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嘉看着齐甘，本来有些佝偻的腰板极缓慢地抻直了，那一双干净到让人感到有些骇然的眼睛，再没有丝毫遮掩地直直将眼神放出去，柠嘉那一张素白如玉白腻如瓷的脸，在客厅柔和明亮的灯光下，竟然莫名浓烈到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一时间，柠嘉的白，聚焦着形成了逼人迫人蛊人惑人直直勾掏人眼睛的绵白色。太干净，太漂亮，齐甘感觉到凉凉的风迫人袭来，刮得人心里发虚，越来越虚，简直让人受不了想要尖叫，但就是不停，没完没了地刮着。齐甘眼睛眯了眯，脸上终于一丝笑意都没了。柠嘉此时的脸上却张扬地挂着有些可怕的笑容，她一释放邪气就魅惑得吓人，齐甘看着她，都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你了解我？”
柠嘉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在齐甘附近慢慢走来走去，说话也是慢条斯理地，她这样慢悠悠充满莫名危险气息地问齐甘，齐甘眼神变幽，看着她，不说话。
柠嘉看向齐甘，“不，你不了解。”
柠嘉终于走到齐甘面前，她缓缓探下身子，像是蛊惑一般对齐甘说：“你不了解，对吗？”
齐甘看着柠嘉，对视中，齐甘轻微地向后缩了缩，柠嘉注意到了一切，笑意愈加蛊惑，可突然间，齐甘一把扯住柠嘉的领子，将她居高临下的脸扯过来，“我知道你这个人邪性，你这招对付我那两个白痴儿子还可以，对付我就差了点，想给我洗脑，你再修炼个两百年吧。”齐甘扑哧一声笑出来后，用力推开了柠嘉。
柠嘉晃了晃才站稳，再看向齐甘的目光晦暗下来。
齐甘靠过来，手臂支起来，支在桌边，双手叠起，然后脸凑过来，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放到叠起的手背上，盯着柠嘉，目光妖冶，声音轻轻地说：“你个怪物。”
柠嘉脸色变得更苍白，衬托得她的眼珠和头发，乌黑得给人带来压迫感。
“你以为你那点小秘密，真没人知道吗？于新书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我在我们这种人群聚的宴会上，时不时地还会看到她。当然，她没出卖你，可那也拦不住我。我虽然没有全部了解，可也知道了一些，你在她那里做的精神分析，得到的结果，就是一个怪物，对吗？”
齐甘的语气非常轻柔，跟这个简约豪华贵气的房子，气质，如出一辙。那柔和明亮的灯光好像在恭敬卑微地服侍于她。
柠嘉没说话。
“你的灵魂你的精神，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畸形的大怪物，所以，于新书总结，你打心底里，就认为自己是一个那样的怪物，所以，任何人，一切人，对你的美丽或注目或痴迷或贪婪，都让你感到，厌恶，对吗？”
“你有人的情感吗？你靠着自己的头脑不停地在分析，模仿人的一切行为言语思考方式，累不累？”
“你一定很怕自己疯掉吧，如果疯了，还怎么分析怎么动脑怎么保持理智，你一定很怕疯对不对？”
齐甘的问题越来越咄咄逼人，柠嘉的脸越来越白，漆黑的眼珠，让人看了，甚至会忍不住疼惜怜悯她，就像只无措的小动物。
齐甘真的笑了，笑意冰冷而残忍，但举止语气依然温柔礼貌，那是种极致的保护壳，他们这样的人，也依赖保护壳，并因为驾轻就熟，而使用得非常得心应手。大部分人，乌合之众，可能这一生，都根本建立不起来，真正的保护壳。
“我已经解雇了你，不再让你保护我那两个白痴儿子，可你还是会接近他们，你一直以来不是厌恶透了要听我的话保护他们吗？那为什么又回来，今天晚上，你还想和我们一起吃饭，你的目的是什么？”
柠嘉还是不说话。
“你最厌恶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种饭局之类的事，你该唯恐避之不及才对，今天晚上却巴巴地跑来……”
齐甘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惊呼了一下，“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来的吧？”
齐甘好像突然高兴了，看着柠嘉的目光，变得像在看一个小宠物，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上了笑意，“说说看吧，是不是我有什么事可以为你效劳的？”
通向客厅餐厅的门被锁上了，齐思和齐远在门前鼓捣了半天也没打开，敲门声则是都被这华丽昂贵的门给直接消掉了。他们都很聪明，略略一想就知道是柠嘉进去的时候锁的门，所以他们就更想知道柠嘉在干什么了。
柠嘉爱穿冰气十足的颜色偏深的晶蓝色衣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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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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