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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温宁擦去泪水,让人将信放好,去见了陈氏。

在陈氏面前,她从不隐瞒什么。

陈氏跪在新佛像面前,望着那尊白玉佛,听完温宁要去见姒婴的原因,沉默了许久。

温宁有些等不及了,来到她身侧,苦着脸道:“我不想去见表哥,现而今知道姐姐下落的,只有姒婴一人。若奶娘不肯帮我,再没人能帮我见到姐姐了。”

陈氏一张枯槁的面容,望着白玉佛,不知在思忖什么,眸光忽明忽暗,眉眼间似有纠结之意。

良久,她转眸看向身侧的温宁,温声问:“小姐如何看待姒婴?”

温宁低下了头:“说不好……”

他若仅是姒婴,不过是个有所图谋,爱权的臣子,与她并无什么关系。可他是萧云毓,曾为她挡箭,与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不管是她,还是大商,欠他的太多了。

陈氏站了起来,牵上了她手,带她来到一侧矮榻坐下,意味深长地道:“小姐,我长居府中,不知外间事,唯独是这位姒大人,素有耳闻。”

若照外人的说法,这年轻的朝臣,来日的德干要远超老爷。朝堂上,他虽是三品,二品的大人与他称兄道弟,若有命令,那令可比一品大人的口令。

大商传国不过二百年,龙椅上的皇帝换了十几代,无论是怎样做得皇帝,哪个姓换了哪个姓,都不曾摘去大商的国号。

这些皇帝里,在位时间最久的不过二十来年,最短的不过三年。

若说最成器的帝王,那位暴君在位期间,重用武将开疆扩土,让大商有了九个附属国,虽将江山丢了,却不失为一代圣君。

至于当朝的皇帝,虽有魄力改朝换代,却不比那暴君。

能为圣君的,哪个不是无情之人?

而姒婴……

有些人并非生来无情,而是注定要做个无情之人……

陈氏抓上温宁的手,带着喟叹道:“小姐,若有可能离这位姒大人远些吧,若不能……”

温宁懵懂看着她。

陈氏见她懵懂,揉上她懵懂的眉眼,叹道:“小姐是个聪明人,若不能离他远些,也请记住,不要爱他。”

前车之鉴,后人之师。

聪明如娘娘,也没能逃过帝王之情,她看着她长大,怎忍她步上娘娘的后尘。

温宁深蹙了眉。

这已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上一次这样劝她离姒婴远些的是穆朝。

陈氏松开她手,向晴岚交代道:“去喊穆朝送小姐。”

温宁直至上了去姒府的马车,仍想不通,奶娘和穆朝为何要这样劝她。

殿下固然是个无情之人,这份无情却是有缘故的。

温宁思来想去,认为是奶娘和穆朝偏颇看待殿下了。

姒婴等约的第三日,一下早朝,直接回了府。

最近朝堂不再暗流涌动,表里如一的气氛平和。这得益于温辅良自从兆帝病后,再未出现在早朝上。

六部官员眼见他风头无两,无一人敢站出。

兆帝病未完全痊愈,精神却比以往还要好。朝堂之事,凡是他力主的,兆帝极尽偏袒。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一旦谈及他,只有爱臣,忠心之臣一说。

他每日必上早朝,勤勉朝政,对国民不敢心生懈怠,算是个恪尽职守的好皇帝。这份恪尽职守,落入他眼底,却教他看出了端倪。

以往,他并不把兆帝放在眼底,如今却有几分看重这位逆臣了。

连日早朝,他一改强势,事事持中庸之态,凡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他一概不参与。

至于司天监,本就是六部之外的衙门,无需参与朝政。倒是翰林院,因是清流谏臣,如旧在朝堂上捕风捉影,招惹群臣侧目。

姒婴在斋心书房忙碌到将近午时,知温宁要来了,便放下了笔,摒退了下人,在书房里等她应约。

温宁的马车到了姒府。

长喜出门,将温宁迎了进来,下人正要关门时,长喜看着马车一侧的穆朝,询问:“穆小将军可要入府来等郡主?”

穆朝瞥他一眼,冷漠道:“不必。”

长喜向他讪讪一笑,这才对温宁道:“郡主,我家主子在斋心书房等您。”

温宁点了点头,等他在前引路。

心底却疑问:穆朝是不是认识姒府的下人?

殿下是前朝太子,穆朝是前朝忠臣之后。这两人若从前朝的关系论,本该是君臣。

最早的时候,她专程去见穆朝,就是为了让穆朝与殿下多亲近亲近一番。

可后来,穆朝与殿下见过面,对殿下很是敌视。

温宁带着满心的困惑,来到姒府后院。

穿过描翠檐廊走去,一间书房伫立在远处。

那位坐北朝南,堪比东宫。

地面青白石铺道,拱桥流水,假山盆景。寒月里,百花凋零,几株冬梅早早绽放了红花。

温宁看了一眼,唇角有了笑意。

很早以前,殿下是不喜欢梅花的,觉这花只在冬日盛开,虽有凌寒盛开的倔强,清清冷冷的,算是无情之花,不够讨喜。

殿下喜欢牡丹,言牡丹热烈如她,让人看一眼便觉热闹得欢喜。

长喜来到书房门前,叩响了房门,低声道:“主子,郡主来了。”

说着,迈前一步,将门推开。

温宁摒弃杂念,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这书房应是建了地龙,四角不见炭盆,只摆了几架不甚明亮的落地琉璃灯。一入书房,清清淡淡的冷香,伴随着暖春的热气迎面扑来,教人不觉松懈了身心。

长喜见她走了进去,便站在门外,关合了书房房门。

温宁一眼瞧见了坐在窗前长条书案后的姒婴,见他手里蜷握着一本书,走上前,道:“我想好了,只要你带我去见姐姐,我可以答应你,来日应下你两个要求。”

姒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泛黄的书角,翻过一页纸张,眼一直盯着书卷上的竖字,淡淡道:“孤的要求是三个。”

温宁上前一把将他手中书卷夺走,躬下身盯着他眼睛道:“殿下,温宁只能答应您两个要求。可这两个要求也是有前提的,来日您的要求不能危及大商社稷。”

姒婴抬起一双重墨黑暗的眸,也看她,再次重申道:“猫宁,孤是三个要求。”

温宁将夺来的书卷往书案一放,伸出两根纤细的手中,比在他眼下,蛮横道:“不行,温宁只能答应两个要求。”

姒婴低眸看了眼她手指,笑了一下:“猫宁,你还是记不住,孤说你心生外向,你果然心生外向。”

他抬起眸,凝着她湿漉漉的圆眸,道:“告诉孤,是你姐姐重要还是姨丈重要?”

温宁没犹豫,一字一顿道:“一样重要。”

姐姐是陪伴她长大的姐姐,姨丈是大商的万岁,爱宠她的亲人。没有谁轻谁重,一样的重要。

姒婴勾了勾唇角,又问:“这两种亲人,可比父母?”

温宁这次也没犹豫:“父母是父母,亲人是亲人。”

姒婴便点了一下头,道:“当日你在梦境中,问过孤一件事,你可有印象?”

温宁怔了一下,认真回想着,她与他梦境里的四次相见,却也没想起来,迷茫道:“我问过殿下什么事?”

姒婴便道:“当年你问孤两位兄长之事,可记得?”

温宁皱紧了眉,将脸一扭:“那件事过去了。”

她甚至不愿问及自己父母,她若真有两位兄长死于幼年,必然是父母心底的旧伤。

她已然大了,知晓有些旧伤是能随时间流逝逐渐愈合的。她纵知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她的两位兄长已然过世了。

姒婴似笑非笑地道:“只要你应下孤三个要求,孤也答应你一件事。”

温宁将头转了回来,眯眼瞧着他,觉他这样似笑非笑的,让人心底凉飕飕地,像是父亲那种老狐狸。

想到姐姐,还是问:“什么事?”

姒婴道:“孤带你去见温芷,来日温芷若有危险,孤会倾尽全力护她不死。”

温宁脸色白了,一把抓上他衣袖,一脸惶恐不安地问:“姐姐怎会有危险?!”

这里是京城,乃天子脚下。

天子是她的亲姨丈,姐姐又是安清伯府的小姐,来到京城,如同回到了自己家,怎可能会有危机性命的事!

姒婴也不解释,盯着她眸子问:“你可信孤?”

温宁自然是相信他的。

他是萧云毓,她可以相信他,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

可到底分离七年了,他变了。

现在她不知自己可以不可以继续相信他了。

她带着不安,松开他衣袖,躲开他视线,道:“信怎说,不信又怎说?”

姒婴何等聪明之人,知她心中犹豫了,却不逼迫她一定相信自己,道:“猫宁,你只需记住孤是姒婴,对大商忠心耿耿就好。”

他站起身,来到关闭的书房门前,道:“那三个要求,你可在见过你姐姐后,再做考虑。”

温宁眸眼一亮,忙来到他身后,道:“殿下肯带我先见姐姐?”

姒婴转过头,低眸看她一眼,眸底似有几分笑意,细看那笑意却不过虚浮飘在黑眸之上,如云如雾,风吹即散的缥缈虚无。

他打开房门,向站在门外的长喜道:“安抚住前门之人,孤带郡主去见温芷姑娘。”

他率先迈步出了房门,径直向后院后门走去。

温宁忙跟上前,走在他身后追问:“殿下为何要走后门,不可让穆朝知道吗?”

姒婴是个沉默之人,不想答。

温宁不见他回答,撇了撇嘴:“殿下沉默的样子最是讨厌。”

姒婴本在行走,听到这话不走了,侧眸看她。

温宁眨了眨眼,向他讨好地笑,甜甜道:“这次是温宁错了,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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