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水县上巧村。
是夜;繁星如雨,明亮闪烁。
此时,劳作一日的村民早已歇下,万家灯火熄灭,人声寂静。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狗吠,一声连着一声,一片带起一片。
徐风来正在睡梦中,猛然被后院不知何物带起的巨响惊醒,身子不由发颤,心脏扑通如打鼓般。
他喘了口气,不等呼吸恢复便往窗口看去。
屋里一片漆黑,唯有一点皎皎星光照进,实不曾看见有何影子。
屋后面放的是家里的柴火干草,但徐风来不担心对方偷柴就怕他们惦记家里的鸡鸭。
徐风来家虽远离村庄,可谁都清楚他家养了不少牲畜,又才刚开春不久,徐风来忧心是村里那些偷鸡摸狗之辈,便赶忙下了地,摸出火折子吹亮,斑驳在墙上的光影也跟着他的呼吸跳了跳。
徐风来走到门后面,挑了一根趁手的木棍,静悄悄开了门,沿着墙边往后院去。
春风料峭,徐风来甫一出门便被夜风吹得缩起了肩颈。
徐家另建了鸡舍,不过是在厨房那一道,与徐风来的房间正是两处,按理说偷鸡贼不该往他窗下边跑,但万一是做贼心虚也没个准。
夜里视物有限,加之今夜只有星光看东西更是模糊,手上临时捎来的火折子也只堪堪照亮,因此待他走到墙角才看到一双横出来的腿。
徐风来停下脚步,站在三五步开外,厉声呵道:“谁?再不走我可打人了。”
没有回应,那腿也一动不动。
徐风来又在原地站了几个瞬息,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这才走上前一点,用手里的木棍捅对方的腿。
捅一下动一下,徐风来皱了皱眉,两步并作一步跨上,火折子照亮了人,吓得他倒抽口气。
就见靠着土墙而放的干草堆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无声无息的人。
徐风来一愣,顾不得对方是死是活,忙往屋后边跑去...
他的家在桃山边上,屋后不远处是片竹林,有一条山间小径贯穿上下,房子左右没有邻舍,这人忽然出现在他家后院,只能是从桃山或者从村里的小道过来的。
徐风来进了竹林,耳边一片哗啦作响,周遭漆黑,晃动的竹影如拉扯的妖魔鬼怪般更添阴凉之意,若不是徐风来自幼时就与这片竹林为伴,半夜时还真不敢往里跑。
他点着火折子在竹林里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不...应该说最可疑的人现如今就在那躺着。
徐风来吐了口气,返身折回。
这么一个人躺在那,徐风来也拿不定主意处理只能把徐父叫醒。
徐父见他半夜三更在屋后边敲窗户也是吓得够呛,等披上外衣点着灯过来一看,同样是被吓得吸凉气。
“这是何人?”
“不清楚,好端端在这。”
徐父一边问一边蹲下来探他鼻息:“还活着,流这么多血咱可治不了,你赶紧去找柳郎中。”
徐风来却不想管这闲事,这人半夜一头血倒在这,极有可能是被寻仇或者逃命,他刚刚往竹林那去就是为这,倘若真有人追着来,他也好想法子把人拖出去别祸害自己家。
徐父见他不动,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猜出了他的心思,开口劝道:“怎说也是一条性命,哪可能见死不救,你快去请郎中来。”
徐风来见他爹是铁了心,也知自己劝不动,索性没见到其他人,便顺了他爹的心意:“先把人抬进去。”这人身材颀长不好背。
徐父正要动,忽想起家里就三间房:“抬哪去?”柴房可没有床榻。
徐风来把火折子盖好,木棍扔在一旁:“让你别救又不答应,抬我屋里去。”
徐父被他呛声也不敢再说些旁的话,只能和哥儿抬人进屋。
刚拐到前面,正巧碰上被吵醒的徐母。
徐母睡得迷迷糊糊,乍然见了这么一出,呀的一声:“哪来的人?”
徐父应道:“哪晓得,你去厨房烧些热水来。”
徐母应了两声,慌里慌张往厨房去。
这么一闹一家子全醒了,屋里的灯也各自亮上。
抬人上榻前,徐风来找了块擦脸的手巾往床头垫着,免得这人把床榻弄脏。
徐父嘴里念着:“失礼失礼,有罪莫怪。”说着上来翻对方的耳后。
这是为了确认对方是哥儿还是小子,哥儿的耳后会有一枚花印以此区别身份。
“是个小子。”
徐风来嗯了声,那人脑袋搁他身上,难免把他的衣裳也染了血,只是现下没空理会,他找了灯笼出来点亮:“我出门去了。”
徐父在身后喊:“小心看路。”
“知道了。”
徐风来出了前院,开了篱笆门,沿着屋前的石子路往村里去。
如今深夜,万物也只能看个轮廓,可路上却有熟悉的怡人花香,徐风来认得这是门前种的那几株黄铃花的香气。
走了半里的石子路,拐下羊肠小道,穿过农田菜地,行了一刻钟,才隐隐看见伫立在黑暗中的古朴村庄。
村里养了不少犬,此时听见徐风来的脚步声都跟着吠了起来。
一些没关在院子里的,更是跑到徐风来跟前叫唤。
只他常往村里去,家犬识的他的味,只虚虚吠了两声便停下,只还唔唔哼着。
估计是闻到了徐风来身上的血腥气。
徐父口中的柳郎中是上巧村唯一的大夫,精通医术,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痛脑热;跌打损伤都是找他。
沿小路走到柳郎中屋前,便瞧见院门上亮着一盏灯笼。
这是一个暗号,只要看见这盏灯笼就说明柳郎中在家,就算夜里有急症也可寻他。
徐风来见灯笼亮着也松口气,走上前去,不急不缓敲了三下门才开口喊人。
柳郎中被惊扰惯了,才喊了没两声他就扯着脖子应答:“别喊,人醒了。”
徐风来进过这间院子,记得里边的布局,而柳郎中的屋子就在边上,这是方便村民喊醒他。
过了会,院子里传出脚步声,柳郎中在里边问:“情况如何?”
“受了伤,流了一头血,昏迷不醒。”
“哟,怎这严重。”他赶紧把外衣带子系上:“你等着,我拿药箱。”
徐风来便站在门外等。
过了会,柳郎中开门出来,借着灯笼光看清他的脸,认出了他:“是你爹伤着了?”
“不是。”徐风来想说不认识,又觉得这样去救一个陌生人不知算什么,干脆没解释:“您快去看看。”
“前边带路。”
两人便脚底生风似的往家去。
到了家门进了院子,正看见徐母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
“柳郎中。”
“伤者在何处?”
“这边请。”徐风来引他去自己房间。
等把人带到门口他就不理了,对方毕竟是小子,身份有别,躺他床上虽是无奈之举可也逾越,之后就得他自己把握尺度。
徐母端了热水进去,一会又出来,借着光看到他身上也沾了血:“快去擦擦身子,把衣裳换下来洗了。”
徐风来回屋拿衣裳。
柳郎中在给那无名小子做检查,又吩咐徐父先用湿手巾将他脸上的血擦一擦方便查看伤势。
有徐父帮忙,徐风来安心去洗漱,这么一闹腾,便有千种睡意也跑了。
等他洗完出来,柳郎中已经检查完毕,解释身上最重的伤是在头部,其次是左手,另外就是几处淤青。
人伤哪徐风来不关心,只问:“如何治?要多少银钱?”
“得先给他止血包扎,还需拿药煎服,少说要三四百文。”
“太贵了...”
徐风来正想压压价,徐父就抢话道:“该怎治就怎治,只要人没事。”
柳郎中怪异地扫了眼他们父子二人,一边开药箱找药一边问:“说不得是我多嘴,只这人面生,长得又这般好,若是下巧村的人也该听说过,但你们半夜请我过来,他究竟是谁?”
一个在上巧村生活四十多年,行医小半辈子的郎中自是见多识广,这人先前被血糊了脸看不真切,可擦干净之后的面容犹如天仙下凡,别说上下巧村,便在溧水县那也是一等一的人物,若听说过他怎可能一点记忆都无?
徐风来也没法解释,便扯谎道:“是我娘那边的远房亲戚,来投奔我们,谁知赶夜路时出了意外。”
柳郎中翻出止血的伤药、干净的纱布,闻言瞪了他一眼:“我是年纪大可没盲,这人穿的料子极好,何苦用得着投奔你们?”
徐风来一个乡野哥儿哪知道这些?他看了眼床上的人本想再狡辩,可这一望过去就被对方的面容吸引了视线。
哪怕烛光暗淡,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可羽睫浓密,紧紧闭起的模样甚至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
挺鼻如山峰,唇珠饱满圆润,端的是美而艳艳而不俗。
徐风来有千般好万般好,只一点不好,他欢喜长得好看的人。
所以先前还万分嫌弃的人,此时一见对方真容话语立马就改了:“这是我爹给我买的相公,还请柳郎中保守秘密莫告诉他人。”
柳郎中懵了,如若他没记错,来哥儿不是几日前才被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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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荒之年,云小幺被亲爹以十斗米卖给了陈望。
这个陈望他知道,住在山脚下,爹亲早逝,家里只剩泼辣的娘亲,陈母尖酸刻薄,尤其陈望前年摔一跤还摔坏了脑子,孤儿寡母,日子并不比云家好过。
不过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云小幺认命了。
只要陈望不打他,给一口饭吃,他可以跟他过一辈子。
陈望末世挣扎十年,想不到上一秒刚跟异兽同归于尽,下一秒就在异界重生。
他赶紧查看自己的异能,好在连空间也跟着过来了。
幸好幸好,别人都饿着肚子啃草根,他为了不露馅,也只能带着娘亲偷偷摸摸整好吃的。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要过好几年,结果他娘一个心软,把云家那可怜的小哥儿领回了家,说要给他做老婆。
淦,老婆不老婆的没所谓,分吃的才是重点。
小剧场:
两人相熟之后,陈望捂住云小幺的眼睛,偷偷摸摸说:“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大...大宝贝?”云小幺剧烈挣扎,“不行,你我还未拜堂,此举失礼。”
正准备带人进空间的陈望一愣,反应过来,把人放开,双手抱胸质问道:“云小幺,看你长得挺老实,没成想肠子挺花,懂得不少啊。”
“...”
最后云小幺还是看到了陈望另外一个大宝贝,不仅看了,那个大宝贝还让他腰酸背痛,夜夜哭泣。
陈望最喜欢用那个大宝贝欺负他,还让他怀上了两个人的孩子。
胆小怯弱小可怜受vs抠抠搜搜只对家人大方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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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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