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幽深古朴,雕花木门半掩,透露出一抹神秘的光影,那是厅内的烛光在摇曳,映照出墙上挂着的古老图像。四周陈设着各式古老器具,散发出沉静而庄严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令人心神宁静。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可能初入此处的人们会觉得惊叹,但我已经习以为常。
我是一名分析师,专门分析人们身边的“鬼”的成分。虽然世人都把那叫做鬼,但我更愿意叫他们伴生灵。
虽然他们面目全非,但他们全都是人们感情的投射,感恩,仇恨,喜爱,厌恶……
我热衷于分析出这些感情,分析出这些感情的来源。
好的感情比如感恩,在伴生灵里占比大,这个伴生灵就会帮助它的主人,坏的反之。我也热衷于分析这些占比所带来的不同的影响大小。
我很罕见的能看见伴生灵,有时候甚至能和它对话,因此事业风生水起。
“灵师,这是下一位客人。”
我的助手道,接着出去将人引了进来。
资料上又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年,十八岁正是伴生灵诞生的年纪,有很多父母都喜欢带孩子来做分析。而我,会在尽量不偏颇的情况下把话说得非常好听。
哦,十八岁之后我就能看见所有人的伴生灵,这是我命运的转折点,但是我看不见自己的,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嘛。
“请落座。”我伸出手示意,少年就坐下了。
我会尽量用平和玩笑的话语引导他说出身边一些人的感情和反馈,从而分析出他的伴生灵的成分。
十八岁的刚成年的孩子,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伴生灵基本都是父母兄弟姐妹,同学老师朋友,爱基本大于恨,少见的持平,恨大于爱的,很罕见。
我也很乐意听别人的故事,比如面前这位,姐姐是个弟控,她的感情在伴生灵里占很大部分,在他的生活里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我不一样,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还有一群漠然的亲戚,在孤儿院蹲了三五年,直到成年。
分析结果整理之后,我的助理会帮我转交给客户。
“灵师,这是下一位。”
除了上面那种常见的,还有这一种,定期咨询的。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或者自己的伴生灵可以守护和帮助自己。
比如这位,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他的伴生灵是真的鬼,简直可以要他命的那种,整个黑红黑红的,我都想放弃治疗了,他劝我死马当活马医,我就给了些意见。
没想到他还挺听劝的,久而久之面相都变了,人也没那么刻薄了,和蔼了不少,甚至送了我一面“在世神仙”的锦旗,也多亏了他,我的名声算是远扬了。
人啊,确实要信仰些什么好的东西,才能积极向善。
“灵师,你看我的鬼如何了?”
“善,大善。”我夸赞到,听他讲一讲近来发生的事。
我听他又资助了一家孤儿院,名字很熟悉,似乎是我之前待过的。
“我还看见你小时候了,灵师,院长和老师也说知道你,想念你,哈哈哈哈,有空也可以回去看看啊,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唠叨完这一番话,他就走了。
积德行善,我想,我做这行,也算是积德行善吧,虽然大部分都是交易,但毕竟我是引人向善的。
我有些好奇我自己的伴生灵了,应该是感恩居多吧。但是客人毕竟是萍水相逢,这感恩应该也很淡。
当每天我结束分析的工作,我总会对着我自己的伴生灵胡思乱想。
“灵师,你是不是又在想?”我的助理也清楚,总是劝我去见见别的灵师,了解了解。
我不想去,可偏偏第二天,有人不请自到。
善的伴生灵蓝白色居多,带着淡粉或淡橙,恶的则是黑红色带着深绿和深紫,我还是第一次见覆盖着金光的伴生灵,不觉瞪大了眼睛。
宛若一尊千手观音的伴生灵静静盘坐在他的身后,垂落的眼睫下流露着慈祥和悲悯。
“早听闻单灵师能看见伴生灵,看来传闻非虚。”对方笑出了声,“孟溪,幸会。”
“单良。”我也伸出了手。
孟溪将一个名片推了过来,又是研究鬼协会的。
我不想进这个协会,我讨厌所谓的团队合作,也讨厌花时间去磨合,更更更讨厌交价格不菲的会费。
“这是我们协会研发的仪器,他可以感应伴生灵的善恶,我想让您试一试。”
这种东西很是玄乎,我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还是满足了他,滴了一滴血进去。
仪器的指针开始摇摆,幅度越来越大,在极善和极恶之间不停摆动,就连孟溪自己也愣住了。
最后,指针回归了中间的零点。
我和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很是不解,自己试了一下。
指针指在了离极善很近的地方,是孟溪之前测试过的结果。
“没问题啊。”他笑了,“看来单灵师确实是世外高人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开高价请你,如何?”
实际上伴生灵检测让人能很清楚分辨善和恶,从而推断这个人的善恶。不能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正确。
“我怎么知道。”我也懒得和他废话,“我看不见自己的伴生灵。”
“是你看不见,还是你没有?”他问出了让我匪夷所思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我怎么可能没有?
只见他又掏出了一堆仪器,一件一件给我试。仪器不是没反应,就是反应激烈过后很中性,确实匪夷所思。
“你今天来到底是干嘛的?”
“我本来是想挖你去我们协会的,但是你本身实在太让我惊讶了。你真得看得见鬼的模样?”协会的仪器大部分只能检测出大概的轮廓或者颜色或者善恶,但是像单良这样可以直观看见的,真的是大海捞针。
“你不好奇自己的伴生灵吗?我们可以帮你!”
我深深看了一眼我的助理,说实话这也不奇怪,毕竟我们只是上下级工作关系,他想对外人如何说我是他的自由。
“好吧,我答应你。”我妥协了,因为我忍耐了将近十年,不知道我的伴生灵的模样,如今我已经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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