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司的接触让盛禇厌烦,甚至连带着他的哥哥褚棽,以此为由,盛禇在本该和褚棽见面的日子鸽了他。
褚棽偏偏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今晚的庆祝宴会开在游艇上,作为主办方的盛禇自然要出席。
盛了月华的海正轻悠酣睡,不觉中为船上繁华供着平和。
觥筹交错,闲谈两语后便是无趣。
盛禇在围栏前站定,风吹拂还怪清凉,让他身上本就不重的酒气近乎散了个干净,有了更清醒的头脑去思考一切自己从不愿思考从来都只会搁置在脑后的事情。
在这个黑沉沉的角落,只有海面和月亮,盛禇平静的面庞渐渐紧绷,甚至不禁皱起眉。
手指搭在围栏上敲击出声,漫不经心也无轻重,似是随心绪变得动摇不定。
“阿禇,你在这儿。”
不出所料,盛禇转身,站在暗处的他一眼看到了光下的褚棽。
像是披了层光,凭白晃眼,让盛禇心里不喜。
褚棽走近,倚在盛禇身边,随他目光一同看海面,不久又忍不住的盯了盛禇,期间启唇又发不出声,最终是以沉默告终。
盛禇有意刺他,“白日黑夜里,海面或天蓝或漆黑,昨日我喜蓝,今日可喜黑 。”
褚棽看着面前的人,他从对方的眼睛中清楚的看到自己那双蓝色的眸子,和……好整以暇的如戏耍般的讽刺意味。
因为自己堪称不明朗的挽留手段,成功让盛禇对他再也冷漠不下去,而是转换成了可以时常用来针对两番释放压力的工具。
盛禇毫不在意,褚棽也不会在意,说他迷了心智说他丢了理智都可以,他唯一知道的是盛禇这个人他绝对不能再弄丢了。
可惜的是,盛禇是个不折不扣的矜贵公子,生气了也不过言语激烈些,几乎从不碰褚棽。
褚棽反倒希望他再生气些,再粗暴些,最好能够给自己几拳,那时阿禇身上的香气恐怕会携拳头一起扑向鼻尖,让他享受又回味许久。
盛禇正想回去宴会,身下却重重一震,接着是脚下愈摇晃的夹板,甚至海面起了不小的波澜。
褚棽下意识扶住盛禇后便被推开,都来不及多摩挲下他的肩背。
宴会传出了很大的声响,人群的尖叫声尚且如浪铺卷而来,更不必提刺耳的枪声,枪声不绝,破碎声接连传来。
出事了。
盛禇和褚棽下意识对视后一齐向宴会走去,两人站的地方很隐蔽,哪怕是有限视角也足以判断的出这是场蓄谋已久的暴力事件。
场内的人群都被集中在大厅中心,周围有近二十名挎着枪的匪徒,这场宴会里的人物非富即贵,可想而知能策划并主导这场事件的人要么是胆大惊人的亡命徒,要么是地位能够超越在场所有人的存在。
可是,地位真正足够高的人无需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
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需要借“出名”和热度来实行自己的计划。
两人不约而同的深思,盛禇心里思虑着是否是自家又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私生子,而褚棽则想难不成是赫丽家族的哪个对家……
两人就藏在将要被推进宴会的餐车后,餐车足有半人高,由绒布铺设恰可挡住车的镂空部位。
那边的匪徒中有一人操着雨迩的口音问话,从他的气态和动作看应该是这群匪徒的头儿。
他朝着桌上的酒杯开了一枪,杯碎,酒红色液体哗啦流下,让人联想到血液,一时惊恐之意剧增。
不过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算镇静,只是脸色不佳,稍有狼狈。
头儿发话:“我只需要一个人。”
“盛禇。”
“找到了他,我立马放了你们所有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里似乎没有他,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
盛禇这下彻底明白,就是冲自己来的。
“盛禇,你放心,我老板找你有点事而已,只要你出来和我们走,我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说着,那头儿的枪朝向了餐车,砰的打碎了餐车上的餐盘。
两人明白已经暴露。
毕竟这匪徒已经占据了这艘游艇,自然将主控室也把控了,监控看的清清楚楚,两人根本躲不掉。
盛禇和褚棽出来,两人迈步走到距离匪徒不远处后停下。
盛禇平静的可怕,“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
褚棽看着盛禇,开口:“或许,你们老板应该会想和赫丽家族的继承人谈一谈?”
“我保证,你们顺带把我带上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你们会得到老板的加量的。”
几个匪徒互相看了看,将选择权交给了头儿,那头儿定睛将褚棽看了又看,手一挥,“都带走。”
于是,褚棽顺利的和盛禇一起被带走了。
游艇已经靠岸,两人紧挨着被枪托抵着向前走,就在马上要下游艇时枪被褚棽一个狠劲劈开掉进了海里。
猝不及防,众人立马要将枪对上两人,却见两人不约而同一头栽进了海里。
匪徒们立马朝海里开枪,随后心虚的用眼神询问头儿。
头儿却不见失意之色,反而有几分畅快,粗犷的说:“怕什么,跳海了正好!”
“这两个都是咱们惹不起的,我们要真杀了才是摊上事儿了!”
匪徒们问:“那,雇主那边怎么交代啊?”
头儿哼了一声,狠狠的说:“就说他们死了,我们拿了钱就去逃命,剩下的烂摊子让他一个人收拾吧!”
这人不傻,没完成任务却欺骗雇主,到头来有了赏金还不得罪人。
包括刚才游艇里那群人,头儿心里想:“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他娘的拿了钱就走的远远儿的!”
两人浸在海水里,冰凉和湿意立马席卷全身,褚棽刚跳下来时被匪徒用枪托打到了肩背,入海时呛了一下,口鼻顿时涌入海水。
一旁的盛禇看他挣扎的厉害,无奈的靠过去贴着他为他渡气。
褚棽其实还好,他在雨迩这几年锻炼的不少,本来可以自己调整过来,但一想到身旁有盛禇就……
于是他开始剧烈的挣扎,甚至隐有痛苦之态。
终于,看着盛禇朝自己贴过来,盛禇用他瘦削的身体环抱住自己,温热和温热相碰,紧接着是唇瓣上的软热和对方用力打开自己口腔的坚决。
褚棽原先盯着盛禇那无奈却透露出坚韧的眼睛,如今却是闭上眼睛好好享受那唇瓣上粗暴的交融。
盛禇观察了一小会儿,发现这厮的表情有些不对后立马松嘴推开了身上的人。
也没管身后人做何表态,径直向外游去。
两人在靠岸处的山脚下等了许久。
游艇上通讯设备均已屏蔽,手下联系不到时会携人来救自己,盛禇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头上等人。
不确定匪徒是否还在游艇上,是否会返回,也不确定今晚还会不会有人动手,两人只能暂时在这片隐蔽的黑暗里等人救援。
温度虽不冷,但身穿湿衣服确容易生病,褚棽毫不介意的脱了上衣,用裸露的胳膊贴着盛禇被淋湿了的西装。
一边劝:“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的,阿禇。”
盛禇不听,不理会,甚至站起身换了个离褚棽八丈远的地方坐下休息。
山在夜色中作衬,林中夏蝉却鸣个不停,明明就是可闲适轻快的夏天啊。
哪怕经冬的冰雪和春的料峭,日月起落,原该热的温度会升起,潮水亦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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