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汁原味的,一口一口地吃掉。”
银砂玻璃般纯净的淡瞳倒映着他的脸:“我不会容忍哥哥沾上别的味道。”
玉璋握住人后颈往下一压,银砂没防备的脚下一绊直接跪在他两腿之间,他俯视着人说:“我警告你,这些花里胡哨的话对我没用。有这时间,你不如好好想想假肢什么时候换的?”
“诶呀,”银砂小脸一皱,眼底噙满撩汉的浅笑,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在奶油上打了滚儿般甜腻,“哥哥,膝盖痛,好痛。”
玉璋瞧着这个矫揉造作双手捂膝的Omega,左眉微挑:“友情提示,你膝下铺的是长绒软毯。”
“绒里有沙粒,”银砂揪着长绒挑剔,脸上挂着他最熟悉的耍赖微笑,“硌。”
“.…..”玉璋忽略心尖若有似无的痒,指尖挑起小O下颌,“睡水泥地都不嫌硬的人,在这演什么豌豆公主?”
“我们找齐标本了,你们……”
低头摆弄心脏标本的九安抬眼见俩人一坐一跪,Alpha强迫Omega抬头的造型:“……打扰了,请继续。”
说完扯上诺兰袖口转身开溜。
玉璋轻咳一声,九安速度转身严肃脸问:“完成任务了?”
银砂施施然站起,拂掉衣摆的灰站起,一派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朝俩小家伙儿晃晃瓷白的大脑样本。
“你们接触展品时,有看到什么吗?”玉璋问。
九安摇头,诺兰颔首,银砂:“?”
这就怪了,玉璋走到眼球标本前,查看捐献者名牌:安倾,卒于067年,Lv.2雨系异能者,生前在医学所工作。
雨系确实会产生回溯类异能,他估计进入了安倾记忆。
但人死了异能就会散尽,记忆怎会留存这么久?
068年9月20日傍晚,曙光药剂开创者Alpha枫·塞林格与Omega爱人楚巍遇袭身亡的案件,会不会和这段记忆有关?
玉璋将疑惑记在心底,游戏面板已经刷新,去往下一任务地点异能觉醒厅,需要爬上丛林中央的基因塔。
也是从这里开始,所有玩家集体进入开放区。
“这边这边。”九安喊话间推开后门,藤蔓嗖的将他卷到门侧。
“砰!”银砂枪口白烟散过,一只鬣狗蹬着腿躺在门口,化成宝箱。
玉璋松开差点被刀的九安,看箱子上的钱袋的符号。
“这是财务箱还是馆长箱?”九安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开,被藤蔓抽了手。
玉璋:“大队长,看看头顶的血量条,生存时间只有一小时十分钟,搞不好要祭的。”
“那怎么办?”九安不甘心,“总不能扔了吧。”
玉璋望眼白桦林中央若隐若现的基因塔尖,和九曲十八弯的林荫路两边建筑物,听着明显增多的淘汰播报和枪声:“先离开这里。”
这种地图交界点,最容易被埋伏。
他将宝箱规整摆在门口,向右前方百米外侧翻的越野车走:“等会我们就知道这是什么箱了。”
几人迅速来到车辆后,九安和诺兰趴在草丛中警戒。
玉璋靠车坐下,点开面板玩家排行榜。
六号门百组参赛者,仅破译摩斯电码这一项,就淘汰近五分之一的玩家,实际进场八十三组,现下还剩五十七组。
杀掉贝果的699号是四人团,面板人物信息栏只有名字:纸鸢、塞恩、晓安、苏夏。
当前排位断层第一,共淘汰玩家八组二十人,杀怪七只。就算怪掉落的都是弹药箱,抛去时间损耗,他们血条估量至少有五满格。
按全息内时间计算,开赛也不过刚五十分钟。
这种杀法要么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要么是追求刺激的冒进者,但他们明显不像第二种。
脑中过滤一遍气象局目前掌握的危险分子名单,没有这几个人。他们会是军队老兵、雇佣兵、眼镜蛇分子,还是偷入境的气象武器?
玉璋转眸看向裹着披风,隐匿在树干阴影处的银砂。
其中会不会有那两个和他并列悬赏的Alpha?
他们之间认识吗?
“纸鸢,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薄弱,不像Alpha会‘挑中’的名字。”玉璋状似不经意地嘀咕,“你说呢?”
“名字而已。”银砂理下帽檐,左脸藏在黑暗里,右脸的眸中写着疑惑:“喜欢不就行吗?”
“那你最喜欢的是‘银砂’?”玉璋随意问道。
银砂拢了拢风衣靠在树干上,这个名字确实是他最中意的:“如果是哥哥给我选的名字,那我很喜欢。”
玉璋翻转淡金色金属币,藤蔓似幼崽般探出嫩尖‘观察’Omega:“想多了,那是你自己抢的。”
“抢?”银砂抓住嫩芽,揉捏叶瓣,“和谁抢?”
“和小狗。”藤蔓暴躁地甩头抽离银砂指尖,坐回玉璋肩头。
在科研院,气象武器十岁前会集体住在C居住区的货仓中,大通铺,军事化管理,气象武器们互相以数字代号称呼对方。
直到十岁生日月的中旬,科研院管理员会将当月出生的所有气象武器聚集在试炼场内,每批大概一百五十人左右。
管理员会给每人发放四分之一枚金属币和一把匕首,让他们集体厮杀去争夺那三分之一的生存名额。
活下来的武器们不仅可以领到人生中第一碗人类食物,海带炝汤白面条。还可以从一个挂满木牌的墙上挑选自己喜欢的名字。如果多人看中同一个,就需要用拳头来决定名字的归属权。
玉璋虽然是十一岁进的科研院,但也用同等方式拿到了名字。
气象武器超过十岁,有名字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没名字就是食人鲨的点心。
“玉哥,有人出来了。”诺兰低声道。
玉璋扒车门向望去,是个四人组,统一穿着空战学院的蓝色校服,是一伙儿大学生。
俩人端枪怀顾四周,俩人围着箱子转。
“他们在讨论开不开箱。”银砂说。
“你听得到?”九安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是厉害,而是气象武器都受过严厉的五感强化训练,虽然不能和燃烧紫铜分化出的五感技能相提并论,但百米内的视与听,基本没什么问题。
对面的绿发同学相对谨慎,怕是馆长箱。黄头发自诩运气好,说肯定是财务箱。
俩人谁也说不服谁,开始石头剪刀布,先是三局两胜,有五局三胜,又十局……
“那黄毛明显耍赖。”
九安撂下望远镜:“他刚刚剪刀都出慢了,这也能忍?”
玉璋接茬:“你还知道这叫耍赖,下回石头剪刀布,期待你的速度。”
“.…..还好意思说我,”九安捞起望远镜,小声嘀咕,“咱家属你最赖皮。”
两分钟后,黄发大学生开箱,“砰砰砰砰!”诺兰连开四枪结束战斗。
【恭喜666团玩家诺兰,淘汰670团。】
“什么箱,我看看。”九安爬起来往那边跑,诺兰紧随其后:“财务,他开箱时没掉血。”
玉璋悠哉跟着,发现银砂比他还磨蹭,转头想催一催,见人低头踩着他的脚印走,一步一步的,特别认真,他停住脚。
银砂一头撞在人硬邦邦的肩头,抬眼看到玉璋沉甸甸的目光心脏一紧,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在玉璋身边过于放松了,可是重回Alpha身边的每一秒钟,都美好的像个能溺死他的梦,他只是没忍住。
“怎么不走了?”他挂上公式化的微笑,心如擂鼓地问。
“脚印里种太阳,坟头中捉迷藏。”玉璋眼神锋利的好似干将莫邪铸造的神兵,“明明是你先许下共死的承诺,那你又为什么亲手杀了我?既然杀都杀了,现在又玩什么失忆梗?如果是你看到蛊王闪闪发光的宝座又想活下去,不想陪我死,大可以说出来,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银砂唇角的微笑绷得好像一碰即断的琴弦,努力克制的表情好似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假的不能再假,他只吐出一个字就不敢再说,因为他不敢保证下个字不会抖。
“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就这么难吗?”
玉璋箍住银砂手腕,胸腔内仿佛堵满了密不透风的荆棘,那声音仿佛穿过了万千尖利的缝隙,每个字都带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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