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澄这个人在关于郑赤珠的说书中,也是挑大梁的主角之一。
齐无忧按照说书人的口述,在脑中复盘了一遍有关杨澄的介绍。
【闲话少叙,逸闻多听!说书人一拍醒目,娓娓道来:
话说当年郑印,是武国的郑国公,兼“上大将军”,与杨国公交好,郑印的大女儿郑白榆与杨国公的大公子杨雄澈指腹为婚。
民间有句传言“双雄一出,山河易主”,只因这一句,武国朝廷派人杀了无数双生子和兄弟。
杀了几年,二公子杨雄澄出生了。“雄”字是按照杨氏家族的家谱排的辈分。
正当位的武国皇帝——武昏帝,听说此事后,勃然大怒,认为此兄弟二人,就是传言中的‘双雄’,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碍于杨氏是武国的世家大族,明着不敢动手,暗中派人刺杀二子,因杨国公早有预料,救下爱子,故而刺杀未遂。
杨国公为了保住二子性命,便将名字中间的“雄”字去掉,大公子改名叫杨澈,二公子改名叫杨澄。
更有传闻说杨澄不是杨国公的儿子,他是小妾私通男人所生的野种,在十三岁时就被郑赤珠当做童养夫,养在闺中,迄今已经三年了。】
齐无忧在听闻郑赤珠亲口说杨澄是她弟弟后,他微微一挑眉,眸底似有清明闪过,心中猜测:“既然郑赤珠叫他弟弟,想必也不是传闻中的那种关系。为何会有这种传闻呢,大抵是在只世人的口舌中对对相配,杨、郑两家,两儿两女,大儿子与大女儿是娃娃亲,正好,二儿子和二女儿也能般配的上,反正两个人名声都不好,谁也不嫌弃谁,又住在同一屋檐下,两边一联系,这俩人肯定有一腿呀。”
齐无忧想明白后,深知流言不可信,嘴角挂上了笑容。
二人说说闹闹,走走笑笑,不知不觉到了万物觉醒之时。
晨曦初破,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它轻轻地拂过树梢,给每一片叶子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树梢上的鸟儿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看见不远处,在田野与山丘之间有个小镇,小镇在第一缕阳光的轻抚下,羞涩地露出一些房屋,有木质的、有砖瓦的。
“二公主且慢。”齐无忧止了脚步,叫住郑赤珠:“这个镇归吕敬管辖,你带着面具,摆明了,你就是吕敬要杀的郑将军啊。”
郑赤珠摸了摸帘布说:“我在这里等你,有劳齐寨主去镇上帮我买件衣服。”说着,掏出了一个钱袋递过去。
齐无忧接过钱袋:“你不一起去吗?吃点东西,找个客栈睡一会。”
“不了,我换完衣服直接赶回都城,否则杨澄会担心我。”郑赤珠闻言垂眸道。
又听到“杨澄”这个名字,齐无忧仍是觉得嘴里有些酸涩,心说:“你这猪怎么养不熟呢,他会担心你,我就不会担心你?”
齐无忧铁了心要再和郑赤珠结伴同行一段,将她送回都城。
他灵机一动,耸了耸肩膀:“那个,我不认识路。”
“嗯?”郑赤珠哼出一声疑问。
齐无忧编瞎话的本事,丝毫不亚于他打架的本事,他苦着脸说道:“我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大晚上黑布隆冬的跑了一宿,也不知到哪了?你把地图毁了,我不知道从这个镇子怎么回去,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听着齐无忧滔滔不绝得胡诌,让郑赤珠有点为难。
郑赤珠突然截住了话头,抠着手指,拒绝道:“我从金门寨走到陵阳城用时三日,送你回金门寨,再返都城,太绕路了,不吃不喝不眠大约需要七日。”
齐无忧摇摇头,辩解道:“我不回金门寨,我去洛州。”
郑赤珠好奇道:“你去洛州?”
洛州城离都城不远,是回都城的必经之地。郑赤珠心中升起异样之感,料想到,齐无忧这厮是摆脱不掉了。
“是啊,咱俩顺路。”齐无忧道。
郑赤珠的面具中漏出两只不可置信的眼睛,她反驳道:“你不必诓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分道扬镳。”
齐无忧抬眸,看向前面的小镇,死皮赖脸道:“没有啊,我哪敢诓骗郑二公主,郑大将军呦。到了洛州,咱俩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郑赤珠一双眼眸中横波激起、暗流涌动:“可是,……”,她微微眯了眼睛,她也铁了心,在脑子中酝酿着一杯鹤顶红。
“好,你别后悔。”她轻柔道。
达成一致后,齐无忧进了镇子。
清晨的小镇的并不热闹,村民们或扛锄头,或提竹篮,从四面八方而来,又朝四面八方而去,偶尔能听见早起的孩童们嬉戏欢笑与鸡鸣犬吠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和谐的乡间晨景图。
齐无忧走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两侧的店铺刚刚开张,成衣铺老板打着哈欠,匆忙得将衣服一件一件摆出来,他精心挑选了两身衣服,用郑赤珠给的钱付了,又在沿街的小摊上买了些干粮。最后走进小镇里唯一一间客栈,开了房。
到了房间里,齐无忧把干干净净的新衣服换上,打开窗户,一个轻盈的人影飞进来。
“这件是你的,你去屏风后换,我不偷看。”说着齐无忧把衣服搭在屏风上。
过了片刻,屏风后走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
此时,齐无忧正在坐在桌边吃饭,见郑赤珠出来一愣,停止了嘴里的咀嚼,猛然一口硬咽下去,噗嗤笑道:“小公子,老夫见你骨骼清奇,不如做老夫的胯……”
“呸!滚!”这话可能不让齐无忧说完,郑赤珠赶紧打断。
挨骂后的齐无忧立刻收了笑容,淡淡道:“小公子,咱们白天就寝,晚上出行。若是吕敬的人,骑马走大路,应该今日就能追上。咱们用此法和他们的搜捕时间错开。”
郑赤珠双目直视着他,觉得此话有理有据,喃喃道:“你睡吧,我不困。”
齐无忧没搭理她,径直躺到床上,合衣而眠。
床上传出轻微的呼吸声,似有节奏,像是已陷入沉眠。
郑赤珠悄悄走到床边,拔出宝剑,银剑闪着冷冽的寒光,剑身微微颤抖,倒映出她眼底的杀气。
这个动作僵持了好久。
“哎”,她轻叹一声,收回宝剑,坐到了桌边。
郑赤珠把剑搂在怀里,往桌子上一趴,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她竟然先睡着了。
齐无忧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见郑赤珠以这种姿势入睡,不禁心生怜悯。
他屏气定神,隐了脚步声,凑到郑赤珠耳边轻声低语:“我把你抱到床上睡吧,得罪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说完,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触碰到郑赤珠的一霎,他连呼吸都困难了,生怕自己憋死,赶紧将郑赤珠横腰抱起,郑赤珠的宝剑依然抱在她怀里,齐无忧蹑手蹑脚地把她轻轻放到床上,适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齐无忧在这一路上克己复礼,用“男女授受不亲”约束自己的行为,不敢有任何非分之举。刚刚这一抱,齐无忧触到了女人柔软又温暖的身体,心跳骤然间加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一把抓住了理智的大树,得以逃脱这股洪流的席卷。
其实,在齐无忧下床那一刻,郑赤珠便醒了,她行军在外多年,就算睡着了,也是留着一只耳朵听动静,更何况被人抱起来了。
只是她也想躺到床上睡一会,正好齐无忧很识趣地给自己腾位置,他都是快见阎王的人了,抱就抱吧,还省得自己走了。
正在心里美着的郑赤珠,感觉到齐无忧又往里推了推她。
听声音,隐隐觉得齐无忧躺到外侧床边。
还在装睡的郑赤珠,先是一惊,又是一怒。
惊的是,自己是因为一宿没睡,脑子傻了吗!不明不白的和一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怒的是,这个男人是因为一宿没睡,脑子傻了吗!和我躺在一张床上,这男人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郑赤珠纳闷:“老娘,是真老了?十九岁呀,正是桃李年华,也没老呀。老娘当年可是诱杀武帝的妖妃,惑乱羌蛮的魔女,正常男人早已色授魂飞,可就在今日,在今日,他没反应,不正常、不正常。”
郑赤珠越想越憋气,紧紧抱着怀里的剑,心道:“一定是齐无忧身体有些问题,不能人道。”
这时,仿佛听到门外有两个人走来,似乎有些细细碎碎的对话,突然齐无忧一个翻身,贴近郑赤珠,抻过旁边的被,往两人身上一盖,把郑赤珠罩个死死的,只漏出齐无忧的脑袋。
郑赤珠一愕,顿觉一团热火冲了过来,燃烧上了自己的腰身,她的自信心又跑回来了:“老娘和他都没问题。”
“滋啦”一声,有人把门推开了一个缝,听到店小二说:“军爷,小的哪个敢和城主撒谎呀,今天一共住了四个人,您都看了。一个女人都没有,个顶个粗声膀大的汉子。”说着又把房门轻轻带上了。
齐无忧和郑赤珠皆是习武之人,耳力极灵,二人仍然不敢动,因为门外的人并未离开。
沉静片刻,他们听到了门外人的脚步声,才放下心来。
齐无忧不知郑赤珠未睡,他轻轻一滚,钻出锦被,用谨小慎微的动作,重新把锦被盖在郑赤珠身上。
转而他又贴到床的外侧边缘,侧身躺下。
齐无忧身躯伟岸,真的好似一座厚厚城墙的,抵挡着敌军的入侵。
郑赤珠实在困意难忍,搂紧宝剑,心说:“如果齐无忧有什么不良举动,我就一剑杀了他。”
齐无忧也困乏至极,他心想:“吕敬那群手下,武功是厉害,就是脑子不够用,不会再次搜查。”
这二人带着各自的警惕睡着了。
一个鲤鱼打挺!一条腿重重地踢在了齐无忧的大腿上。
喜提三号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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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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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杀机暗涌锦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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