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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调查

【我找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初云并不是小孩子,她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就离开那么久,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戏班班主恐慌的神情,更是在无形中扩大了焦虑与紧张。

班主情不自禁地往最坏的地方想:“你们说是不是前段时间那个杀人犯干的?专门挑妙龄女子下手,都是和初云一般年纪的,会不会初云也惨遭毒手了啊?”

“不会不会,别想太多。”厌雪虽然口头上在安慰着班主,但心中也不免质疑,这都过去多久了,凶手竟然还未捉拿归案?实在是令人诧异,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她还以为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呢。

班主握着厌雪的手,浑身颤抖,“不……你不懂……你不知道的……”

她猛然甩开厌雪的手,跌跌撞撞地往一个方向跑去,“我要去找她!”

但她没跑两步便被厌雪一手给拦住,“请等一等,恕我直言,你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就算是找到了,初云也会担心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她。你知道初云可能会去哪些地方吗?”

班主抿唇,一脸纠结,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相信厌雪,她抬起头,认真地盯着厌雪,“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去找过,李家。但是……李家向来看不顺眼阿云,绝对不会让阿云进李家的,她真的会在那里吗……”

“那我去试试,既然其他地方都找过了,这里也不能放弃。”

班主盯着厌雪,欲言又止,等厌雪转过身去和慕无离交代些什么的时候,她重重地低下头,神色复杂,时不时又心虚地瞄一眼厌雪。

这一系列的小表情自然是被慕无离收在眼底,他默默地记下,决定先不打扰厌雪的思绪,等他掌握确切的信息之后再在后面默默支援就好。

待厌雪先行一步回去制定相应计划的时候,慕无离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找上了班主。

慕无离在待人接物方面都很成熟,考虑的事情也多,“你刚刚似乎有事情想跟我们说?”

班主目光飘忽:“不……没有……你看错了……”

她匆匆忙忙地转身就要走。

“如果你选择隐瞒的话,初云姑娘被找到的可能性就会小一分,也就会多一分危险,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话可能会说得有些冷漠,但也是实际情况,初云姑娘对我们而言可能没有在你心中那么重要。”与他的表面不同,也许这冷漠的心肠才是真实的他。

冷漠,事不关己,令人作呕。不过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

慕无离望向厌雪房间所在的方向,“也许她不会这么想,但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牵扯进这些事件中,我现在放任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可一旦卷入太多,就算是冒着被她讨厌的风险,我也会把她强行拉出来。所以,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班主深吸一气,她虽然不知道慕无离的真实身份,但他给人的威严却是无法掩盖的,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还是选择全盘托出,事关她最重要的女儿,马虎不得,哪怕是要得罪李家。

正如班主所说,李家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连门口扫地的小厮也自觉高人一等,见厌雪在门口走来走去晃悠,就差没拿起扫把赶她走。

既然正门拜访进不去,那就只能用点特别的方法了,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不,慕无离不是还在朔州的吗?只要他一报名号,谁敢说一个“不”字?

当然,对于厌雪的做法慕无离向来是无条件支持的,只是去巡抚衙门了一趟,就领回来了一块货真价实的令牌,靠着这个令牌,说是官府查案,就算他李家再怎么高傲,也不可能明着跟官府对着干,再说,李家二小姐也是这桩案件的受害者,官府来调查也是天经地义,再换身衣服,就这样,厌雪迈过了找人之路的第一道坎。

由于之前有过经验,所以扮起相办案相关人员来她也是轻车熟路,不过李家下人盯得很严,完全不给她自由活动的机会,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问就是说为了保证李家商业机密不被外人所泄露。

真是,谁稀罕啊!她要是有经商的那个头脑,还犯得着欠一屁股债吗?

李家下人直接带着厌雪去见李家二老。

一见到两人,她就能感受到房间里弥漫的巨大的悲伤,甚至连大堂都挂着李家二小姐的画像。

领她进来的小厮小声说道:“大人也知道,前段时间老爷和夫人才承受了丧女之痛,还望大人不要太刺激老爷和夫人。”

厌雪威严点头,既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官差,那就得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清了清嗓子,迈入大门,示意二老回神,“李员外,请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深感悲痛。”

最开始,要先官方地为受害者家属送去安慰与同情,让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只有对方的情绪稳定了,才能使效率最大化。

“官差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可怜的女儿作主啊!她还那么小!为什么偏偏是她遇到这种事?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李员外看上去比李夫人伤心多了,从厌雪开始说话起,就一直在鬼哭狼嚎,哭诉自己的女儿曾经是多么的温婉乖巧懂事,又是多么的无辜可怜。

哭得险些昏厥过去,最后外面候着的小厮没办法,只得把李员外搀扶回房。

厌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刚开始啊,甚至还没开始问呢,就只剩一个人了,这下子可有些难办了,李夫人,你给点力啊!

她转向李夫人,“夫人,您看上去比较冷静,方便询问您一些问题吗?”

李夫人拿出帕子轻轻地拂去眼角的眼泪,向厌雪微微躬了躬身,“大人,您尽管问,只要能捉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我什么都可以做!”

很好,厌雪要的就是这句话。

简单地询问了一些寻常查案需要问的问题,虽然这些问题此前的官差查案时已经问过了,但鉴于厌雪给自己编造的身份是“因为案件太过复杂所以专门从京城赶过来支援的大人的手下”,所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二是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能够熟悉起来。

等这些信息收集得差不多,厌雪又问道:“最近我们接到一桩报案,说是又有一名同龄女子失踪,我们怀疑跟这桩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夫人面上流露出难过的神色,边叹息边摇头:“这又是哪家的女儿遭殃了……唉,可怜啊可怜啊……”

“失踪的女子名叫初云,是戏班的人。”厌雪简单客观地介绍了一下失踪人员的信息,表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李夫人一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着厌雪,眉头紧蹙。

“怎么?李夫人难道认识她?”

“不……不认识……”

“但是我听说这名叫初云的姑娘好像跟令郎关系匪浅?”厌雪挑眉质疑。

“嗐,那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不能当真。”李夫人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厌雪当然不会听这些,她来这里可是有目的的,“请问夫人令郎何在?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令郎,只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初云姑娘获救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李夫人扶着头,很是难办的模样,连连叹气,“不好意思啊,这些话我们能明天再问吗?今天真的是累了,我女儿的头七都还没过,别再让我回想起这些悲伤的事可以吗?”

这下是开始赶人了。厌雪分得出来。越是执意要赶人走,越是说明有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若是再咄咄逼人就显得有些可疑了,这才第一天,见好就收。

她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没想到原先带她进来的那个小厮换了人,结果这人直接将她往另一个方向带。

厌雪不是傻的,方向不对自己还是分辨得出来,出于好奇,她问道:“请问,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小厮俯身,“大人见谅,我家公子想要见大人,还望大人跟小的走,不要声张。”

神神秘秘的,但却也是意外之中的收获。

李家未来的继承人李决然,她只在旁人的口中听过,只知道初云非常喜欢他,喜欢到甚至有想过放弃自己的事业,幸好初云没那么做。

小厮将厌雪带进一家院子,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便退了下去,片刻,门开了。

李决然见到厌雪,很是兴奋,情绪激动地抓着厌雪的手,“大人!大人!阿云是不是出事了?你知道阿云在哪儿吗?”

厌雪嫌弃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甩了甩,“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云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了,我们以前几乎天天见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出去找过吗?”厌雪问道。

李决然低下头:“我被我母亲禁足了,除了自己住的院子,我哪也不能去。”

“什么时候禁的足?”

“三日前。”

三日前,正是初云失踪的日子。

“你可知为何禁你的足?”

“母亲说阿云的身份配不上我的家世,说不让我再和阿云往来,要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李决然越说情绪越低落,越说就越是懊恼。

他的房间门半敞着,从厌雪的角度望去能隐隐看见屋内的大致陈设。放眼望去就能看见一副显眼的画,画上的人很是眼熟,不是初云又是谁?

“你房间里还有初云的画像?”

“……是的,因为我是真爱她!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我不在乎初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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