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老师结束教学，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白漫漫提前一步来到后门，冲着季燕南的位置喊‘同学！’
季燕南听到动静回头，好奇地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有事吗？’季燕南起身来到她身边，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图书馆的最后一本《数学思维》被你借走了，我想问问你看完了吗？’白漫漫请求的眼神看着她
‘我回去找找’季燕南转身回到座位上寻找
找了一番后，来到白漫漫面前‘你应该是记错了，我没有那本书’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白漫漫抱歉地看着她
‘没事’季燕南摇了摇头，回到位置上
白漫漫来到楼梯处，看着在窗旁边等待的季闫晟
‘她应该不是现在的季燕南，我离开图书馆时瞥了一眼电脑上还书的界面，昨天下午，季燕南刚还了那本书，但现在的季燕南没有一点印象’
‘她的灵魂是那个女孩的’
‘你觉得她按自己的想法回到过去，会这样淡定地坐在教室听一节课吗？’白漫漫觉得如果自己回到过去，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去做自己想改变的事
‘她关于未来的记忆被收取了’季闫晟低下头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不过没有记忆就更好办了
‘她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白漫漫有些好奇拿自己十几年寿命，换回到过去的机会，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事
‘她既然能寄住在季燕南的身体里，那就说明季燕南对她的羁绊很重，她是为了季燕南来到这里的’季闫晟认真给她分析
‘那我这个身体’白漫漫记得自己连这句身体的主人见都没见过
‘按你的时间来看，她已经死了，你正好找到了寄居的身体，否则灵魂飘散久了，会有消散的危险’
白漫漫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
这具身体的主人才十六七岁，就没了生命吗？
‘我们直接带她离开’季闫晟当下做出决定
‘那个女孩都用了十五年的寿命争取这么一个微渺的机会，直接离开会不会··’白漫漫欲言又止
‘本身就是错误的事，不能一错再错’季闫晟对她突然的心软有些生气，他们在这个世界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可她的初衷是救人啊，又不是什么坏事’白漫漫试图辩解，他刚刚都说过，季燕南会在未来坠楼
‘她现在没有任何记忆，什么也做不了’季闫晟平复下语气，试图劝解她冷静分析问题
‘可我们有记忆啊，我们不能任由错误发生’白漫漫的瞳孔放大，眼里的情绪有些波动
‘要遵循时空原本的发展，否则会反噬的’季闫晟语气有些悲伤‘有时候会是双倍的惩罚’
听着他的话，白漫漫一时说不出话，如果事与愿违，甚至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呢
白漫漫低头，陷入思绪挣扎，很快又抬起头
‘不会的，我们是救人，不是害人’
季闫晟听着她的回答，眼睛失神片刻，仿佛看到了那个人
有些沙哑地声音开口‘好，但我们今天天黑前就要离开’
白漫漫听到肯定的回答，勾起嘴角‘好’
‘你知道这个女孩多少信息？’白漫漫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纪息石能找到你想要的资料’季闫晟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挂绳
白漫漫看他拿出一块褐色的玉牌模样的挂坠
季闫晟递给白漫漫，她只是看着，没有接过
她对这些东西有了阴影，她可是在不久前打碎了他的东西，陷入了八百万的债务
‘你不看吗？’季闫晟将东西递近，连带着身子前倾弯腰
白漫漫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说话就说话，怎么每次都靠这么近’
季闫晟眼里一闪而过的迷茫，随后视线紧紧盯着她看
白漫漫感觉那眼神像是把自己吃了一样
‘干什么？我做什么错事了吗？’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季闫晟轻笑一声，收回目光，再次靠回窗前
‘没有’将纪息石放在手中，用另一只手在上方划过，投影出现在眼前
‘我们将资料库的信息投射到这里，可以找到一些她的资料’
白漫漫看着投射在面前的信息页面
‘这个是记忆石的一种？’
‘嗯，只是用来记录一些社会资料，方便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查询。很多时候，周围的环境会因为污的冲击，磁场波动，任何电子设施都会变成摆设’
‘季燕南是在一年后失足坠楼？’白漫漫将一篇转载量最多的新闻看完
眼里满是怀疑，继续翻看着下面的资料，网上把流量引向家庭
‘单亲家庭，跟着改嫁的母亲来到京津市，进入这里学习，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因为考试优异，获得全额奖学金，破格进入西校区’白漫漫念着基本信息
囫囵看了几篇其他的新闻，千篇一律
‘怎么会失足坠楼？这个地方要费些劲才能上去’白漫漫指着照片上的坠楼地点
‘明明是稍微思考就能看出的破绽，但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更何况她的父母得到一大笔慰问金，隔天就搬离这个城市，连父母都放弃了她，谁还在乎这些’季闫晟语气带着讽刺
‘后来学校传出闹鬼的事，这片区域随之也荒废了，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漫漫抬头看着季闫晟‘不会是谋杀吧？’
季闫晟看了一眼她的身后，眼神微闪，带着引诱的声音对她说‘你靠近，我告诉你一个有用的消息’
白漫漫一脸好奇，往前走了一步，只见季闫晟抬手在她的眼前扫过
一闪而过，她都没反应过来
‘你在做什么？’
‘看你身后’季闫晟的声音听起来人畜无害
白漫漫乖乖回过头，瞬间瞪大双眼，呼吸紧绷，立马回头
她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睛被腐蚀，身上穿的校服湿漉漉的，沾着混杂的脏污，破损不堪，一瘸一瘸地往她这里走
‘你什么意思？’白漫漫怒气的眼神看着他
季闫晟勾起嘴角，将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白漫漫紧张地看着他默声张嘴，借着嘴型辨别他说的话
‘嘘，安静’
白漫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乱动一下
季闫晟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模样，生了恶趣味
慢慢靠近她的耳朵，低音萦绕
‘她在看着你’
白漫漫瞬间暴起，推开季闫晟，闭着眼回头
‘我找你问些事，报酬是可以帮你揍一顿欺负过你的人’
白漫漫双眼紧闭，听觉变得异常敏感，但空气异常安静，若有若无传来窗外的风声
白漫漫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皱着眉，缓慢睁开，强压着恐惧看过去，只见对面的鬼，摆着手，试图张嘴说话，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白漫漫看到她嘴里的腐肉，舌头已经腐蚀萎缩
一开始被恐惧围绕的，但看到这样的伤口，她一时忘记了害怕，探究和震惊的眼睛看着她的嘴
‘你不能说话？’白漫漫的声音有些颤，试探性地询问
对面的鬼点了点头
白漫漫咽了一口口水，压着恐惧继续看着她询问
‘你能写字吗？’
对面的鬼点了点头，瞬间蹲下去，拿着自己流血的手在地上写字‘害怕’
白漫漫看着她像是不知恐惧般，重复的用自己的双手在地上写字，伤口很深，都能看到指尖上露出的白骨
蹲下身子，拉住她继续写字的手‘不用这样’
白漫漫急着掏出口袋中的笔和便签，放在她手心‘用这个写’
女鬼感受着手上陌生的东西，抬起头看向她，但空的眼洞看不见任何东西
白漫漫的内心被她的抬头触动，看着她空洞的眼睛，有些不忍
‘你叫什么？’
女鬼拿着笔，将纸放在地上，双手已经无法正常拿笔，学着小孩子写字，用整只手握笔，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李芽梧’
‘李~芽~梧？’白漫漫仔细地辨认着凌乱的字，缓慢念出她的名字
李芽梧听到自己的名字，迫切地点了点头
季闫晟立刻将搜集到的信息递给白漫漫
半个月前，实验室失误，发生爆炸，李芽梧意外死亡，校方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白漫漫看着她身上其他的伤，这绝不可能是爆炸那么简单
因为这句话，李芽梧情绪变得有些失控，张着嘴巴想说出来，但无济于事，低下头用手摸索找到地上摆着的纸，拿起笔将那些事写下来
‘他们，欺负我，拿硫酸给我喝，把我关在实验室，跑了，爆炸了’李芽梧一字一句地写下，哪怕是双手血迹不停地流着，晕染了大块的血迹
‘他们是谁？’白漫漫咬牙切齿的询问
‘厉澜、蒋韫、苏俐、沈妩’
李芽梧写出的名字让白漫漫遍体生寒，这些都是季燕南的同学
‘关于季燕南发生了什么？’白漫漫深呼吸，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游戏的延续’李芽梧写出的话再清晰不过了，霸凌游戏的延续
‘我会帮你’白漫漫把她写过字的纸拿起，仔细收好‘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芽梧听着许诺的声音，已经被腐蚀的眼洞留下血泪
白漫漫收紧口袋中紧握的双拳，双眼猩红，眼里的杀意难以掩盖
杀人偿命！
季闫晟凛冽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女鬼，那女鬼瞬间消失
季闫晟将白漫漫紧握的双手强硬拉出来，紧紧握住
‘不要被愤怒控制’
白漫漫看着他透亮的眼睛，内心渐渐归于平静
‘我刚刚差点就要冲进去将那些人杀掉，我甚至连事情是否真实都还没验证过’白漫漫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污将她的情绪传给了你，你刚刚是被她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季闫晟用指尖将她眼角带着血的泪擦干
恶魇究竟是鬼，还是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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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恶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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