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满室生辉。雕窗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红色的囍字。
我一身精致红装,坐在百子被上,等着素未蒙面,但早有耳闻的夫君,前来掀开我的盖头。
夜已深,外面宾客喧闹声逐渐平息,龙凤蜡烛照得我身影越拉越长,许久不见人来,我饿得受不了,让红梅给我拿了一堆点心,还有喜酒。
这可是父亲埋了十多年的女儿红,味道绝美,我怎能不尝一尝?
正吃得开心,屋外传来稀稀疏疏地脚步声。在红梅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我快速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
“姑爷。”
红梅强作镇定叫了一声,随即被他支配出去。
穿着一双精致长靴的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曾在脑海里幻想过上千次未来夫君的模样,只这一刻,幻想成现实。说不悸动是不可能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我身旁坐下,一句话没说,拍了拍我膝上的喜饼渣。
哦,天!不太妙,偷吃被发现了。
双脚不听使唤,抖个不停,正在我有些紧张和尴尬之余,盖头瞬间被掀下。
我对上一双清亮且微醺的眼。
他,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是那个小乞丐?”他眉头微皱,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啊?”我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恍然大悟,惊讶道,“啊,啊,是你?!”
“想不到你藏得这么深,竟然是温家大小姐。赔钱!”他指着我眉间莲花图样的胎记,一副认准了绝不会错的模样。
我立即双手叠加,捂住脑门,连连否认:“不不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酱鸭子嘴硬,还说认错人,你让我找得好辛苦!”
他欺身过来,想扳开我的手,我拼命捂住。可不能啊,这关系到五两银子,十碗阳春面,二十份梅花糕啊!
“别别别,你弄得我好疼啊,我还给你就是喽!”
“好,你终于承认了!”他一副释然的样子,好似这一刻等待了好久。
在我七岁那年,父亲还没现在这番淡然,那会儿他励志要把我培养成京城里有名的大家闺秀,于是给我请了城里好几位有名的教书先生,不料他们均在我的恶作剧之下被气跑了。
父亲恨铁不成钢,撂下狠话,不管我死活。
我被父亲的话伤到了,决定离家出走,想着哪怕去要饭,也不至于饿死自己,这个家约束太多,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啦。
我在街上游荡了半天,身上毫无分文,肚子饿的咕咕叫。由于生气,一直处于暴走状态,实在累得不行了,随即坐在东市一家药铺门前,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由于劳累,我的双腿伸得笔直。不成想绊倒了人。
小伙子十岁出头的模样,生的十分俊气,一身青色暗云绸缎,腰间挂着环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只是双眼蒙上了纱布,想必害了眼疾,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气质十分清朗,即便是被我绊倒也看不出半点狼狈模样。
我扶他起来,他还跟我道谢。
我说:“不要说太多的客套话,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吃糖葫芦好了。”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没有名字,你叫我小乞丐吧。”
“少爷,少爷!”中年男人拎着裙摆,阔步向我们跑来。
“小乞丐,我要走了,明天见。”他做贼似的,快速往我手里塞了硬邦邦的东西。
中年男人拉扯着小伙子,边走边埋怨叮嘱道:“少爷,少跟街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没几个好人的,哎哟,祖宗哎,什么时候摔倒的啊……”
等他们走远,我摊开掌心,定睛一看,五两银子!真大方啊!
那天我去福聚得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吃了自己最爱的烤鸭和梅花糕。
由于未隐藏眉间的莲花胎记,被福聚得老板认了出来,在我大快朵颐之后,被遣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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