“我如今已经恢复了功力,甚至远超从前,你们大可放心。天亮后你们启程回谢家堡我便回宫,等到了谢家堡后,你们帮我向义父解释一二,也好宽一宽他老人家的心。”

平叔挡住了她的去路,“少主不要让我们为难,你若是不肯走,我们又怎么回得了朔北。”

谢君凝并无责怪,心头无由来生出酸胀,只轻叹道:“你们拦不住我。”

话落,她方抬步。忽而间门扇洞开,一阵猛风倒灌吹迷人眼,伏聿面无表情入内,将兜帽摘下,两鬓冰雪,眉目却黑的仿佛融入了夜色。

小香跟平叔相视忙出门而去。

屋内寂静只剩刮窗的风声,谢君凝恍惚了许久,僵站在下首,不敢直视大马金刀端坐在罗汉床上的长辈。一瞬间的愧疚跟自责,几乎压弯了她的脊梁。

伏聿猛然一拍沉木几案。

谢君凝不自知的跪了下去,失魂垂头,迷途羔羊般低低喊:“义父。”

一别六年不相见,阶前月常明,萋草黄又青,若非面面相觑,哪信白云苍狗,已换了人间。

伏聿痛惜的碰了碰她头发,却在她红眼却不敢抬头看过来之时,陡然寒颜责斥:“谁教的你畏畏缩缩束手束脚!是羚都的温水泡软了你的骨头,还是宫中的脂粉气熏迷了你的心眼!”

“站起来!不许跪——”

振聋发聩的声音回荡在耳中,绷紧到极致的心弦陡然断裂了。

谢君凝固执着,没有嚎啕没有哽咽,只是默看膝头一片濡湿,喃喃:“我没有脸面见义父,更没有脸面回谢家堡。”

她攥拳至指节发白:“只因我一己之私,害死了父母,只因我一人之过,让逍遥世外的谢家堡沦为了受制于人的暴器。我杀了顾熹,却仍不能让谢家堡就此解脱,还有那远在天边的仇人……求义父成全了我,让我留下亲手报仇。”

“若能瓦解架在谢家堡喉咙上的皇权利刃,借刀杀了宇文铎……一时抽去脊梁骨,奴颜婢膝又如何?倘不如此,不足以平我心头恨!更不能够让谢家堡彻底脱离苦海!”

观她走火入魔,如失怙的悲恸幼兽。

伏聿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粗粝大手两下抿去她的眼泪,严厉训诫:“你记好了君儿,你父母溺亡不是你的错。从小我与你父母只教你仁义礼智信,却不曾教你世事艰险人心不古,本是不愿你重蹈我们的覆辙。若有错果,也只是我们料事不足,先种下了错因。”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谢家堡本源于四镜山庄,便知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劫是在所难免。更不该盲目自苦,大人的事自有大人的解决之道。”

谢君凝咬牙摇头,“我已经二十三了。”

“八十三,你在长辈面前也就是个小孩子。”伏聿打眼严厉一看,“既然突破了瓶颈,就听话跟义父回谢家堡闭关修炼。”

谢君凝并没有跟上他的脚步,触上其眼神,抹了泪痕,吐出浊息固执道:“我不能跟义父回去,无论如何我要亲手报仇。”

伏聿洞若观火:“怕是你担心义父带走了你,应付不来宫中那位皇帝的怒火跟报复。大可不必,义父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谢君凝摇头:“义父不用宽慰我。我相信义父能把我平安带回谢家堡,也相信义父有本事护我一辈子不被抓回去。朔北群山相连苍茫无尽,随便投身一座就能无影无踪,我可以躲躲藏藏,但事情并不会因此了结。若坐看整个谢家堡同我一样画地为牢断送自由,我不能够。”

伏聿气血翻涌,定声道:“你不要管这些,用不了太久,这天下就会翻覆。到时候另有一番说法,成王败寇犹未可知。”

他说着上前一把箍住她手腕,向外拉:“马上上车,跟着义父回家。”

谢君凝咬牙不动。

伏聿兀的提起内力,攫住手腕,一抓将她强行塞进进了车厢里。心头恼火,板脸说:“如此冥顽不灵,无非是那个顾见辞钩了你的魂,仍叫你心中喜欢的放不下。”

“义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父母之死、谢家堡这六年的牺牲,虽不能完全归责于他,但却绕不开是因他而起。你与他实非良配,这孽缘你若不能自断,义父便替你斩断了它。”

谢君凝心中一刺,白了脸笃道:“我绝没有!若非已痛下决心,我也不会问义父要七色睡莲。”

她忍着入骨战栗,面不改色:“我心中已有了筹谋,睡莲花汁可致人脏器衰竭、精神紊乱于无形当中。只需让他每日服下花汁,渐而缠绵病榻四肢瘫痪,我便能以皇后的身份控制朝廷。介时举国之力北下伐辽,谢家堡也再无掣肘。”

伏聿置若罔闻,只对外头吩咐:“即刻赶路。”

硬塞给她一盏茶过去:“真走到这一步,你此生也就葬送在了皇权之中不得解脱。你需要的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而是遗忘。”

伏聿长长叹息,“把他忘了吧君儿。即便是从此不谈风月,人生路宽广,有武学大道,有理想抱负,有闲情雅致,哪一样都足够人充实过一辈子。”

谢君凝有一瞬间的消沉,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黯黯握着空杯子。

伏聿看不惯她没有朝气,自小习武便是他领进门的,这孩子有多执拗顽强,他都看在眼里。一点风花雪月的摧残,不过是来年再绿枝头的肥料罢了。

他思忖:“那个小汪你记得吧,他至今还未成家,义父看他与你乃是同你一类的人,有颗赤子之心,质朴坚守。”

外头风声忽而沉杂了许多,像是下起了雪。

谢君凝左耳进右耳出,推窗向外看了一眼,半明半暗的灰青天色,细雪飘飘摇摇,月牙坠在树梢头,几只黑鸦扑棱棱飞过。

她方才合上窗,却听外头马蹄声若雷动。

驾车的平叔陡然勒马,推开一线车门看向伏聿,“二堡主,是官兵。”

来之前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障眼法早早布下,按理说绝不该有疏漏。伏聿陡然看向谢君凝,恨其不争:“你给他留了记号?”

若不如此,以她对顾见辞的了解。他一旦撕破脸,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做出何等疯狂丧心之事都不稀奇,她不能去赌。

谢君凝攥紧了只剩下一颗珍珠的手串,默认了下来。定声说:“义父若不肯给我睡莲,我也会有别的办法。但我绝不能再让你跟谢家堡涉险,一切交给我来承担。”

伏聿张了张嘴,眼见已是木已成舟,忍怒不发一拂袖。

窗外碎雪翻飞如碎纸,围着马车的骑兵是从京营抽调的精锐,盔甲漆黑,肃穆似皇陵陶俑,颜色单的调伫立在白雪地上,宛如凋敝的树群。入目当中唯有匆匆离宫的帝王,黑马之上衣紫披绛。

顾见辞摊开手心里,一把光华饱满的珍珠,并未即刻硬闯马车,掩着的眸瞳中却带着几分怀疑与挣扎。

她想要的他无一不允。

又有何理由弃他而去?

他该自信的,却仍不免被失去的恐慌裹挟动摇出阴晦念头。

谢君凝推开马车门,探头看他一眼,“陛下。”

顾见辞驱马上前,将断线的珍珠一把塞进袖袋,伸手攥住她扶门的手腕,“宫人在床前发现威胁信,自称是程群爪牙将你掳走。”

谢君凝触上他明锐眸光,轻描淡写道:“没有的事,我安然无恙。”

他盯看她:“是吗?”

在她摇动手腕示意松开之时,不为所动道:“上马,给我检查下是否如你所言。”

谢君凝发现他眼神已如毒龙,盯上了身后昏暗遮掩的车厢内。兀的扯了一下他按在手腕的胳膊,眼神暗送,低声说:“得知你我成婚,我义父特来看望我,想请陛下见一见。”

顾见辞愣了,眼神缓和了些许。

下马将她抱下马车,拥入怀中,凑在她耳边低低道:“你义父爱女心切,朕不会降罪他,但也不能答应他将你带走,见面只怕话不投机。”

谢君凝眸光怨怼,咬字说:“你都来了怎么能不见,陛下不许对我长辈没礼貌。”

顾见辞被她闹得心软,不想看她夹在中间为难,安抚的抚了抚她耳珰。

却还不及开口,伏聿冷沉声音便从马车内传出:“不敢受天子纡尊降贵,阿凝,上车。小香说你刚掉了冰湖,外头冰雪漫袭,还敢不顾惜身体。”

谢君凝叹息应下,对驾车的平叔说,“回羚都。”

她回眸偷朝顾见辞递了个眼色。

顾见辞温笑颔首:“别吹了风。”

将她送上马车,借着车门打开,面不改色与伏聿对望,坦然称:“义父。”

伏聿轰然怒火烧上脖子,一冷嗤,毫不给面子的摔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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