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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笨蛋!我生理期来了!”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五条悟整个人都僵住了,惯常接收各种信息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宕机的迹象,等他磕磕绊绊终于分辨出她话中的含义时,一股热气涌上了脸颊。

“啊,这……那个……老子……”

抓着她胳膊的手就像被烫到了般飞快缩了回来,五条悟涨红了脸,难得有些语无伦次,“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就羞愤不已的少女,见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她垂着眼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外套。”

“什……什么?”

“我说——”深吸了口气,天羽遥红着脸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外套给我!”

“哦哦。”

这一次总算反应过来的五条悟连忙去解制服的扣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慌乱的原因,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烦躁之下他索性用力一扯。

“给你——”

银色的纽扣滚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但两人都没在意,天羽遥垂着眼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小心系在了腰间。

“还有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少女咬着唇,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拜托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起身落荒而逃。

五条悟:“……”

正值周末,超市客流量明显增长了不少,不时能看到人影在过道里穿梭。

五条悟站在日用品区域的货架旁,目光从那些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女性用品上一一浏览而过,只觉得头都大了。

“杰,你说老子买哪个比较好?”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他啊?

夏油杰尴尬的脚趾抠地,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陪他过来。

尤其是感受到四周时不时投来的隐蔽视线,更是恨不得连夜扛起火车逃离这个地球。

但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白毛,他只能忍着羞耻,试探着开口,“要不……你每种都买一个?”

“好主意!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夏油杰发誓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真了!

眼看着五条悟像搞批发一样疯狂在货架上扫荡,他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按住了他。

“等等!你快住手!”

他不嫌丢人,自己还嫌丢人呢。

“杰,淡定一点。”

原本也有点羞耻的五条悟见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不紧不慢地推开按住自己的手,嗤笑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吗?也不怕被人笑话。”

夏油杰:“……”

到底是谁被人笑话啊?

夏油杰觉得血压有点高,原本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他这么一搞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夏油杰只觉得头皮发麻,生怕自己也被当成变态,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火速逃离了这片区域。

“咦?人呢?”

等结束完扫荡,正准备招呼他一起结账的五条悟看着空荡荡的身侧,不由轻啧了声,“跑得倒是快!”

……

收银台前。

气氛有些微妙,白发少年夹在一群顾客中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出众的外貌,傲人的身高,尤其是那双隐在墨镜后仿佛天空延展的苍蓝眼眸,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当视线落在他身前的购物车时,所有欣赏的目光刹那间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

四周不知何时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仿佛他是什么危险的传染源。

——直到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妈妈,这个哥哥就是电视上说的变态吗?”

正绷着脸努力无视周围异样目光的五条悟身体一僵,他垂下眼,对正好奇盯着他的小男孩挥了挥手,“去去去!”

前方正在结账的女性脸上扬起了一抹尴尬的笑,她一把捂住了小男孩的嘴,连连鞠躬,“抱歉,实在抱歉!”

说完匆匆丢下钱,不顾对方的挣扎,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抱起他,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她一走,现场再次恢复了安静。

“结账。”

没有理会那些怪异的视线,五条悟板着脸走向前,敲了敲桌子。

“您好,一共是xxxx日元。”

容貌清秀的收银员努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崩坏,直到清点完那堆让人一言难尽的私密用品后,这才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五条悟闻言下意识去摸口袋,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先生?”

“稍等。”

目光快速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当看到门口正鬼鬼祟祟往里面张望的身影时,五条悟双眼一亮,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杰,老子忘带钱了,快过来结账!”

夏油杰:“……”

他可以装作不认识这家伙吗?

……

洗手间里一片安静。

等了许久,天羽遥才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立刻试探着开口,“是悟吗?”

来人没有回答,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下一秒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就兜头朝她扔了过来。

天羽遥连忙接住,但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他是去搞批发了吗?

“啰嗦。”

已经转过身的五条悟听到她的声音,脚步一顿,用生硬的语气嚷嚷道:“你又没告诉老子要买哪一种。”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场所,但刚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了两个手挽着手走来的年轻女孩。

五条悟:“……”

两个女孩:“……”

短暂的沉默后,其中穿着JK制服的黑发少女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指示牌,弱弱开口,“请问,这里应该是女卫生间没错吧?”

五条悟身体一僵,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长眼睛吗?”

说完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就大步越过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悟,你应该没倒霉地撞到其他人吧?”

夏油杰撑着脑袋出神地望着窗外,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下意识转过了头。

但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少年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他神色一顿,内心有了答案。

“没关系。”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夏油杰出声安慰道:“反正已经被当成变态了,也不差这一次。”

“说谁变态呢?”

“你——”

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夏油杰脸上挂着看破红尘的佛系微笑,“还有被你连累的我。”

想到之前被他指名道姓喊着付账时的场景,夏油杰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至于吗?”

见他露出一副「累了,毁灭吧」的表情,刚刚落座的五条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子怎么不知道你心理这么脆弱?”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脸皮厚吗?”

他怎么就脸皮厚了?

五条悟拍了拍桌子,“老子难道不是听了你的意见吗?”

夏油杰:“……”

那我让你住手,你怎么不听?

深吸了口气,夏油杰额角青筋直跳,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有些踌躇的声音。

“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

收拾好自己,天羽遥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快要吵起来的架势,不由皱了皱眉。

“没什么。”

两人神色一顿,齐齐移开了视线,天羽遥见状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因为心中记挂着其他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追问。

她走到五条悟身边,拉开椅子落座,稍作犹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抱歉,悟,害你被人误会。”

想到刚刚在洗手间里听到那两个女孩子的吐槽声——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是个变态。”

“性格也很差劲,白瞎了一张脸。”

“……”

虽然最后解释清楚了,算是勉强挽回了些他的声誉,但天羽遥内心还是免不了有些愧疚。

并不想提这个尴尬的话题,五条悟目光落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你感觉怎么样?”

知道他在指什么的少女微微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后笑道:“已经好多了。”

虽然还有些沉甸甸的不舒服,但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天羽遥其实没有痛经的毛病,当然前提是不能在特殊时期吃冰的。

以前就算她不小心忘了,悟也会提醒她,但这次突然穿越时空,时间错乱之下,她一个没注意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条悟闻言没有说话,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后,沉默着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硝子的号码,低头编辑了一条信息。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他看着上面一大堆注意事项,拧眉道了声麻烦。

“悟要去哪?”

见他突然起身,天羽遥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五条悟没理,大步走向正招呼顾客的店员,低声说了些什么,对方似是有些诧异,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天羽遥就见他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走了过来,“给你——”

说完也没管她略有些惊讶的目光,随手捞起桌上的钱包和手机,看向对面的丸子头少年,“老子出去一趟,你……”

“我会看好她的。”

夏油杰微笑着打断他,反正只要不让自己陪他一起被人围观,一切都好说。

“嘁~随便你。”

“……”

五条悟离开后,周围就陷入了安静。

天羽遥指尖摩挲着杯璧,低头咬住吸管轻轻吸了一小口,红糖的清甜夹杂着些许生姜的微辣在口腔中蔓延。

同时一股温暖的热流涌入四肢百骸,连带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都减轻了不少。

她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苍白的脸庞也因为热气的蒸腾多了些许血色。

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

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正咬着吸管的少女身体控制不住前倾,手中的杯子也没拿稳洒出了不少。

“你没事吧?”

夏油杰连忙走了过来,当看到洒出来的红糖水只是浸湿了桌面,并没有烫到她后,这才松了口气,皱眉看向始作俑者。

“撞到人难道不该道歉吗?”

并没有将刚刚的碰撞放在心上,已经走出几步远的男人回过头,“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表情嚣张,态度傲慢,但下一秒当视线落在夏油杰身上时,瞳孔却骤然一缩。

咒……咒灵操使?

男人瞬间神色大变,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紧张了起来。

注意到他的异样后,夏油杰微微眯起了眼,“我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当看到对方那头惹眼的红色长发,和脸颊上仿佛纹身般的漆黑纹路时,夏油杰瞬间恍然。

他想起来了,这家伙好像是上次他和悟一起端掉的诅咒师集团中的漏网之鱼。

当然,能在他们手中逃掉,并不是他有多厉害,主要是当时动手的时候,对方根本不在。

“好久不见……不,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

即便认出了他的身份,夏油杰也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普通人在场,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但他不动手,早被两人之前凶残的举动吓破胆的诅咒师却不愿意坐以待毙。

他抬手挥出了一道火龙,却不是对着夏油杰,而是正低着头擦拭桌面的少女。

“小心。”

看着这一幕,夏油杰脸色一变,连忙拉起她躲开,同时收敛在体内的咒力涌动,一只外表狰狞的咒灵被召唤了出来。

但不等他指挥着咒灵解决那道攻击,汹涌而至的火龙就撞上了无形的空间壁障,犹如困兽般几经挣扎后不甘熄灭。

“杰,我可以打死那个家伙吗?”

攥着手中濡湿的纸巾,天羽遥瞥了眼男人匆忙逃离的身影,唇瓣紧抿,精致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杀气。

“额……”

夏油杰一噎,不就一杯红糖水?至于吗?但看着少女一副快要气疯了的样子,他试探着提议,“要不我们追……”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正站在吧台前组织活动的女店员,看到两人突然站起的身影,挑了挑眉道:“哦?这么快就有了愿意参赛的情侣吗?”

情侣?什么情侣?

注意力全在那个诅咒师身上的夏油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女店员拍了拍手,笑着道:“欢迎两位成为本次情侣对视挑战的首位参赛者,大家热烈欢迎。”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劈里啪啦的掌声响了起来,置身其中的夏油杰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等等,我们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

透明的玻璃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匆匆赶回来的白发少年,手中提着购物袋,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薄唇微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夏油杰:“……”

他抬手捂住了眼。

什么也别说了,让他死!现在立刻马上!

天羽遥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莫名有些心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那个,刚刚我们遇到了袭击……”

“所以呢?”

这和他们莫名其妙成了情侣有什么关系吗?

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天羽遥更心虚了,“……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被人误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低不可闻,五条悟看着她低垂的脑袋,轻哼了声正要说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道略显局促的声音。

“抱歉,刚刚是我搞错了。”

充当主持人的女店员满脸通红,因为今天来店里的客人几乎都是情侣,她见天羽遥和夏油杰又是一男一女的组合,没多想就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现在看到‘正主’回来了,尴尬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因为职业素养还在,女店员心神凌乱了会儿,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两位要参加我们的活动吗?获胜的话会有丰厚的奖励哦。”

谁要参加那种无聊的比赛啊?

五条悟轻嗤了声,满脸不以为意,再说了,他和这个麻烦精才不是情侣好吗?

张口就要拒绝,下一秒却见店员突然话锋一转,微笑着介绍起了奖励的内容。

“……优胜者会获得我们特制的会员卡哦,以后不需要预约就可以随时买到我们店内的限定甜品,这位先生真的不心动吗?”

顿了顿,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身旁的少女,“或者您可以询问一下女朋友的意见?”

五条悟:“……”

五条悟可耻的沉默了。

单凭他大老远跑来的举动,就能看出他对这家店究竟有多情有独钟,但像他一样有眼光的人实在太多了,导致自己最喜欢的那几款甜品,十次能抢到两次就算走了大运。

但现在实现甜品自由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五条悟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纠结了起来。

虽然但是,假扮情侣什么的……

就在他迟迟下不定决心的时候,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天羽遥稍作犹豫后开口打破了平静,“好啊,我们参加。”

“……”

“谁让你擅自替老子做决定的?”

自作主张的报完名后,天羽遥看着气鼓鼓的少年,笑了笑道:“悟不是很想要那个奖励吗?还是说……”

顿了顿,她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你害怕输给别人?”

怎么可能?

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输这个字好吗?

“少用激将法激老子。”

将一直提在手中的购物袋塞给她,五条悟双手环胸,冷笑道:“那种简单的比赛,老子闭着眼都能获胜。”

“闭着眼恐怕不行哦。”

打开购物袋看到里面的布洛芬和暖宝宝,天羽遥嘴角微翘,之前被那个诅咒师破坏掉的好心情,再次变得明媚了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身旁正做出一副泰然自若姿态的少年,眼中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毕竟是情侣对视挑战嘛~”

她将情侣和对视两个字咬的极重,原本就对这点十分在意的五条悟环着的手臂一僵。

尤其是感受到她那暗藏深意的目光,没忍住别开眼轻哼了声,“那又怎样?不就是不能移开视线吗?听起来超简单的好吗?”

“不止哦。”

天羽遥竖起食指轻轻晃了晃,笑着提醒他,“还有不可以亲吻。”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像是炸毛的猫猫一样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笨蛋,谁会做那种事啊?”

五条悟觉得制造这个规则的人脑子真的有问题,不能移开视线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不可以亲吻这种奇葩规定?

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亲密的事吧?

五条悟不解。

五条悟疑惑。

五条悟放弃了思考。

算了,就算真有那种想不开非要搞特殊的家伙又怎么样?反正和他无关。

五条悟无比自信,直到比赛开始——

随着参赛的情侣陆续入场,空气中仿佛冒起了粉红泡泡,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原本淡定无比的五条悟似乎也受到了这股氛围的影响,渐渐有点坐立难安。

他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脸庞,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了昨晚的梦境。

视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开始不受控制的下移,从她纤长的睫毛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停在了少女柔软的唇瓣上。

她的唇形很漂亮,即使不笑时嘴角也会翘起一抹微小的弧度,唇珠饱满而又水润,如同晶莹诱人的果冻。

——看起来就很好亲。

这个念头蹦出的刹那,五条悟整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条件反射般想要移开视线,但刚有动作,就意识到比赛还没结束,只能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但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他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彻底陷入了兵荒马乱。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几乎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五条悟死死攥着掌心,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忍住没有移开视线。

和他们一起参赛的情侣也开始陆续有人被淘汰,很快就只剩下一对和他们年纪相仿的情侣还在苦苦支撑。

天羽遥记得自己以前无意间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

和喜欢的人对视久了会忍不住想要亲下去。

她一直没有机会验证真假,因为每次和五条悟对视,不超过十秒钟她就会忍不住闪躲。

深知这一点的少女,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做足了准备,她努力放空大脑,不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脸上。

可惜成效不大,尤其是当感受到五条悟视线下移落在自己唇上时,本就不听使唤的心脏疯狂跳动了起来,她忍不住攥紧了掌心,脸上的温度也像是火燎一般变得滚烫了起来。

“悟,我想……”

少女红着脸语气难耐的开口,倒映着他身影的异色眼眸也泛着盈盈水光,这一刻仿佛梦中的场景重现。

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五条悟就像受到了巨大惊吓的猫猫,蹭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你不想!”

他涨红着脸,扯着嗓子的大声喊道,话音刚落空气就是一静。

“……欸?”

只是想说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想要放弃的少女,看着他紧张的态度,整个人都愣了愣。

五条悟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他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恭喜两位成为本次比赛的优胜者。”

充当主持人的女店员嘴角噙着礼貌的微笑,将那张特制的会员卡递到了一脸懵逼的少女手中。

欸?竟然赢了吗?

为什么?不是还有一对……

视线下意识转向一旁,却看到之前一直努力坚持的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热烈的拥吻在了一起,看到这幅画面,天羽遥不由脸一红,连连避开了视线。

“太好了,悟,我们赢了。”

她原本都准备放弃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想到这里,天羽遥双眼亮晶晶地跑到少年身边,将那张卡塞到了他手中。

但下一秒当触及到他脸上的表情时,嘴角的笑容却陡然一顿,“悟不开心吗?为什么?”

“……”

虽然赢了比赛,但五条悟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甚至有些烦躁,他很清楚,所谓的胜利不过只是侥幸,事实上在他移开视线的那一刹那,就代表他已经输了。

意识到这点,五条悟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和他相比,天羽遥在一阵手足无措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说起来,悟之前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天羽遥看着身边臭着脸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难道是因为……”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语速极快的否认三连,五条悟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冷哼了声道:“任谁被人一直盯着都会觉得不自在吧?”

“可是……”

“没有可是——”

语气冷硬地打断她,五条悟停下脚步,原本脸上略显烦躁的表情消失了,他抿着唇,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女,“还是说你就这么想让老子喜欢你?”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天羽遥神色不解,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那你喜欢老子吗?”五条悟定定地看着她,冰霜般的苍蓝眼眸透着近乎非人的淡漠,恍若九重天上俯瞰人间的神明,“或者说你喜欢的那个人真的是老子吗?”

“……”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阳渐渐西斜,天羽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回想起五条悟最后丢下的话语,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攥紧。

“不要拿老子当代餐,老子对成为别人的替身不感兴趣。”

死死咬着唇,天羽遥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凭什么那么说自己?

混蛋!混蛋!五条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混蛋!

“这是谁家小可怜呀?瞧这委屈巴巴的样子,该不会要哭鼻子吧?”

安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像是夏夜的微风,驱散了一切喧嚣和阴霾。

天羽遥心神一颤,下意识抬起头。

晚霞炽热如火,青年微微俯下身,阳光落在他身上投落斑驳光影,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注视着她的苍蓝眼眸仿佛容纳了万千星河,温柔而又缱绻。

“……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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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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