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桐跟陈非见面这事,简疏文毫不知情,此时,他正坐在疏文律师事务所里,琢磨时桐交给他的事情。
时桐这次离开京城那么久,他先回了缅甸,又去了趟云南祭拜杜国胜和爷爷,还在四川找到了杜国胜的后人。远征军是一支跨国对日作战部队,从各地抽调兵源组建而成,它的兵源主要来自于四川、云南、贵州、湖南、河南等地,其中杜国胜是四川人。
国殇墓园里,若有战亡老兵的亲人前来祭拜的,墓园工作人员都会留下亲人的信息和联系方式,记录显示,杜国胜在国内有个女儿,叫杜喜妹,杜喜妹最后一次祭拜父亲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杜喜妹年事已高,园方的工作人员猜测,她这么久没来,有可能已经去世。
时桐通过园方给的信息顺利找到了杜喜妹的家,果然,杜喜妹在三年前最后一次祭拜父亲后不久就安然离世。杜喜妹育有一儿一女,是对姐弟,姐姐叫成荫,弟弟叫成树。
时桐来的时候,只有成荫在。
成荫也很懵啊,一群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怪人齐刷刷站在她面前,个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衣,怪吓人的,领头那个反而挺秀气,可他虽然没有故意吓唬成荫,举手投足之间却偏偏有一种令人害怕的气场。
成荫差点两眼一黑吓晕过去,但转念一想,不行,不能晕,说不定人家拍电影呢,晕了不就错过了上镜机会?
成荫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领头那人看起来挺客气,他说他叫时桐,还说自己小时候得到过成荫外公杜国胜的帮助,心里一直记着他的恩,杜国胜已经去世,这次他是来看看杜国胜的后人生活怎么样,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成荫想了半天,最后说:“我过得挺好,没什么要帮忙的。就算真的要帮忙,这位老板,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就算真的要帮忙,我都不知道你的来路,怎么敢真找你帮忙?你说我外公帮过你,这事我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你啊。没由来的好处,我不敢接。”
接着,成荫又道:“我虽然不需要帮什么忙,但是……我弟弟那边,目前有件事挺难的,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时桐知道了成树的故事。
成树跟他媳妇罗萃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不幸患有先天性癫痫,这种病需要长期服用一种进口药物,于是成树常年通过各种渠道从国外代购这类药物。
在带女儿就医的过程中,成树认识了很多跟自己女儿患有同样疾病的患儿的家长,由于成树认识很多海外代购,从海外购药的经验足、渠道广,所以这些家长都拜托成树买药的时候帮自己也带一份。久而久之这些人就形成一个庞大的微信群,先由成树从海外代购那里买到药,再在这个群里把药二次售卖给各个家长,成树从中获利近十万元。
问题出在哪呢?问题就出在药物身上。这种药在我国属于第二类精神管制药品,第二类精神管制药品是什么?它是指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能够兴奋或抑制该系统,并可能产生依赖性的药品。说直白点,这玩意是毒.品。
毒.品的英文叫“drug”,“drug”同时还有药品的意思。毒.品可以是药品,药品也可以是毒.品。
于是成荫就因走私、贩卖毒.品罪被抓了。
当地法院一审判决成荫走私、贩卖毒.品罪名成立,二审维持原判,成荫入狱后想申请再审,被驳回。最后成荫的媳妇罗萃做出了一个决定,去京城,上访。
昨天听完成荫的故事后,简疏文问时桐:“罗萃现在在哪?”
“国家信.访局排队。”
国家信.访局就在京城。
“他们这个事情我不懂怎么解决,但我想你应该懂。”时桐说。
简疏文笑道:“哟,还说我爱瞎帮忙,时老板不也挺助人为乐的吗?”
“我一点都不助人为乐,但杜国胜的后人不一样。我从丛林出来那会,跟个野人似的,头上虱子都是杜国胜帮我抓的,那时候我瘦得皮包骨,也是杜国胜把我喂胖的。”
简疏文“吧唧”一下亲了时桐一口,道:“可别说了,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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