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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凶手

东宫马场戒备森严。

左率武士手持长枪警戒四周,连一只鸽子都飞不出去,右率则分作三班,一寸一寸筛查马场上所有可疑之物。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远处,士兵骑马驮着一白发老叟疾驰而来,老人家颠簸一路,脚还没沾在地上,胃里好一通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慢些慢些,老夫跑不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祝长安掀开帘子,果真是徐太医那张苦大仇深的脸。

他发鬓混乱,歪歪扭扭背着药箱,全无半点华佗在世的高雅风度。

祝长安好心递给他一方手帕,示意他擦一擦手上的浮土。

徐太医对着“请”他来的士兵吹胡子瞪眼睛。

“殿下正在等候。”

祝长安侧身引他入内。

谢承祜已经换上一身干净长袍盘腿坐在榻上,不怒自威。

徐太医正把脉,祝长安仔细打量。

提起太子,人人都称赞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脑海中自然而然幻化成一方干净温润的美玉。

但太子不笑时五官并不温和,甚至有些锋芒毕露,剑眉星目,气势逼人,恰似一柄锋利的宝刃。

她神游天外,并不知谢承祜此刻也借着铜镜打量她。

论相貌,后宫美女如云,柔顺者有之,浓艳者有之,清冷者有之,祝长安并不能拔得头筹。

可她偏又生了一双极明亮的眼睛,纯然无辜,像是未经雕琢的水晶。

这双眼睛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只看一眼,便让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哪怕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手持刀剑鲜血淋漓,世人大抵也会以为她是无辜被杀的那一个,从而萌生出万丈豪情,定然要为她报仇雪恨。

谢承祜低叹一声,这双眼睛并不如何深邃,可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殿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徐太医捋着胡子站起身来。

从脉象上看,太子只是惯有的病弱,经此一遭并没有什么变故。

甚至在他看来,太子连惊吓也不曾,只是自己风尘仆仆赶过来,若是什么也看不出,反而坏了名声。

谢承祜起道谢,张松岩捧着那盒银针走进来。

“有劳太医,看一看这些有什么不妥?”

徐太医取出一根银针仔细端详,又用少许茶水化开,

不过须臾,原本清亮的茶水染上一层浊色,从上向下慢慢变混。

张松岩看得心里发怵,屏住呼吸问道:“这里面掺了什么?”

“一些旁门左道的杂药。”

徐太医有些不屑,随手在纸上写下药方嘱咐道:“这些药只会让马匹发狂,但不致命,臣这里有一副药方,殿下若不放心,可以掺在所有马匹的草料中。”

谢承祜接过药方,眉头始终没有散开。

“还是请太医详细告知,在东宫马场使此伎俩绝非小事,孤也好探查到底,”

徐太医不甚情愿的开了口。

这药名叫疯马散,药如其名,只要化开一点粉末,无论是掺在草料里还是打入马匹身体里,都能让训练精良的战马立时发狂。

这药原本是西域盗马贼研制而出,为的是到各大马场偷盗,是以虽能让马发狂,却不足以致命,药效十二个时辰即可散尽。

“说起来也是家师的冤孽,”徐太医唉声叹气,连胡子都被吹得抖起来:“这药是我那流落西域的师弟研制而出。”

家丑不可外扬,徐太医不想再讲,陈年旧事谢承祜也没打算继续听。

既然知道这要从西域而来,总能查出来源。

“封锁东宫,清查十二个时辰以内所有进入马场的人。”

谢承祜正襟危坐,目光如炬。

陆平川领命而去。

帐中只剩下太子,张松岩与祝长安三人,为君的闭口不言,为臣的自然也无话可说。

祝长安反复回想这一幕惊心动魄,搓了搓手指,很想趁着现在文思泉涌记录下来。

不过当着太子的面,她也不好动笔。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陆平川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宦官丢到帐中。

“禀报殿下,就在方才,此人躲在马厩后鬼鬼祟祟。”

那宦官身长不过六尺,衣服上还绣着去年东宫所用的纹样,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想要辩解,伸手比划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此人是个哑巴。

哑巴是最能保守秘密的,祝长安下意识认为,不知是哪位贵人埋下的棋子。

“会写字吗?”谢承祜问道。

宦官摇了摇头。

陆平川手上沾着草屑,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他压着宦官瑟瑟发抖的肩膀。

“你又不能说话,又不能识字,我问一句,你只管点头摇头。”

他用了十成的力,小宦官肩膀刺痛,赶紧点了点头。

“踏流星蹄子上的银针是你扎得吗?”

踏流星正是那匹发狂的马。

小宦官一脸仓皇疯狂摇头。

陆平川又问:“你藏在马厩后面,是要躲避搜查吗?”

小宦官再次摇头。

“既然不是,那你跑什么?”陆平川气急败坏,脸比袖子上的泥土还黑。

骤然一张大脸怼到自己眼前,小宦官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再次拼命磕头。

他虽不会说话,磕头声震耳欲聋。

祝长安心有不忍。

陆平川这么问,若是真凶定然不会吐口,若是无辜,问也无用。

谢承祜极不耐烦地拍了拍扶手。

“既然问不出什么,提交刑部问话就是了。”

陆平川拎着小宦官的脖子要把他拖出去,祝长安却喊住了他。

“等等。”

她踱步到小宦官身边,捡起他脱落的一只鞋。

布鞋本没有什么好看的,马场上做工的,粘的尽是草屑和泥土。

只是小宦官脚底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红痕,脚趾缝里也有草灰。

“陆付率,宦官喂马也要脱鞋吗?”

陆平川被问得一愣,片刻后明白过来,蹲下查看小宦官的伤势。

“这分明是草皮割出来的伤口,”他拳头捏得咯吱响:“不瞒宮正,草皮锋利,马奴喂马自然不用脱鞋。”

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谢承祜下座来看。

他沉吟许久,冷不丁问道:“夜间马场如何值守?”

“管事的分作三班,轮流睡在帐篷里,因着今日殿下要用马,臣怕有什么闪失,特命一名武士睡在马厩里。”

祝长安心里已经了然。

正是因为有武士睡在马厩里,若想要对马匹动什么手脚,自然要把鞋子脱掉,以免走在草皮上发出声音。

“小崽子在这里等着爷呢?还不说实话!”

陆平川掐着小宦官的脖子极言厉色,对方双手扑腾着挣扎两下,直到被掐的脸色青紫,也没有挣脱开。

谢承祜不愿看这一地鸡毛,让他直接把人提到刑部去。

临出门前,小宦官拼命抓住帐篷一角,满脸哀怨与不甘的望向祝长安。

祝长安心头一跳。

上百名武士把马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甚至找马医检查了马匹的草料和粪便,可惜除了那几根银针,什么都没有发现,如今那名宦官成了唯一的线索。

“宮正,”谢承祜突然叫起祝长安:“宮正在我东宫履职也有十数日了,今日种种,凡涉及宫女内宦,劳烦宮正与平川胁从查办。”

谢承祜满身疲惫,只吩咐了这么一句,孤身一人离开马场。

祝长安朝着他的背影行礼,回看陆平川哀怨地叹了一声。

“好一场惊心动魄。”

陆平川恶意不减:“若是今日殿下当真有不测,宮正以为何人受益?”

“殿下是储君,有圣人龙气护佑,自然不会有任何闪失。”

“臣说的是如果,如果臣没来得及护驾,宮正的主子当是怎样的心情?”

祝长安皱着眉头,当着她的面,陆平川也敢这么说,私底下不知又当如何诽谤圣人。

“下官如今的主子正是东宫殿下,”祝长安打了一手太极:“付率若是不能及时护驾,你我应当同罪。”

说完,她不再等陆平川追问,直接吩咐若水仔细调查那位宦官的底细。

东宫里的人都已登记造册,年龄,籍贯,差事记录的清清楚楚。

负责马场的管事跟在祝长安身后,满脸谄媚地笑道:“那个小宦官名叫林衡,通州人士,七岁上便净身入宫,一直在东宫马厩当差……”

祝长安听着,不动声色地翻到名册后面,马厩里当差的一共四十七人,这个月的份例却只发了四十六人。

“林衡与其他内宦相处如何?”

管事被祝长安问的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其他宦官与林衡不合,恐怕叫人挑出他这个管事的错处,可要说人人都和那林衡处的来,他们也有了同谋的嫌疑。

管事站在庭中急切地搓着手,半晌才挤出一句。

“年纪稍长些的都愿意照应他,只是这孩子独来独往,与人不合。”

祝长安冷哼一声,合上花名册:“是吗?照应到连份例都替他领了?”

管事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宫中冒领份例是常有的事,否则他们这些管事的油水又从哪里来?

不过历代宮正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些年都没有人查罢了。

不曾想竟然被祝长安抓住了把柄。

“若我猜得不差,冒领他份例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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