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屠戮与救赎
“慧极族少纳祃——天玑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侍从尖声颂唱到，声音空灵。
听到侍从的声音，围坐的乌狮族人纷纷起身，然后朝侍从的方向掩面俯首行礼。
天玑跟着慧月走进庆典大厅，缓慢地打量了一圈行礼的乌狮族，然后点头回礼。回完礼后天玑径直走向大厅中最高的主位，也没有管他坐主位是否合适。
此时乌伢不在，乌狮族留下的老弱妇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他们更在意的是慧极族作出的决定，乌狮族入驻夜阳城的批准。但在宣布之前，也得给足慧极族的面子，歌舞酒水是不能少的。
一群衣着清凉鲜亮的少年乌狮举着酒水排队走进了宴会大厅，他们边转圈跳跃，边给天玑和乌狮族地位较高的几人倒酒，如莺莺燕燕飞旋在人群中央。
而在谁都没注意的角落里，乌辙冷笑一声，趁人群熙攘偷偷溜出庆典大厅，然后消失在森林中。
天玑边接受着周围乌狮族的恭维，一边偷偷地朝慧月打了一个手势。
慧月了然，然后退到一旁，低声朝一个白面具侍从吩咐了两声，然后又回到天玑身边继续侍候。
此时的白面具依照慧月的吩咐，悄声来到庆典大厅大门口，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在大门两旁的土地里扔下两颗种子，随后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最常见的函器丢在地上。在看到埋下种子的地方已经有嫩绿色的小芽生长出来以后，便又回到了庆典大厅，默默站在一盏油灯下，装作无事发生。
如果有有心人观察，就会发现，庆典大厅里每一盏油灯下都默默地站了一个白面具侍从。但可惜的是乌狮族人都被自己脑海中臆想的美好未来冲昏了头脑，这点小小的异常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天玑在觥筹交错间朝四周撇了一眼，见万事俱备，于是缓缓站起，用勺子轻轻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静。
注意到天玑的动作，所有的乌狮族便纷纷的安静下来，然后全部都一脸期待地注视着主位的天玑。
终于要等到这一刻了。乌狮族期待着，天玑也期待着。
“咳咳。”天玑清清嗓子。“经过数天我的观察，也明着暗着调查了不少东西，也与我族长老沟通过后，我对乌狮族入驻夜阳城这件事做下了决定......”天玑停顿一下，美丽的脸庞上出现一抹邪笑，温柔的眼神变得轻蔑。
“你们这群未开化的牲畜怎么能进夜阳城！让你们进城岂不是打我慧极族的脸！”天玑冷声说道。
乌狮族人被天玑突然的变化怔住了。
“七天！七天时间我没有得到关于一点古地球的情报！虽然本来也没指望你们这群垃圾能跟古地球人扯上什么关系。”天玑彻底撕掉了伪善的面目，毫无收获的天玑此刻将愤怒全部撒在了在场的乌狮人身上。
“你们本来罪不至死，但，这么多年了在你们这帮寄生虫的外围怎么还会有智慧体怜雾木活着！一帮下流的肉猪！百年的时间怜雾木族都清不干净，让你们流着一丝慧极族血脉都是对我等种族的侮辱！”天玑越说越激动，已经指着在场乌狮族的鼻子骂了。
乌狮族听到如此侮辱，已经有族人开始不岔，愤愤地蠢蠢欲动，准备干天玑一梭子。但碍于慧极族以前的威名迟迟没有敢动手。
这幅想上但不敢上，愤怒却毫无作为的样子极大的愉悦了天玑。
他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边笑边尖锐地冲底下的乌狮大喊：“乌狮？只不是一群不敢出头的黑毛地鼠！苟活在垃圾堆里却可笑地向往光明，但雜碎就是雜碎，躲在你们的下水沟里蛆一样地死去才是你们的宿命！”
天玑说完，白面具的侍从纷纷动手，将大厅内部的油灯打翻。
油灯倾倒，火焰瞬间将灯油中一些紫黑色粉末灼烧，一股紫黑色的浓烟弥漫开来。
一些乌狮族人在天玑话音刚落，便一跃而起朝天玑方向攻来，但都被天玑周围的慧月和白面具侍从打了回去。
当浓烟冒起，乌狮族人顿感全身无力，精神涣散。
有些聪明的乌狮族见状，疯了一般的朝大门外跑去。但刚跑出门口，便被一根根带着长刺的荆棘勒住了脖子身体。
锋利的刺穿过他们的身体，随着荆棘越勒越紧，一个个乌狮族就这么被这些荆棘一样的植物刺穿，然后被吞噬掉。
出现了一批出门后被吃掉的乌狮，剩下的乌狮也都不敢上前。于是左右为难间，他们选择向天玑一方发起反攻。
既然天玑他们不受浓烟的影响，那他们一定有规避的法门。
乌狮族这么想着。
但谁料毒素发作地如此之快，还没等到乌狮族们齐心对付天玑时，他们已经相继倒在地上，开始呼吸不畅，四肢瘫软。
“眼熟吗，下水道的臭老鼠们。”天玑把玩着鬓角黑色的珊瑚状饰品，笑得肆意。
“感到荣幸吧，臭虫们！你们尝到的可是当年怜雾木族尝到的黑沦砂！不过百年了，我慧极族的技术，当然也进步了不少。”天玑一边开心地手舞足蹈，一边朝着已经无法动弹的乌狮族肆意嘲笑。
突然，天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收敛了笑脸，眉头皱了起来，一摆衣袖，坐回到了大厅主位的椅子上，开始沉思。
慧月和白面具侍从好似早就熟悉了天玑如此之快的变脸模式，依旧面无表情的守在天玑周围。
“慧月，我怎么，没有看到乌辙。”天玑面沉如水。
慧月一惊，连忙抬头四下查看。可惜巡遍整个大厅，都没有乌辙的身影，慧月的冷汗唰一下下来了。
“少纳祃赎罪，我等这就出去寻找！”慧月双膝一软，直接跪地请罪，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流下，滴落在地。
天玑斜倚在椅子上，一条腿翘起，直接踩在慧月的脑门上，冰蓝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最后一次。”
“是！”慧月任由天玑踩踏，一动不敢动，在得到准许后，跪退出房间。奇怪的是，门外两株荆棘状植物在慧月到来后，如遇庞然大敌一般掉头鼠窜，任由慧月离开了大厅。
出了大厅的慧月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旁有两个白面具侍从从黑暗中出现，半跪下给慧月扫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
“请慧月大人指示。”白面具恭敬地说。
即使天玑再对慧月不岔，但慧月总归是天玑面前的红人，还是慧极族的本族人，在族群里也有一定地位，不是他们这种被慧极族培养出的别族侍从可以比的。
“去乌辙的住处，我自有办法找到他跑到哪里去了。”慧月咬牙切齿。
几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乌辙的住处。这里还如从前一般破旧不堪。门微敞着，发霉的被褥还凌乱的堆放着，绑过乌辙的麻绳散落在地上，桌上茶杯里还有未喝完的茶水。
这一切都像是主人家临时出门一样，每一件东西都摆在原位上，只是他们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慧月也不着急，巡视一圈后走到缺了半条腿的木桌旁，从袖袋里掏出一根光滑的木片，然后丢进桌上的半杯水里。
木片泡进水中后，有一些淡淡的银白色丝线出现在水中，慢慢地缠到了木片上。
慧月看大部分的银白色丝线缠到木片上以后，便将木片从杯中取出。这时，有一根淡到很难用肉眼分辨的银丝伸了出来，在空中朝一个方向轻盈地漂浮着。
“走。”慧月冲身后的几个白面具吩咐一声，便率先走出乌辙房门，跟着木片指向的方向一路追着乌辙而去。
——————
乌辙在溜出庆典大厅后一步没停的往怜雾的领地赶去。
他没有在乌狮族大军出发时跟着一起去有两个原因：一是，乌狮族认为现在的乌辙是一个疯子，疯子在战场上并没有什么用；另一个是慧极族着重盯着他，为了稳住慧极族，他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出。
当庆典开始后，场面混乱，就足够乌辙趁乱溜走。
乌辙速度飞快。他的双手此时变为双爪，胳膊也拉伸到与反弓的双腿同长。四肢着地，在丛林中灵活的跃动着。
嘭！
听到远处爆炸声的乌辙瞳孔收缩一下，眉头一紧。四肢内的哈纳随着乌辙的控制聚集起来，肌肉暴增，青筋毕露。他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得加速。如果慧影看到一定会震惊于他的速度，快到连慧影都捕捉不到。
尽管乌辙的速度已经很快，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到时，怜雾的领地中央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空荡得只有中央的一处大坑，而怜雾的身体也已经被路安当做养料吸收。
感受到没有一丝哈纳的空气，乌辙谨慎地从坑边滑下。他越往下便越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体内的哈纳。
当走到坑底时，他看到坑底一个很深的洞，而洞中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在不断地蠕动着。
正当乌辙思考是离开还是杀死这个不知名的生物时，一丝熟悉的哈纳能量从肉泥的身体中逸散出来，然后又被吸收回去。
“怜雾的气息！”乌辙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坑底的肉泥，如同杀父仇人一般。
正当乌辙准备下手除掉这个吸收怜雾气息的肉泥时，一阵微小的呜咽声从肉泥处传来。
怜...呜呜...怜...怜雾...呜呜呜...雾...怜雾......
仔细分辨好像是在哭诉着怜雾的名字。
乌辙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盯着吸收哈纳的肉泥，乌辙愣了一会，一咬牙，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转了个花刀，然后对准自己的左手，唰得一挥，将整个左手切了下来。
乌辙整个左手掉落进深坑后，迅速被淹没进肉泥中消失不见。而后乌辙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哈纳一瞬间疯狂的从断手处朝肉泥涌去。
乌辙疯狂地后退，直到退回大坑的边缘，这股吸力才慢慢减小直至消失。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内一大半的哈纳都被这摊肉泥吸走了。
“啧，这可不妙。”乌辙握着断手喃喃自语。
而此时吸收了乌辙哈纳的这摊肉泥，好像吃饱了一般散发出淡淡的绿光。绿光中，一只手慢慢成形，然后是另一只手，胳膊、躯干、双腿、颈脖，最后是脑袋。
重新化出人形的路安慢慢睁开双眼，然后一瞬间，泪水蜂涌而下。
慧月：出现啥奇怪的道具你都甩在慧极族头上是吧！
荼子：没办法谁让你们聪明呢？
天玑（嘶哑吼叫，阴暗爬行，扭曲蠕动）
荼子（一脚踹开）：你就服侍这玩意？
慧月：平常他还是正常的。
我也想看猫猫跳舞，啧。有一种主角出现的太少的感觉，脑子有点乱。
其实我还是有点喜欢天玑这个角色的，一边冷静谋算，一边放肆发疯，两者切换都没有CD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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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屠戮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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