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昊来了电话,说他暂时走不了,让柠嘉直接下班,柠嘉痛快地开着他的车,离开了这里。
齐思说他们什么什么要举行什么什么活动,柠嘉直接去了那儿。
柠嘉把车停好后,走进这片开阔的场地,就看到,齐思在舞台上,正在疯了般嘶吼唱歌。这次好像很不一般,是很大的很正式的活动。场地非常讲究,观众奇多,如果她没眼花,应该还有很多,都是常出现在媒体上的名人。齐思打扮得很时尚,像巨星,柠嘉饶有兴趣地抱起双臂,没挤进人群里,而是在和人群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舒服地站着,看着齐思。
齐思非常兴奋陶醉,舞台上的他,非常出尘。柠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恶意和杀机,但没动。直到对方走到了她的身后。
“齐思齐远伤害了那么多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施暴者,你却当了他们的保镖,你该死。”柠嘉目光斜瞥,看到身后的人,那小腿的线条无比熟悉。
柠嘉笑了,笑意锐利如刀锋,“没想到你不是个男人,差点被你骗了。”
身后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凑得更近了点,声音更低,“你讨厌男人?”
柠嘉笑:“是。女人也同样讨厌。”
柠嘉说完,手肘用力向后一击,一声闷哼伴随着几点血洒出来,柠嘉回头,却愣住了,那是个年轻高挑瘦削的年轻女人,却伪装成了男人,如果不是她刚刚和她说话没做伪装,她根本分辨不出她是个女人。
柠嘉眼底满是冰峰,“你是第十中学的学生。”来者特有的少年单薄身型与气质,让柠嘉立刻就作出了判断。
就在这时,现场气氛到了**,突然有一群人将柠嘉裹进了氛围里,而那个扮成男人的女生,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活动到了中场,现场顿时演变成了大型社交宴会。桌椅一排排一列列,许多小店吃食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柠嘉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带进其中的。柠嘉旁边是贴着许多纸片纸条的边边,上面写满了各种点餐要求。如此时尚的地方,却又给了柠嘉一种路边摊般随意混乱的感觉。
齐思就坐在柠嘉身边,正在和一旁的人兴奋至极地手舞足蹈地高声说着什么,吵死了,身体却本能地藏着柠嘉,柠嘉要被他挤死了,想干脆出去,却被齐思更大的肢体动作给彻底堵住了。柠嘉脸黑了,想干脆发个许久没发的飙,却突然瞪圆了眼睛,愣住了。
柠嘉前面站着个女孩,女孩正在弯腰看她旁边边边上写的食物名字,好像是准备点餐。
“你,你,是不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演过什么来着!”柠嘉突如其来的语无伦次和激动,让那个女孩惊了一跳,女孩站直了身子,低头看向柠嘉,柠嘉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那个女生应该是个演员,很白,狭长大眼,圆脸盘,一点不尖,戴着古雅的发箍,黑长发,头发很厚,很精致,丝毫不乱,像抹了油似的,穿着白蓝过膝连衣裙,蓝底外白纱,清凉又古雅,妆,给人一种,有点油了的浮感……等等,什么?哦,天太热了,她有些狼狈,脸上很多汗。
女生看着柠嘉的眼神,很微妙,像是认识她,又像是不认识她。
“她是早月,你是她粉丝?”齐思有些不解地给柠嘉解惑,看着柠嘉和早月,纳闷地寻思着什么。
早月……柠嘉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月亮会很早出现在天空上,尤其是在夏天,四五点,天还好亮,月亮就出来了,薄薄一片,一抹白,轻盈有纱感,我的名字,就是这样的月亮。”
早月看着柠嘉说话,柠嘉表情更呆滞了,齐思看着两人,眼珠不停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越来越紧张,之后干脆一把将柠嘉揽进怀里。天气很热,他身上都是汗,跟洗澡洗了一半似的,柠嘉被他这样抱住,整个人灵魂都出窍了。
早月不管紧张兮兮的齐思,凑得更近了点,对柠嘉说:“散场后,我等你,别怕,你只是会**而已。”
早月说完,笑了笑,背着手,一蹦一跳地走了。
“喂!喂!”齐思用力晃了晃柠嘉的肩膀,柠嘉眼睛不聚焦地看向他,齐思更急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喜欢的演员,你为什么喜欢她,你不能喜欢她,早月很妖的,小心被她吃了!她刚刚跟你说什么,是不是勾引你了,你别上当,那是陷阱!你听见没有!”
柠嘉无语,“别晃了,我要被你摇吐了。”
柠嘉手里握着一张纸片,上面牵着早月的名字,名字下面还有食物介绍,那是早月刚刚在看那些纸片时,扯下来的一张,柠嘉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上面签的名字,又是什么时候,将纸片塞到了她手里。早月的名字下,介绍的食物,是冰糖白糕。
柠嘉鬼使神差地将签了名字的纸片好好地放进了自己手机的手机壳里。
到了下午,月亮的确早早就出来了,齐思到处找柠嘉,后来在停车的地方找到了柠嘉,柠嘉靠着郑文昊的车,抬头安静地看着那抹云朵一样的月亮,神情很温柔。她的脸此时看起来薄薄的,就跟那云朵一般的月亮一样。
齐思皱眉,他知道柠嘉是在想早月,是他失策,竟然让柠嘉和早月碰上了。他该知道,她们两个会彼此吸引的。
齐思走过去,他穿着无袖上衣,总有肌肤会触碰到她,柠嘉已经到了忍耐极限,“早月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柠嘉一切动作思绪都被暂停。
“我那时候刚上高一,她,她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不能靠近她,她很危险!”
柠嘉无语地看着郑重其事的齐思,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玩得真花。”
柠嘉不知该想什么了,感到荒唐地吐了口浊气,说:“我该把她抓起来,还是把你抓起来,我这个警察当的,快成怪物集列处了。”
齐思抿抿唇瓣,决定说点家常的,看了眼郑文昊的车,有些不屑地说:“我妈还在让你给别人开车吗?她不是回来了,难道不需要司机了?”
柠嘉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一个给人打工的,犯不着想那么多。”
齐思又蔫了下去,没过会儿又振奋起来,看向柠嘉说:“我妈今天会在家吃饭,晚上你过来吧,我帮你跟她说说,让你待遇好点。”
柠嘉没有立刻拒绝,想到那个奇特的女人,她也有点蠢蠢欲动。她看向眼睛亮晶晶盯着她的齐思,说:“那你应该不会参加的,你今天不得忙到凌晨。”
齐思眼睛更亮了,“你要去,我就跟你一起走,接下来的事,没我也行。”
柠嘉想了想,点了点头,“OK,那就这么定了,我去你家吃晚饭。”
齐思乐开花,弹了弹翘起的刘海,吹了声口哨。哪里像个学霸,像个混蛋。柠嘉眼尾余光斜乜着他,眼底全是冷光。
早月背着手,出现在不远处,正看着柠嘉微笑,柠嘉余光注意到她,干脆看过去,并在即将收回目光前,突然笑起,用左眼对早月送出了个wink~这个撩拨动作猝不及防,早月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没反应过来……
柠嘉笔记:
昨天晚上偷摸出去遛弯,看见遛狗的大爷,哇,他好松弛啊,那种和环境和天地自为一体的感觉,跟他比,我就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紧绷着装蒜。相反的,遇到的阿姨,姐姐,妹妹,还有奶奶,婶婶,走在路上,不是急匆匆,面色模糊,紧张得不自在,就是像游魂一样茫然地孤独地飘动着,直到变透明然后消失。自我是根,还是浮萍,这个时候好清晰。
早月有时会在手机笔记上随手写点什么,最近写的是:
我在屏蔽我自己,我不会再那样了。直抒胸臆才能写出好故事,疯子一般创作适合我。戏剧本来就是很扯淡,可现在莫名的连扯淡的勇气都没了,一群傻叉在狩猎扯淡者呢。得道可以不怕死就好了,我就去修道。但其实,我并不怕死,也不贪生,可能是想让自己有个坚定吧。思想的合理性限制了一个人与宇宙的联系,时间是统治观念,「来不及了」,永远在我的个人词典中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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