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承谨说。
可他的神色却不像他的话一样,眼里满是防备与试探。
池浅强撑着,扯唇一笑,裴承谨接着说:“我的阿柔,一切都好,是我疑心太重,给夫人道歉。”
“我心中有殿下也会试着理解殿下的。”池浅带着些哭腔。
寒风凛冽刺骨,裴承谨再度将池浅抱紧了怀里,这倒是替池浅挡了不少风,池浅环抱着他整张脸贴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他健硕的腰身。
*
池浅和裴承谨坐在一匹马上,裴承谨的手护着池浅的同时拉着缰绳,走了这么许久已经能看见些雪影了。
池浅的衣服也越来越厚,裴承谨低眸看眼池浅:“越往北走可就越冷了,可还受得住。”
池浅点点头,其实她身体底子是不错的,也就只是冷些而已,虽然冷但实际她还是能抗住的。
在裴承谨看不见的地方池浅冬日里也下过不少冰湖,通过这种方式练耐力,这么几套练下来也极少受凉。
池浅的余光看见了裴承谨别在腰间的那枚玉佩,是上次被黄莺歌摔碎的那枚,她修了许久但修补的有些不太平整。
“殿下很看重这枚玉佩?”池浅不自觉开口问她。
“当初你送我时说可以保我顺遂。”裴承谨说。
“顺遂……”池浅呢喃着,想起来了当母亲将这玉佩递到二人手里的画面。
*
林霜展颜一笑,温柔极了,拿出两枚玉佩:“阿柔和阿浅一定要好好长大,母亲去求了两个玉佩,希望能保你们一生顺遂。”
“自己保自己不是更靠的住?”本来是极好的气氛,池浅却说了一句这么冷漠的话。
林霜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收了笑,昔柔知道是妹妹说错了话:“母亲也是一番好意,我和妹妹一定会好好长大的。”
*
“这玉佩原是母亲求来给我保顺遂的,我既能给殿下那就是真的拿殿下当未来夫君来喜欢的。”池浅收起了回忆。
“我也是真心拿阿柔当夫人来喜欢的。”裴承谨学着她的话说。
“殿下可要好好戴着,可保顺遂的。”池浅回眸。
裴承谨低眸看着眼前的人,她回眸的瞬间眼底藏了些情绪,他看不清。
“为什么不问我为何不戴那枚完好的?”他忽然问。
“为何?”池浅爽快的接下了他的话头,裴承谨倒是意外她会问的这样爽快。
“这是你我之间的定情之物,这块同旁的都不一样。”裴承谨温柔说着。
“殿下如此看重这份情意?”
“同你的情意自然是看重的。”马背上的男人浅浅一笑。
这是独属于昔柔和裴承谨的情意,而不是她的,其实也不是有多羡慕昔柔,毕竟从小到大,昔柔就被爱包围着长大,而陪伴着池浅长大的却只有冰冷刺骨的刀剑。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此自己的心里多了一份酸楚。
*
才刚刚进入上京,一个士兵便等在了城门口,见来人是裴承谨立马上前:“世子殿下,陛下急召入宫。”
池浅听到声音,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前看去,一名士兵正拿着裴靖的令牌,对着裴承谨行礼。
刚好裴承谨回头,和池浅对上了眼神,愣了一下,只见他驾马而来。
“我去去就回,府中的事你自行安排就好。”裴承谨的马停在了池浅前面。
池浅知道他指的是萧宿言和秦清,要将他们两人安排好,毕竟两人一路来就是因为池浅这层关系。
“知道了。”
裴承谨放心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道:“父亲这几日也在府内,恐怕得让你自己先见父亲了。”
“父亲?”
也就是端王裴文远,池浅正愁着去哪里找他结果人就刚刚好出现在了王府。
池浅和车内的秦清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有定数,池浅又看向裴承谨:“我无妨的,殿下去忙就好了。”
“好夫人。”裴承谨扬起嘴角一笑,随后就带着影灼驾马同刚刚那个士兵一起走了。
池浅放下帘子坐定,马车再次移动,见池浅眉头紧皱,秦清问:“你不会是因为裴承谨所以不忍心杀端王吧?”
池浅却轻笑一声:“我可比你看的透。”
“如今端王可不好杀……”若是要杀端王,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不然就不能暴露身份。
“得杀人于无形。”既然不能把握自己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就得继续用着世子妃这个身份潜伏在端王府,见机行事。
秦清也嗤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承认对那世子动心了?”
池浅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秦清这家伙还挺会抓人漏处,不愧为一个好杀手。
池浅展颜一笑,“对他?”,眼神却斜斜看了眼秦清,觉得她有些自以为是,“我早就说过对他只是利用了。”
可秦清却还是不信,她虚虚一笑。
可池浅却没打算放过她,抬手拨开秦清鬓角的头发:“爱上一个人,下场会有多惨,你已经让我见识过了不是吗?”
秦清本来舒展的眉头瞬间一皱,池浅这人向来是知道怎么说话才能真正伤了别人,她扭头躲开池浅撩拨她的手。
马车在此刻停下,黎黎的声音响起:“夫人,到了。”
池浅轻轻一勾嘴角,笑了,起身下车了,秦清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嗤笑一声。
秦清下车时和萧宿言碰见,见他也望着池浅的背影:“公子还当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
萧宿言轻轻一挑眉,“多谢夸奖。”
秦清没再接话,径直迈步进府了。
池浅走在前面,一早就安排好了下人带秦清和萧宿言去自己的房间,待她忙完一切事宜的时候,还不等她去,端王就已经早早派人来了。
“夫人,王爷有请。”池浅刚回到院子,门外便有一个小厮进来了。
“知道了,我稍后就去。”池浅笑着答。
“王爷为何现在找夫人?”黎黎不解,就算着急见新妇也不至于才落脚就将人喊过去吧。
池浅却只是一笑,没再说话,放下东西就带着黎黎去见端王了。
*
裴文远坐在书案前喝着一盅热茶,见池浅来了收了收神色,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父亲。”池浅柔声喊道。
身后黎黎送来一杯茶,池浅顺势接过放在了裴文面前,随后又恭恭敬敬的退在了一边。
裴文远打着哈哈,“倒是许久未见你了,更为端庄了。”
池浅这才抬起头看他一样,约莫五六十的年纪,老成却又有着大将的风范,看着让人有些距离感,但他说起话来的语气又是和蔼可亲。
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池浅抿唇一笑:“多谢父亲夸奖。”
裴文远拿起刚刚池浅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自你和阿谨结婚以来,我都不曾出过面,倒是委屈你了。”
“有何委屈?”池浅其实有些动容,又继续说:“能嫁给殿下成为殿下的妻子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裴文远又哈哈两声:“我那儿子能娶到你这么个夫人才是他的荣幸。”
“哪有什么荣幸不荣幸。”池浅微微蹙眉。
“倒是父亲在我和殿下成亲时就遇刺了,可有受伤?”
“劳烦你来关心我,我这身体好着呢。”裴文冒热气的茶。
“只是这几个月,我在外执行公务没怎么关心你和阿谨,是我疏忽了父亲之责了。”
池浅微微一笑:“我和殿下得了父亲的祝福就好。”
裴文远本来专心喝茶,却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抬眸打着哈哈,玩笑道:“那就劳烦你和阿谨生个孙子来给我玩玩了。”
池浅一听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笑:“是。”
“叫你来也就是看看,不是什么大事,你和阿谨把日子过好才是重要的,日后这个爵位还要靠你们二人传承兴盛。”
“得了父亲这样高的期望,定会谨记父亲的嘱托。”池浅微微低头行礼。
“好,你也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裴文远慈善的说。
池浅微微一笑,行礼:“父亲也早些休息。”
说着就要离开了,却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父亲要一起用晚膳吗?”
裴文远喝茶的动作一顿,对上池浅那单纯的眼神,点头:“你去备膳吧。”
*
饭桌上,池浅给裴文远介绍着种种菜品:“这些都是我常做给殿下的,希望父亲能喜欢。”
看着池浅这么贤惠,裴文远感慨道:“真是个极好的世子妃,阿谨有福了。”
池浅却莞尔一笑,“父亲尝尝看?”
她拿起一碗汤递给裴文远,裴文远上手接过,看了眼池浅的表情,她正温柔笑着,看不出一丝破绽。
“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经常会遇刺。”
裴文远看着碗中清香的汤晃了晃,“这有些刺客啊,喜欢用毒。”
池浅听了心上一紧,说:“我这些饭菜里没有毒。”
“我知道。”裴文远喝了一口汤。
“这些年身经百战,什么有毒什么没毒,我早就能一眼识破。”
“阿谨也是这样吗?”池浅心里不禁想到裴承谨,他应该也身经百战,如果也是这样那上次她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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