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十七年
当今皇帝重病在床,但立褚之事迟迟未定,朝中以二皇子晏玖安和三皇子晏舟为代表的两派势力较量不下。
事情到了七月有了新的进展,三皇子晏舟是个急性子害怕他那二哥做了皇帝便会对他动手,他想抢先下手,便召集自己养的私兵和私下已归属他的御林军在七月十三那天进行逼宫。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逼迫皇帝写下立他为储君的遗诏时,他的好二哥已经带军队将他包抄。
在得知被包抄后的晏舟跌坐在地,眼神空洞的望向殿门提剑来的晏玖安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皇位是我的。”说着冲向晏玖安,被晏玖安身边的侍卫拦下
晏玖安步入太和殿神情不明先对重病在床的父亲行礼道:“父皇恕罪,儿臣救驾来迟,惊扰了你。”
只见床上白发苍苍老者摆摆手缓慢开口道:“传朕口谕,二皇子晏玖安聪慧仁德,天意所属。兹恪遵祖制,稽考典礼,立为皇太子,授以册宝,正位东宫。望其勤勉治国,抚军安民,以繁四海之心,承祧行庆。百官臣民,咸使闻知。”
晏玖安跪谢听口谕后,便见塌上之人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晏玖安走去跪在塌边喊了句父皇。
皇帝颤巍着将手抬起摸了摸他的头道:“父皇老了,还是希望你能放你三弟一条生路。”
晏玖安看向他轻微的点了点头,皇帝知道答案后闭上眼睛轻声道:“好,父皇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也累了。”
晏玖安行了礼便退下了。
七月十九皇帝薨逝,太子晏玖安继位,改年号为闰泽。
朝中原先三皇子势力被大量剔除,参与逼宫的全在大牢关押待秋后问斩。新帝守诺没有要三皇子的命,只是将他软禁在府封了个有名没有分的王爷。
新帝登基后,朝中势力又划分为两派。一派为右丞相魏博为代表领导的守旧派,魏党大多为世家大族。一派为左丞相苏淽为代表领导的革新派,苏党大多为寒门子弟。
闰泽一年十二月
边境匈奴来犯,楚昭带领军队抵抗匈奴最终大获全胜,将匈奴追击至漠南地区。
匈奴派出使者割地求和,新帝晏玖安大喜,先是册封了楚昭为大将军后又在京都赐下宅子。
楚昭近期便要班师回朝,晏玖安以表恩典本想亲自出城门迎接,但十二月霜寒露重群臣大力劝阻,最终决定由苏淽带众臣迎接。
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城门外,领头的男子身材欣长优雅一身绯色绣仙鹤官袍外加一件白色素净斗篷,绯色衬得他更加白净,他的眉眼极美,那是传说中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就像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兴许是天冷的原因,他鼻头被冻的有些泛红。
在他们等待片刻后,远处传来马蹄声,苏淽往马蹄声方向看去只见领头的男子一身戎装,身骑栗色战马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
在看到他们后领头男子翻身下马朝他们走来。
苏淽见他走来也上去相迎行了一礼欠身道:“楚将军,在下苏淽。奉陛下旨意前来相迎将军。”
楚昭回了一礼道:“嗯,我知道。苏大人不必多礼。”
苏淽听他说后浅浅的笑着道:“霜寒露重,楚将军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宫吧,陛下还在等我们。”说着接过旁边侍从手中的斗篷递给楚昭。
楚昭看了看那斗篷但似乎注意力不在那斗篷身上,而是在递斗篷的那双手上。
那双手白净修长因为天冷的问题冻的指尖泛红。楚昭接过斗篷,手好似擦过对方指尖,是凉的。
楚昭将斗篷披在身上道了句好,便吩咐副将带领军队先回回营里,他跟随苏淽进宫。
天气寒冷,文官出行都是乘马车,楚昭和苏淽同是一品便乘坐同一辆马车进宫。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能听到马蹄的嘀嗒声。苏淽缩着脖子捧着手炉有些昏昏欲睡,身旁的楚昭安安静静笔直的坐着。
苏淽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抵抗不了睡意便歪着头睡着了。没有一会苏淽感觉有什么支撑着他脖颈睡的更舒服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传来恭敬声道:“楚将军,苏大人到了,陛下在殿内等二位了。”
苏淽迷迷糊糊答了声好,说着慢慢睁开眼睛,离开依靠物捏了捏脖子便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靠的是楚昭。
苏淽自觉有些失礼便要开口道歉,楚昭快他一步柔声道:“无妨,陛下还在等我们,先去见陛下吧。”苏淽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表示好。
保和殿中
苏淽和楚昭一同朝晏玖安行礼,晏玖安免了他们礼后便给他们赐座。
晏玖安先是问候了楚昭这一路上的一些事情又是了解了边境方面的战事细节,问候后便是表示关心并又加了些赏赐还下旨要在军中摆十里庆功酒表示慰问将士。楚昭一一应下便叩谢皇恩。
无其他事,苏淽和楚昭便行礼告退,晏玖安也觉得累了也没有多留他们。
保和殿外
朱公公给他们行礼后便对楚昭道:“陛下体贴,特意给楚将军准备了马车送将军回府,还请楚将军同我一道来。”
楚昭嘴角扯出一抹笑看着苏淽道:“还请公公向陛下谢恩,陛下心意臣心领了,但之前才和苏大人说好同他一道回去,现在出尔反尔也不太好。”
苏淽愣了愣,他怎么不记得说过,难道自己睡那会还说胡话了不成?面上也不好问便顺着他话说是。
朱公公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着行礼退下了。
苏淽看向楚昭,他感觉那家伙好像嘴角扯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但又感觉是错觉。
便没有多想对楚昭扬了扬下巴道:“楚将军,走吧。送你回定北侯府。”
只见楚昭率先朝马车走去道:“不回定北侯府,去陛下赏赐的宅子。”这话似不是说给苏淽听而是说给车夫听。
苏淽跟上本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偶尔听到关于楚昭身世的一些流言蜚语。
听说楚昭是前定北侯和一个绣娘所生,因为母亲的身份在家中并不被待见。现在前定北侯已经去世,侯府由嫡长子楚时安接管。
想到这苏淽似乎明白了,不由看了看身旁端坐的楚昭。
楚昭似感受到了苏淽的视线并回望过去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苏淽被撞破尴尬的收回视线摸摸鼻子笑道:“没事,没事。早听说楚将军一表人才,如今见果真如此。”
楚昭似乎被他说的话逗笑轻笑出声,用手掀起马车帘一角视线转向外面悠悠道:“我离京已有十年有余,京中恍然一新。不知道苏大人有没有时间带我逛逛,看看京中现如今风景。”说道苏大人时便笑着转眸看向苏淽。
本在出神的苏淽被叫回过神来回了一个微笑道:“可以呀,等我回府换了衣服便去寻将军。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酒楼,我做东。”说着拍拍胸脯。
楚昭微微点头表示好,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恭敬道:“楚将军,到啦。”楚昭对外应了声好,便看向苏淽道:“待会见。”苏淽对他点点头,楚昭便下了马车。
苏府
苏淽换了一身白色素净衣服整个人显得更温和了些,苏淽身旁是一个眉目清秀看上去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他将手中狐裘展开披在苏淽身上并细细整理褶皱处,边整理边对苏淽道:“老爷待会还要出去吗?”
苏淽点点头又吩咐道:“小柒,先备好马车待会去楚将军府,再派一个小厮去春满楼预订一间雅间。”宋柒听吩咐后便退下去准备了,待一盏茶后便回来报告已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苏府离将军府不远一刻钟左右便到了,苏淽手掀起车帘欲出马车,抬眼就看见楚昭身着黑金衣服外披了一件黑色狐裘,换下戎装的他少了点肃杀之气显得更好亲近一些,他见苏淽探出的半个脑袋,笑着抬手道:“苏大人,在车中等便是,外面冷。”
苏淽也回了个笑道点点头便把身子缩回车里,待楚昭上了马车,苏淽便吩咐车夫出发。苏淽正准备捧着手炉发呆便见楚昭递了一只手炉过来,苏淽没有明白楚昭意思刚准备询问就听见楚昭缓缓道:“你怕冷,这个保温效果更好。”
苏淽愣了愣听明白是送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谢楚将军好意,我带了一只,那只就留着你用吧。”说着将手炉捧到楚昭面前好似在对楚昭说,看吧,没有骗你吧。
楚昭看了看苏淽捧着的手炉,便伸出另只手将苏淽手中手炉拿到自己手中,将刚刚递那只放到苏淽手中。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后将从苏淽手中拿来的那只手炉揣在袖中后看向苏淽道:“一换一。”
苏淽被逗的有些想笑,捧着手炉笑道:“楚将军的手炉确实暖和,一换一我可不亏,可别后悔。”
楚昭看着苏淽小声道:“一点也不亏。”声音小到苏淽也没有听清,苏淽捧着那手炉心想确实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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