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郊的一个小房间里,阳光斜斜照进窗里,轻轻洒在床上昏睡的少年身上,在雪白的床单映衬下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暖绒绒。
正是干燥的季节。
“这是哪?”被光包围的少年不一会儿睁开眼睛,入眼的环境陌生,只能无措眨动眼皮,长长的睫毛惊动阳光,他在警惕。
环顾四周,是个风格简易的小房间,一张1.5宽酒店床,一套看着就是网上淘来的浅色桌椅,一眼看尽。
房门突然开了,是尤所为,“醒了,感觉还好吗?”
床上的正是刚被打的吴锁谓。
看见来人,吴锁谓立刻就回忆起被他背刺挥刀的惊悚场景,真是循环播放、历历在目!
他语气生硬:“你为啥砍我!”
他无动于衷,眼神深沉。
顶着怒视,尤所为往后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浅淡开口:“不是砍你,我砍的是你脖子上的东西,不砍掉再久一点你会被它勒死。”
“我脖子上勒有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吴锁谓听得直皱眉,今天一天没有任何人看到他脖子上有东西。
而对面的人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若有所思。
尤所为问他:“回忆前些天有没有被碰到脖子的事,或者有遇到一只黑猫吗?”
“有啊,昨天就碰到黑猫了,好像是被它尾巴扫到的脖子,难道!你的意思是那猫给我套上的东西?!”吴锁谓只觉得匪夷所思,“黑猫想要我的命?可是我明明帮助它收齐文房四宝了,虽然是无意识帮的,应该也是算的,它为啥反过来害我?”
看着面前人的无知无觉,尤所为皱起眉,“你不知道文房四宝和那黑猫的来路?”
话一出口,他的问句已成肯定——眼前的吴锁谓神态的确很真实,若他是装的,那这心机怕是无人可比了。
“文房四宝你给出去了吗?”尤所为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与他所设想有些出入,他需要更多信息去分清楚现在的局面。
“还没有,黑猫说先放我那几天,过几天派人来取。”吴锁谓老实交代。
“你跟我来。”听到这,尤所为站起身,往房间外走。
吴锁谓赶紧从床上下来,刚要追上去,脑海里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他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喂,尤所为,你和黑猫是一头的吗?会不会、也想要杀我?”
“不是,不会。”没有起伏,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如此,他欣然向前,并肩而行。
这是一栋有些年份的旧民房,水泥地板和白墙皮有点破了,整体装修风格极简主义。吴锁谓他们一路穿过客厅、上楼,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敲门、推门,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刻犹豫。
尤所为动作很快,姿势超帅,跨步就近。然后心跳飞快的吴锁谓,只是连忙紧跟着尤所为的脚步进门,陌生环境要跟进熟人。
房间内窗帘都厚厚拉着,屋内绕着圈摆着几张学生式书桌椅子,坐着一男一女,听到声响回头和他们面面相觑。
那一男看了看吴锁谓,转头和尤所为说:“老大,消除记忆在三楼,你是忙忘记了吗?”那一女也听得点头。
“计划有变,不做记忆消除了,你们给他介绍计划里的文房四宝还有那黑猫的来头和去路。”
听到尤所为这么说,那一男一女转头对视一眼,突然对着吴锁谓嘿嘿笑开了。
于是,吴锁谓被他们两个一人抓一个手拉到一椅子上,说相声般给他科普了一下午的背景知识......
据他们所说,有5个民间小派留下来的记载,在几千年前异种来犯,它们从天而降,如妖物鬼神般可无形御控物,重伤击杀多人,非一般人可敌,为了保家卫土能人异士不断涌出,武打与谋略巧妙合用,终将其击退驱除。但打退之后,有一奇人横空出现,说那些怪物是打了通道过来的,若不把通道封住,那它们不久就又会再侵来,幸而他知道封闭之法。众人商讨赞成这人想法,随即又召集工匠按他指示在四处分铸器具、修门,封锁通道。此后,再无他种破天而入。
“啊?这听起来就像民间神话传说一样,可信度实在......”
“是吧,我们这些后人本来也是不信的,带有金色螺环纹的妖物,怎么听都像是长辈哄小孩听话的故事书,但是在今年年初,一件件怪事不间断出现,很多人莫名其妙受伤、突然精神崩溃,怎么都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我们止不住往玄学方面去想,最后也是在遇到老大之后,我们才相信了这些是真实记载。”
尤所为?听到这里,吴锁谓低了下头,偷偷往回看尤所为,这人之前是遇见了什么呢?
旁边的男生一看,一把搭上吴锁谓肩膀,“是不是觉得我们老大很神秘很厉害啊,有没有想弃暗投明的冲动?而且就我说,那只猫还有它的东西都是用来害人的,你就抛弃它们,转投我们这边才是正道。”
“!”他什么时候成了黑猫的同伙了,神秘小派的后人也这么轻易被诈骗?
似乎因为吴锁谓脸上的无辜太具象,左右两边坐着的人也愣住了,神同步去看尤所为求证。
后面的人一脸无奈地上前,跟看着他的人说:“是我们先入为主、急于断定了,但吴锁谓,依现在你的情况,你只能先跟我们一起去解决这些东西,它们不会放过你了。”
想起刚才楼下的话,吴锁谓皱起眉,抬眼直勾勾盯着尤所为,问他:“可是我没有你们的能力,加入的话,感觉就单方的是被你们保护,不能帮到你们。”
尤所为不介意加他一个拖油瓶吗?
“没事。”
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虚情假意,只是实在的不在意。
没等吴锁谓再细想,女孩抓住他的手,晃晃,“吴锁谓,欢迎你加入我们暗门,成为组织第6位成员,我是老五叶灵。”
“虹玉,排四。”旁边的男生紧跟着接声,拍了拍吴锁谓肩膀,压低声音问他:“我们老大有跟你讲他名字吗?”
吴锁谓疑惑地看了眼叫虹玉的男生,肯定点头。随之,旁边的叶灵盯着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怎么了?
一旁的尤所为适时地打断奇怪氛围的发散,对被夹着的人说:“走吧,带你回去。”
外面天黑了,郊区的路灯排得很开,为了看清楚路线,吴锁谓打起手机手电筒,跟紧身边人的脚步。
“以后叶灵可能会说些奇怪的话,你不用太在意。”脚步没停,尤所为突然开口。
“哦......”正整理思绪的人回得漫不经心,他也有话想问的。
两人到了公交站檐下,很不巧的,前一趟公交刚走,只能等着下一趟了。
沉默蔓延,尤所为没走。
吴锁谓又转头看了看旁边望着远方发呆的人,气温降低,有点冷,他耐不住蹦了一下。
他最憋不住话了,犹犹豫豫终是出口问尤所为,之前出现在他家那边是去调查他吗,误会他是黑猫同伙之类的。
尤所为转头瞥他一眼,告诉他第一回他去城北垃圾场捡走那只笔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之后照例让人去调查他,今天才知道是误会。
他对他说抱歉。
吴锁谓立刻摇头,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想干干净净地去争取一个朋友,像其他人一样。
手机上显示公交还有1分钟到站,吴锁谓切换界面,把手机伸到尤所为面前,公交站报的灯照得他眼睛发亮,“咱加个V信吧。”
“加上微信了?那这不是挺好的嘛,是个好开始。”在吴锁谓一片澄蓝色彩的房间里,听到儿子认识了新伙伴,他妈妈暖暖笑着摸摸他的手臂,为他的新开始贺彩。
“不说我了,妈妈,咱聊聊你们这些天的事吧。”吴锁谓有点不好意思了,讨巧地叫他妈妈,调转话题,提起刚在楼下补餐时,爸爸跟他说起的前两天消失的黑衣人,还有来问带金纹纸张的女孩。
“那些盯着我们转的黑衣人的确在你来电话之前就消失了,我们也摸不着头脑,可能他们是发现那些东西不在我们手里了,所以走了吧。至于那个女孩子......”
妈妈有些苦恼地抿抿嘴,犹豫从何说起,最终也只能从她最近感兴趣的面相研究去说,“我觉得她很难过,眼里很空洞,可能遇到苦难了。”
吴锁谓对他妈妈的推断从不质疑,依着这推断,这女孩应该是从谁那得知的这个纸张还愿的能力,那人还顺带把东西的所在告知了她,那这人跟那些黑衣人是什么关系,同伙,还是引路人?
隐隐的,他又开始不安了。
吴锁谓赶紧把这些消息同步给尤所为,他跟这些东西的接触还是太少,只希望多个人来想,能多个思路,早点排解恐慌。
看来,他还是需要早一点回爷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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