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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荒山野墓

“她怎么了?”

谢澜又听见一声清脆的孩子的声音,不由一惊,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这会儿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

“可能是有未尽的心愿吧。”

男孩仰着头看了一会儿,看人的时候脸上浮现一种莫名的哀伤。

“你有什么愿望,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女鬼的眼睛里流出两行红褐色的粘稠物质:“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男孩被他的愿望惊到了,虽然不忍,却还是实话实说:“你已经死了,死了就回不去了。”

闻言,女鬼哭得更厉害了,哭了一会儿之后,她抬头看向漫漫黄泉路,路上行走的鬼魂,都是死于这乱世之中。

她睁着眼睛,红褐色的血泪从眼角落下,喃喃道:“可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

为什么死的会是她呢?为什么要把她扔到山里,为什么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死人!

仙在四处征战,人也在四处征战,无穷无尽的战火在人世间蔓延,烧了山川、毁了城镇,填了湖海,杀死了许许多多的人。

她不甘啊!凭什么死得是他们!

女鬼喃喃了许久,突然看向孩子,她的眼睛已经被红色充满,眼球凸起,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微笑的幅度不断上升,连着嘴角被撕扯的也越发大。

突然,女鬼猛的冲了上来,骷髅一般的双手长出锋利的爪子,朝着孩子的心脏挠了过来。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都去死吧!”

谢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具身子就已经动了,他一把将身前的孩子抱了起来,女鬼的手没有挠住孩子,转了个方向,立刻就要像谢澜身上袭来。

就在将要抓到谢澜身上的时候,周围的场景一变。

谢澜定了定神,重新看向周围。

这会儿四周的景象已经变了,昏暗的天色和诡异的红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色漫天和无尽的战火。

另一处的山间小道倒是正常了许多,山风送晚、鸟语花香,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谢澜就站在小道上,身上的白色衣袍被银白的战甲覆盖。

满头青丝被黑色发带束起,垂在身后。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半大少年,少年红色眼睛,张开双手拦住谢澜的去路。

“带上我吧。”少年的语气十分低落,似乎只要这具身体说出一个不字,少年立刻就能哭出声。

这个眼睛,这个长相,谢澜心头一惊,这个少年长得好像兰泱。

他刚想开口询问清楚,就听见这具身体拒绝了少年,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温柔的宠溺:“听话,不要参与进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去。”

“阿玉,你要看着哥哥,不要乱跑。”

杂毛狐狸呜咽了一声,失落地爬上少年的肩头,不舍地看着谢澜离去的背影。

和上次的梦境不同,那次他是以一个旁观着的角度看着一切,但是这次,他却是完完全全的被困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这人应该就是之前那位仙君,小童也已经长成了一位俊郎的少年。

至于那只叫做阿玉的狐狸,和赵叔家里的那只狐狸有着一样的名字和相同的毛色。

这样的话,兰泱和那只狐狸认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毕竟都是被一个人养大的。

哥哥,原来兰泱还是狐狸的小哥哥。

怪不得那只狐狸见到他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

谢澜被这具身体带着往山下走,越靠近山下,草木越发枯败,周围也越发荒凉。

他走了很久,直到一处断崖边,在谢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跳了下去。

失重的反应非常明显,也实在漫长。

不知何时,谢澜失去了意识,沉睡在这副躯体中。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山崖。

他只身站在一处昏暗的焦土上,周围浓黑的迷雾中不断钻出魔物,他们嘶吼着冲上来,再被他打退,完全不能近身。

这样的动作不知做了多少遍,终于,没有魔物再出来了。

他沿着一处悬空的焦土,一点点踩入,脚下红色的血水融入焦土中,长出了碧绿色的嫩芽。

直到他走入一处洞穴。

“又是你。”嘶哑的声音出来,满含着怨毒。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只见整个洞穴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睛,这些眼睛汇集在他的身上,让人生寒。

谢澜听见这具声音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好久不见,苍影。这一千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虽然没有情绪,但谢澜还是在这句话里听到浓浓的挑衅。

谢澜:“……”

大哥,你这么挑衅对方真得好吗?你现在可是还受着伤呢?那血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马上就能把这破地方给完全绿化了。

果然,眼睛的主人被激怒了,它嘶吼着叫喊:“你怎么还不死?你坏了我多少事,你去死吧!”

这叫苍影的怪物嘶吼着,怨恨着。

谢澜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突然,苍影停下了嘶吼,大笑起来。

谢澜暗道不好,这个东西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苍影说:“你受伤了,你竟然受伤了,大名鼎鼎的战神竟然也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次你还能用什么来封印我。”

它大笑着:“你还能用什么封印我?我要出去了!我要自由了!”

“你做梦!”

笑声戛然而止,那些眼睛齐齐等着洞穴中唯一的神。

“你想做什么?”它质问道。

仙人漏出一个讽刺的笑:“当然是让你再关上个千年。”

“这里虽然景色不错。”他看着满天的毒气和红褐色的地狱火,焦黄的枯土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绿色。

面不改色道:“这些景色确实很适合你,就留下来多欣赏欣赏吧。”

仙人笑着,抽出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剑影翻飞,分布在洞穴里的那些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眼睛们被攻击的惨烈,纷纷从洞穴石壁上脱落下来。

仙人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们,见状,他将红线收回,剑身在手心里擦过,带出鲜血。

鲜血顺着剑身低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小坑,坑里发出惊恐的叫声。

这个洞穴里,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活的。

都是一个个魔物。

谢澜看着这样的景象,难以置信,而仙人则像是见怪不怪了,手腕向下反转,长剑插入地下,与此同时,地下传出一声更为惨烈的叫喊。

而那些蠢蠢欲动的眼睛,则逐渐安稳了下来,看着他的时候也有了惧怕的模样。

就在谢澜就要松口气的时候,红色的眼睛们一拥而上,那些眼睛就在一瞬间长出了黑色的獠牙,就像是变成了一张张能够吞噬血肉的嘴,几乎马上就要把仙人连带着体内的谢澜吞噬而尽。

谢澜挥动手腕,想要祭出自己的红线,但是这会儿这具身体还不受他的控制。

就在那些眼睛即将肯上来的时候,仙人的长剑动了,长剑飞舞着,将眼睛们刺穿在剑身上,如果串着一长串的烤肉,直直定在墙上。

“你的血都要流尽了,还想要封印我吗?”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愤怒。

听到它的话,仙人嗤笑出声:“所以呢?”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谢澜:“……”

其实我是有点怕的。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孩子和一只宠物要养?

不过从兰泱和狐狸的重逢来看,这位仙人估计是死了。

真是可惜了。

果然,仙人的话音刚落,苍影就怒了。

知道面前这人就算是死也要封印自己后,他就沉默了。

洞穴慢慢升起土黄色的雾,迷雾下面,已经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雾中长出了几只枯藤一样的触手,触手如同毒蛇,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仙人身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落,几乎都要流尽了,他的脸色也一并变得苍白。

突然,一只触手猛得冲了出来,攻击的方向正是仙人的心脏。

它是想夺取仙人的心脏?

谢澜正要提醒,就看到仙人无视那根触手,径直走入一处石壁。

石壁在雾气的遮挡下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直到仙人的手指触碰到石壁,迷雾顿时散开。

漏出唯一一双还长在石壁上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其中的仇恨和怨念也更加强烈。

“你还是这么没用。”仙人淡淡讽刺道:“如果换成我早就已经出去了,而不是像条狗一样困在这里。”

仙人一心嘲讽,丝毫没有注意到雾气中那只触手已经来到了身后。

谢澜刚想提醒,突然想起来,这人方才似乎是在故意激怒对方,所以他也是知道身后有东西。

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让这东西刺穿自己,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你很聪明。”另一个声音陡然在脑海中响起,谢澜猛得抬头。

他听见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声音说:“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谢澜:“什么事?”

“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狐狸和……我的少年!”

话音落下,枯藤触手猛然刺入仙人的身体,谢澜感觉到一阵刺痛,紧接着,刺入身体中的枯藤不受控制地刺进石壁中的眼睛里。

洞穴里响起剧烈的嘶吼,整个洞穴就在一片嘶吼中夷为平地。

***

谢澜陡然惊醒,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柔和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挤了进来,将屋子染上一层银白。

“小谢哥,你也没睡着吗?”

是申复。

谢澜侧过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随后问他:“怎么了?”

“我睡不着。”

谢澜不解:“为什么?”

申复有些自暴自弃道:“我但心陈木舟,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救了我好几次,虽然也是小谢哥你让他救的。”

这么说着,申复又觉得自己和陈木舟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会睡不着呢?

“……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可我为什么会睡不着呢?”他的语气十分低落,仿佛下一刻就能因为担心而哭出来。

谢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

申复惊讶:“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谢澜坦白道:“因为我忘记把你们手上的红线取下来,那根红线产生了作用。”

作用?

红线的作用不是用来打架吗?还会有其他作用?

这么想着,申复的脸色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然后又看向一脸自责的谢澜。

他想起来了,红线最初的作用不是打架、不是捆人,它是用来牵姻缘的!

因为小谢哥忘记把红线拿下来,所以它在自己和陈木舟身上起效了,这种效果不是他之前以为的,自己从此不能喜欢女生了,审美也会发生改变,而是他会逐渐爱上陈木舟,逐渐和陈木舟难舍难分,所以他才会大半夜想对方想得睡不着!

苍天啊!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确实是他年轻了!

想清楚一切得申复垂头丧气地坐了起来,透过月光,他望向谢澜。

“小谢哥,你不要自责,这件事归根到底都是我的原因。而且就算现在看来是我们坑了陈木舟,但是之前也是你救了他,等这会我找到他后,他也就是欠了我们两条命,他也不吃亏。”

本来就是这样,要不是小谢哥的红线,他们哪能通过红线找到陈木舟,所以他还是在救人的,没有坑人。

这么想着,申复心里好受多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对方。

原来牵挂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么难受,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后还是不要谈恋爱了。

“小谢哥,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谢澜躺下身子,月光朦胧下,他回了一个“嗯”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破晓的时候,谢澜睁开的了眼睛,房间里已经有了些明亮,申复也才睡下没多久。

他小声的下了床,走到阳台上。

清晨的津市已经热闹起来,远处送来丝丝带着咸味的海风,有些凉爽。

酒店的院子里有人已经开始了晨练,仔细看正是天师府的一众人。

他们的晨练也引起了一些早起的人的围观,看起来还有些像酒店找来的NPC员工。

谢澜看了许久,直到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呼。

是申复!

出什么事了?

谢澜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就看见申复坐在床上,正抹着眼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谢澜的声音,申复眼泪婆娑地说:“我梦到陈木舟了,他被打得好惨,看样子马上就要死了。”

谢澜安慰他:“只是做梦,没事的。”

到他明白,现在申复和陈木舟两人之间是红线牵着,很多时候都会有一些感应。

对方经历了什么刺激的事情,这边也能感觉到。

所以申复梦中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陈木舟真实发生的。

陈木舟危险了!

谢澜安慰着申复起床洗漱,早饭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推测跟天师府的一众人说了下。

顿时没人吃得下这顿早饭了。

早饭过后,所有人在申复的指引下开始寻找陈木舟的方位。

因为申复的精神不好,谢澜也不会开车,所以就请了陈木舟的一位师弟帮着开车。

申复和谢澜坐在后排,副驾上则是坐着一位女生。

女生没有穿天师府的衣服,听陈木舟的师弟一直喊她晓姐。

谢澜无意打听别人的身份,他一心观察着申复手上的红线,按照红线的指引,一众人穿过了津市的市区,来到一处郊区的墓园。

墓园看起来十分陈旧,管理处也只有一个年迈的大爷看守。

见到他们一行人,大爷甚至都没有抬眼,摆着手让他们进去。

路过的时候,谢澜留意看了一眼大爷面前的东西。

是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的花纹很是精美,盒子外面还上着锁。

谢澜眼神微闪,一只红色的小蛇落了地,悄悄爬了过去。

他的动作没有避开人,天师府的一众人都看到了。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和管理处的破旧一样,山上的墓地也已经十分陈旧,许久没有人来祭拜,也没有人打理。

枯枝落叶围绕,长满了杂草。

又走了许久,他们终于在一处石碑前停下。

和其他的石碑不同,这里一看就是新的,无论是石碑还是照片都像是才制作不久。

可是石碑上记载的墓主人的生卒年表明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墓主人叫张宣,生于1900年,卒于1925年,籍贯为花市。

一人问:“这是新迁来的吗?”

另一个女声回答:“不像,虽然碑是新的,到墓看着有些年头了,估计是新立的碑。”

目前的情况确实如此。

可谢澜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于是他拉着申复返回墓园的管理处,找到了那个看门的大爷,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纸币塞给他。

然后说明来意。

大爷摸着口袋里的钱,笑眯眯地盯着他们。

直到把申复盯出些毛骨悚然来。

才慢吞吞地走到房间里,不多时,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本子。

那本子估计已经许久没有拿出来了,上面积满了灰。

大爷按照谢澜的描述找到了记载石碑的那一页。

“找到了。”大爷喑哑的声音响起:“张宣墓,建于1927年,后于1960年重修,修铸墓身和墓碑,修铸人为他的好友。又于2010年重修,修铸人为好友。”

大爷合上册子,继续:“就在几个月前,墓碑又塌了,没过几天,来了个年轻人,又重新修了一个。”

“似乎出问题的总是墓碑。”

听他这么说,老人放下册子的手一顿,随后他又翻开看了看:“还真是!每次都是修了墓碑,倒是这个墓,从建成到现在几乎没有出过问题。”

打听清楚后,谢澜和大爷道了谢,拎着申复又回到了山上。

见他回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谢澜把册子上记载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没有说出自己猜想。

果然,他的话音才落。

那个被称为晓姐的女生就说:“墓碑有问题?”

“不是。是墓有问题。”说话的人是陈木舟的师傅,他望着面前的石碑,红线所指的方向。

随后,他将手掌覆盖石碑上,周身之力运于掌心,突然,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从石碑里传了出来。

仔细听还能发现呼吸声中夹杂着一两声呢喃。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试图分辨出陈木舟是不是想要传递出什么关键信息。

然后他们请假听到一句极赋深情的呼喊:“阿复……”

听清他叫什么后,申复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什么鬼啊!陈木舟之前都是叫他全名的,哪来这样的称呼!

有人的脸红了,也有人的脸青了,陈金天想着自家的糟心徒弟,暗自气愤: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老子,都感受到老子的气息嘞,喊一句师傅会死?

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做什么!

谢澜看着这群人的脸色青了又绿,来来回回,热闹极了。

只是,又一个人却不是这样。

那位晓姐全名叫什么来着?

杨晓。

既然不是天师府的人,还这样急切地过来,这就有意思了。

谢澜又瞥眼满头雾水的申复。

情敌见面,一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实在是有趣。

怪不得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瞅。

估计是觉得场面实在尴尬,有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咳!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不说还好,一说一片花红柳绿,好不热闹。

谢澜看够了热闹,终于想到了正事,他扫视众人:“既然可以确定陈木舟就在下面,谁进去,谁留下?”

还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总不能一股脑儿的全挤进去,出事了都不好救。

“我跟你进入吧,其他人留下来守着吧。”

“师叔你怎么能去,还是我去吧。”是那个中年男人,一路上都听这些人喊他师兄,原来他不是陈金天地徒弟。

陈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木闻,你留下来保护师弟师妹们,也注意不要让其他人进去。”

虽然陈金天没有明说,他们也明白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谁。

册子上记录的友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真是同一个人,活到了现在也不可能是人了。

谢澜走到墓前,水泥石块修筑的坟墓高高垒起,砖块分明,每一条缝隙也清清楚楚。

谢澜的手指在石块上摸索,一块一块的砖头在指腹间摩挲过,直到谢澜的手指停在一块砖上。

他移开手指,那块石砖看起来和其他的没有区别,全完一样。

可一样才是最大的问题,他移开手指,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沿着缝隙撬开。

砖块下面出现一个椭圆形的按钮,谢澜按了一下按钮,脚下地石砖微微颤动,然后向两边移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沿着洞口下去,一条悠长的台阶延绵而下。一直通向深不见底的洞穴。

“走吧。”谢澜率先下去,申复走在他的身后。

原本他是不想申复一起下来的,可是没有人知道下面的情况,没有申复在的情况下,他们不一定能找到陈木舟。

陈金天和杨晓紧随其后。

“她怎么也进来了?”谢澜皱眉。

他不是一个独断专权的人,也不在乎那些人进来。

但是既然刚才已经说好了,这会儿突然变了是什么意思?

防着他们?

陈金天也听出了谢澜语气不善,笑呵呵解释道:“怪我,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晓晓的实力不弱,进来可以帮个忙,而且就在刚才,晓晓跟我说,她将家里的宝物带来了,危机时刻可以救我们一命。”

可以救命的宝物?

那是什么?

谢澜没有继续问,既然他们没说,就意味着不想让人知道。

他继续往前走,接连下了十几个台阶后,石壁上出现一个棺材,估计就是墓主人。

他们无意打扰,便继续往下走。

接下来的空间逐渐大了起来,几人踩在台上带起各种回音。

杂音交错下,谢澜听见有人喊他,一回头就看到申复的脑袋变成了个骷髅。

骷髅可怜兮兮地张开没有一溜皮的嘴巴,可怜兮兮地说:“小谢哥,我有点害怕。”

谢澜木着张脸,淡定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表演的骷髅头说:“嗯,别怕,要怕也是我怕。”

骷髅卡了一下,歪着头,故作可爱道:“为什么害怕。”说完骷髅又卡了一下,似乎在疑惑刚才的话怎么是他说出来的。

不过它那已经没有大脑的光秃秃的脑壳是不可能想通这么困难的问题。

不待它思考完,谢澜问它:“他呢?”

骷髅问:“谁?”

谢澜将匕首从腰间抽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接着手上的红线爬了出来,红线一抽,直接将那只还在卖萌的骷髅捆了个结实,然后他将红线的另一头沿着墙壁上的棺材绕了几圈,直接将骷髅吊在上了打秋千。

可怜的小骷髅,被吊在了半空中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将它解决之后,来出的路倒是清晰了起来,谢澜这才发现已经和之前自己看到的台阶十分不同了。

上方的台阶上伸出了一节,从另一头的洞口出连着一节浮桥。

此刻的浮桥上正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漫不经心地朝这里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谢澜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

随后,他的步子明显加快了许多,两三步走到谢澜面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澜不答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泱被他问得有些心虚:“我来找一个朋友。”

说完他看着谢澜问:“你呢?”

谢澜:“我也来找一个朋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既像是打听对方的行程,也像是在试探怀疑出轨的另一半。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申复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这下对味了,谢澜想。

申复看到谢澜的一瞬间直接冲了过来,刚想抱住谢澜的手臂时,又被人拉了回去。

“等一下,他可能不是谢澜。”

陈金山赶了过来,一把将申复扯到身后,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晓。

危机时刻,申复还不忘和杨晓打了个招呼。然后又问:“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杨晓:“你先别过去,没看到谢澜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吗?说不动他们也是之前那些骷髅变的。”

杨晓的语气实在的不算和气,要是换成别人的话早就听出来了,但这个别人不包括还在犯花痴的申复。

比起话少无趣的陈木舟,申复喜欢的一直是像杨晓一样的美丽小姐姐。

奈何在舔狗的视角下是看不到那么多的。

申舔狗后知后觉:“可那个就是小谢哥,我是不会认错的。”

“如果他是谢澜的话,为什么和其他人在一起?”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的阴气太重了,说是地府里爬出来的怨灵都不为过。

谢澜听了一耳朵,耐不住性子喊了一声申复。

申复哎了一声,拨开挡在他面前的陈金天:“他真是小谢哥,身边的人我之前也见过,陈木舟也见过,我们一起从山里出来的。”

说着他走到谢澜身边,路过兰泱的时候还不忘打了声招呼。

谢澜没有告诉申复兰泱的名字,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成人兰泱和之前那个孩子兰泱不仅长得有些相似,连名字也一样。

听到申复的解释,陈金天和杨晓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走了过来,但是中间仍然隔了一小段距离。

“继续走吗?”

“走吧。”

加入了一个人之后,队伍没有发生变化,谢澜和兰泱走在前面,中间隔着申复,陈金山和杨晓则走在了最后。

看样子是把申复当成隔离带了。

又走了一小段,前方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

“哪边?”谢澜看向申复。

申复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红线,指向是左边。

谢澜抬脚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就发现兰泱停下了脚步。

谢澜抬起眼睛看向兰泱,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完全印入兰泱灰褐色的瞳孔中,瞳孔仿佛漾着一汪清泉,温柔的将自己包裹进去。

谢澜问他怎么了?

兰泱好看的笑了一下,说:“你相信我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一改平常可靠的模样,倒是和梦中那个年少的兰泱一样,带着些许幼稚和少年心性。

谢澜无奈地笑了笑,回答说:“信。”

谢澜简单的回答让兰泱的笑容变得更大,他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信我的话就走右边吧。”他兰泱说的随意,也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如此一来,陈金天和杨晓就变了脸色,他们盯着谢澜,大有一种你敢同意就完了。

谢澜瞅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申复面不改色地向右边走去。

见状,兰泱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陈金天和杨晓的脸色倒是变得更加难看。

陈金天倒还好,毕竟年纪大了,阅历也多,也能沉得住气,可是杨晓就不一样了,直接伸手拦住了谢澜的去处。

“你们去哪?木舟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救他!”她的语气急切,甚至有些异样的啜泣。

“他不在左边,去右边吧。”谢澜解释道。

没想到杨晓听到他的话后更急切了,她打断谢澜的话,质问道:“你不相信红线的指示,竟然相信他的空口白牙?要是他骗了我们怎么办?木舟嗨等着我们去救他啊!”

杨晓说着,将视线移到了申复的脸上,试图想通过眼泪让申复赞成自己。

可是申复只是撇开了眼睛。

见状,杨晓拉住他的手说:“你难道信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而不信你自己吗?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红线的位置!”

话音才落,谢澜的脸色已经变了。

申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面对杨晓的质问,他选择了遵从本心。

“我当然是相信他,既然他说是右边就一定是右边,我建议你们也相信他,因为就算是陈木舟在的话,也会如此。”

搬出陈木舟的作用就是大一些,一直脸色不好的陈金山仔细询问过后也选择了妥协,如此一来,杨晓也没有立场再继续坚持。

她咬了咬牙,跟上队伍。

果然,十几分钟后,他们看到了躺在一片血池中的陈木舟。

除了他,池子里还躺着好些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闭着眼睛,躺在池子中间,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了。

申复和杨晓合理将陈木舟捞了上来:“人还没死,但身上都是伤口。”

谢澜看了一眼,刚想翻出几张止血符给他贴上,就看到陈金天颤巍巍地拿出一堆止血药消毒消炎药给爱徒清理伤口。

“……”

该死有钱人!

谢澜愤愤的将符纸塞进口袋。

抬眼间就看到兰泱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谢澜不解。

兰泱又笑了两声,摇摇头:“没事。”

他这副欠打的表情很难让人相信是没事的样子。

有病。

谢澜心想。

这样想着,谢澜看到申复一边含着眼泪,一边磨蹭着过来。

期间还十分不舍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木舟。

好不容易磨蹭到谢澜面前,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挂在眼眶里的小珍珠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谢澜问他。

申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呜咽着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刚才差点没忍住扑到陈木舟身上,小谢哥,你这红线的威力这么大吗?”

红线的威力大不大谢澜不知道,但是申复要哭不哭的表情还挺好笑的。

谢澜忍住笑,调侃他说:“你可以扑上去哭一样,反正伤也不重,血也已经止住了。”

申复听出谢澜的调侃刚想反驳两句,突然想起来有正事要说。

他正了正色,道:“捞陈木舟上来的时候,我在池子里看到了张河和那个小姑娘。”

谢澜看着申复,有些迷茫:“张河是谁?”

不怪谢澜记不住,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申复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张河的名字。

“就是在赵叔家出现的那个张河,跟狐狸在一起的那个。”

后知后觉地谢澜终于想起来是哪两个人,难道说这池子不仅泡人,连鬼都不放过?

而且,难道说兰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来找他们的?

他侧眼看了兰泱一眼,果然看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兰泱沉着脸,说:“我去看看。”

兰泱走到池边,看了一会儿后,他走进池中,踩着血水一步步走到张河边上。

然后他手指向上一翻,一阵风吹来,连带将两人卷起来拖到岸边。

“他们怎么回事?总不能也被抽了血吧?”

“不是。”兰泱从池子里走了上来:“他们是鬼气流失过多,如果再拖一段时间就直接消散了。”

“所以说这个池子不仅吸血,还吸鬼气,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这里。”兰泱看着池子,他抬起手,一阵风卷来,将池子里的人全部卷上岸。

一边是活人,一边是死人。

那些人的身上还流着血,得赶紧止血。

看来刚才省下来的止血符又派上用场了。

他将符纸拿出来分给申复,给每个人都贴了一圈,至于有没有用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将所有人都安顿好后,恰好陈木舟醒了过来。

就在谢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申复就已经扔下手中的符纸,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扑倒陈木舟身上。

年迈的陈金天眼看着一个几十公斤的巨物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扎到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徒弟身上,刚想拦着,就看到自家徒弟,露出一张不要钱似的笑脸,张开手迎接着巨物。

顿时停住手、闭上嘴。

这徒弟不能要了,等回去之后准备份嫁妆就嫁给这小子吧 !

只是抱头痛哭的两个人却不是这么想的,一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放声痛哭,另一个则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一脸痴笑张开双手接入一个男人!

在短暂的痛苦之后,两个人渐渐找回了理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尴尬地继续抱着。

直到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想要棒打鸳鸯的兰泱走了过来,他一把扯开装死的申复扔给谢澜,接着蹲下来直视陈木舟。

“我有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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