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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传说,三位命运女神被芬里尔狼追杀至在诺恩悬崖后,不愿意将命运的奥秘泄露,便从诺恩悬崖处一跃而下。

她们的意志化成风、气和水,带着最后的祝愿,降落在所有的土地上,凡是生活在此土地上的人都拥有了魔力。而三位女神的身体幻化为三件圣武器:过去——神罚剑、现在——勇耀盾、未来——羽之箭。

然后,玛雅女神拿着这三件圣武器斩杀了芬里尔狼。玛雅女神身陨后,这三件圣武器分别被阿萨族、尼德霍格族以及华纳族守护并使用。

有传言说,为了防止有心之人的滥用,玛雅女神还特意设下禁锢,只有对应的家族人员才可以使用相应的圣武器。

但,也有人说,这只是三大家族为了继续持有圣武器的谎言。

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或多或少地使用魔力,而魔力一般分为三种:攻击、防御以及治疗。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民间创造的小魔法,比如:清洁衣服的魔法,让苹果保鲜的魔法……几乎每个王朝人都会使用魔力,掌握程度不同。

言灵者的预言之力是独立于魔力,也独立于各大家族。随机、不可思议、强大、神秘是它的代名词。毫无规律、不讲逻辑,当你察觉到它的时候,它早就蛮横地占据了你的整个命运。无时无刻、无处不在,活在生命的每个角落。

五岁时做的预言梦,完全改变了苏尔生命的走向……这究竟是福祉还是罪孽?说不清,道不明。

叩叩——敲门声响起。

“苏尔使者,家主今日空闲,邀您在议事厅见面。”是小希,家主府为她安排的侍女。

苏尔打开房门,道:“你进来吧。”

“诶,你手上还拿得是什么啊?”苏尔塞了一口软籽面包。

“是衣服,家主说,这是苏尔使者和家主府所有人的第一次见面,几个比较传统的家臣认为就算是阿斯加德王都的使者,也要入乡随俗,需要您穿当地的衣服。”小希有些难为情。

好大一个下马威……诶,苏尔倒不是很在意,就点了点头,允许了。

“那麻烦小希帮我穿一下了。”

没想到苏尔这么好说活,本来还在苦恼该如何劝说的小希立刻阴转晴,道:“好!”

苏尔穿上了一条银色的长裙,长裙的下摆及脚踝,像一朵欲开的百合花,美貌颀长,手腕和脖颈处缠上了精银的细链,垂下的吊坠用了杜鹃花的纹样。

小希将苏尔披肩的长发挽在颈间处,将一朵朱红的杜鹃插在发间,聚拢的发丝像一团黑雾,朦朦胧胧,那抹红色衬得苏尔的黑瞳生动鲜活。

“小希,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是生病了吗?”苏尔有些奇怪,帮自己换了衣服后,小希的脸就红红的。

“啊?没有没有。”小希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是,因为……因为没有见过苏尔使者这么漂亮的人。”

“真的假的?”苏尔把脸突然凑近到小希跟前。

“当然是真的!”小希挺直腰,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身材。

脸更红了。

清晨稀薄的雾霭渐渐散去,这是个不幸运的阴天,空气变得冰凉。

行走在光辉走廊,苏尔默默观察。家主府是在阿萨族领袖弗雷的住所的基础上修建的,很大程度的保留了阿萨族的特色。

比如苏尔正在行走的光辉走廊,墙体都是由当地特有的月旻石英构成,走廊两侧各安置三面巨大的落地琉璃窗,每两扇琉璃窗间都有一个桃花心木制的花瓶,各插着一支艳红的杜鹃花。

不得不说,这走廊也太长了吧,把议事厅和家主府的其他地方也隔得太远了。走的脚都酸了,还不能用魔法。

走完这条长廊,苏尔足足花了十五分钟。

“进来吧。”议事厅的大门缓缓打开,留出一条仅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苏尔悬着心,低头走了进去,一踏进议事厅,背后的门立马被关上,接着一股檀香的味道将她包围,香味带着重量,喘不过气。

整个议事厅只有一扇狭小的窗户,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苏尔抬起头,看清了前面的人,左边第一位黑发蓝瞳,是文德家主的大儿子贝尔。

那么,右手边的想必是家主的小儿子……苏尔眼神流转,抬眸发现金发红眸的伊德拉修正在看她,刹那间,他漂亮的眼中停留着一大片朦胧的希望和绝望。

“苏尔使者,事太过仓促,诸多无礼的地方,还望使者见谅。”沙哑苍老,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苏尔抬头望去,烟雾萦绕,稳坐高台的人应该就是文德家主。

“是苏尔多有叨扰,还请文德家主多多见谅。”苏尔欠身行礼,谦卑柔顺,“还有在场的各位前辈,在后续工作中,苏尔做的不好的地方,望海涵。”

这话传到在场人的耳朵里就莫名变了一番味道,就像在说:以后我要多多冒犯你们了,可不要计较哦。

苏尔脸上淡淡的微笑也变成了嬉皮笑脸。火大,但是不能拿她怎么办。

“听说,苏尔使者是此次参加出使中言灵者,咳咳……最优秀的咳……的毕业生。”

“对啊,阿斯加德王都中,人人都说苏尔使者是百年难遇的言灵天才,就是华纳族天生觉醒言灵之力的安汀丝阁下也要逊色三分。”贝尔轻笑一声,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不如,就让苏尔使者给我们这些乡下的土包子展示一下言灵之力呗。”

“贝尔,不许无礼。”文德家主悠悠开口,无训斥之意,到是让苏尔读出了纵容的意味。

“父亲,这您就不明白了,王给我们派言灵者来,是为了帮助我们的,闹得沸沸扬扬,民众都感激涕零呢!倘若不给大伙拿出真本事展示展示,岂不是浪费了民众的真情实意啊!也有损新王莱拉德的威严啊!”恶意满满,真不愧被称为毒蛇的尖齿。

“那敢问贝尔阁下,想让我这么证明我的真才实学呢?”苏尔冷了脸。

“哈哈哈,苏尔使者不要这么严肃嘛,不如,你预言一下,三天后我的父亲在做些什么吧,说对一件就算成功。”

众人哄堂大笑,故意发出的尖锐笑声刺激着苏尔的耳膜。

“好啊,不过,预言之前,我也希望大家明白,窥探未来,没有玛雅女神的庇佑,是会降下神罚的。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有能力承受。”苏尔回答得不卑不亢。话音刚落,原本如同尖叫的笑声戛然而止,两边的人群出现不安的骚动,窃窃私语不断。

“神罚?我还有一家子等着我养呢。”“这贝尔阁下出难题,没把人家难住,倒是把我们给拉下水……”“这算什么事啊……”

……

苏尔用了魔法,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看贝尔一脸菜色,想必他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苏尔心中畅快不少,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骚动的人群让文德家主心烦意乱,不得已出声安抚:“好了,我等本意不为窥探未来,只是想要见识下言灵之力,玛雅女神会庇佑大家的……咳咳。”

不愧是文德家主。

“苏尔使者开始吧。”

苏尔深吸一口气,食指和中指并拢扫过双眼,轻声呢喃:“敬爱的玛雅女神,你的眼泪为真言而流。痛苦的预言,请允许我射出时间之箭。”

脚底、腹部、双手…苏尔整个人慢慢漂浮在空中,言灵之力外溢,除了一双眼睛,她的身体都被藏进言灵之力白茫茫的雾气中,瞳仁一点点消失,如同急剧变化的月相,弦月到满月,瞳孔沉入眼白,彻底消失。

突然,苏尔抬起右手,再次伸出食指和中指,轻点了自己的眉心,轻念:“mantra”

毫无预兆的剧痛传来,宛如一把尖锐的冰锥贯穿她的头部,摧毁她的精神构筑。不对劲,不对劲……苏尔死死掐住手心,强迫自己闭上双眼。预言一旦开始,不可中断。

不过是做日常的预言,玛雅女神为什么要向她降下‘惩罚’,为什么……会违背预言规则的情况,不过生与死……

苏尔看着眼前闪过的一幅幅画面,全身血液倒流。

看清预言的最后一幕后,苏尔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预言结束,苏尔缓缓睁开的双眼留下血泪,跪倒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文德家主,一字一句道:“三天后,月圆之夜,您会被一把鲜红的长剑钉死在家主之位上。”语气冰凉。

什么?!这句话犹如炸弹,所有人全部沸腾。

苏尔特意在这句话中添上魔力,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听见,她默默环视四周,心跳咚咚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苏尔并没在预言中看见那个杀害文德家主的人,但计划那么严密,不可能是一日之功,怕是早有预谋。

那么,现在就一定可以看到不对劲的地方……眼球轻微转动一下,就仿佛有无数根细针用力扎刺。

苏尔痛得昏天黑地,依旧不敢错过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视线锁定一个人,她找到了。

看来女神也站她这边,一筹莫展的任务一下子就有了突破口。苏尔又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就是代价不小。

正当苏尔准备站起身时,一把长剑抵住她的咽喉,锋利的刀刃泛出青白的光。

“文德家主,您看我这副模样,就知道我所言非虚。”苏尔脸上是未干的鲜血。

“退下!”文德家主低吼,不再云淡风轻,起身快步走到苏尔面前,“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吗?”

一口气堵塞喉管,苏尔发不出声音,使不上力,只能任凭自己满口鲜血。

“敢骗我,就算是莱拉德那小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的命。”文德家主眸光微闪,恢复高高在上的模样,匆匆离开,徒留众人错愕。

不知道过了多久,议事厅只剩下苏尔一人,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慢慢站起身准备回房,刚出议事厅门口,一双手突然出现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苏尔使者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小希掩盖不了的哭腔。

是小希,苏尔抬起头,看着泪痕斑驳的脸,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可以让她卷进来。苏尔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道:“小事,别担心。”

然后,苏尔两眼一闭就晕过去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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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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