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全部聊开，江以楠和楚景暔都松了口气，林星渐就负责在旁边笑，电话响起的时候三个人默契噤声。
“你们继续聊。”林星渐看了一眼手机离开包间，留下两个人在原地。
气氛瞬间冷凝。
“你在追人这个事是我早上知道的，也是我和林星渐说的，抱歉。”
楚景暔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江以楠带来不便，虽然是出于善意，但本来就是他误会别人在先，总要道歉的。
“没事，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不知道很正常。”江以楠拍拍胸脯表现的非常乐观，反正他和林星渐没什么，林星渐也不会管她。
林星渐这个电话打的很快，两个人只说了两句话他就进来了。
“沈寄云叫我们明晚放学去吃饭，他生日。”
“我……们？”江以楠不敢置信的指林星渐又指自己。
她都不认识那个人。
“跟你没关系，你又不认识。”林星渐嫌弃的瞥了一眼江以楠，说完就转头看向楚景暔，“去不去？”
楚景暔其实不是很想去，他和沈寄云不熟，只能算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为林星渐见过两面而已，本来休息时间就只有一天，再去参加一个聚会的很麻烦。
如果只邀请了他，就算是时理在这种时候邀请他都会拒绝，但如果林星渐也去性质就不一样了。
“你去吗？”
“我当然得去。”林星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去你就去？”
被戳穿了心思，楚景暔心脏有一瞬间漏拍，但林星渐说的是明显的问句，镇定下来就能好好回话。
“我都不认识，你不去我去干嘛？”
“哦，也是。”
林星渐从来不纠结这个，与他而言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场不重要，有没有人认识他也不重要。
社交就是要有人踏出第一步，只要是有效社交他不介意做这些事。
江以楠看看楚景暔又看看林星渐，觉得两个人中间有点奇怪，不出声静静观望。
转眼一天过去，最后一节课下课林星渐没急着走，转身下意识就要坐在桌子上等京子瑜，反应过来顿了顿。
楚景暔看到了林星渐不自然的动作问：“你还要等人吗？”
京子瑜被学生会叫去开会了，大概半个小时就会回来，林星渐如果没事就会等他一起走，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现在……
林星渐摇摇头，是在回答，也是在试图把自己摇清醒：“没有，走吧。”
楚景暔只是默默看完全程，他知道多问对他没好处，太过于好奇的人在林星渐身边待不了多久。
“你还需要回家一趟吗？”
“我不用，但我可以送你。”
林星渐已经跟楚景暔说过了一起走，只不过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楚景暔问他就下意识以为楚景暔需要。
“不用。”楚景暔走之前习惯性往桌面上扫过，桌面上的书层层叠叠他一点不管，视线停留在林星渐的眼镜上，提醒着，“眼镜。”
林星渐无所谓的摆摆手：“哦，你帮我收着先吧，小心镜片。”
“你有眼镜盒之类的东西吗？”楚景暔不介意帮他拿东西，甚至很在意林星渐的需求。
“嘶。”
林星渐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随手把书包捞到桌子上往里摸了摸，没有，又弯腰从抽屉里找，摸到就拿出了扔过去。
“拿着。”
楚景暔小心翼翼的把眼镜放进去，又把盒子装进口袋，这才松了口气。
“走。”
林星渐在前面领着楚景暔，把他领到一辆车前，先一步上去。
这辆车虽然外边朴实，但了解牌子就知道其实不便宜。
楚景暔其实有点犹豫，但想着怎么都是林星渐让他上去的，应该不会阴晴不定的再变卦，想清楚了才上去。
“去里巷。”林星渐不知道楚景暔的纠结，人齐就没感情的吩咐了一句。
最近天气越来越好，火气旺的人已经脱下了厚厚的棉服，林星渐坐在车上往外看，耳机线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不强的阳光轻轻打在脸上，与他身上略显压抑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里巷，听起来是很高级的名字，但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美食街。
现在才刚过完年一个月，街上为了庆祝过年的灯笼和彩灯都还没拆，火红火红的，虽然寒假已经结束，但周末也很热闹。
在路口下车，楚景暔走在林星渐旁边。
林星渐看不清周围的字，但左拐右拐一步没停带着楚景暔走到一家饭店前。
看到面前的饭店楚景暔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是很突出的金碧辉煌。
“漾。”楚景暔看着饭店的牌匾疑惑的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林星渐停下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边发信息边回。
“哦，你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这家店很正常，这家店之前叫十里铺，因为一些原因火了越开越大，你可以搜搜，漾字的寓意很合适。”
说完前还顺带百度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楚景暔看。
看完再抬头林星渐已经到了前台，笑着跟前台说话。
楚景暔疑惑的跟上，顺带检查了一下林星渐的手机。
不是最新款，没有卡没有流量，能搜索发信息是因为连了热点，在给他之前就已经把所有东西清干净了。
不得不说，林星渐非常谨慎，对所有人都是。
“给。”楚景暔把手机还回去。
“你要就送你了，不要就帮我扔掉。”林星渐摆摆手。
楚景暔想了一圈，最后还是把东西收到口袋里。
“林哥。”沈寄云今天穿的很正式，看到林星渐后是掩盖不住的开心，小跑过来挽过林星渐的手，“子瑜哥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林星渐没挣开，似乎已经习惯了沈寄云这样的接触：“他以后都不和我一起，会有人送他。”
沈寄云想继续问是谁，但想到以林星渐的个性要是该他知道根本轮不到他去问，没多说，带着他走进包厢。
楚景暔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接触，心里不由得有点失落，甚至萌生出一种“他要是也是omega就好了”的心思。
但所有人都知道，性别是不可逆的，无论是第一性别还是第二性别。
林星渐进包厢没先坐下，而是走到窗户边，包厢里的人该聊天的聊天，只用余光看林星渐在做什么，这倒是让楚景暔很意外。
林星渐知道，不过没影响到他，没必要管他们，他只需要默默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把窗帘微微拨开一点，往远处的路口看。
饭店位置很好，他们包厢位置也很好，正对着路口。
林星渐让楚景暔把眼镜给他，他看着听着，全面监视京子瑜和林现泽的一举一动，等着京子瑜到路口，到楼下，再到林现泽离开才松了口气，把耳机取下来。
楚景暔看他回来，刚想问，包厢门就被打开了。
京子瑜从外面走进来，迎着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坐在林星渐旁边。
林星渐也看着他，点头，一句话都没说像陌生人。
古怪的氛围在沈寄云来之后才打破，沈寄云请的大多数是他的同学，小部分就是像林星渐这样和他不是这个年龄但玩的还可以的，正好凑一桌。
明天不上课，桌面上除了林星渐杯子里的是水以外其他都是酒。
沈寄云说了一番话，林星渐没听，等所有人站起来准备敬酒，林星渐才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按下京子瑜手上的酒。
“你喝这个。”
林星渐把水移过去。
京子瑜错愕的看向林星渐，林星渐已经就着他的酒杯把酒喝完了。
京子瑜只能碰杯把那杯水喝完，跟着其他坐下的人一起坐下来。
楚景暔皱了皱眉，看到旁边的柜子上有备用的杯子和纯净水才缓了缓，主动给林星渐倒上递过去。
“谢谢。”林星渐侧过头小声说。
楚景暔受宠若惊：“没事。”
喝酒就没有不玩游戏的，最常玩的真心话大冒险，特殊的还有什么小姐牌，国王游戏，他们都是熟人，玩的也算尽兴。
很多人都喝多了，沈寄云也是，又刚好抽到他，那个女生看上去也喝多了，问了一个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去问的弱智问题。
“小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有啊。”沈寄云两颊红红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
林星渐属于有瓜不吃白不吃，但如果需要他自己去问，那还不如不知道。
知道太多，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但吃瓜是人类本质，他不想知道，不代表别人不想知道。
沈寄云话音刚落就有很多原本都不太清醒了的人听到这句话，迫不及待的开口问：“谁啊？”
沈寄云听到别人问，原本只有脸颊两边泛着粉红，现在耳朵也变红了，眼神飘忽：“哎呀，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别问太多。”
沉默是京子瑜最会做的事。
说多错多，特别是在林星渐身边，这一条显得尤为正确。
他知道的不多，但他知道林星渐要做的事很多。
林星渐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在末世会毫不犹豫把别人推出去挡刀的那种狠人，但有时候明知道他只是为了所谓的“任务”还是忍不住思考。
万一就是有一点点别的感情呢？
可惜事实证明，林星渐不会，京子瑜知道，也就不会浪费感情。
林星渐莫名其妙很烦，偏头跟楚景暔说了声要出去透透气才离开。
林星渐不抽烟，口袋里也不会放烟，但他心情不好喜欢点烟，一支下来多少都能冷静下来。
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一直到感觉冷林星渐才准备离开，没想到刚转过身就看到了沈寄云。
“林哥，你怎么出来了？”沈寄云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直接扑进林星渐怀里。
“醉成这样？”林星渐把他扶稳，“还能走吗？”
林星渐获得的信息渠道很多，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去猜，他甚至叫京子瑜去敲打过沈寄云，但现在沈寄云不说林星渐也没闲到去打击。
“没醉，我知道你不会喜欢omega，但我就是喜欢你。”沈寄云说着，眼泪啪嗒啪嗒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可怜极了。
但林星渐不是感性的人，也不会哄人，只能任由沈寄云抱着，等他哭累了才拍拍他的背：“好了。”
做朋友挺好的，而且沈寄云这样的只会遇到更好的。
omega有很多私人性质的小群，最主要的除了有一个几乎涵盖了南离百分之八十的omega的大群，就是跟林星渐有关的一个小群了，林星渐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京子瑜都进了，还是都管理员。
林星渐不会喜欢omega，这件事不是秘密，只要有心打听总有人会说，但有些事不是知道了就可以的。
毕竟感情这件事谁又说得准呢，说放弃就放弃的话也太理性了。
沈寄云生日是春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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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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