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赫又开始绝食。把管家送上来的食物推翻在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沈望让保姆收拾好,也没说教陆赫。叮嘱陆赫乖乖在家等他回来,然后就转身出门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沈望拿了个精致的礼物盒,放到陆赫面前。
“宝贝,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吗?”沈望献宝似的,一点点解开丝带
“……”陆赫不想理他,左不过又是从哪儿拍来的藏品,浪费钱又毫无美感的破东西
“……是…陆承望的手指”
“……?!”
陆赫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向沈望。沈望看到陆赫终于肯正眼瞧自己了,心中欣喜得不行
“你说过的,你恨陆承望,是他把你推进深渊的,他的手,始作俑者”
“……你……什么意思?……”陆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疑惑又震惊,恐惧地看着沈望手里的盒子
“所以我决定以后你生气了,就送标本给你消气。一根不够,就两根,还不够就三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陆赫声音都在颤抖了,因为沈望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我是说,以后你绝食一次,我就去帮你断他一根手指,做成标本,送给你……”
“手……手指?……” 陆赫愣住,沈望慢慢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在陆赫眼前晃了晃
“做标本啊,送到你消气,送到你肯乖乖吃饭为止……”
“你……啊!!!……疯子……沈望……你……你这个疯子……”
陆赫看清了玻璃瓶里,在嫣红色液体中漂浮的一截手指,无比的惊恐绝望,不断往后瑟缩躲避,把身上的银链扯得哗哗响
沈望更加逼近,扣住陆赫的下巴,让他看着瓶子里东西。
“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真的不想伤害你……所以,随便你想怎么闹,我都可以由着你。不过……”
沈望停顿了一下,陆赫想躲开沈望的手,浑身一个劲儿地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后果自然得有人替你担着……陆承望十根手指不够,就换你母亲的,反正她也是选择抛弃你的坏人之一……还有你的叔叔伯伯们……个个罪有应得!”
“不……不要……不要这样……沈望……求你……不要……”
为了以后,为了陆赫的健康,沈望选择继续狠狠心,残忍地说道
“再不然,还有姓周那小子的……”
“钰麒?……不……你别动他……求求你……不要把他牵扯进来……沈望……不要……” 陆赫几乎要崩溃了
沈望想起去小旅馆接陆赫回家时的场景。姓周那孩子胆子大得很,一口一个疯子指着他骂。迟早得给周家一个教训,敢和他抢人,不自量力
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了一下玻璃瓶,瓶子里的那手指指甲撞到瓶身发出叮叮的声音
沈望看着陆赫,为什么都这样还要替别人求情?
“……呵呵……宝贝啊,把他牵扯进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不该,向他求救的”
“我……没有……疯子……疯子……呜呜……沈望……你这个疯子……我恨你……呜呜……”
陆赫终于撑不住嚎啕哭。沈望立刻丢开玻璃瓶,抱住崩溃的少年轻声安抚
“不哭不哭……他们都是坏人……别哭了……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动他,好吗?”
回应沈望的是肩头皮肉被撕咬的锐痛。他闷哼一声,咬牙忍着,任由陆赫啃咬撒气
这样会哭会闹的陆赫,他更喜欢。总比形同走尸的陆赫让他安心。
沈望让人把那玻璃瓶装裱起来,就放在陆赫床对面的墙壁上,好时刻提醒陆赫要乖。
陆赫病了一场,每顿饭,吃是吃了,但等沈望一离开,又会冲进厕所,吐得天昏地暗。
陆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些陌生。眼下青黑,眼眶发红,肤色惨白,被冷汗打湿的微长刘海盖住了眉眼,整个人,如同一只从水里爬出来的鬼,连他自己看了都害怕
冰凉的手指捂住眼睛,滚烫的眼泪从指缝中渗出。
每天的进食环节成了陆赫最痛苦的事。
可是他真的不敢不吃,陆承望虽然不配为人,但是陆赫还是不忍心,也不想沈望为了他再继续作恶
更何况,周钰麒也被他牵扯进来了
陆赫不敢赌,他很清楚沈望的本事。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伤害自己。第二天早饭后,沈望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沈望给陆赫喂完饭故意坐在陆赫床边办公,拖延着不离开
电脑按键啪嗒啪嗒响,仿佛成了陆赫脑海里恐怖的计时器,他拼命忍着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和刺痛
手指抓着被单颤抖不已,无意识地揪扯,整个人冷汗涔涔。
陆赫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沈望,生怕他发现异常。
最终还是敌不过生理性的折磨,陆赫慌乱地扯开被子,跌跌撞撞冲进厕所,跪趴在马桶边狂吐不止
沈望跟在他身后,扶着他,给他拍背,等他吐完了,才把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我……我……”陆赫惨白着脸,支支吾吾仿佛想要解释什么
“来,漱漱口……”
陆赫不安地喝了一口水清洁口腔,手指纠缠着,不知道该怎么向沈望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沈望拿起小毛巾给陆赫擦掉脸上的冷汗和水渍,把人弄干净了才抱回床上。
他一语不发,脸色不太好看,陆赫却很害怕,怕他一生气又去找陆承望要手指做标本
“多久了?”沈望让陆赫靠坐在床头,注视着陆赫的脸,轻声问。
“……”陆赫不敢说,只是一味发抖,无法自控地发抖。眼睛盯着指尖,根本不敢看向沈望
沈望安静看了陆赫一会儿,突然起身离开。陆赫惊恐不安,连忙扯住沈望的袖子
“别!……别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真的……我有吃……你答应过的……吃了就可以了……别去找陆承望……好吗……我……我下次一定会忍住的……”
陆赫扯着沈望的袖子,浑身颤抖着跪坐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歉。沈望连忙转身抱住他,心疼不已,温柔安慰
“嘘—没事了没事了,我没怪你,没生气……我不是去找陆承望。医生到了,我去带他过来给你看看,很快就回来”
“……真……真的吗?” 陆赫神经兮兮地反问,身体还在颤抖,哭得一抽一抽地。
沈望心里一阵刺痛,他揉了揉陆赫的的软发,重新把人塞回被窝里,就出去了
书房里,几个医生围在一起,根据沈望提供的病情信息讨论。
回到从前最放松的状态?
不可能了,沈望想,他也是不可能再放陆赫回家的,想都不要想。凭他的手段,他还就不信了,治不好这厌食症还是精神病
沈望只带了家庭医生进来给陆赫检查身体。
陆赫乖乖配合着,眼睛却时不时偷偷观察沈望的反应,生怕他听到哪里病了,又要生气,然后就又要做标本,陆赫真的不喜欢标本。
后面,沈望也不去上班了,每天待在陆赫身边,盯着他的饮食。
医生说的,少吃多餐,不要勉强。
所以,沈望让厨师每隔两小时备好一份营养餐,一开始都是些清淡的汤品药粥。
陆赫抿着嘴不太愿意,沈望就哄他,只吃五口,吃完就给他解开链子,允许他去花园里散步。
陆赫吃下第三勺,就不肯再张嘴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沈望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抬起陆赫的脸,才发现陆赫眼眶通红,哭了,沈望无奈叹息一声。
陆赫眼眶通红,眼睛里噙满泪水不敢落下,紧紧抿着嘴,鼻翼翕动,一副忍着不敢哭得样子。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怎么了宝贝?烫到了吗?”
沈望知道肯定不是烫到的原因,因为每一口粥,他都吹凉过,确认不烫了才喂进陆赫嘴里的。
沈望只是想给陆赫一个台阶下,面对深爱的人,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陆赫眼睫颤动,眼泪瞬间滑落,砸在沈望手背上,犹豫着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那吐出来吧” 沈望拿了骨碟放在陆赫面前,示意陆赫吐掉。陆赫这才把一直含在嘴里不愿意咽下去的粥吐了出来。
“舒服点了?” 沈望给陆赫擦掉眼泪
“……可……可不可以……” 陆赫支支吾吾没说完,又低下头,把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沈望再次无声叹息,摸摸陆赫的头
“好吧,吃了两勺,宝贝很棒了。剩下的……”
沈望决定再放宽松点
“我……去花园……可以吗?……”陆赫当然是选择不吃的,可又怕沈望生气,到时候又给他送个标本怎么办
“当然可以,但是,逛完花园,回来要多吃一口补上,好吗?”沈望耐心商量着
“……”陆赫假装听不见,低头玩着手指
两人一起去了花园,傍晚的天空极美,繁星披着晚霞,点缀了这一片天空,像是精灵挂满了宝石的纱裙
各种鲜花,争奇夺艳,就连蝴蝶也不怕生人,扑棱着直往陆赫身边转。
沈望牵着陆赫一路溜达到后院的小亭子里,桌面上提前摆放了一品甜汤。
“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
沈望一直留意观察着,陆赫从喝完粥到现在差不多20分钟了,没有出现恶心呕吐的情况。
说明可以继续尝试进食了。
陆赫挑了个离汤碗最远的方向坐下。手里拿着沈望刚刚给他折的蓝玫瑰摆弄,刺都被拔除了,只是沈望技术差,弄得花枝上都是坑。
陆赫也不太喜欢这抹蓝色,蓝得像他们之前去潜海时捞到的蓝色小鱼。
那鱼扑腾得厉害,还没等陆赫把它抓出来放回海里,就把自己扑腾死了,陆赫当时又懵又伤心,发誓再也不捞鱼玩了
沈望拿起汤碗喝了一口,啧啧称赞,非常清甜可口,想自此勾起陆赫的好奇和食欲。
陆赫不搭理他,机械地扯着玫瑰花瓣数数。
沈望只能自己喝了几口。不错,新来的厨师得加工资奖励一下。
沈望觉得如果陆赫尝了,也一定会喜欢的。于是,他端着碗,悄悄靠近陆赫。
陆赫察觉到了,立刻站起来要跑,沈望老鹰抓小鸡似的,轻易把人困在木桩边,笑呵呵地哄人
“就一口,真的很好喝,你会喜欢的”
“唔唔……”陆赫赶紧抿唇摇头。
沈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当着陆赫的面,自己喝了一口,趁陆赫愣神了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堵住了陆赫的嘴。
一口甜汤哺入,陆赫瞪大了眼睛,喉头不受控地一滚,唇舌之间就只剩下那股清甜的味道了
沈望不舍地舔掉陆赫嘴角的汤水,笑眯眯地看着陆赫青涩可爱的反应
陆赫慢半拍地伸手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控诉和震惊。
“好乖,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喝?”
陆赫费劲地把沈望推开一点
“哈哈哈哈……我觉得很好喝啊,好甜呢”
沈望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这个疯子,陆赫碾碎了脚边的玫瑰花,捂着嘴走开了。沈望几步追上来,牵住陆赫的手,还不让陆赫甩开
“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这美味的汤是怎么做出来的好吗?”
说完,他就把陆赫拉走了。
两人站在厨房门口,厨师拿着小刀正在雕刻,心里正在嘀咕这家新雇主难伺候。
要不间断地每两小时就上一道,还既要营养均衡,又要精致好看。
他这一天到晚在厨房里来回走得脚底板都要冒烟了
不经意一抬头看到了老板,厨师手一抖,差点把快要竣工的麋鹿豆腐给毁了。
“?!老板,陆少爷……是……是需要上菜吗?”
厨子心里慌得很,以为记错时间耽误老板用餐了,赶紧偷偷瞄了一眼计时器
“没有,花园那品汤很不错,我们过来看看是怎么做出来的”
沈望带着陆赫坐在吧台前,两人齐齐盯着厨师
“呃……这……那汤,是从早上开始准备的,比较耗时,如果现在要做的话,得……得……”
厨师想办法尽量说得委婉易懂点
那汤的清甜味全靠高汤吊出来的,熬了几个小时才出来那么一小碗。这个时候再重新做一份,得到凌晨才能好。
“这样啊……那下一道菜是什么?”
厨师赶紧展示了盘子里的豆腐。
“豆腐?” 沈望不解
“这道菜叫琥珀定情。……二位请看,这豆腐现在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等雕刻好,配上秘制的封层料汁,蒸熟以后,宛如琥珀标本一样。”
厨师得意地展示自己的厨艺,讲得眉飞色舞。
“内里栩栩如生,外表晶莹剔透,整体栩栩如生,宛如琥珀,给人一种被永远定格的时空之美的感觉……”
陆赫:“……”
沈望:“……”
“咳咳……清淡不失营养精致……” 厨师干巴巴补充了一句。
陆赫:“……”
沈望:“……”
琥珀定情?沈望看了看陆赫,心里想,这厨师,挺有创意的
厨师看两人反应淡淡地,不免有点失落。他费劲心思才想出来这道菜的,管家不是说,这两人未婚夫夫吗?听到这个菜不应该感到甜甜蜜蜜的,然后腻腻歪歪吗?
“呃……两位想不想试试?在豆腐上雕刻自己喜欢的图案,等菜品完成,端上桌一看,铛铛~满满的成就感。”
“……”陆赫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一直讲个不停的厨师,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望倒是突然来了兴趣,他想让陆赫分散些注意力,雕刻豆腐正好,不累人也不危险。
“那就给我们两份豆腐吧。”
“好嘞”
沈望伸手去柜子摸出一把塑料小勺子,顶端有个方形的小凸起,这是酸奶碗配套的,正好给陆赫当小刀使,安全
“……” 陆赫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塑料小勺子很无语,这是让他雕刻还是让他挖豆腐玩?
“这个也好用……我也用一样的好了,咱们俩比赛,就雕刻一个苹果吧,看谁做的又好又快,怎么样?”
“……”陆赫不感兴趣,蔫巴巴地捏着小勺子。
“……你赢了的话,明天给你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出去玩。”
“……嗯” 陆赫点头,怕点晚了沈望就会反悔了似的
此刻的厨房,宁静美好得跟画一样。两位容貌俊逸,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并排坐着,都低着头,认真地挥舞着手里的小勺子,仿佛在进行什么严肃的科研实验。
桂花蜜糖的香气弥漫开来,两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成品端上来,一个是掏空出整个苹果的形状,顶上挖了一条空隙旁边再挖出一块不规则的当枝叶。
另一个,比较有层次,中间挖出苹果对半切的形状,居中位置有苹果核的样子。周围一圈则用更深的线条勾勒出苹果的外皮,再用不同的线条,勾勒出不同的光区,显得更加立体生动。还在苹果下方刻了不规则线条充当阴影,顶端的叶子也栩栩如生
三个人盯着两份作品,都看得出来,第二份最为出色,显然是沈望胜出了。
对比之下,陆赫的作品显得幼稚又寒碜。想到愿赌服输,他低垂着眉眼,盯着自己那份扭曲的苹果,巴不得毁尸灭迹。
沈望怕陆赫不开心,赶紧给厨师使眼色。厨师点点头,立刻转身到蒸锅里夹了一片用胡萝卜雕刻的小花,轻轻点缀在陆赫的作品上
“恭喜这个作品获得比赛第一名~”
陆赫疑惑的抬起头
沈望此刻也配合地鼓起掌,陆赫耳朵尖有点红。小声提醒沈望别忘了明天的奖励。
“好,尝尝自己的作品好不好吃?”
“……唔” 陆赫摇摇头
“那我们交换?看谁的比较好吃?”
“……”厨师在心理吐槽,食材和调味都是一样的,除了图案不一样,味道完全一致,哪儿能有谁的更好吃这种情况
陆赫可能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点了点头。
沈望立刻用勺子从苹果中间果肉的部位挖了一小勺,白嫩的豆腐,Q弹嫩滑,被裹在晶莹剔透的酱汁里,桂花蜜糖的香气清甜幽微,色香味俱全呢
一口吞下,沈望赶紧又趁机送上一口。一连被喂了三口豆腐,陆赫才像是反应过来了,抿住嘴,气鼓鼓的瞪着沈望,哼一声,上楼去了
沈望笑着把陆赫的那份扭曲的苹果吃得干干净净。叮嘱厨师准备一份海鲜粥,晚一点再让管家送上去。
回到房间,陆赫正站在窗边发呆。沈望走过去轻轻抱住他,被陆赫挣开了。沈望习惯了,改去牵陆赫的手。
“明天出去,想好去做什么了吗?” 捏捏陆赫的手指,指甲真好看,整洁润白,指尖跟玉似的
“……”陆赫缄口不言,继续走神
沈望很想多叮嘱几句,可是又怕陆赫听了会多想,会不开心,轻轻捏了捏陆赫的手指。
一个小时能做点什么呢?如果安排妥当,进行顺利,一个小时,足够有计划的人们,进行一场秘密接头。
陆赫准时回家,心情似乎很好。还给沈望带了一串糖葫芦。
当时他匆匆忙忙从拐弯处跑出来,不小心把卖糖葫芦的大叔撞倒在地。他怕被保镖看出端倪,赶紧把大叔扶起来,连声道歉。兜里没有钱,只能顺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交给大叔当做赔偿。
这项链是纯金的,中间还有一朵玫瑰形状的蓝宝石,价格不菲呢。保镖跑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眼角直抽。
保镖赶紧从大叔手里把项链拿过来,再从钱包里拿出200块,交到大叔手里。
大叔原本还在怀疑这个小孩给他的项链能值多少钱,看到手里切切实实的200块,乐颠颠地。
连声道谢之后,拔下一串糖葫芦送给陆赫,转身乐呵呵地走了。
陆赫把糖葫芦拿给保镖,保镖摇头拒绝,说这些都是老板的钱。陆赫听了就一路拿着这糖葫芦,一回到家就拿给了沈望。
沈望接过糖葫芦,还以为是陆赫特意给他买的呢,开心不已,还拍了几张照片放到朋友圈炫耀
《小朋友送的糖葫芦》
保镖在一旁看着有口难言,把项链放回桌子上,悄悄退了出去。
沈望走到陆赫身边坐下,咔嚓一声咬下一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心里美滋滋的
“宝贝,出去这一个小时都做了什么?”
“……问保镖”
“我想听你亲口说”
“书店,甜品店,买了一份冰淇淋,保镖给的钱。”
“没事,钱随便花,冰淇淋好吃吗?”
“……嗯” 当时只是点来打掩护的,随意吃了两口,由于太紧张,没尝出味道。
“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陆赫眼神一闪,指尖抖了抖,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在怀疑我?”
沈望笑了笑,摇摇头。
陆赫低垂着头不再说话。客厅里只剩下沈望咔嚓咔嚓啃咬糖葫芦的声音
“宝贝……”沈望正想说点什么
“……我饿了” 陆赫赶紧打断沈望,扯开话题,免得沈望一会又抽风,疑神疑鬼,真怀疑起来就麻烦了
“好乖,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饭” 难得陆赫主动要求进食,好乖好乖~
“……出……出去吗?” 陆赫有点惊喜。
“是啊,你都给我送糖葫芦当礼物了,我肯定要带你出去吃大餐,作为回礼啊”
沈望带他去了两人以前经常去的餐厅。陆赫被关了这么久,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外出吃饭了。
胃口挺好,吃了一筷子意面,两小块牛排,一点煎蛋,和小半碗蘑菇汤。
沈望看陆赫吃得香,心里非常高兴,暗自决定以后还是要经常带他出来吃饭才行。
还以为陆赫的胃口真的变好了呢,结果,两人刚上车没多久,陆赫就吐了。
沈望扶着陆赫等他吐干净,然后把手里的西装拿给保镖去扔掉。
陆赫漱完口,整个人蔫巴巴的靠在车门上,浑身冒冷汗,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没事的,得慢慢来,刚才是有点吃多了……没事的……”沈望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陆赫也很心急,如果身体再不恢复好,到时候实施计划,可能会拖累到大家。
他想了想,颤抖的指尖缓缓揪住沈望的衣摆,扯了扯
“……我……我想快点好起来……”
“好,我帮你,有我在,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沈望很开心陆赫今天的行为。
先是送他糖葫芦,又是主动要求进食,再是表示想要养好身体,这就说明陆赫有求生的意识,想要健康,愿意和他一起长长久久了
回到家陆赫去洗漱,沈望去厨房找厨师要吃的。期间,假装随意地溜达到门口,悄悄询问了保镖,今天陆赫在外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保镖想说:有,陆先生,想把您送的宝石项链赔给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送您的糖葫芦,也不是特意为您买的。是大叔送了陆先生,但陆先生不吃,他们几个保镖也不敢吃。陆先生就拿回来给您了
保镖怕说了实话之后小命难保。于是都说了没有异常。沈望这才放心了些。
沈望端着粥回到房间,陆赫果然洗漱好了又躲在被窝里装睡了。
“宝贝,是你最喜欢的海鲜粥喔,喝两口压压肠胃吧……你不是还说想要快点好起来吗?”
陆赫听到这,慢慢探出脑袋,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喝了两口,海鲜的鲜甜咸香味压住了嘴里的苦涩味。空荡荡的胃也变得暖暖的,整个人舒缓了不少,陆赫又喝了两口,沈望说可以了
“慢慢来,今天先吃这么多吧,以后每天多加一点点,慢慢地也就恢复了”
“……嗯” 陆赫漱口,躺下,阖眼睡觉。
沈望守在他身边,等他睡着了才收拾了东西离开。门咔哒一声关上,原本酣睡的陆赫缓缓睁开了眼睛,月光下,眼底寒芒一闪而过。
厨师:哎哎哎??两位倒是先看看我的麋鹿豆腐再走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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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继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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