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四月初六
夫子教了我一首新曲,美名《梅花三弄》。我听到这名又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看的趣文小说《世说新语》,里面曾记载过一个故事:有次桓伊路过王徽之的泊船,王徽之的门客认出了桓伊。但王徽之并没有上前问好,而且请求对方吹笛一首,曲闭,两人又各奔东西,没有相看过一眼。桓伊吹的,正是这《梅花三弄》。兴许是表达对王徽之这些名士高洁性情的赞美罢!
我又练习了一下午,近黄昏,遣了侍从,独自一人留在银花旁静静等待。
我忽然感到腰上微紧,低头看,是一双熟悉的手臂围住了我。我转头便闯入一脸笑靥中,那双眼睛明明与我一模一样,这么看着却有些陌生,她们温柔地无声注视着怀中的人,眼尾都因喜悦而微微翘起。时间仿佛就这么定格住了。
与我不同,蔚明淞似乎很喜欢用前发扎一撮小辫子?我不禁也笑起来。
我们仿佛生活了很久一般熟悉对方,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顺从,无论相拥,甚至是亲吻。
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心擂如鼓。
“哥哥?”
“……别动。”
他就这么抱着我,我们身高无差,他的呼吸仿佛故意打在我的脖颈上,炽热得让我一颤。
不知是不是我的反应太过,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放开我,走向花前的石凳上坐下,然后抬头看我示意我吹笛。
我两手执笛,深吸一口气,试了第一个音。
婉转流畅的笛声从笛中泻出,悠扬长远,玉兰间的间隙也充斥着乐声。
却有些力度把握不好,给人无力感。
我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容易会过多兴奋,导致太激动而紧张。
蔚明淞好似知道我会这般,他不再盯着我,而是转头看着前面的玉兰不语。
我放弃了原来的曲子,即兴而起。我越吹越兴奋,以至呼吸都有些不畅。
即兴会激发我的特殊情感,说是沉溺都算太浅,我仿佛身临自我之境,无人能扰。我甚至无法判断我下一音会是什么。
蔚明淞变戏法一样取出一把古琴,一笛一琴声声应和。
明明是即兴之曲,他却能令人惊奇地看穿我下个音吹什么,就连**后出人意料的急转直下,他都稳稳地接住。
我余光中看见他兴奋得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好似有诡异的流光。
此刻我们定是一模一样的。
比双生子都像彼此的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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