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二十三岁芳龄的池安莫名其妙当了妈。
虽然说池安在平时确实是吧十九当做孩子看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要当她妈妈啊!!!!
池安缓好半天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十九啊……”
这孩子到底误会了些什么!!!!
池安难受地又顿了顿,过了两秒,终于一脸郁闷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喊我喊妈妈呢?”
十九这么一喊妈,池安顿时觉得自己眼角的鱼尾纹都要飞出来了。
她再怎么显老,也不至于生得出这么大一孩子吧。
还有,奇怪啊,为什么被人喊妈妈会有一种很命苦的感觉呢……
“姐姐,你之前说过的名字是爸爸妈妈取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姓林,十九布灵布灵的漂亮眼珠子里面盛满了困惑与不解:“你给我取了名字,你又是女的,难道不是让我喊你妈妈的意思吗?”
十九的理解:取名字的是妈妈,池安本来是姐姐,池安给她取了名字,池安想要她改口喊她妈妈。
所以,姐姐=妈妈。
“……”池安沉默地盯着十九。
啊,想起来了,是之前和十九解释姓氏的时候。
十九接收到她无语的目光,又单纯无辜地眨着眼睛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每当池安下意识把十九当做一个普通的正常人来看待时,十九又会时不时爆出一些惊天的言论将池安拉回现实。
差点忘了,这个小家伙是与现实社会脱轨的精神病患。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池安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九还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
我并没有想要成为你妈妈的意思好吗!?
怎么好像搞得像是我逼你喊我喊妈妈一样!!!???
“呼……”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池安笑了一下,她略微有些痛苦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我没有想要成为你的妈妈,给你取一个新名字,是为了办理新身份,而办理这个身份证的用途……”
差一点喜当妈的池安跟十九好好地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帮她做这个伪证以及这个东西在社会生活中有什么用处。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林时久,这是你作为一个人类在社会上的代称。”
说到这里,池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十九,你千万要记住,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可以和别人说。”池安强调道:“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外面说起这件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十九似懂非懂地点头。
池安看着十九的反应,知道前面那一段话她可能没听明白,池安遇到过太多因为害怕挨训所以不懂装懂的学生了,于是她再次强调:“总之,绝对不可以和别人说……你保证?”
“嗯嗯,我保证。”十九用力点头。
“保证什么?”池安不放心地又问道。
十九一本正经地看着池安:“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我不是林时久!”
池安:“……”
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十九看池安没说话,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也保证不叫你妈妈了姐姐……”
“好了!”池安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很晚了,还是快睡觉吧。”
喊妈妈的这个话题还是就此结束吧。
池安把东西收好之后,拉灭了睡灯。
池安一躺下,十九就凑了过来。
池安:“嗯?”
黑暗中,十九软软糯糯的声音灌入池安的耳膜。
“姐姐,能抱抱吗?”
这句话带着微微上扬着的如同撒娇一般的尾音。
“好啊。”池安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
这没什么好拒绝的。
毕竟,小十九的身体很柔软,抱起来很舒服,是非常合格的人肉抱枕。
一得到同意,十九便蹭过去,窝进了池安的怀抱里。
池安又一次抱住十九时心里想道。
这孩子长得小小的,塞进怀里刚刚好呢。
面对面的拥抱,连呼吸都要交错在一起。
池安闭上眼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单薄的背,压低嗓音说了一句:“睡吧……”
熟悉的温柔语调让十九彻底放松下来,连带着呼吸声也很快平稳。
夜晚应当进入平稳安定的美梦。
*
小学教师的上班日常总是枯燥无味……个鬼!!!
早上七点四十不到。
池安站在教室走廊,从后门窗户处瞥见教室里面的场景。
并不宽敞的教室吵得像是一锅乱粥。
有人踩着凳子在后排桌子上跳来跳去,喊着“我是奥特曼!”挥着卷子当武器;角落里两个人正抢一根铅笔,扭打成一团,连书包都踢飞了。
中间几排凳子东倒西歪,像刚经历了一场地震,有人干脆站在凳子上朝天花板吼:“起立——老师来啦!”惹得全班一阵鬼哭狼嚎,仿佛真的见了鬼。
讲台上已经被当成指挥台,一位调皮的男生拿着三角板当麦克风,“宣布”今天不上课,引来哄堂大笑,粉笔头飞来飞去,撞上黑板发出“啪”的脆响,像打雷一样。
“啊,你干什么!”一枚纸团砸中一个低头写作业的女生,她怒吼一声,瞬间掀起一场“纸弹反击战”。
白色的纸团子在脑袋上飞,底下有个学生正把脑袋埋进桌膛里偷偷拆零食,大概是想要吃独食,但他没料到这样的举动只是掩耳盗铃,包装袋“哗啦”一声就引来一群人围上来。
“杨——帆!!”靠窗的男生干脆把头伸出窗外,对着操场喊别班的同学。墙上的课程表被扯下来一半,挂在那儿随风飘;垃圾桶早就被踢翻,橡皮屑和碎纸满地都是,一块擦布被人扔上吊扇,垂在那里像条破旧的旗帜。
所有人都在说话,没有一个声音是真的听得清的,像一百只麻雀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嗓音乱炸、桌椅乱响,连窗玻璃都在发抖。
尽管已经教了两个月的书了,现在的池安看着教室里这幅场面还是觉得头都要炸了。
哎,还是家里的小十九听话又乖巧,还漂亮,还可爱……
在磨蹭下去真的要上课了,池安顺着走廊来到前门,她调整心态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推开了教室的前门。
在她推开门的那个瞬间,一个牛奶盒迎面而来。
池安反应迅速地握住门把手,带着门闪身往后一跳。
“——啪!”
“嘘~老师来了——!”有人小声地嘀咕着,提醒还没醒过神来的同桌。
这一声像炸雷劈进屋里,教室瞬间进入“紧急避难”状态。纸团飞回抽屉,零食塞进书包,刚才还爬桌子的人直接“哐”一声滚下来坐好,空气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喧哗余音,脸上的笑没来得及收,已经整齐划一地低下了头。
池安无语地看着砸到门板又掉到地上的牛奶盒,一转身空气混着粉笔灰、汗味和早餐的油条味就都迎了上来。
刚才扔牛奶盒的学生悄咪猫着腰把牛奶盒捡走了。
一堆乱七八糟黏糊糊的味道飘在狭小的教室里。
池安在一瞬间差点错以为自己进了鸭子笼。
鼻子是真的受罪啊……
原本打算关门上课的池安只好把门敞开通气。
“上课。”
“老~师~好!”
小班长带头站起来喊老师好,一群脏兮兮的小鸭子跟着站了起来。
两月前,第一天上课的池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被这样混乱的场景吓到无以复加,随后还要被学生们认为新来的老师好欺负而蹬鼻子上脸。
“坐。”
现在的池安已经能够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翻开今天的教案。
“今天翻开第二十七页……”
池安才讲了两句就被人打断。
“老师……”
“什么事?”
池安将手里的书放下,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
坐在前排的小女孩唯唯诺诺地举起了手,“风太大了,我冷……”
像是在佐证小女孩说的话,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强劲的冷风吹了进来,将学生们桌子上的书页吹得翻飞。
“哗啦哗啦……”
“哦!!我的书!!”一个小男生跳到地上去捡自己的书,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也不管自己的书有没有真的掉下去,总之捡就对了。
学生们嘻嘻哈哈地去捡书,教室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安静!”池安无奈地把学生们呵斥回了座位,走下讲台将门给关了起来。
于是,池安绝望地将自己与新鲜空气隔离。
这该死的冬天!
“啪——嗒!”
顶着一脑门雪粒子的池安进了家门一边脱外套一边开始哀嚎。
“十九~!”
“十九你在哪里?!”
“怎么了!怎么了!”
在厨房做饭的十九穿着围裙举着手里的锅铲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
“十九啊……”池安哀嚎着冲过来抱住了十九。
拥抱是突如其来的,身形瘦弱的十九被池安抱得一个踉跄,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十九回过神来,随即回抱住她的腰:“姐姐,你怎么了?”
“哎……”池安不说话,把脸埋进她肩膀,闻到十九身上香香的味道,今日公职伤害点满了的池安总算是缓过来一些了,她哑着嗓子说:“今天我真是……嗯,好饿啊……”
池安抬起脑袋,耸了耸鼻子:“好香啊……你做了什么?”
“哦,我做了……啊,不好!”
十九瞪圆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立即挣开了池安的怀抱,冲向厨房。
坏了,厨房上的汤还没有关火!!!
温暖的室内,池安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头发上的雪粒子化成了水滴,正缓缓从脑门上滑下来。
被人推开的池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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